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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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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凤姑娘一心想救少年王康熙,不想反被少年王康熙将自己从危急之中解脱出来,不由得对少年王康熙更加另眼看待。
夜晚,恢复了它特有的宁静,天空中繁星闪烁,如同无数只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人世间这个大舞台,任何一点点微妙的变化休想逃过它的眼睛。
两个夜行妆扮的人已悄然离去,院子里只剩下仙凤姑娘一人,她独自徘徊不定。她在想少年王康熙,那魁伟的身影、那犹存的音容、那慑人魂魄的武功,以及那博大豪放的胸襟,不时地在眼前晃动,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由然而生,使得仙凤姑娘很难平静。
此际,大街上已是金敲五更,仙凤姑娘怀着无限激动心情走进客房,翻身倒在床上,眼看着天花板发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仙凤姑娘从朦胧中醒来,天已近午时。她洗刷已毕,随便用了些饭,便出了魏都鼎盛客栈。
关道上,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人断断续续地朝陈州方向而去,仙凤姑娘心里明白,陈州擂台比武日期已近。她思念哥哥,心说既然哥哥也是五毒教中人,定然会前往陈州,自己何不也往陈州一行,说不定还真能与哥哥邂逅相遇。想罢也就随着那断断续续的人流一起奔赴陈州而来。
这日,仙凤姑娘正行走间,突见一道闪电,继尔一声闷雷,狂风席卷雾云翻滚南下,看来要下大雨啦。仙凤姑娘抬头看了看,见前边六七里处有所寺院,心说何不先到这寺院里躲蔽躲蔽,以免变成落汤鸡。
不多一时,等仙凤姑娘来到寺院门前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积德寺”。仙凤姑娘上前叩门,稍许,只见大门“吱”地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小和尚从里面探出头来,当他看到仙凤姑娘慌忙把寺门打开,单掌当胸,道了声:“阿弥陀佛,小师傅快请,我家师父早料到今儿个有贵客来临。”
小和尚把仙凤姑娘领到客厅,转身禀报师父去了。稍许,只见一个胖和尚笑呵呵地来到客厅,冲仙凤姑娘一揖道:“阿弥陀佛,小师傅好生面熟,但不知哪股风把你吹来,洒家有失远迎,还望小师傅原谅。”
仙凤姑娘连忙还礼,一边道:“因天气突然变化,特来贵寺打扰,望切恕罪。”
“哪里哪里。”胖和尚道:“施主芳驾光临,顿使寒寺生辉,怕是请还请不来呢。”
原来这胖和尚就是本寺的主持,法号明月。说起这明月大师,江湖上早已著名,他本是福建南少林的弟子,此人不但仁慈宽厚,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而且武功卓绝,尤其是那手鹰爪功和铁砂掌更是江湖上叫绝,武林中人送他个绰号叫做:“铁鹰活佛”。
提起这明月大师,倒与仙凤姑娘的生身父亲严亭钧有过一段很深的缘份儿。
那还是严亭钧年轻的时候,一日严亭钧行至开封境内,巧遇江湖上“一枝花”雪莲红。这雪莲红早在二十年前就名灌江湖,是个出了名的□□淫货,她专门采纳天质绝佳的少男元精,以助自己练功。只因她易容有术,眼下虽是半老徐娘,却仍保少女春颜,加上她本来就天姿艳秀,稍一打扮真个是天女下凡一般。江湖上一些不摸她底细的人都对她的美色垂一菁莱。雪莲红不但武功绝伦,且心狠手辣。要是遇上自己中意的角色就大施狐媚之术,待把你缠得精疲力竭,榨干了精髓后就一刀了之,因此江湖上不明不白死在她石榴裙下的少年男人不知多少。您想象严亭钧那样一表人才天质绝佳的英俊男子怎能不使雪莲红垂涎,既然被这□□遇上哪有放过之理。于是,一枝花雪莲红便悄悄地跟踪严亭钧,以便视机图谋。
说来也活该严亭钧晦气,偏偏又投宿在一家极乐客栈里。这家客栈的掌柜原本受了雪莲红的不少好处,且又惧她淫威,雪莲红让她物色猎物,他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那天晚上,严亭钧经过一天的奔簸,早已是口渴腹鸣。店掌柜早得雪莲红吩咐,亲自下手端来酒菜,严亭钧哪管恁些,尽情鲸吞,不料几杯水酒下肚,顿感全身躁热,气血翻腾,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欲望使他难以拟制,于是便脱去衣衫。正当他难以拟制之际,只见一个美貌少女轻移莲步,缓缓向他走来。严亭钧一下子进入了如梦若幻的世界。二人相距很近,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严亭钧恍乎看到眼前这一少女,若天女下凡,秀色可餐。再看那少女自已将衣服剥落,玉臂如嫩藕,浑身光滑无瑕,尤其是胸前双乳凸峰,微微颤动,撩拨异性灵感。此时,严亭钧早已失去控制,上前一步双臂一环,将那少女拦腰抱在怀中,二人眼对眼口对口,仿佛世界万物皆无。
就在那少女摆弄风骚之时,突听室外一声大喝:“好个不要脸的□□,竟敢蓄意害人。”
原来,那少女就是一枝花雪莲红,当她听到室外突然有人喝骂,大刹风景,心中好不烦恼。脱口骂了声:“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竟敢来管老娘的闲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从严亭钧怀中挣脱出来,迅速穿上衣裳,破窗飞速而去,顿时,院子内响起一阵阵撕杀声,约摸过了一袋烟工夫,只听那撕杀声由近向远处移去。却说严亭钧从麻木中醒悟过来,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朦胧中还隐约记得先前的情景,不觉羞愧难当。他再也无法在此逗留,只想着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他穿戴整齐,出了客房,跃身上了房顶,蹿房越脊,霎时间消失在茫茫地黑夜里。
严亭钧飞也似地急奔,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天近黎明,直累得他精疲力竭,便坐在路边背靠着小树歇息。时间不长,就见一个和尚满脸大汗气喘吁吁地朝严亭钧走来,待他喘过气来,冲严亭钧一笑道:“小施主好快的脚力,洒家紧追快赶也未曾跟上。”
严亭钧不知道这和尚是何人,心中疑惑不解,信口问道:“师父追我则甚?”
和尚哈哈一笑道:“小施主真是个贵人多忘事,说实话,要不是洒家凑巧也住在那家极乐客栈里,你可就乐极生悲了,恐怕做了那□□裙下之鬼还不知道哩。”
到此时严亭钧才回过味来,原来是这和尚救了自己,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赶忙向和尚施礼。
和尚又是一阵大笑,道:“罢了罢了,出家人讲究的是大慈大悲,忧天怜人,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算不了什么,说真个的,那老妖婆也却实利害,我和她足足斗了近千回合,要不是洒家腿快恐怕早伤在她手中了。”
严亭钧十分报谦地道:“大师父,小生让您受连累了。”
和尚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看来你我二人有缘,实乃天地撮合。前边不远处就是洒家的寒寺,施主若无其它大事,不妨到寒寺里坐坐。”
就这样,在明月大师悃意相邀下,严亭钧随同他来到积德寺,二人话逢知已,严亭钧便将自己的身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明月大师,明月大师得知严亭钧原是五毒教的教徒,并没有多加责怪,而是细心开导,在明月大师耐心地感化下,严亭钧下定决心脱离五毒教,不想却被五毒教教中的爪牙杀害在塞北大草原上。当明月大师仔细端详了仙凤姑娘一眼,不免面带凄凉之色。仙凤姑娘看得真切,便寻问原由。只听明月大师道:“看到小师傅不由得使洒家想起一个知已来。”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仙凤姑娘再三追问下,明月大师说出严亭钧的姓名。那知仙凤姑娘一听到严亭钧三个字,不觉泪流满面。后来,仙凤姑娘将自己家中的遭遇对明月大师叙述了一遍,明月大师不由得十分愤慨。
二人只顾这厢说话,屋外早已是大雨倾盆,一直下到申时方停。室内二人全然不觉,此时,仙凤姑娘早被明月大师的话吸引住了。且听他道:
“最近,江湖上连续发生了几起公案,先是苏州府神捕康建忠被杀,尸体悬挂在武门楼上;继而两广镖局押运二十万两黄金白银入川,途径佛山遭劫,至今人财消迹,查无音信;再就是峨眉派了因师太惨遭重创,据说是被武林中金银铜三剑客所伤。江湖传言,这一连发生的公案是江湖上一股强大的邪恶势力所为,这一邪恶势力组织严谨,行动诡密,很可能与五毒教有关。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公然向天下武林挑衅,定于农历四月初五至端阳节,在陈州摆下生死擂台,并口出狂言,要打败天下武林,一统武林大业。眼下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武林志士,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热血男儿,奔走相告,踊跃奔赴陈州,立志要同仇敌概,为除魔卫道尽心尽力。”停了片刻又听明月大师道:“我等身为武林中人,怎甘心任他们恣意妄行,称霸武林,更应该为维护武林正义献上自己的微薄之力。”说到此已是十分激动,他“嘭”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顿时茶杯破碎,茶水四溢,溅了仙凤姑娘一身,他赶忙向仙凤姑娘道歉。
其实,仙凤姑娘并没有介意,当她听了明月大师一番义正辞严的肺腑之言,心情慷慨万千。心说是啊,做为一个武林中人,面临着正义与邪恶势力的大决裂,虽说自己对武林的安危没有力挽巨澜的能力,但只要尽心尽力,做一点点有益于维护武林正义的事,哪怕是唯不足道的,也不枉为人生。瞧人家明月大师,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却仍不减壮志豪情。那么,我等更应该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为正义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