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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花赴深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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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不遂人愿,之后的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
这时突然林天逸说道:“不知公主愿不愿意传授在下轻功呢?晚辈感激不尽。”花苾猛然惊觉,从记忆里回到现实,忙道:“当然。那你就得拜我为师。”林天逸当即跪下,恭敬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花苾忙低身扶起。花苾又说道:“听说深云派要召开英雄大会,不如我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听到花苾要去英雄大会,青诚首先赞同道:“那最好不过。”他心想:师父身边虽有师娘,但他有时也会提到花苾,看来师父对她亦是难忘。两位故友重逢,也算是了却了他们几十年的心结吧。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又听花苾道:“既然如此,我也该去见见他们了。十几年没离开了吧,贺大哥?”
“是,公主,但近期战乱频繁,兵荒马乱,鱼龙混杂,公主还是别出去了吧。”贺霜恭敬地答道。
花苾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生气了,“又不是父皇不让我出去,你又有什么权利阻拦我?”
听完这话那贺霜的脸“刷”地红了,默不作声。
“贺大哥,这一路,你不用陪我,也不要派任何人保护我!”
花苾还没说完贺霜就打断了她的话,“这绝对不行!公主,属下可以不派任何人跟着我们,但您要允许属下跟随着你啊!不然您让属下怎样安心啊。”
花苾语气生硬地说:“凭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应对一切事情的,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都应付不来的话,凭你的功夫,你又能帮助得了我什么?”
贺霜还想说什么,花苾不耐烦地打断他:“什么都不必多说了,本宫心意已决。你要敢跟来或派人跟来,本宫定斩不饶!”
贺霜听到此处,便再也不敢多言,只低低地答应:“是,属下明白。”
花苾听到他的答应声,心如刀割,只在心里默默地说:“贺大哥,此去一别,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原谅我不能接受你。你还有自己的未来,别因为我而毁了你的大好前程,所以我不能让你跟去。你原谅我的话吧,不这样,你又怎么能放下呢。”
第二日,花苾早早地便收拾好了行装,贺霜默默地注视着她,又不能阻止。
到了大厅,林天逸、青诚、上官骏毓他们三个也都收拾好了,花苾和他们正要出门。贺霜追出来,冲花苾喊道:“公主,保重!”
花苾强忍住眼泪,对贺霜道:“贺大哥,你放心,我很快便会回来的。”说完便强迫自己坚决地转身而去。
贺霜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心道:“公主,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这一去,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出了皇宫,花苾深吸了几口空气,仿佛刚出笼的鸟儿般高兴。快马扬鞭,纵马驰骋了几十里方止。这可害苦了他们三个,本身坐骑就不是很好,又舟车劳顿了半月去见花苾,还没休息一天呢,就又要去深云山,真是疲惫不堪。
四人不久便已来到了泉延镇。“此镇是个古镇,又处在两省交界,平时江湖人物颇多……”青诚开始向大家介绍起来。因为花苾多年未涉足江湖,林天逸、上官骏毓又对江湖不甚了解,所以介绍经验的任务便落在了青诚身上。青诚也毫不含糊,讲起来头头是道。
已是行了半日,接近晌午了,四人都腹中饥饿,于是就去了一家饭馆吃点东西。林天逸掀开帘子走进店内,有一人顿时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只见对面桌上坐着一位女子,身着茶色绸衣,头戴斗笠,桌左边放着一把剑。
他顿时想起了那日在山上被救的场景。
她应该就是那日救了自己的女子。
青诚他们都已坐下,见林天逸的目光呆滞,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茶色绸衣的女子坐在对面桌上。青诚心想这应该就是大哥的心上人了吧。
此时小二问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上官骏毓答道:“随便来几个菜就行了。”但随即又想到了花苾,心想她是公主,已经吃了十几年的山珍海味,这些东西能吃得下吗?便又向花苾问了一句:“师叔,您想吃什么?”花苾道:“不要顾忌我,那些山珍海味我已经吃够了,这些家乡菜我还是能吃得下的。”上官骏毓听完还是对店小二道:“还是把你们店最好的菜上来吧。”
此时那位女子的菜已经上来了,她便揭开了斗笠的素纱,露出了绝色容颜。黛眉轻笼,双目如泉,丹唇莹润,肤光胜雪,整个人如明珠生晕,美玉盈光。清雅秀丽外有着天生的妩媚动人,虽不施脂粉,却也让人情不自禁地涌出“美若天仙”这个词来,简直实非尘世中人。
林天逸看着她,不由得痴了。
一会儿,菜已经上来了,其他人都开始举筷吞食,劳累了半日,肚中早已饥饿不堪。见上来的这几道菜,虽不是山珍海味,但也美味无比,都大吃起来。但林天逸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上官骏毓不禁问了一句:“大哥,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林天逸仍没听见,青诚坐在他旁边,用脚踢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忙答道:“没事,大家吃饭。”上官骏毓见他神色不对,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茶色衣服戴斗笠的女子正斯文地用餐。因为座位的关系,上官骏毓只能看见那个女子的侧脸。愣了一下后明白了:原来大哥看上这位女子了。也是,这样仪态的女子,任谁看了也会魂不守舍的。既已会意,也不说破,只低头吃饭。
一会儿,那位女子已吃完,放下素纱离开,林天逸见了就要跟上去,青诚把他按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林天逸无奈就继续吃饭了。上官骏毓见此情景,放下碗筷,说了声:“我去看看马,你们继续吃吧。”掀开帘子,跟了出去。青诚见他出去跟着那位女子,不知何事,想要追出一探究竟,又放不下林天逸和花苾,毕竟林天逸不会功夫,花苾又是公主,所以没有行动。
上官骏毓跟在那位女子后面,见她进了马棚,牵出自己的马便要走,连忙拦住她,上前搭话:“这位姑娘,可否见赐芳名?”那位女子停下脚步,张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上官骏毓听她声音清柔流转,如鸣佩环,心里不禁一动。顿了顿问道:“请恕在下冒昧,实是受人所托,敢问姑娘芳名?投于什么门派?如蒙知晓,他日必定拜访,在下也感激不尽。”那位姑娘虽然着急要走,但见他容貌清秀,又彬彬有礼,谦和温恭,不像是登徒浪子,但还是说道:“公子,若你我有缘,虽相隔千里自会再见;若无缘,勉强知道姓名又有何益?公子,小女子有急事,需尽快回去,还请公子见谅。”说着牵马便要走。
上官骏毓心里一急,伸手便要拦,那位姑娘却以为他纠缠不清,不怀好意,见他伸手来拦,忽施一招小擒拿手,手腕疾翻,抓住他手腕,顺势一拗,疼得上官骏毓一声呼痛。原本他的武功是可以躲过这一平常的招数的,但他心里没半分防备,只想着怎样挽留这位姑娘,所以像个不会武功的人一样被这位姑娘擒住。
茶色绸衣女子听他呼痛,后悔不该出手这么重,原以为他能躲开,谁知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连忙把手松开,并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样?没事吧。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没想到你不会武功的。可我实在是有急事,心里着急。公子,对不起啊。”上官骏毓手被松开后,不住地揉搓,好像很疼痛,谁知他突然转身抬手点了这位姑娘的穴道。姑娘大吃一惊,上官骏毓笑道:“姑娘,其实我是会武功的,而且不一定比你差呢,刚刚你趁我不备偷袭我,这次我趁你不备点你穴道,大家算是扯平了。”
姑娘心急如焚:“公子,我真是有急事,没有骗你,你赶紧放了我吧。”眼神里满是恳求,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泪水盈盈欲滴。上官骏毓见她言语焦急,眼神里非但没有怒意,还满是诚恳地请求,顿时心软,心想逼迫这样一位楚楚动人的姑娘真是不该,一个大丈夫怎能和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呢。于是便解开了她的穴道。
那姑娘解穴之后连连称谢,并道:“小女子姓水名菀妍,师从御月宫。”上官骏毓见她不怒不嗔,反而称谢,并且告诉自己姓名与门派,不禁大为惊奇,心想大哥的眼光果然不错,若能娶得这样的姑娘为妻,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心下有愧,歉然道:“姑娘,在下之前的无礼行为,请你多多包涵。在下复姓上官,名骏毓,此行去往深云派参加英雄大会,如若有暇,还请姑娘前去,在下好正式赔罪。现在就不耽搁姑娘的时间了,姑娘保重,后会有期。”说完抱拳施礼。那女子见他谈吐不凡,举止有礼,心里更是对他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当下也还了一礼,转身离开。
上官骏毓目送她的背影逐渐消失,此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唤:“三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大家都等着你出发呢。”一回头,只见青诚正脚步匆匆地来找他。
原来青诚见上官骏毓去了好半天都没回来,心里着急,便告诉花苾一声:“师叔,我去找三弟,马上回来。”青诚出得店外,见外面人马喧嚣,根本没有他的影子,回到马棚一看,见上官骏毓正在那里傻站着呢。
青诚来到近前,一把抓住上官骏毓的手臂,说:“快回去吧,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大家都着急地等着你呢。”上官骏毓答应了一声,对青诚说:“二哥,大哥看中的这个女子是个好姑娘,大哥要真的娶了她可真是福气呢。”青诚奇道:“你怎么知道?刚刚你见过她了?怎么回事啊?”上官骏毓神秘地一笑,道:“这个嘛,是个秘密,反正她可能会去参加英雄大会呢。到时我们又会再见到她了。” 青诚再细问,上官骏毓只是笑而不语。
到了前楼,林天逸和花苾正在等候。见他二人已然归来,林天逸忙起身关心道:“三弟,你干嘛去了?我们在这挺担心你呢。”上官骏毓轻笑道:“没事,就是去后院看了看马”,瞧了眼花苾后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二哥急于见师父和师娘,嫌这几匹马脚程太慢,不知何时才能到达。”花苾一听这话,立马接道:“我早就嫌弃你们的马了,你们的三匹马实在很普通,脚程实在太慢,太耽搁时间了。”上官骏毓这句话一语道破花苾心中所想,她果然也随声附和了几句,但这几句未免太过明显地表示出了她此时的心情,花苾说完顿时面红过耳。但他们装作没看见,仍谈论着关于何时才能到达深云派的问题。林天逸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前面驿站换几匹好马吧。”青诚、花苾忙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