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四十.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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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哈利——”
罗恩和赫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们刚坐上餐桌就听见了麦格教授的声音，大厅已经一团乱了，想挤出来可花了不少时间——偏偏邓不利多教授今晚并没有出现在教授席上。
和格莱尔对视一眼，哈利急忙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把脸，对着两个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的好朋友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他失败了，嘴角完全僵硬到勾不起来，只好挥了挥手。
“哦，天啊——这是？！”
两人飞快地冲到哈利身前，看清哈利怀里的人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赫敏甚至发出了一声浅浅的惊呼声：“德拉科？！他——”
“他被石化了，没有生命危险。”格莱尔简单地解释：“你们能帮忙把他送到医务室去吗？”
“哦，这当然没问题！”
罗恩立刻接话，伸手就去扛浑身僵硬的铂金少年。不过赫敏没有立刻动作，她皱起了眉头：“我们送他去医务室，那你们两个呢？”
“帕瓦蒂的妹妹被抓进了密室里，还有洛哈特。”他注意到了两人震惊的表情，但并没有多做解释：“具体的细节等回来再说，现在我们必须去一趟密室，再不去，那个女孩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赫敏抿紧了唇，和罗恩对视一眼，两个孩子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送德拉科去医务室以后会立刻联系邓不利多教授。”她顿了顿，瞪着两个男孩厉声道：“你们一定要当心！”
罗恩在一旁扛起了德拉科，点点头，没说话，同样面色凝重。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格莱尔沉声道，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向你们保证，我的朋友们。现在，让我们分头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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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一开始的突发状况打了哈利一个措手不及，多年来的历练和战斗还是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在目送罗恩和赫敏离开，确定德拉科此时没有性命之虞后，他和格莱尔便转身朝密室的方向匆匆走去。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那个废旧的盥洗室；墙上未干透的血字依旧清晰，哈利还眼尖地注意到那个黄铜水龙头下有一摊黑红色的血渍。
格莱尔的目光扫过墙面，他看着那行字，皱起了眉：“他的骸骨…献祭？”
但他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哈利惊讶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那个水龙头前，轻轻抚摩着上面的蛇形纹路——仿佛一切对他而言是那么驾轻就熟。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灼人的目光，格莱尔转过头来，冲着哈利笑了一下：“我的蛇语并不算太标准，哈利，这里要交给你了。”
虽然一路上那匆忙的时间里已经足以让哈利肯定格莱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一年级生——为那异乎寻常的强大实力和魄力，他还是被对方猛然脱口而出的话狠狠吓了一跳——他究竟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蛇语，他怎么知道这里是斯莱特林密室的入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哈利，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
注意到哈利震惊的神色，格莱尔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黄铜材质的水龙头：“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告诉你真相；不要忘记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还有人在等我们。”
哈利急忙收起了疑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是的，格莱尔说得对，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帕德玛救回来，而不是纠结在什么身份问题上。多年的磨练让他敏锐地切入问题的关键，格兰芬多式的直觉让他选择相信眼前面色沉静的少年；哈利点了点头，走到那个水龙头旁边，眼闭上，又睁开。
【打开。】
随着嘶嘶声，幽暗的入口渐渐浮现在两人面前，来自记忆上的冲击感一瞬间让哈利有点恍惚。
“在出发之前，我必须提醒你，哈利。”格莱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你所能想象的最邪恶的东西；我们很可能会失败，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我们面前，甚至可能连我们自己都失去生命。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力量，一双漂亮的蓝眸里正在酝酿肉眼可窥见的风暴。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哈利想，又是这种仿佛能消弭一切不安的眼神，似乎只要沉静下来，聆听自己内心的选择，就能知道自己真正该走的路是什么。
“我准备好了。”
他大声而坚定地重复：“我准备好了。”
那双沉静的蓝眼睛仿佛就像一把开启阀门的钥匙，让哈利根本止不住倾诉的欲望，恨不得将此时的所有思绪一吐为快：“我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飞快地说着，生怕遗漏了什么一瞬间的想法：“我也知道我很可能会失败，会救不回帕德玛，很可能我自己也会死在里面。但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凝神倾听的格莱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我知道我想下去，我知道我必须下去！帕德玛在等我，德拉科在等我，罗恩和赫敏在等我，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等我。是的，我知道我下去以后可能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赔上自己的命也说不定；但如果我不下去，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帕德玛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我也不会放弃。何况，格莱尔，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所以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以身犯险。”
说到这里哈利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说出来……最重要的是，我爱这里。”他坦诚地吐露心声，脸上飘起了一点红晕：“我爱我的父母，我爱我的朋友们，我爱霍格沃茨，我爱这里的所有人——哦，当然也包括老布置一大堆可恨的魔药作业的斯内普教授。”他眨了眨眼睛：“所以我想保护他们，我甘愿为他们付出一切，甚至牺牲生命，就像我的父母对我做的那样，即使他们可能不需要我的保护。当然啦，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救世主名声，也不是什么对成功的渴望或是不自量力的犯傻；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罢了，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义务，也是我的选择。”
不知怎么，哈利只觉得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勇气和力量随着自己的诉说一下充斥身体，他的心很暖，连身子都要燃烧起来，这让他一瞬间觉得无论面对所有艰险他都能无所畏惧。少年漂亮的蓝眼睛依旧凝视着他，似乎是某种鼓励，让他忍不住想要说得更多，又让他觉得能够卸下心防坦诚相待。他望着那双蓝眸，咧开一个笑容：“我相信我能救出帕德玛，我相信被打开的密室能成功关上，我们能安全回来，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我相信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我相信我能够做到最好，你相信我吗？”
黑发男孩神色坚定，眼里闪烁着的自信光芒光是浅看便觉夺人呼吸。格莱尔望着他，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哈利的肩：“格兰芬多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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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豪迈归豪迈，从长长的管道滑出来的那一下，浑身脏兮兮黏湿湿的那种感觉还是让哈利忍不住犯上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也有些头晕的格莱尔一落地，急忙甩了两人好几个清理一新，这时哈利才堪堪觉得好受了一点。
暗道里还是这么阴湿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哈利这样想着，掏出自己的魔杖就想来个荧光闪烁；一旁的格莱尔注意到了，笑嘻嘻地一挥手，整条密道就在哈利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
哈利猛然有种其实最大的BOSS就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格莱尔颇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哈利呆愣愣的脸，耸了耸肩，指尖托起一个暖黄色的小光球：“我们走吧。”
他们在密道里行走，耳边不时传来滴答的水声，倒是迎合着这里原本应该阴暗恐怖的气息，但四周的暖黄色光芒又冲淡了这种忧虑。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却又短暂得几步就走到了密室正厅的门口。
这时格莱尔拦住哈利，站到了他的身前：“哈利，跟在我后面。”
“嗯。”
格莱尔率先走了进去，却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哈利急忙快步跟上，在看清密室里的景象后也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还像一个密室？！四周的墙壁千疮百孔，美丽的浮雕都被破坏了大半；地面上七零八落地插着断剑、魔杖和黑水晶，和着剑柄上束着的黑丝带围成一个复杂的形状——像是一个图腾，又像是一只眼睛。哈利看不太真切，但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在他端详那些黑水晶的时候，仿佛要把人的所有力气都吸干。它们似乎像蜘蛛网一样由内而外扩张，而在这些东西最密集的地方…哈利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站着捧着一本黑皮本的少年汤姆.里德尔。而浮在他上空的…在刚才他打量那些黑水晶和断剑时兀然出现的…是洛哈特，脖子歪成一个扭曲的形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显然已经死了。
“我的天…”哈利喃喃道：“那是洛哈特吗？”
格莱尔面色凝重：“显然是的，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随着格莱尔的话音落下，里德尔的目光也落到了两人身上。哈利注意到那双冰冷的红色眸子正不带感情地扫视着他们。然后少年黑魔王动了动身子，合上手中的黑皮本，优雅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哈利，波特。”他轻声道。
铁雨剑林围成的重重障碍随着里德尔的脚步奇异地让开一条道路，在他前方消失，又在他身后重新浮现出来。巨大的死亡气息猛然铺陈，一瞬间让哈利有些窒息，只能干咳一声缓解胸腔中那股强烈的阻塞感。
他注视着里德尔，想说什么，但格莱尔注意到了，点点下唇，冲着他摇了摇头。
“哈利，波特。”里德尔又重复了一遍，在两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来：“这还真是——令人惊喜的见面。”
他轻笑了一声：“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哈利实在忍不住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少年伏地魔来一次毫无意义的对话，帕德玛还在密室里，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他愤怒地望着里德尔，激烈的言词就要脱口而出——但格莱尔再次拦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
里德尔注意到了这一点，转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金发少年：“哦？”他拖长了一个音，眼神似笑非笑：“你是他的朋友？真令人意想不到，伟大的救世主竟然会和一个泥巴种为伍。”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狠厉的冷笑：【干掉碍事的！】
里德尔的话音刚落，庞大的蛇怪就猛然出现在了他身后。见到那个巨大的黑影哈利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它的眼睛，但格莱尔冲他笑了一下：“不要躲，哈利。”
这一句话一瞬间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哈利只觉得心里那点因蛇怪突然出现带来的惊惧感消失殆尽；他照着格莱尔说的勇敢地迎面直视——蛇怪暗黄色的大眼正凶狠地瞪着他，他的手还能动，他还能呼吸，还能看见站在蛇怪面前面色不虞的里德尔——他没有被石化！
里德尔看起来非常惊讶，眼神也变得更加凶狠，他几乎是冲着蛇怪咆哮了起来：【干掉他们！我命令你干掉他们，立刻！】
蛇怪冲着他们扬起了巨大的獠牙，凶狠的姿态似乎要立刻咬下来；哈利极力压抑住内心疯狂涌上的恐惧感，望向身边的格莱尔——对方的神色依旧沉静，甚至根本没有挪动一下，仿佛面前危险的蛇怪对他而言构不成任何威胁。一瞬间，就像敲响了某个钟，拨对了某根弦，哈利一下觉得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相信我，哈利。”
这时格莱尔突然冲着他笑了一下，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仰着头，金发散落在他的颊边，手举到了胸前，又猛地往下潇洒一划；随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一把银色的宝剑被他紧握在手中，直指眼前的一人一蛇——哈利屏住了呼吸，那把剑，那是格兰芬多宝剑！
“海德，停下来，你没有必要对他臣服。”
蛇怪猛地停下动作，暗黄色的眼震动了一下；里德尔的脸色变得更加扭曲，张嘴似乎要酝酿更尖锐的咆哮。哈利注视着面前的背影，坚定，不可动摇，一瞬间某些思绪被悄然连结；恍然大悟，抑或豁然开朗，他想，他似乎知道了格莱尔真正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章四十.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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