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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择婿警言（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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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我的命运。因为我不能假设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虽然我很想，掩耳盗铃显然十分愚蠢。所以后来，诺多精灵对此事发表评价时，总是会赞美辛达精灵的求生欲。
老实说，我也并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精神力量将我从黑暗之中救了回来。
我仿佛是陷入了最美的梦境。徜徉在大绿林的森林小道，欢歌笑语中还和着小鸟清脆的鸣叫。父亲穿着绿色骑服，正在指点莱戈拉斯的剑术。远处阿瑞尔王后牵着巨角鹿，优雅从容地走来。我站在树上，看着陌生的骑士穿过一排排柏树，驶入绿林深处。
他披着绿色的斗篷，金线刺绣的伊莱诺栩栩如生，仿佛开满鲜活的绿色原野。策马疾驰间，几缕金子般闪耀的发丝随风飘动，翻飞的斗篷底下微微有光溢出，在那片愈发黑暗的森林中，照亮了一切。
他停在我的树下，白色的骏马乖巧听话，按照主人的意志一动不动。接着他伸出手来，放下因为披星戴月奔跑而微微露湿的斗篷。那道光便更强烈了，如同午后温暖的太阳。然后他提起头来，年轻俊美的脸庞满是欢愉之情，微笑的灰色眼眸更是充满了星光。
远古的诺多英雄，灿烂夺目的金花领主。
“跟我回家。”如是他说。
就这样我醒来过来。感到都一种似曾相似的力量，那力量并不强烈，却温暖平稳。我梦见了你的父亲，在梦里他叫我回家。
实际上，苏醒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精灵还是莱戈拉斯。他说他只是碰巧路过来看望我，纯属我的良心发现，让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承诺。对木精灵食言可是要承担不小的恶果。这是我后来完全康复之后才从盖拉德丽尔夫人那听来的八卦：莱戈拉斯在我昏迷之后失去了理智。他策马奔腾不眠不休地赶到曼威山，并在曼威大神的宫殿里，在凡雅之王英格威的眼皮子底下，怒指你父亲。据说当时的局面十分失控，好在英格威陛下做出了有利于他的判决，你向来温文却依然保留着辛达贵族特有傲骨的舅舅才稍微消气未酿成大错。
不过，他还是狠狠地控诉了一番你父亲对我的‘薄情寡义’。
“我梦见了大绿林，我梦见了我们的父亲。”
“别难过，嘉兰弥尔，”他安慰我说，“我们一家人总会团聚的，父亲迟早会厌倦中洲，与我们团聚的信念会让他架帆西渡。我相信陶丽尔也会跟随父亲前来享受维林诺的荣光。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我亲爱的姐姐，你必须保持健康。”
他说得没错，如果我还想见到父亲，我必须得保存起码存的活于世的生命力量。
就这样，维林诺的光辉开始慢慢渗入我的内心。
因为伤病的缘故，莱戈拉斯依旧陪伴我在提力安城。作为芬罗德王子的贵宾，我们住在离王宫并不遥远的一座别墅里。当我能够下床时才发现这家花园里开满了伊莱诺。是的，亲爱的瑞吉安，我那时就住在金花领主的家中，听家里的仆人说我住的房间正是领主夫人的卧室。
莱戈拉斯说得很对，这的确是诺多王室的阴谋。
而诺多王室成员几乎全都来看望过我，并对我的苏醒送上祝福。这不仅仅包括盖拉德丽尔夫人还有很多我并不认识的精灵，唯独没有金花领主以及他的母亲芬迪丝公主。
实际上我当时并不想见到你的父亲。
我记得那天晚上正下着雨。维林诺的风雨都很和顺，没有闪电也不会有雷声。总之那是没有星光的夜晚。大病初醒让我食欲大正，于是提着灯往厨房走去。
正如我之前提到过，维林诺有很多金发精灵，哪怕是在诺多王城。自从前国王芬威陛下与凡雅精灵茵迪丝结合之后，诺多与凡雅的通婚从贵族到平民都很常见。芬罗德王子与图尔贡王子娶的均是凡雅精灵，而他们的后代也都继承了两大种族的优点。
厨桌上放着一件旅行斗篷，而斗篷的主人，一位擅闯而入的金发精灵正忙着弄点吃的。想必是艰苦或者冲忙的旅程让他饥肠辘辘。
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意识到了厨房里现在并非他一个。
“你知道，如果你想……”
我还未说完，他手中的陶碗就掉在了地上，啪！陶碗破裂的清脆响声打断了我的话。碗里是一个敲开的鸡蛋，现在蛋清溅到了他曳地的长袍上，蛋黄碎了一地。
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眸甚至有些温怒。
我想过会见到他。维林诺不及中洲广阔，在你永世的生命中，你无法永远躲避一个精灵。我会在某个出游的日子里，远远地望着曼威山，在巍峨的宫殿前看见他金色的身影。或是在节庆欢乐的宴会上，站在森林边缘的树上，看着他在一群诺多精灵中言笑晏晏，他的身旁有着一个高挑修长的白色身影，为此他满是笑容，灰色的眼眸暖暖的治愈着心灵。
但不是这样，面对面，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当说什么呢？向他倾诉思恋还是沉默着哭泣？我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亦如此。我并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他只是盯着我看，仿佛是要将这一百多年的岁月重新过一遍。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眼神中起初的温怒变成了愤怒。他快步走过来，我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直接将我抗在肩膀上，好像我就是个屡教不改的坏孩子。接着，他大手一挥，长桌上的厨具全部掉在地上，乒乓作响。
“你要干什么！”
他将放在厨桌上，一只手压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拉开了我的外袍。我从未想到他会突然又直接地对我动手，依旧被病痛折磨的我失去了原本的轻快灵动，毫无招架之力。当湿润的空气跟背部肌肤接触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中。
“你要干嘛！”我试图反抗，企图从他的禁锢中解放出来，但他似乎更用力了，几个挣扎之后，只能放弃。
“惩罚一个撒谎成性的精灵！”
“你敢说你从未对我撒谎，巧舌如簧的大绿林公主！”
他仍旧死压着我的腰，又顺手把我的双手反剪在背上，我活像一只脱水的鱼儿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脱，只能大张着嘴活活等死。
“你为什么要来维林诺？”
我看不见他的脸，并不知道平日里和气善良的金花领主为何大发雷霆。我为什么要来维林诺？这根本与我无关，我是被莱戈拉斯绑来的！
到底，那些心底的呼唤那些为维林诺的向往只是自己被遗忘子民的血脉在作祟。
“却还要躲着我……”
他突然猛烈地将我翻转过来，强迫我直视他因愤怒而炽热的目光。正当我准备迎接背部伤口与桌面相撞时，他却出奇的温柔起来，轻拿轻放，好像手里捧着真正的宝物。
“我向乌欧牟呈情，求他将我的思恋带到中洲。我曾料想过倔强如你，断不会回应海洋的呼唤。是的，我命该如此，错不在你，拥有灰精灵的爱情对我这种弑亲者来说简直就是奢谈。我劝你到维林诺治疗，你却一封书信否认我们婚姻的合法性。大绿林骄傲的公主，你不该如此折磨我。”
“可是你来了。你遵循了海鸥的呼唤，恐怕也是出于你自身泰特瑞血脉无法忘却海洋的壮美。你来到维林诺，跟你的亲族住在天鹅港，对我不闻不问。维拉啊，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的婚姻得到过维拉们的祝福，我们在星光璀璨之下结合，我们的灵魂与命运早已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我，我同样怒目而视，“诺多的金花领主，您心知肚明您想与之结合的精灵并不是我。我是从未见过双树光辉的灰精灵后裔，是大绿林瑟兰督伊的女儿，不是你的公主！除了继承于父的金发，我完全没有诺多精灵的影子！所以，我们应当面对事实。”
“事实就是，您从未得到我父亲的允许，我们木精灵的传统便是如此。您诱骗了我，这是大绿林最常见的一种说辞。的确如此，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您的谎言之上，所以它并不具有合法性。此刻，您对我无礼动粗，完全超出了一个诺多贵族该有的风范。”
他并不回话，仿佛是被我驳斥得无话可说。倘若他内心还对我存有感情就当立即让我离开。但他并没有这样打算。是的，亲爱的瑞吉安，你没有看错，你一向被人称赞温文和气的父亲发起怒来可相当具有诺多特色。我从他的眼神中感到比以往都要强烈的愤怒，我当时未曾想过他勃然大怒的原因。不，我想过，一个足以让我心碎的理由。
虽然从木精灵习俗来讲，我跟你父亲的婚姻不具有合法性。可从诺多的法律上看，我们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重伤未愈，更能博得维拉们的同情。恐怕这对他而言，将无法获得维拉的准许，再婚。
我再次感受到生命之力的流逝，软弱的力量无法支撑躯壳，浑身发冷，指尖发麻。
但这次我十分清醒，清楚地听着心碎成一块一块的声音，清晰地看着眼前的光芒慢慢变得模糊。我伸手去触摸，想要去追寻，但它并不迟疑，很快就消失了。
“嘉兰弥尔！”他呼唤我的名字，我能感到他正在抚摸我背上的伤痕，就在那一刹那，那束□□又回来了，由远及近，越来越亮。
灿烂如正午的阳光，我伸出手来，让它流淌在掌心，紧紧握住，让那股温与热长存。
“嘉兰弥尔……嘉兰弥尔……”
我听见你父亲的呼唤，十分真切，像是在耳边的喃呢，接着我清醒了过来。在曼威山的四年里，你父亲早已恢复光明精灵的能力，治愈能力远比他在中洲时要强大。
他的手依旧停留在我的背上，指腹轻抚着那条黑色的伤疤。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哀伤。
“我不允许你折磨自己，回到我的身边来，请回到我的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说明一点。正文第一卷的时间点上，凯勒芬之所以不知道小嘉兰其实是金花老婆，是因为他们没有结合。加上大绿林禁止谈论任何诺多，所以凯勒芬认为小嘉兰是单身没有伴侣。
原著设定，只要有伴侣的精灵，别的精灵是能一眼看出来的。精灵的婚姻圣洁又忠贞（特别是对辛达精灵而言。辛达精灵真的为爱疯狂，俗称恋爱脑，比如露西恩，比如辛国对麦芽美丽安一见钟情一眼万年，自己的族人自己的使命都忘记了。还有安罗斯，等不到宁若戴尔，就自尽了=。=）
一般而言，辛达精灵更看重感情，诺多权欲和创造欲更强，更关注与自身。比如盖奶就是想统御一方才反叛维拉，比如王室第一家族的老三失去领地后绑架露西恩企图强娶她，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权力。辛达王辛国只有露西恩一个孩子。
我知道金花OCC了，金花其实是脾气很好的精灵哈=。=不会对精灵动粗的，更不会对自己老婆动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