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三十八.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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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说到蓝莓派，格莱尔就真的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闹脾气了。先前在密室就觉得饥肠辘辘，但爱人一过来一打岔他就忘了这件事情。他小幅度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胃，顺口就问了一句：“德拉科，你吃过东西了吗？”
“啊，还没有。”
给这么一提醒，德拉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只喝了小半杯果汁；两个男孩你瞪我我瞪你，不约而同地耸肩，胃里都唱起了空城计。
格莱尔率先提议：“不如我们去那边找点吃的？”
他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德拉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意料之中地看见了一大片甜点；种类丰富，想必蓝莓派也摆在其中。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禁在心里翻了个颇为不雅的白眼：“…甜点可不能当饭吃。”
“…明明就是一口一个，怎么不能当饭吃了。”
格莱尔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脸颊鼓鼓囊囊的；德拉科看着少年鼓起的脸，突然觉得对方就像一只吃不到蓝莓正在闹脾气的小狮子：“你不去就不去吧，自然有人陪我去。”他哼了一声，转身就去扯一旁黑发男人的衣角：“萨尔，我想去那边的甜点桌，你陪我去吧。”
被点名的萨拉查几乎是瞬间就停下了正在进行的谈话，他朝卢修斯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有点好笑地望着扯着自己衣角的金发少年：“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格莱尔重复，坚持。
有那么一瞬间萨拉查是想笑出声的，但他望着爱人那双干净漂亮的蓝眼睛，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不这么做。他欠身，点了点少年的额头，满意地看见对方鼓鼓囊囊的脸颊立刻消了下去：“让我和马尔福先生再谈几句话，好吗？”
“好。”
格莱尔顿时心满意足，抱着爱人的脖子蹭了蹭，顺带朝一脸惊讶的德拉科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一旁的卢修斯安静地看着，作为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的父亲，他能充分理解对方疼爱和宠溺的心情，就像他也会尽力满足德拉科的一切需要；他一下觉得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酷高傲，似乎变得柔和了很多，好像更容易相处了一点。
更何况对方这样随性的举止实质上也默许了两个家族更进一步的关系——卢修斯想到了两人方才的话题，心想今后洽谈合作事宜应该能更加方便，马尔福家也能从中获取难以计数的财富和声望。
“啊，对了，如果你们还要谈很久的话——”
格莱尔偏了偏头，仍搂着萨拉查的脖子不撒手，侧过去看了一眼德拉科：“我想我也可以先和德拉科一起过去。”
随着话音落下他端正地站好，朝着卢修斯行了一个简单优雅的礼：“马尔福先生，您介意我和德拉科去那边的甜点桌拿些蓝莓派吗？”
卢修斯微微低头，打量着眼前询问自己的金发少年——神情轻快，仪态优雅，没有丝毫拘束和紧张；漂亮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欣喜和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就像是笃定他一定会答应一样。心下不禁为自家儿子挑朋友的好眼光感慨了一声。虽然性子看来应该很是随性洒脱，但任何一个家族拥有这样的继承人也未尝不是幸事。
“当然可以。”他点头，望向德拉科：“去吧。”
德拉科：“…好的，父亲。”其实他真的不想和这小子一起啃蓝莓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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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持续的时间实在有些长，当萨拉查抱着怀里不断打着哈欠的少年走出会所时，月色已经透亮了。如果爱人明天一早没有课的话，倒是不用这么着急送他回校，毕竟明晚的万圣节晚宴才是重点。这样想着，萨拉查紧了紧怀抱，低着头询问：“戈迪，你明天一早有课吗？”
“午饭前倒是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戈德里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而且还是一节无聊的念书课。”一想到这里，戈德里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萨尔，你可是把那个洛哈特整得够呛。虽然我也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他歪了歪头，戳了一下爱人的脸颊：“但一直这样下去他会更加消极怠工的。”
萨拉查略一沉吟：“新教授的人选，校长敲定了吗？”
“昨天我去问过，听邓不利多教授的意思，已经联系上了一位不错的老师。莱姆斯.卢平，出色，为人宽厚，据说还是哈利父亲学生时期的朋友。”
“我知道了。”萨拉查点头，冷笑一声：“既然新教授的人选有了着落，我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他调整了一下怀抱的姿势：“我记得你似乎说过，他还不自量力地想找你的麻烦？”
“我不能否认他对我怀恨在心。”戈德里克搂着爱人的脖子撇撇嘴，这段时间以来洛哈特可没少用怨毒憎恨的眼神瞪着他，看上去就要随时扔过来一个阿瓦达（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似乎认定了自己就是他一切苦难的源头：“但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更何况他是罪有应得。”
萨拉查闻言哼笑一声，要知道魔法部提审洛哈特的理由可都有真凭实据；除了那个未经证实的阿尼玛格斯，对他人滥用遗忘咒，窃取合伙人财产这些事情洛哈特可是一样没少干过。光是其中一件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他闭了闭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怀中的爱人身上：“我注意到你今天精神不错，好像没那么容易爱困了？”
“唔，这几天精神好了很多。”戈德里克耸耸肩。
精神变好是身体正在稳步恢复的表征，萨拉查听着，只觉心下一暖，似乎连日来的疲惫都消弭无踪。
“不过——”
戈德里克拖长了声音，望着爱人询问的眼神，漂亮的蓝眸子滴溜溜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也有可能是因为今晚的蓝莓派特别好吃，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想要我不犯困，还不快天天给我带蓝莓派！”
……
“都依你。”
萨拉查无奈地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额角，爱人执着起蓝莓来，还真是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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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万圣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不过哈利仍旧记忆深刻。似乎是为了补偿一年级那场被搅黄的万圣节晚宴，今年的宴会节目极其丰富多彩。哈利现在还记得骷髅骑士团团员那些闪闪发亮的铠甲和高举的骷髅权杖，罗恩甚至还拉着赫敏摸了摸铠甲上的骷髅纹饰。满大厅都是漂浮着的巨型南瓜和四处洒下金加隆的小妖精——邓不利多校长还笑眯眯地告诉兴奋的孩子们金加隆不会消失！
就连过了这么多万圣节的哈利都疯玩到了第二天上课差点迟到，其他人那就更不必说。还好教授们都很体谅孩子们，并没有给迟到的同学扣分，不然格兰芬多沙漏里的红宝石又要少下去一大截。其他人他不知道，不过...哈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是格莱尔知道了，说不定要抓狂了。
不过一说到格莱尔，哈利还是有点惊讶于对方的身份。他从德拉科那里听说了万圣节前一晚的那场宴会，没想到那段时间舆论传得沸沸扬扬的冈特高级副部长竟然是格莱尔的监护人！不过哈利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毕竟对方的学识和才华摆在那里，也似乎只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才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少年吧。他想到了开学那天在车站见到的两个人，格莱尔那欢快的神情依旧清晰，喜悦自眼角渗进心底，的确是只有面对最亲近的人才能流露的感情。
思绪飘飘扬扬，脚步就下意识地拐去了大厅，但刚一踏进大厅，哈利立刻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甚至连桌子上一向抢手的约克郡布丁都没有人去拿——他望了一眼教授席，发现连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脸上都有惊讶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嘿！哈利——你终于来了！快过来！”
罗恩在长桌一角朝着他拼命挥手，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哗啦啦作响。赫敏和格莱尔坐在他身边，同样拼命挥手示意他过去。哈利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还没坐稳就忙不迭发问：“嘿，你们早！这里——”他比划了一下四周：“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恩也懒得多做解释，直接把预言家日报摔在哈利面前：“哥们，你自己看！”
哈利一把将报纸扯了过来，毫不费力地看见了那个无比醒目的头条：《骑士还是惯犯？！——揭秘吉德罗.洛哈特不为人知的卑劣行径，丽塔.斯基特为您独家报道》，一下恍然大悟，是这只花孔雀被人揭发了！他急忙细细往下阅读，整版都是关于洛哈特卑劣行径的详细描述，甚至在最后，丽塔还以她一贯讥讽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抨击了一帮威森加摩的老家伙，指责他们随随便便就给了洛哈特这个大骗子梅林骑士三级勋章。
他将报纸扔回给罗恩，事情已经很清楚不过了：“这就是大家一大早在讨论的东西？”
“哦，哥们，魔法部一大早就来人带走了那只花孔雀，你是没看见当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罗恩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声：“用遗忘咒修改别人的记忆把它变成自己的‘光荣事迹’，还偷别人放在古灵阁的家产！要是这样都能拿到梅林勋章，那我都能变成挂满勋章的韦斯莱雕像！”
“罗恩！”赫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满面怒容，她简直怒不可遏了：“洛哈特竟然敢这样做！他怎么能，他怎么敢！我真不敢相信——我之前竟然会觉得他是多么的帅气迷人！”
“说实话，我早就觉得这只花孔雀有问题了。”罗恩摊了摊手，望着格莱尔咧嘴一笑：“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哥们，你可别生气——不过他连你都搞不定，每次见到你就和被甩了一万个钻心剜骨上身似的——就算他爆出什么用狐媚子屎做假魔杖的消息我都不会惊讶了。”
一帮男孩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赫敏顿时红了脸，一拳打了过去：“罗恩！”
罗恩捂着肚子，假装吃痛，哎呦一声做了个大鬼脸，又换来一阵大笑——这次连赫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哈利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抓过刚才他看报纸时海德薇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泅了一大片泪水，海格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他的公鸡昨天夜里又被人掐死了。这已经是这一个月来的第三次，虽然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发生任何袭击，哈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留一个心眼。
“对了。”笑得差不多的时候，罗恩突然想起来：“那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换成谁了？洛哈特一走，邓不利多教授又要找人了吧？”
格莱尔眨了眨眼，笑着接过话头：“我听说是一位叫莱姆斯.卢平的教授。”他望着哈利：“我想哈利可能听说过他？他似乎是你父亲读书时的朋友。”
莱姆斯.卢平，怎么可能没听过，哈利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记忆一瞬间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尖叫棚屋和打人柳；小天狼星抓着自己，带着一脸憔悴疲惫的兴奋，轻声而颤抖地问着自己愿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卢平温和的笑容，他高举魔杖驱赶摄魂怪的动作，那只断了半截手指的耗子，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陪伴自己的壁炉火焰；记忆最后停留的瞬间，是神秘事务司那块黑色不详的帷幔，小天狼星大睁着眼直直倒了进去，还保持着想要抓紧自己的姿势，再也没有出来。
他闭上了眼，用尽平生气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和怀念：“是的，我听过，他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章三十八.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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