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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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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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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决定对骸下手十分突然,甚至连米露菲欧蕾的真六吊花们都感到猝不及防。一切都是白兰亲手布置和亲自执行的。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晴朗午后,当白兰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色西服踏进黑色的老式私家车里,车内总是画着奇特妆容的部下橘梗递给他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BOSS,您要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很遗憾,六道骸的背景和目的,就和您所猜测的一样。我仔细核对过信息和字迹后确定,家族内部情报泄露的事就是他干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您打开看看吧。”
白兰的脸上已经收起了那幅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看着手里的文件,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和平常一样语调微微上扬的那种轻快口吻说:“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已经按照我所猜测的,通知另外铃兰石榴还有别的人都做好了防范。过几天才是最有意思的歌剧呢~??”
橘梗看着自己的家族首领,没有说什么。白兰下令,他服从,这就是真理就是规则,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只要白兰有需要,他随时可以帮忙干掉那个总是对首领无理的大胆的彭格列家族成员。
几天后,白兰给了骸一个十分简单的任务——去进行一笔军火交易。这笔交易的货物数量很少,白兰给他的随性人员更少,只有五个。白兰给他的回答是:“因为我相信骸的忠心和能力。”六道骸倒是大方地接了任务。甚至在那天出发前,白兰放下一切工作,疯了一般跟他在床上缠绵,折腾了好几个小时。骸只记得白兰近乎疯狂的索取,像是烙铁一般要在骸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六道骸被白兰这么一折腾,最后匆忙地穿上衣服奔跑着出了门。他到达那栋指定的老宅时,发现对方家族来的人更少,才三个人。他的警惕性一下子提到最高,所幸的是整个交易过程十分顺利,就在交接结束的那一瞬间,破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位金发的军官带着二十多个党卫军出现了。军官的腰间挂着一条皮鞭,此刻他握着一把精致的枪对准了自己:“一个都跑不掉哦~”不用说,这就是那位跳马迪诺。
几乎是在一瞬间,两方同时开始发难,枪声接连不断,六道骸趁着火力掩护打破了玻璃窗跳了下去。只要跑到房子旁边那片树林里,就可以逃得掉。六道骸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就在他全力奔跑的时候,两颗子弹打碎了他的计划。第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左肩,第二课子弹贴着他的左腿呼啸而过。因为疼痛和本能反应,骸的身体稍微一滞,迪诺的鞭子就将他捆住了。
“我可不敢保证第三颗子弹不会贯穿你的心脏,跟我走一趟吧,六道骸先生。”迪诺吹了个口哨看着他。
骸的大脑飞速运转,迪诺的枪法,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倒是屋子里那两帮黑手党成员,毫无求生欲的感觉。如果迪诺刚才真的全力射击,自己现在恐怕是一具尸体了,甚至在人数悬殊的情况下他没机会跳窗逃跑。六道骸想了想,放低了抵抗。
当骸眼前的遮挡物被拿下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一个地下室改成的监狱里,一个肥胖的秃头军官,操着一口蹩脚的意大利语怒吼着审问他。听口音,是个德国佬。骸闭着眼睛,一个字都没说。胖军官怒不可遏,他拿下墙上的鞭子狂暴地抽打骸,混着拳头,一直打到他自己都精疲力尽,骸满身鲜血和伤口,他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但依旧没有开口吐露任何一个字。
德国军官开始用德语爆起粗口,他突然抽出自己身上的匕首,一刀扎进骸的体内。利刃破开血肉筋脉的沉闷声响,一声接一声响起。墙壁上还挂着各种奇怪的刑具。骸闷哼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痛苦。就算他精神意识再厉害,肉【】体终归是有极限的。最终,骸陷入昏迷,嘴角溢出的鲜血和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昭示着主人所受的极大痛苦。
德国军官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涨红了肥满油腻的脸,直接拔出自己的配枪,对准了骸的眉心,咒骂了一声,便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过后,军官肥胖的身子倒了下去。迪诺轻轻吹了吹枪口的青烟。他将六道骸从束缚中解下来,扛着往地下室另一边的密道走去。
当云雀恭弥看到六道骸后,第一时间通知了远在罗马的泽田纲吉。纲吉放下了手里一众紧急文件,立刻派彭格列私家医生前往巴勒莫为骸医治。其实早在第一时间,云雀就让当地一位医生为骸进行了伤口的消毒和处理,子弹取了出来,没有致命伤,但是失血过多,有几处骨折。末了,年迈的老医生又补充道:“如果不戴套,那么一定要及时清理体内残留的体【】液。没有及时清理干净是导致这位先生发烧的原因之一。当然,伤口感染也是主要原因。”
迪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被云雀杀人一般冷冽的目光一瞪,他只好拼命忍住。送走了医生,云雀脸色更加阴沉。
迪诺见了拍拍他的肩膀道:“还好是我亲自执行的这次抓捕任务,换了别人,恐怕你的朋友现在是一具尸体了。德国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这次情报是直接被送到我们总部的,上面的德国佬亲自审问的。这可太奇怪了,第一次遇到如此准确的情报,而且交易这么小,带的人还这么少,简直就像是……故意让我们去抓人的。”
“你是说,白兰?”
“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肯定的是,黑手党内部有人想除掉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借党卫军的手杀人而已。只是对方没想到我和你,彭格列的云守,是恋人关系,哈哈哈。”
云雀心里已经可以下结论了,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现在巴勒莫的第一家族米露菲欧蕾。而骸正是去那里打探尤尼的消息,应该是传递情报的时候身份暴露了。云雀觉得烦躁,白兰不仅仅是设计要了骸的命,还跟骸上【】了【】床。那个不可一世的雾守,究竟是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遭遇至此?愤怒感染了云雀每一寸神经,他感到这是对彭格列的巨大侮辱。
他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摔在厚重的桌面上。
“砰!”
白兰也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摔在桌面上,他把面前部下送来的汇报文件揉成一团用打火机点着了。火苗肆意吞噬了纸张,仿佛可以把上面关于六道骸被捕死亡的事实都焚烧殆尽。白兰拉上所有窗帘,书房里陷入深深的黑暗。他在黑暗中含住一块棉花糖,甜食可以缓解他没来由的不安和痛苦。骸的面容清晰地在黑暗里浮现,他们在街头遇到的那场逃杀也被回忆了起来。记忆的潮水疯狂淹没了白兰,一直到破晓时远方教堂传来的钟声和海浪的声音将他筋疲力尽的神经催眠,他才在睡眠里得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