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论合法婚姻的悲剧》邹87

15、番外

　　起初，诺多的格洛芬德尔并不是一位战士，至少不是生来如此。埃尔达精灵们几乎很小就确定了职业，他们是快乐善良的一族，从来不会违背心之所爱。
　　从小来看，格洛芬德尔应该成为一名厨师，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他将会成为提力安最好的厨师。这是他的外祖父伟大的诺多至高王芬威的原话。
　　作为芬威第一个的外孙，他并不需要像诺多王子们一样舞刀弄枪。他的外祖父还有十多个孙辈的王子，他们无论在剑术狩猎还是锻造工艺上都十分出色，芬威陛下从来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相比起外祖父，外祖母茵迪丝王后更喜欢格洛芬德尔的陪伴。哪怕格洛芬德尔不是她孙辈里面唯一一个金发精灵，费纳芬家族的芬罗德王子和盖拉德丽尔公主也继承了茵迪丝王后的光辉。格洛芬德尔更像茵迪丝王后，他从小就天真浪漫，热爱星辰胜过奥力的熔炉之炎。最像凡雅的诺多，这是所有埃尔达精灵甚至是维拉们的共识。
　　为此，他经常跟随外祖母生活在曼威山的凡雅王宫中，与凡雅的王子公主们为伴，比任何一个诺多精灵都更加敬畏维拉。
　　如果米尔寇的阴谋没有得逞，他将永远生活在福乐不止的维拉领地，他的生活将一层不变毫无波澜。直到当他第二次踏上中洲时，格洛芬德尔才明白，他跟他的亲族没有两样，无论秉性如何像凡雅族，他灵魂深处依旧燃着一把火，不安于室的火。
　　一切都始于那三颗精灵宝钻的锻造。费厄诺王子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卓越超群的技艺，他将三颗茜尔玛利尔宝钻镶嵌在项链并挂在胸口。蕴藏着双圣树光辉的宝钻在他胸口熠熠生辉，反射着他俊美的面孔。当他坐在高位上，甚至比维拉们更加威严。
　　米尔寇的谣言在提力安城四处传播。他在此之前一直陪伴着外祖母拜访曼威山上的凡雅精灵，当他回来之时才明白外祖母执意要走的缘由。
　　米尔寇的谣言向来可笑，但却十分管用。当一封家书把格洛芬德尔从凡雅精灵身边召回提力安后，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或许他是最后一个听到这些谣言的诺多王族成员。
　　他的母亲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竟然是一把宝剑。在维林诺的盛世繁荣中，不出猎的厨师们向来只会用小刀来切割食物，超过30厘米便毫无用处。格洛芬德尔握着这把宝剑，那镶有白色宝石的剑削上分明白刻着芬国昐殿下家族的徽章。
　　“费厄诺王子要把茵迪丝王后的孩子全部赶出提力安。全部，包括我跟你。”他的母亲如是说。
　　他拔出宝剑，那长度足有1米明晃晃的剑身在空气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有生以来，格洛芬德尔头一次感到不安。
　　他并不想在这场由谣言引发的无谓争斗中站位。那些谣言并不能像中伤他表亲们一样在他心底引起翻天巨浪。他反而更加相信维拉。维拉们确实也给出了合理的判决：费厄诺王子以及他的七个儿子被流放。诺多之王芬威出于对长子的疼爱一同离开。芬国昐殿下成为提力安的摄政王子。一切风浪看似平静，就连米尔寇也乘乱溜走，维林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与光辉。
　　米尔寇的谣言确实在诺多精灵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越来越多的诺多精灵开始专研兵器制造，王族的巡卫队不仅仅满足于出游打猎的简单扈从，他们开始佩戴宝剑身披铠甲。格洛芬德尔十分不安，他向凡雅族的英格威国王写信，请求能从曼威大神那里得到答案。除了外祖母的家书外，他再也没收到任何讯息，这让他更加不安起来。
　　维拉们并非公正无私，至少在诺多精灵心里他们滋生了这个种反叛的想法。他们对费厄诺王子的惩罚看似公平却蕴藏祸根。格洛芬德尔认为正是对王储的流放才让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但芬威国王拒绝参加维拉们的丰收节时，阴影笼罩着诺多王室，茵迪丝的孩子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心底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起初天空出现一片乌云，米尔寇和的走卒巨型蜘蛛乌苟利安特趁着遮蔽挨泽洛哈尔山丘前，大敌米尔寇重创双圣树，他的蜘蛛妖怪则吸干了双圣树里所有的光辉。世界立刻陷入黑暗。
　　维拉们并非无所不能，他们像埃尔达精灵一样哀伤的哭泣。直到瓦尔妲站起来，维拉们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大敌米尔寇来袭。
　　埃尔达精灵什么也没看到，世界已经一片黑暗。整个维林诺一片死寂。维拉们立刻追捕敌人，当那片遮挡视线的乌云被曼威风吹散时，米尔寇早已不见踪迹，他逃跑了。
　　维拉们并非无所不能。
　　他们并没有立刻发兵追击大敌米尔寇。而是坐在死去的双圣树前哭泣。植物女神雅凡那请求将茜尔玛利尔打碎，将蕴藏在内的光芒取出复活双圣树。
　　却遭到费厄诺王子的拒绝。
　　“难道米尔寇不就是你们中的一个吗！”他骄傲地大声叫喊，“我不能打破茜尔玛利尔，那将打碎我的心，我将是这片乐土第一个死于非命的精灵。”
　　更大的噩耗从弗迷洛斯传来，大敌米尔寇杀害了诺多之王芬威陛下，并抢夺了三颗精灵宝钻。
　　诺多之王芬威陛下的陨落使得诺多精灵愤怒到了极致。费厄诺王子诅咒米尔寇并称他为魔苟斯。诺多精灵在黑暗中返回了提力安。他们无法追踪魔苟斯的踪迹，直到几天以后才清楚他已经逃离了维林诺滚回自己在中洲的老巢去了。
　　维拉们依旧没有发兵追击米尔寇。他们坐在审视之环，迈雅和凡雅精灵在他们周围默默垂泪。就这样最伟大诺多灵魂深处的火焰再次燃烧，费厄诺王子返回提力安再次公开反叛维拉。

　　格洛芬德尔并不像他的好友艾克希利安一样沉迷于费厄诺王子激情澎湃的演说，也不像表亲们表现出对魔苟斯强烈的憎恨。他当然对外祖父的陨落感到伤心，但他心中没有仇恨的种子，他更加不懂舞刀弄枪，他只是个厨师，如果需要，他可以为亲族们带来抚平忧伤的甜食。
　　他并不认同费厄诺王子演说内容，虽然它们听上去合情合理。他看到诺多王族的复仇之心像火一样灼烧着他们的灵魂。他会赞美王储的演讲技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说动绝大多数诺多精灵。果真如此，提力安城里的子民几乎全部听信了王储的激言。对维拉的反叛已经是钉在板凳上的事情。
　　据说除了曼威大神和诺多茵迪丝王后以外，没有任何维拉迈雅或者埃尔达精灵知道格洛芬德尔被誉为最像凡雅的诺多，出于怎样的原因也走上了反叛之路。曼威也未曾向任何一位维拉提及。星辰之后瓦尔妲为他将背负的诅咒感到伤心，她向来喜欢格洛芬德尔的厨艺。不管逃亡的诺多是否犯下弑亲罪行，他们都逃不过曼督斯的诅咒。
　　“汝等将洒下无数眼泪。维林诺将对你们关闭。维拉的愤怒将笼罩着费厄诺家族，以及其全部追随者。汝等将血债血还。汝等被杀，或死于刀剑或死于折磨或死于哀痛。汝等的灵魂也将长久滞留曼督斯，渴望□□，也得不到怜悯。那些执意留在中洲的，也将日益厌倦世界。汝等必将衰微，在随后而来的年轻种族面前，变得宛如一群厌恨的幽灵。”
　　那些诅咒灵验了。当格洛芬德尔返回阿门洲时，他的□□已经不在了，属于一如首生子的灵魂被召唤到曼督斯殿堂。格洛芬德尔并不悲哀，虽然他失去了十分俊美的外形，他的灵体也无实物承载只能终日飘荡。他又见到他的表亲们，不管是费厄诺家族的王子还是茵迪丝王后的孩子们，他们都唱着哀歌彻底反省当初犯下的罪行，祈求维拉们的原谅。唯独格洛芬德尔十分平静，他并不介意待在冰冷的铜墙铁壁中。似乎他是最了解这诅咒的诺多王族：既然□□注定会被灵魂所累，与其再要来一个漂亮的外形还不如这样静静等待世界末日。他的表亲们一个个走出了殿堂。第一个是费纳芬王子的长子芬罗德，他是个高尚的精灵，他的双手从未沾染鲜血，他很容易便得到了维拉们的原谅。据说曼威大神亲自为他重铸肉身，跟以前的一模一样，俊美非凡。芬罗德殿下离开那天并没寻找自己的亲兄弟们，他把目光投向了表亲格洛芬德尔时常爱待的位置。但他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漂亮的蓝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以往那个同样长着金发现在只剩下灵体的表弟看。良久，他才走开。也是到了后来，格洛芬德尔才知道芬罗德表亲当初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如果要在曼督斯殿堂里再找一个纯洁的精灵，那非格洛芬德尔莫属。
　　在冰冷的宫殿里待久了，格洛芬德尔几乎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天真无忧的埃尔达，拥有过美好的形体。中洲的记忆却越来越明晰。水岩之城七门上的宝石，自己花园那片灿烂的伊莱诺，艾克希利安的笛声，阿瑞蒂尔的白裙……噢……阿瑞蒂尔……格洛芬德尔被自己的脑海里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他不记得第一次高举宝剑的情形，却忘不了第一次杀半兽人时的心境。他记得伊莱诺的美丽，却忘记了鲜花遍地的地方总是有鲜血的滋养。
　　回忆戛然而止。曼督斯威严的召唤将他带到审判席。他最不想到来的一天还是到来了。格洛芬德尔知道茵迪丝的孩子们大多得到了维拉的原谅。原本拥挤的大厅开始变得空旷起来，除了费厄诺家族的王子们依然还在苦苦吟唱。
　　“阿尔达的大君王更爱凡雅精灵，但对你却异常偏爱。”他听到曼督斯的嗓音十分洪亮，却没有感情。“他常常称呼你为凡雅的金色花朵。在我看来他有些冒失，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该忽略你只有用四分之一凡雅血统的事实。你属于诺多。你灵魂深处跟你的表亲们没有差别，你也拥有火焰之魂。”
　　他并不为自己辩护，因为一切都是事实。记忆中凡雅的部分已经模糊得踪迹难寻了。
　　“关于你的判决，曼威跟我有很大的分歧。”
　　格洛芬德尔差点发笑，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会有如此特别的命运。但在曼督斯面前他亦无法躲藏。他的心思全都曝露在维拉面前，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拿厨具的埃尔达了。
　　他的双手沾染过亲族的鲜血。
　　“曼威认为你仍旧是没有受到米尔寇黑暗侵蚀的光明精灵，你的秉性依旧像凡雅精灵光明磊落。可你却在我的大殿里展示着你的诺多属性。固执，自负，甚至是愚蠢。你仍心有不甘。但你的命运亦不能为我左右，曼威大神的指令或有我不能参透的奥秘。现在，我将宣布对你的判决。”
　　所有的歌声都停止了，周围静得出奇。埃尔达的灵魂在大乐章中已被定义为永世不灭，他们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也没有真正的解脱。
　　“汝将获得崭新□□，汝之所命亦未完结。汝将以维拉使者之身份重返中洲。待命运既成，汝将重返维林诺，汝必脱胎换骨，重获福乐。”
　　审判结束。
　　对于重生，格洛芬德尔并不是不高兴，他得到了原来一样俊美的外形，受到所有维拉迈雅以及埃尔达的欢迎。他恢复了昔日作为埃尔达的荣光。他依旧选择陪伴外祖母住在凡雅精灵之中，但他更喜欢骑马出游，并与另外几个拥有不凡命运的迈雅们结成朋友。日以继日，他变得更加智慧，力量也显著增强。他开始明白他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
　　当曼威的风吹着白色天鹅船驶向东方时，他像多年前一样回首遥望，那明亮的太阳居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金花的出身向来是个争论。《护戒联盟》里面甘道夫说“他是精灵王族家庭中领导者”【最新的译林版】，所以我决定还是采取这个：格洛芬德尔是诺多之王芬威的外孙。凡雅王族的茵迪丝不仅仅为芬威生下了芬国昐王子和费纳芬王子两个儿，貌似还有三个【？】女儿。这样一来他的金发就有的解释了。而且他跟随芬国昐王子也有得解释了。设定金花比较像凡雅是我为了情结需要安排的。但也有这种可能，《护戒联盟》里金花领主真是比较愉快的，完全没有那种大战前的急迫与担忧。所以这种可能性存在。
金花杀过精灵，这点以后会在番外里呈现。这个设定完全是无良同人作者为情节需要瞎掰的。因为金花能重生这点看得出他应该没干过这种事。这是十分严重的罪行。估计会被曼督斯关到世界末日。
曼督斯的诅咒是抄的原文。出自最新版《精灵宝钻》邓嘉宛译。
金花OCC了。他变成了一个深仇大恨的典型诺多，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