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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9、90 ...

  •   两个武功高深莫测、性情刚烈的女子,要是撕杀在一起,肯定有一出好戏,擂台下数万观众早已是心急火燎、等得不耐烦了,甚至还有人高声喊叫:磨蹭个啥,还不开打。
      皇太后跟前的贴身侍从古月妹手中攥着的是一把千年寒铁冶铸的青锋剑,剑一出鞘,寒气逼人,八尺开外就让人感到一阵凉飕飕的。此际,古月妹剑、身合一,气沉丹田,势如滔天滚滚的洪流即将决堤。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仙狐葛宝珠,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金刚宝剑,剑身四尺,金光烁人二目。此刻,花仙狐葛宝珠抱元合一,暗蓄真气,给人一种即将山崩地裂的预感。
      高手过招并非是剑锋直入人体,杀人见血,而是靠内力通过剑身逼出光弧,杀人于无形。
      此时,擂台上两个小女子周围劲风萦绕,衣带飘舞,迫使擂台四周的五彩大纛“咧咧”有声,仿佛大地在颤动。
      终于打破了沉重的宁静,花仙狐葛宝珠单足“金鸡独立”,上身前倾,左手亮开“拨云散雾”,右手一式“金龙摆尾”,剑走长虹,剑身中吐出五尺锋芒,直袭古月妹胸前“鸠尾”、“神藏”要穴:古月妹见对方来势凶猛,一招三式,变幻莫测,诡异无比,不敢有丝毫怠慢,刹时一技“银蛇出洞”,旋即抖动玉腕,一式“万朵梨花”,紧跟着一招“巨蟒截流”,生生封住对方的进攻招式。但见两种光弧相撞,“嘭嘭”有声,震耳欲聋。不等花仙狐葛宝珠二次进招,古月妹一式“燕子凌云”,平身跳起丈余,紧跟着一招“金猴倒挂”,接着一技“泰山压顶”,直攻花仙狐葛宝珠头顶“百汇”、“通天”要穴;花仙狐葛宝珠刹时收身站稳,犹如“老树盘根”,“一柱擎天”,“拨云见日”连环招式递出。古月妹一技不成,一个鲤鱼跳龙门,落地生根,随即又是一组“风卷残云”、“横扫千钧”、“拦腰屠龙”的招式攻其中路,看是轻描淡写、挥洒自如,其不知却暗含着雷霆万钧之势,凶猛诡谲;花仙狐葛宝珠见对方招式攻到,一技铁板桥躲过,不等对方变招,身溜平地,剑锋竖起,如同“强弓利矢”般倒射向对方,要生生将对方一分为二;古月妹一式“平地青云”,两腿劈开双叉,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轻轻躲过。二人这场撕杀,直杀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说起来倒有点麻烦,其实不过是眨眼之间,双方已过了近百回合,打了九九八十一个罩面。二人再次进招,贴身施展,更显得危机重重、惊险万千。双方可说是剑尖接触,锋芒相对,各自以内力相拼,这种打法其实所犯武林人大忌。要知道,不到万不得己是绝不会选择如此下策的。眼前两个姑娘杀到酣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采用以真元角力的打法,到头来免不了双双力竭脱虚、不死既伤的下场。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呛啷啷”一声脆响,但见一枚铜币不偏不斜正中双方剑尖,生生将二人力道牵向一旁,竟将三十丈远的一座六尺高的石狮子击得粉碎。不知何人的功力如此深厚,竟然轻而易举的分开激战的双方。单凭这点能耐,武功足以在二位姑娘之上,待大伙仔细观瞧,此时擂台上竟多了一人,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务府总管哈尔多。
      话说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冲二位姑娘厉声道:“大伙在一起切磋武技,无非是点到为止,切不可妄动杀机,坏了咱家皇宫里的规矩,你二人暂且下去歇息,等会儿到内务府大堂里,咱家有话要说”。
      内务府大堂上跪着两个丫头,自然是花仙狐葛宝珠和古月妹,内务府总管哈尔多把二人骂得狗血喷头。也正是在这片天地里,哈尔多才显得格外风光。不过,对眼前这两个丫头,他也不敢过分责怪。要知道,这俩丫头可不是皇宫里平常的丫鬟仆女,单说她们的父辈对大清国曾经建树过赫赫的战功,若是如今仍在仕途上混,绝不会比他哈尔多差到哪里去,这方面哈大人心里自然明白。更不要说她们背后的主子了,哈大人哪个也惹不起。不过,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只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言传身教,教导这些孩子从小要养成慈善心肠,不要动不动就和人拼命,不然的话,怎能派她们在皇太后、皇后跟前侍侯呢。不管如何,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对皇太后、皇后还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皇上还是相信的。正当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开导、训斥两个丫头时,有人前来禀报,说皇后娘娘驾到。
      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一听说皇后娘娘驾到,哪敢怠慢,慌忙走出大堂迎接。等皇后娘娘来到内务府大堂一看,见两个丫头还跪在那里,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拿眼斜了斜哈尔多,十分傲慢的道:“哈大人,究竟孰是孰非还没有弄明白吗?是不是还要来个三堂会审。”
      内务府总管哈尔多明知花仙狐葛宝珠是她的亲妹妹,但既然以丫鬟出现,自然归属他管,他总得一碗水端平不是,不能后此薄彼吧。可在皇后面前他又不好争辩,看来只有暂且给她个面子。内务府总管哈尔多正要说话,不妨又有人禀报,说皇太后驾到。
      尽管皇后娘娘傲慢十足,但在皇太后面前她可不敢充大。
      话说太后她老人家来到内务府大堂,连正眼也没有看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二人,一把拉起古月妹,径直地走出大堂,对背后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恭送皇阿娘;恭送太后”的话理也不理,看来那种尴尬的局面只有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二人清楚。
      在后宫大院里,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大人可说是一手遮天,但二人惟独不敢得罪太后她老人家,尽管说太后她老人家心底宅厚,有容忍之量,但也不是任何人都随意摆布的。
      皇宫内的女人相互争宠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太后她老人家对这些也不放在心上,但不管怎么说,必须要有节制,万万不能不择手段,坏了皇宫里的规矩。不管干啥事,只要能让人说得过去,得过且过,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愿与这些个小辈们计较。这些天来,其它宫里的娘娘接连不断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告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大人的状,说他二人在这次文、武竞技当中早有预谋。太后她老人家一来没有抓住二人的把柄,二来她也不愿惹是生非,给皇上找麻烦,对此事她根本就不介意,心说:只要我老人家稳坐后宫,量他等小小泥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尽管说戬灭了山口慕蓉身边的党羽,但群雄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苗疆雪美人花娘子眼看着众英雄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这些人中有的是她的同族,有的是她的亲朋好友,哪曾想须臾之间就活生生的死了,而且肢体不全,苗疆雪美人花娘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终于狠下了心,从怀里取出一个一寸见方的锦盒,只见里面有一只麦粒大小赤金色的小虫,蛐卷着身子,随着雪美人花娘子一声怪怪的呼哨,但见那赤金色的小虫,沿着盒的边缘转了两圈,然后噌的一下从锦盒里蹦了出去。
      再说山口慕蓉,此时正与惊魂一剑高一度和螳螂门的一代宗师黄运道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忽然,咋觉得有个啥玩意在他脖项上刺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往她体内钻,无非是盏茶工夫,再看山口慕蓉,身子东倒西歪,不由自主的摔了个地溜平,顿时香消玉粉。她说啥也想不到自己一世玩毒,到头来却死于毒上。那雪美人花娘子毒杀了山口慕蓉,忙令人取出洒来泼洒在山口慕蓉身上,然后点着火,将山口慕蓉的尸体化为灰烬。
      原来,那小虫产于南江两岸百年悬棺之中腐烂的尸体里,名叫“嚼心蚕”,是极罕见的毒虫,可说是奇毒无比。若是让它饮了活人的血就会很难控制,看来只好将它和尸体一同火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让那毒虫再现天日就会后患无穷。
      闲话稍说,却表众英雄为了九龙玉砚直杀得你死我活,甚至赔上了性命,可眼下,九龙玉砚就摆在他们面前,然而谁也没敢轻举妄动。要知道这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的确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它屡屡给人带来厄运。时下,众英雄刚刚经过一场殊死搏杀,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凝固,那阵阵让人毛发倒竖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际萦绕;那一副副狞狰、恐怖的死相让人惨不忍睹,大伙还没有从极度恐惧的氛围中缓过气来,就在这时,忽见一只灵猴也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拎起地上的包裹飞奔而去。尽管是众英雄轻功不弱,但一时半会儿要想追上那只灵猴也是万难。群雄眼睁睁看着九龙玉砚得而复失,心里不甘,也就拼命追赶。
      话说那只灵猴奔跑如飞,不多一时早翻越了几架山,眨眼间消失在一大片懋密的枣树林中。原来,在那一大片懋密的枣树林深处,有一户人家,居住着一位百岁老人,此人姓石名松,字莰仲,人称枣林主人。那只灵猴原是老人所养。
      却说那只灵猴将包裹递给老人,朝着老人呲牙咧嘴“嗷嗷”直笑。老人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顿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话说那老人将包裹拿到自己的茅屋里,刚刚藏好,不妨枣林里突然来了十数个不速之客。待老人出来一看,只见十数人分成两排,前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但见男的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女的奇丽漂亮,婀娜动人。不用说男的就是少年王康熙,女的既是桃儿。在他身后恭然肃立着七、八个一色打扮的带刀护卫,一个个虎背熊腰,十分慓悍。
      试想北京城里有人杀人放火,出了这等大事,少年王康熙还有不知之理,且获悉那伙放火杀人的歹徒赫然是东嬴倭寇,这还了得。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这些个东嬴倭寇却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不把大清王朝放在眼里,少年王康熙直气得龙颜变色,刚牙交错,他甚至连皇宫也没有进,即刻率众追踪而来。当众英雄正与山口慕蓉一伙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少年王康熙一行才刚刚渡过黄河,等快接近撕杀现场时,正赶上那只灵猴抢得九龙玉砚,飞奔而去。好个少年王康熙,将提纵术发挥到极限,一路追赶下来。再说桃儿和那些个大内锦衣卫均是一
      等一的高手,也不过是眨眼工夫,便尾随追赶来到枣林之中。此时,少年王康熙冲老人一抱拳,道:
      “老人家实乃世外高人,我想您不会对那包藏祸端之物有所贪婪吧?如果您不及早拿出来,恐怕您这片枣林将永无清宁了,这绝不是晚生危言耸听。”
      老人道:“不知公子所求何物,我老人家早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了。”
      “哈哈”一笑,少年王康熙接着道:“就算您老人家一年四季没有走出这片枣林,可您饲养的那只灵猴恐怕早已将祸种给您埋下,那些江湖上武林中的英雄很快就会云集于此,您看着办吧。”
      说话间只听风声飒飒,但见人影晃动,也不过是一袋烟工夫,在这弹丸之地一下子来了二、三十人,不用说这些人均是江湖武林中人,其中不乏有一些是顶尖高手。此刻,就听有人大声叫喊道:
      “石老头子,这些年不见,想不到你躲在这里享清闲了,你我之间那挡子事你就撒手不管了?那不是让死者痛,仇者快吗。”
      单凭那人说话时嗡嗡的声音就能听出来,此人内功深厚莫测,不是等闲之辈。原来姓潘名潭,字言允,南阳人。但见他满面红光,胡须飘然,一身灰白色的长衫整洁合体,腰中系一条锦带,靠左边打了个蝴蝶结,右边悬挂着一柄四尺长宝剑,江湖人称花剑老祖。敢以花剑老祖称谓看来此人年纪不小,的确,花剑老祖潘言允今年整整一百一十一岁。
      提起枣林主人石莰仲和花剑老祖潘言允二人之间的事,还真得从五十年前的仲秋节说起,那时候,两个人是很要好的朋友,按照他二人事先约定,双双携带妻子到杭州共度佳节。为了怕耽误约定的时期,花剑老祖潘言允早在农历八月十三就来到了杭州,可谁想一直等到八月十八,仍不见石莰仲夫妇到来。过了八月,潘言允到石莰仲府上看望,以便询问他失约的原因。那曾想正遇石莰仲家中遭劫,举家老少被歹徒尽数杀死害,可说是无一生还。岂料,等潘言允从石莰仲府上出来,正好与石莰仲撞个满怀。真个是无巧不成书,那石莰仲见潘言允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产生疑团。当他到家中一看,这才引起一场误会。后来经过潘言允多方解释,谁知那石莰仲正在精神恍惚之中,根本就听不进去。
      话说枣林里来了不少人,那石莰仲还真没有把他等放在眼里,枣林主人的确是个世外高人。不过,当他的目光和少年王康熙的眼神迸撞时,他深深地被少年王康熙那精光四溢的眸子所慑,他从内心里还真不敢小看这位少年英雄。时下,少年王康熙见枣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也只好暂时退到一边,因为当时根本就用不着少年王康熙插手,早有一些个性情急噪之人,捷足先登。就在此时,正当枣林主人石莰仲和花剑老祖潘言允二人谈天论地、情趣正浓时,有一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但见此人四、五十岁左右,头系英雄巾,身披英雄氅,身后斜插两把厚刃大刀,能使用如此兵器的人肯定不简单,原来此人姓汤名洋,字洪海,人送绰号“饮血双刀”。话说饮血双刀汤洪海自认武功卓越,根本就没有把谈话之中的二老放在眼里,但见他冲枣林主人石莰仲和花剑老祖潘言允二人道:
      “二位老丈,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等您把东西交出来,哪怕就是说到死也没人管尔等的蛋事,何必在此罗里啰嗦。”
      谁知“嗦”字余音未落,就听得“啪啪”两声脆响。再看饮血双刀汤洪海的脸上,早起了几道血印,饮血双刀汤洪海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竟被人刮了两记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再看枣林主人石莰仲和花剑老祖潘言允二人,就好象没有任何举动,依旧在那里闲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汤洪海的确面上没有光彩。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瘪,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饮血双刀汤洪海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摆出一副完全拼命的架势。只见他抽出双刀,一技“泰山压顶”朝着花剑老祖潘言允罩头砍下。花剑老祖潘言允连头也没回,眼看着双刀离头颅只差五寸,大袖顺手向后一挥,咋觉得罡风陡起,一股势不可档的气浪生生将饮血双刀汤洪海推出丈八开外,看来一时半会儿很难从地上爬起来。但凭那那份能耐足已使在场的众英雄震惊,看来要想夺回九龙玉砚的确不是简单的事。

      傍晚时分,雨过天晴,西天边紫霞如烟,横贯彩虹。真个是:暮临鸟归巢,山影渐渐消,牛背一牧童,唱起夕阳调。
      御书房里,康熙皇爷随便翻了几本折子,他感到室内空气有些沉闷,心中不免烦躁,于是便合上奏折,传令一直站在一旁侍侯的内务府总管哈尔多,摆驾御花园。
      御花园是皇上闲暇之时静休、散步的所在,其它人等不得许可严禁擅自入内,其中包括那些个官员大臣们。
      此时,在一个柳暗花明的池塘边,康熙皇爷顺手折下一枝柳絮,投向水中摇头摆尾的游鱼。忽然,从不远处的蔽日长廊里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琵琶声,即而,又听一女子甜美、幽雅的唱到:
      一簇花开香正浓,
      不知何人解花情;
      愿伴知音床台眠,
      劝君莫等花凋零。

      二八妙龄待闺中,
      情窦初开艳妆盛;
      梳洗台前怨郎痴,
      何不早来品口红。

      三月桃花弄风景,
      游人岂知个中情;
      随意采摘手中舞,
      不惜花容毁流风。

      四更锈楼空对灯,
      夜半孤身难入梦;
      不知归宿何处留,
      了却相思一片情。
      …… ……
      一曲“十盼郎”未尽,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便大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搅万岁皇爷的清静,活得不耐烦了。御林军听令,速速将此女子拿下。”
      康熙皇爷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还是哈爱卿亲自前往,将此女子传唤到此,千万莫吓坏了她,朕倒要看看这韵律奇妙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喳”。内务府总管哈尔多诺诺而去。
      工夫不大,只见内务府总管哈大人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窈窕少女而来,您道她生得如何,上盘满头乌云,白金簪子横插压鬓;往下看:柳叶眉微微下弯,杏子眼晶亮闪闪,高鼻梁如同玉柱,樱桃口粉红一点;面似芙蓉出水,红中透白、白中透红,生就得绮丽无暇,恰如天然的美玉一般;上身穿洁白内衫,外套苏绣牡丹图案的锦缎裙衫,脚蹬杭州绣花鞋,腰系二寸宽白丝绫绑带,左边红绸绳打了个蝴蝶结,右边戴一块鸳鸯嬉水的翡翠佩;真个是身材均匀,衣衫合体,高条个头,纤纤细腰,胖不露肉,瘦不露骨,双手紧抱着一个玉琵琶,走起路来飘飘欲仙。在后宫三千佳丽之中,康熙皇爷怎见过这等标志的女子,犹如九天仙女下瑶池,恰似月里常娥到凡间。
      那康熙皇爷看得两眼发直,目光如炬,似乎有些失态。有道是英雄爱美女,美女惜英雄。
      此刻,内务府总管哈大人凑上前去,小声对康熙皇爷道:“皇上,此女子名叫葛宝珠,人送雅号花仙狐,这花仙狐葛宝珠不但歌唱得好,而且武功也相当了得。他先父原是太上皇帐下的一员虎将,名叫葛克里,满族、正红旗人,她的姐姐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这小女子前几天才随她姐姐来到宫中,是个羽翼尚未丰满的雏儿,若皇上不嫌弃的话,今晚就让她侍寝,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康熙皇爷随意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有听到内务府总管哈大人说些什么,他从上到下一直打量着花仙狐葛宝珠,仿佛正在专心致致地欣赏一件经典绝伦的艺术品。
      再说那花仙狐葛宝珠被康熙皇爷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只见她臻首微低,含苞带羞,心说:天下男子原来都是这等见色忘形的德行,看来皇上也不例外。但话又说回来,能得到万岁皇爷如此青睐,这是一个女子求之不得的事情,花仙狐葛宝珠岂能错过这绝好的机会。她主动投怀送抱,激动得浑身颤抖。看到这种情况,内务府总管哈大人挥了挥手让御林军退下,自己也悄悄地退到一旁,背过脸去,不敢正视,生怕打扰了康熙皇爷的好事,给自己平白招来祸端。
      花仙狐葛宝珠在康熙皇爷怀中蛐动着,温柔似水,她微微翘起面颊,杏目闪烁,一颗心扑腾扑腾的,浑身如同一团烈火在燃烧,仿佛要将康熙皇爷整个人熔化。康熙皇爷将嘴慢慢地从花仙狐葛宝珠那粉红的面颊上滑向双唇,他感到花仙狐葛宝珠的双唇滚烫滚烫的,这可能就是一个成熟的少女第一次在男人怀中释放着欲望,她此时迫切渴求着一种燃烧的刺激,她的身体柔软的就象水蛇一样,一不小心就好象要从康熙皇爷手中滑落似的,康熙皇爷只好紧紧地把她楼在怀中。天地间万物皆无,仿佛惟有他二人。
      尽管二人如干柴烈火般一点既燃,但康熙皇爷毕竟是九五之尊,定力极强,怎能与那些个凡夫俗子一般,天当被、地当床,不择场合,随意妄为。此刻,他将花仙狐葛宝珠轻轻推开,呼唤内务府总管哈大人打道回宫。那内务府总管哈大人是何等的聪明,将花仙狐葛宝珠一并带回万岁皇爷的寝宫。等传罢御膳,内务府总管哈大人见康熙皇爷根本就没有食欲,一颗心全系在花仙狐葛宝珠身上,内务府总管哈大人善解圣意,令人早早撤去御膳。寝宫里自有丫鬟仆女铺好龙榻,放下帷帐,退到寝宫门外侍侯。此际,花仙狐葛宝珠早已是宽带解衣,赤裸裸卧身在龙榻之上,静待沐浴龙雨。那龙榻之上金龙铺盖,二人如龙凤呈祥、鸳鸯嬉水,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柔情爱意。的确,这仿佛是二人的天地,任何人不听传呼不得擅自进入,否则,那是杀头的罪。
      其实,康熙皇爷哪里知晓,这出“色诱黄龙”实属皇后娘娘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二人联合导演的好戏,旨在讨好皇上,达到排除异己之目的。
      那花仙狐葛宝珠自那日见姐姐荣归故里,且不说苏州府大小官员对她敬若神明,就连自己的生身父母也都是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心中嫉妒不亦,便从此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超过姐姐,做一个人上人。事后又听姐姐言讲要带她进京面圣,正中下怀,心中喜不胜喜。哪知进得宫中,姐姐又让她主动接近皇上,以色引诱,助她成其大事。花仙狐葛宝珠虽说嘴上满不答应,但心中窃喜,此后,也就顺水推舟听从姐姐摆布。那花仙狐葛宝珠自然清楚,如若不然的话,凭她怎能进得御花园,面见圣上。
      话说花仙狐葛宝珠年纪虽小,但很有心计,自从那日立志要胜过姐姐,便留心为自己铺好后路。在这皇宫大院里,她深知只有万岁皇爷一言九鼎,要想取得万岁皇爷的信任,就必须投其所好。这几日,她与万岁皇爷形影不离,从各个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一时间博得龙颜大悦。等又过了几天,花仙狐葛宝珠把握时机便将姐姐和内务府总管哈尔多二人的目的对万岁皇爷直言不讳,那万岁皇爷不听则亦,一听龙颜震怒,心说这帮不知进退的蠢材,竟给朕玩起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小心朕给你来个“釜底抽薪”。

      花剑老祖潘言允一技“隔山震虎”,大袖一甩,将饮血双刀汤洪海震出一丈八尺开外,直摔得他呲牙咧嘴,看来一时半会儿很难爬得起来,就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否则,恐怕早就挺尸当场了。仅此一招,使在场的众英雄无不暗暗惊奇。说实话,那饮血双刀汤洪海在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等苦头,眼下,却抵挡不住人家一招,且败得如此凄惨,他实在搞不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哪里来的那么浑厚的内力,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甩,竟然势不可挡,想来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由此可见,人啊,要顺其自然,不要一味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事实上人往往异想天开,所谓当局者迷,在他们认为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俗话不是说老婆都是人家的好吗,这就是人们贪婪的心理。
      尽管是花剑老祖潘言允的内力惊人,但为了九龙玉砚,谁个怕你马王爷有几只眼,照打不误。此时,就见一人从人丛里闪将出来,但见此人三十七、八岁年龄,姓常名力,字冠易,洞庭湖人。这常冠易早年跟随邙山怪侠易丙学艺,艺满下山后独闯江湖,混得了一个“镇虎将军”的诨名。
      话说镇虎将军常冠易的确有两下子,他能生生力撕猛虎,在山东、山西,河南地带十分有名。记得有一年,常冠易行至虎牢关,迎面遇上三只猛虎,正当常冠易惊愕之际,只见一只猛虎向他飞扑过来,常冠易闪身躲过,随即抓住那只猛虎的后腿,健臂一交力,生生将那猛虎撕作两半,而后用猛虎的残躯向另外两只猛虎横扫竖劈,竟然把那两只猛虎打得嗷嗷叫的逃跑了。可见镇虎将军常冠易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真个是神勇慓悍,力大无比。
      此际,但见常冠易走上前冲二位老人一抱拳,道:
      “二位老丈,咱也无须客套,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九龙玉砚实属天下武林所有,可谓人人有份,您怎能拒为己有?”
      “哈哈”一笑,枣林主人石莰仲道:“看小英雄实乃爽快之人,我也无须废话,九龙玉砚就在我这里,如果你有本事我可以双手奉上,其它也不用多说了。”
      枣林主人石莰仲说话之时,只见身边那只灵猴“嗷嗷”直叫,枣林主人石莰仲似乎明白它的意思,笑了笑对镇虎将军常冠易道:“听说小英雄力能撕虎,今儿个我老人家就给你打个赌,如果你能胜过我这只灵猴,我就将九龙玉砚给你,你看如何?”
      镇虎将军常冠易道:“好说,好说,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此时,站在一旁的少年王康熙直替那镇虎将军常冠易担心。因为他曾一路追赶那只灵猴到此,深知那只灵猴轻功十分了得,迥然说镇虎将军常冠易有些蛮力,但要想制服那只灵猴恐怕也不是恁容易的事。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谈妥,他也不好多加阻拦,只好静观其变。
      话说那只灵猴见主人答应让自己出战,心中喜不胜喜,也就与镇虎将军常冠易摆开战场。这一人一猴相距八尺站定,双方相持了足有盏茶工夫,突然,只见那只灵猴一式金箭脱弦,两爪闪电般左右摆动,呼呼挂风,直取镇虎将军常冠易面上双目;那镇虎将军常冠易早已是严阵以待,但等灵猴来犯,眼看着灵猴到了伸手可及之时,镇虎将军常冠易骤然出手,妄想索住灵猴双爪,将它撕作两半,岂知那只灵猴身法敏捷,出人意料,半空中一个鲤鱼跳龙门,生生从镇虎将军常冠易头顶越过,不等镇虎将军常冠易有任何反应,后腿重重地蹬了他一脚,直蹬得镇虎将军常冠易呲牙咧嘴,噌噌噌向前跌了五步,才算免强把持住身形。双方二次进攻,不想那只灵猴故伎重演,镇虎将军常冠易吃了一次亏,当那只灵猴又一次向他扑来,镇虎将军常冠易把握准时际,一技虚晃欲抓灵猴前爪,旋即跳起五尺,提前堵死灵猴去路,岂料,那只灵猴似乎早有准备,霎时一个倒反,竟落在镇虎将军常冠易脚下。好个镇虎将军暗蓄一口真气,运用千斤坠功,要活活将灵猴踩死。不想那只灵猴不闪不躲,身子一挺,竟抓住镇虎将军常冠易的双脚,一阵旋转,竟与常冠易成为一体,但见这一人一猴随着旋转,飘飘而起,眼见得飞起八尺有余,忽见那只灵猴一个翻跃,竟然将镇虎将军常冠易翻在身下,而后直向地上撞去,此刻,那镇虎将军常冠易身在半空之中,怎能把持住身形,况且又是头下足上,想不到那只小小灵猴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压下,看来要想活命已是万难。
      此刻,众英雄早被这罕见的人猴大战惊得目瞪口呆,眼看着镇虎将军常冠易性命不保,却难以施救,心说完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镇虎将军竟然死于一只小小猴子手里,想来实在可惜。
      就在这紧要关头,忽听一声:“畜生,休伤他性命。”
      众人随着声音观去,但见说话之人正是枣林主人石莰仲。
      那只灵猴听到主人吩咐,卸去千斤坠力,将镇虎将军常冠易轻轻一提,随手扔了出去。
      那镇虎将军常冠易虽说被摔得苦不堪言,但却保全了性命,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到此时,他才真正理解了尘世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含义了。要说也是,强出头的树枝易折,好出风头的人命短。
      一只小小猴子竟如此了得,更何况它的主人了。诸君,您千万别小看那只灵猴,它乃千年精灵的化身,还是枣林主人石莰仲一次在长白山旅行中无意获得的。当时,那只灵猴将山下一户农夫两岁的娃娃抱上了山,为了搭救孩子,枣林主人石莰仲一路追赶灵猴,后来与那只灵猴打了一架,枣林主人石莰仲见那只灵猴已通人性,也就没有丧它性命。那只灵猴被石莰仲打得服服贴贴,便将那娃娃还给了农夫,而后便追随枣林主人石莰仲终日不离左右,老人赶也赶它不走。后来有一次,枣林主人石莰仲患病卧床不起,还是那只灵猴在悬崖上采集到的仙果、草药,治好了老人的病,时间久了,在他们之间也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这一人一猴从此便相依为命。
      闲话稍说,看来在场的众英雄除了少年王康熙以外,还真没人能有取胜的把握,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伤,少年王康熙不得不出面制止这场无休止的杀戮。但见他健步走出人丛,冲枣林主人石莰仲深深一礼,道:
      “老人家,以您眼下的修为,何必为了那身外之物遭来无尽的烦恼呢,要依晚生之见,您暂时将那九龙玉砚拿出来,我们可在北京城中找一块空地,约时间摆下擂台,邀请天下武林英雄决出胜负,赢者得之,到那时天下武林英雄再也不用为了此物相互残杀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枣林主人石莰仲道:“小英雄说得迥然有理,但方才老夫话已出口,你还得亮出本事来,不然的话,就是老夫把那九龙玉砚给你,其它人还会找你的麻烦,老夫也是为了小英雄着想。”停了片刻,枣林主人石莰仲又接着道:“北京城乃天子脚下,假如惊动了万岁皇爷,派出大兵围剿,那还了得。”
      “哈哈”一笑,少年王康熙道:“这个老人家大可放心,实不相瞒,晚生与朝中的达官贵胄感情颇深,他们会给晚生一些颜面的。”
      枣林主人石莰仲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也无须多说了,就请小英雄赐教吧。”
      少年王康熙道:“那我就拿您老人家这片枣林献丑了,只是可惜了这片枣林,老人家可不要心痛啊。”
      看少年王康熙年纪轻轻,枣林主人石莰仲说啥也不相信他有何能耐,能将他这片树林怎样,便随口道:
      “小英雄尽管施为,你就是把老夫这片枣林毁了,老夫二话不说。”
      你还别说,少年王康熙还真不忍心毁了这片枣林,不过,若是他不露出两手,在场的众英雄还真不服,说不定正如老人所说,就是拿到九龙玉砚,别人也会找他的麻烦。然而,要想让他毁掉这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枣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他又问枣林主人石莰仲道:
      “这片枣林与老人家同生共长了近百年,难道老人家一点也不心痛?”
      枣林主人石莰仲听少年王康熙如此一说,还真有点不忍,尽管他不相信眼前这位少年能有如此惊人的内力,但他从少年王康熙那精湛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少年王康熙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此刻,少年王康熙早从枣林主人石莰仲面胧上看出老人爱屋及乌之情,他深感老人宅心仁厚。于是他道:“那么晚生就拿老人家一株枣树献丑吧。”说罢一技平步青云,飞身而起,只听得“轰隆”一声闷响,但见那株一搂粗细的枣树霎时瘫倒,变为粉沫,再看四周的树木完好无损。但凭那力能拔山填海、收发自如的功力,足以使在场之众大惊失色。群雄若不是亲眼目睹,说啥也不敢相信,当今武林中还有这等人物,不由得不使众英雄想起几年前在陈州擂台上力挫三鬼的少年英雄。心说九龙玉砚若是落到此人手中,要想夺回比登天还难。
      此刻,枣林主人石莰仲在惊愕之余,急忙令那只灵猴取来包裹,一边递给少年王康熙,一边道:“小英雄真乃神力,非世人可比,九龙玉砚在你手中,就会减少不必要的血风腥雨,可保天下武林平安。”
      少年王康熙洒然一笑,谦虚的道:“老人家说哪里话,雕虫小技而己。”接着又听他道:“武林至宝本来就属于天下武林,我无非是暂时保管,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定于仲秋佳节,烦请诸位英雄代为散发武林帖,邀请天下武林英雄,到时候我们北京城中不见不散,咱们后会有期。”
      “期”字余音未落,人已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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