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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5、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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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两个小女子比的是剑。
象这等能将浑身骨骼移形换位、轻功如此精湛绝伦的小女子,若是比起剑来,一定很飘逸。没有人不想一睹她们的风采,尤其是那些个不正经的老色鬼,眼睛简直都发了绿,他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两位小女子青春明媚的面容上移开过,瞧他等浑身来回摇摆、坐卧不宁的样子,看着都让人感到难受。
擂台上,两位小女子宝剑出鞘,精光咋现,一场诛死搏斗即将展开。
擂台下,众人猜测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搏杀谁胜谁输、两位小女子究竟是何须人也。
原来,那位浑身皂白的小女子,名叫古月妹,是正黄旗总领古吉野老将军的小女儿。一次,太后老人家莅临古老将军家,偶而见到小月妹,倍加喜爱,便将小月妹要到身边,对她象似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在这次竞技中,尽管是太后答应让小月妹参加竞技,目的是想看看小月妹究竟有多大能耐,验证一下罢了,但要想把她从太后身边调开也绝不是任何人都说了算的事。再则,古月妹年纪虽小,可性格刚烈,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休想把她拉住。若问凭啥,就凭她一身的武功和胆略,也难怪,古月妹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要说武功,就是大内一流高手,在她剑下绝走不出十招。尤其是她能将天下武林中各门各派的精妙绝技揉入一体,研创出一套名曰“波浪惊鸿”的剑法,此剑法分三十六路,每路九招,共三百二十四式,并能首尾相接,声息循环,源远不断,足以可与江湖上红、白、黑三大剑霸任何一人抗衡,七、八百招内绝不逊色。身怀这等武功的女子若是耍起狠来,怕是很麻烦,说实话,在皇宫大院里没有人敢轻易惹她。不过,古月妹是个温柔体贴、从不恃才傲物、仗技欺人的好女孩儿,尤其是她最听太后老人家的话,对太后她老人家可说是赤胆忠心。
再说花仙狐葛宝珠更是不同寻常,别看她仅有十六、七岁,在江湖武林中早已是名声大振。记得一年前,苏州城中最有名的“飞虎” 镖局接了一桩棘手的活儿,所押之镖十分昂贵,并要求必须在一个月内送到安徽蚌埠。不料,“飞虎” 镖局的总镖头梁家鹏偶染风寒,浑身乏力,头痛得要命。镖局里其它几位武功了得的副总镖头和镖师又护镖去了山西,家里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了。但是,既然人家前来托镖,自然是信得过镖局,这关系到“飞虎”镖局的名誉和声望,“飞虎” 镖局的总镖头梁家鹏当然不敢草率行事,不过他心里清楚,若是派些不入流的角色押镖前往,一旦失了镖,镖局遭受损失事小,但镖局的前途和命运、以及几十年的老字号就会付之东流。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飞虎” 镖局的总镖头梁家鹏只好拖着沉重的身体到葛府找好友葛员外求助。葛府里的千金花仙狐葛宝珠知道此事后主动请缨,先前葛员外还放心不下,怕她小小年纪,阅历浅薄,出了事无法交代。后来经不住葛小姐百般磨叽,看看实在是扭她不过,也就答应让葛宝珠前往。但由于路途遥远,多有不便,葛员外又亲自找官府求助。那苏州知府见葛员外亲自前来,哪敢怠慢,当即答应用官船护送葛小姐到南京。葛员外谢过苏州知府,回去安排此事去了。
也无非是十余天光景,苏州府的官船早已抵达南京,随从人员将押镖卸下船,直奔安徽蚌埠而来。眼看着再有三五天的路程就要抵达目的地了,不妨却出了乱子。
话说这日,一行数十人押镖急行,不想错过了息宿之地,只好继续前赶。当他们走到一座名叫“虎丘山”的山脚下,突然从一旁茂密的树林中冲出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双豹”。那黑豹姓焦名雄,字雨水。焦雨水福州人,他不但武功高强,力大无比,且手中一把猎虎叉,重七十八斤,江湖武林中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死于他的叉下。那白豹姓姚名眚,字天桥。云南人,一身翻山如飞的手段,武功更是了得,手中一对流星锤,挥舞起来,飞沙走石,]风尘滚滚,震儿轰鸣,人送绰号:“地滚雷”。
话说黑白双豹率众拦截住去路,发出话来:,人可以通过,但必须把货留下,这叫做“雁过拔毛”。
再说镖局那厢明知一伙歹徒拦住去路,并不十分惊慌,此时,就见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顶小轿打队伍中间来到众歹徒跟前,小轿两厢紧跟着两位容光焕发的小女子,可说是满弓待发,金剑出鞘。
轿帘一掀,只见从小轿里闪出一位瘦小老头儿,满面精光溢彩,发须皤然。看那瘦小老头儿的身法奇快绝伦,就好象一抹流星,眨眼间来到众歹徒跟前,哈哈一阵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黑白双豹,如今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了,尔等可知晓,我与尔等的大哥旱蛟龙王栖乃是八拜之交、磕头的弟兄,论说尔等也要称我一声大哥才是,我老人家或许一高兴,说不定赏尔等俩灌酒的钱儿”。
原来,这瘦小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花仙狐葛宝珠乔装打扮的。但她又如何一口道出黑白双豹的名号呢?要知道花仙狐葛宝珠的父亲葛老员外久居江湖,为做生意经常往返于安徽苏州之间,尤其是对这一带的地形和武林人物了如指掌,甚至就连他们用什么兵器也十分清楚。花仙狐葛宝珠临出门之际,早已听父亲交代详细。等她来到黑白双豹跟前,早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话说黑白双豹听花仙狐葛宝珠这么一说,还真深信无疑,忙一陪笑脸道:“既然是大哥的朋友,也是我等兄弟的朋友,看来咱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停了片刻又接住道:“此时天色已晚,诸位不妨到山寨一叙,我家大哥正好刚从苏州拜访朋友回来。”
花仙狐葛宝珠道:“只因货主催得紧,我们才连夜赶路,就不麻烦了。尔等回去暂且告知旱蛟龙王栖,待我等返回之时,定然前去拜谒山门。”
黑白双豹忙道:“也不急于这一时,您老要是不随弟兄们前去,若是大哥怪罪下来我等可吃消不起。”说罢也不管花仙狐葛宝珠同意不同意,指挥众人一哄而上,推车的推车,抬轿的抬轿,实在让人盛情难违。
到了这步田地,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花仙狐葛宝珠一时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她在心里嘀咕道:说好了好聚好散,明日送我等平安下山,说的不好,大不了杀他个人仰马翻,姑奶奶岂能怕尔等不成。看来有好戏瞧了,但不知花仙狐葛宝珠这一上山,究竟如何,有分教:
明知阴曹有鬼怪,
无心接纳难脱开;
奈何桥上滚三滚,
奇事恰从意外来。
惊魂一剑高一度的确不算太笨,他明知不是山口慕蓉的对手,心说如果再打下去非丢掉性命不可,于是便递出险招将对方逼退,趁机夺路而逃。真个是斗败的鹌鹑叨败的鸡,惊魂一剑高一度无精打采的正行走在茫茫黑夜里,不妨迎面又出现一彪人马,待走到近前一看,见为首的正是螳螂门的一代宗师黄运道,他二人原是多年的老相识,好久不见,如今邂逅相遇,倍感亲切。黄运道连忙上前抱拳一楫道:“高兄别来无恙,想煞小弟了。”
高一度道:“澡堂里的鞋别提啦,半夜逮兔子,兔子没逮住,抓了个花狐狸,被它咬了一口,尿了一身臊,又跑了,您说晦气不晦气?”
黄运道道:“不知是哪家的狐狸精如此了得,将高兄缠绵得这般狼狈?”
高一度道:“黄兄别拿小弟开玩笑了,俺这次算是栽到家了,本以为能够夺得九龙玉砚,他娘的,那几个东嬴倭寇着实了得,别说九龙玉砚了,还差点儿丢掉小命。”
一提到九龙玉砚,黄运道马上来了精神,即刻向高一度询问到:“高兄遇到那几个东嬴倭寇了,如果九龙玉砚真的在她等手中,烦请高兄和我等一同前去夺回武林至宝,也好共享天下武林。”
高一度道:“非是小弟不愿前往,就凭你我连手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是小心为妙。说实话,不是小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就说山口慕蓉那小娘子,一颦一笑之间,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以小弟看还是再邀请一些江湖武林侠士,共同谋商,方有把握。”
那黄运道自知武功和惊魂一剑高一度不争上下,况且深知高一度性格怪痹,一向独断专行,从不服人。时下见他缩首缩尾,迟迟不前,知道事情的复杂性,仔细想来也确实难怪,时下,那自命不凡的惊魂一剑高一度,所带出的崆峒派的弟子只剩下十之一二,怎不让他寒心。
二人说话之间,只见从北面又来了一拨人马,尽管看不出属于哪帮哪派的,但见他们身穿奇装怪服,生得奇形怪状,说起话来奇声怪调,想必是久不出江湖的奇侠怪杰。不过,黄运道、高一度二人认识其中的一个,此人正是苗疆善以蛊毒著名、人称雪美人的花娘子。如果能有这等江湖上的豪客加盟,足以可与山口慕蓉径庭抗衡。黄运道、高一度二人将此事对大伙一说,他们一拍及合,数好的是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尽管是各怀鬼胎,但也得先从东嬴倭寇手中夺回九龙玉砚后再说。
转过来再表山口慕蓉一行五人,一路急行,天近黎明,早来到黄河岸边一个名叫小鱼村的地方,这小鱼村原有二、三十户人家,只因村子里瘟疫泛滥成灾,死了不少村民,剩下的人大多都离乡背井,出外逃命去了。
那山口慕蓉一行五人赶了大半夜的路程,早已是疲惫不堪,加上又经过几场恶战,尤其是受伤的二人,更是精疲力竭,直觉得浑身松软,头昏目眩,看来急需歇息调养。于是,山口慕蓉便打算在小鱼村暂时歇息歇息,况且此时黄河上根本就没有人摆渡。那山口慕蓉一行五人进了小鱼村,连叩了几家的房门,皆是柴门虚掩,室内阒无一人。后来她们干脆就在一家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院落里住了下来。为了掩人耳目,山口慕蓉一行五人易了容,扮作一对老夫妻三个女儿,数好的是这户人家尚有不少衣物没有带走,装扮起来倒不用费心。再说那山口慕蓉又娴熟一种“银针刺穴”绝技,能随意使人的嗓音改变。
再表那一干武林英雄,一路追赶山口慕蓉一行来到黄河岸边,看看已是东方破晓,红日高照。大伙商酌何不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打尖歇息,再往前行,于是也来到小鱼村上。
话说黄河岸边有一块沙滩,站立着两个怪人,别人都到村子里打尖歇息去了,惟有他二人却在这沙滩之上打起赌来。且说这二人一个人称刎项刀柯不时;另一个人称索喉剑时不柯。这二人经常在一起打赌,谁也不服谁。两个豪客正说话之间,就见从黄河对面飞来两只鸽子,刎项刀柯不时道:“我们就以这两只鸽子作赌注,谁先把鸽子打下来,另一个就负责把鸽子弄熟供对方享用。”
索喉剑时不柯道:“好说,赌就赌,谁怕谁,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二人说话之间,两只鸽子已飞到头顶上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刎项刀柯不时一抬手,那把弯弯月牙刀如同一轮圆月一般飞转直上,随着鸽子一声凄惨绝望的叫声,洒尽一腔热血,身首异处。再说索喉剑时不柯也没有闲着,他见柯不时捷足先登,抢占先机,一声冷哼,刹时袖箭出手,却也是后发先至,待另一只鸽子落地时,脖子上横插着一枚五寸长短的金剑。二人同时把鸽子打下来,无非是旗鼓相当,各分秋色。于是哈哈一笑,异口同声的道:“还是那句老话:鼻涕流嘴里各吃各的。”
岂料,就在二人弯腰各自捡各自的鸽子时,却双双栽倒平地。你说怪不怪,其实一点也不怪。就在二人不远处倬立一人,只见他白发皤然,奸笑一声道:“还是孝敬我老人家吧。”
原来,此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山口慕蓉,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不用说二人皆是中了那要命的迷神瞀魂钉骨针。山口慕蓉抬腿将二豪客的尸体踢到黄河里,然后捡起鸽子,洒然而去。
有道是:
滔滔黄河滚滚流,
几多英雄血泪仇;
世代冤屈掀巨浪,
声声泣血惊雷吼。
唉……人世间可谓冤有冤报,只是时间未到,急也没用。
话说等山口慕蓉回到自己的歇息所在,只见院子里早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惊魂一剑高一度和他的弟子,只是山口慕蓉的易容术实在太高明了,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来。山口慕蓉表情从容的对大伙道:“诸位英雄大驾光临寒舍,顿使蓬筚生辉。只是连日来此地瘟疫泛滥成灾,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大家,实在是惭愧。说实话老小儿并不是嫌弃大家,为了尔等的身体安康,奉劝尔等还是及早离开此地为妙。”
这些江湖中人知道瘟疫的厉害,还真不敢大意。此时就听有人道:“难怪村子里人烟稀少,原来如此,我等还真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染上此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却说那雪美人花娘子是个心细入微的老江湖,尽管山口慕蓉表现得面目慈善,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是怎能瞒过她的法眼,她从山口慕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早已看出破绽。从另一个角度说,小鱼村连日里瘟疫泛滥,满村老少都远离家乡,为何惟独他家仍如没事人一般,难道他们就不怕染上瘟疫,就不怕死,这更让人产生疑窦。雪美人花娘子暗暗把惊魂一剑高一度叫到一边,仔细盘问。经雪美人花娘子一说,惊魂一剑高一度也有些怀疑,他把山口慕蓉的摸样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心说难怪看上去那老头儿的相貌轮廓有些面熟,原来正是那东嬴倭寇所扮。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把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对雪美人花娘子说了一遍,雪美人花娘子连连点头。于是,雪美人花娘子一边和众英雄传递眼色,一边招呼众英雄速速离开此地。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漫天星斗映照在黄河水面上,微风一吹闪耀着粼粼烁光。
山口慕蓉一行五人租了只舢舨,连夜过了黄河,趁着夜黑人静一直向东南进发。五人翻过一个土山坡,正行走间,忽见两旁的路沟里“噌噌”蹿出二、三十人来,拦住她们的去路。且听其中一人道:
“识相的快把东西留下,我等或许念及苍天尚有好生之德,放尔等一马,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尔等的祭日。”
山口慕蓉抬头观瞧,见这些人等都是在小鱼村见过之人,心里不免一惊。但她马上又固作镇静向前走了两步,道:“老小儿一家不过是逃难避灾之人,身上除了携带的几件换洗的衣物外,别无其它,不知诸位英雄想要什么?”
“哈哈哈,山口慕蓉,我看你就别再猪鼻子上插葱:装象了。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你也不想想,在我们泱泱大国,华夏中原,耍什么能,也敢用三岁顽童的戏法欺骗大爷,今儿个看你还有何等能耐尽管施出。”
山口慕蓉见说话之人原来是惊魂一剑高一度,知道被他识出本来面目,也就不再硬装下去了,一声冷笑,道:“败兵之将,何敢言勇。今天就是死老娘也要拉你垫背。”
说归说,山口慕蓉却迟迟没有动手,一来她深知眼前这帮武林英雄内功深厚莫测,极难对付;二是敌众我寡,悬殊太大,她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可就眼下局势而论,一场恶战再所难免,她必须把握最佳时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