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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遇温季舒(2) ...


  •   进了门,包厢里倒是亮堂,没有我印象中的幽暗,本在聊天的四个男人一同朝门口望去。

      罗姐妩媚的笑道,“哎呀各位老板,我该死来迟了,今天给大伙带来新人,请老板们多多照应。”说着把我跟美美往前面拉,指着我说,“刚刚高中毕业,她叫小钰,请老板们关照关照。”

      我诧异,罗姐怎么知道我刚刚高中毕业?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们一贯的说法,年龄适合都是高中毕业,再小点就说中途辍学,反正跟学生相关,尽量让新来的女孩子在他们面前呈现出不谙世事清纯的形象。

      很多男人,对清纯的女孩没有免疫力,能把大把人民币砸在风月场所的大多数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也免不了寂寞空虚,职场和生活中接触的女人成熟老道,家里的老婆不解风情,聪明的女人是下属,贤惠的女人是老婆,耍心机的女人是小三,无一例外皆激不起任何保护欲望。而男人需要的恰恰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和娇羞,哪怕是夜场,也抹杀不了他们的本质。这就是为什么雏儿这般珍贵炙手可热,为嘛会有人搞制服诱惑扮学生妹!

      “这是美美,今年十六,小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说着把我们俩一人推向一边。

      四个男人跟罗姐挺熟的样子,招呼她一起坐坐,罗姐甩了个兰花指嗔骂一声死相,简单攀谈两句后便离开包厢。

      我站着不知所措,倒是身边的男人抬头对着我说,“不要怕,我又不是色狼,吃不了你!”

      另一个男人一听这话就乐了,翘起二郎腿损他,“色狼都不写脸上,这位妹妹你别信他,哥告诉你丫就是典型的流氓。”

      “你都能给人当爹了,还哥,我呸!”说着扯我坐下,“他就是一猥琐叔叔,不像我,保养有当风流倜傥。你看看我再看看他,你觉得我们俩谁年轻?”

      都一把年纪了还玩比较!我搜肠刮肚,保险的说,“都显年轻。”

      “妹妹不诚实,要实话实说,怕得罪那个人,反正他被打击惯了,脸皮厚。”说完还眨眼,我看的瞠目结舌,心里腹诽:脸皮厚的是你才对吧?!

      我和美美分别坐下。我们俩都算不上老道的人,但能肯定的是,至少我不会把自己的真面目表现彻底,没人吃这套,这个社会过于现实,适者生存。在这里,纯情只是计谋,成为赚取钱财的手段,但绝对不能出于本性,否则只会成为钱财路上的绊脚石。在场四位男士攀谈时口无遮拦,少不了成年人之间的荤段子和黄色笑话,从他们之间默契和熟络程度来看,许是多年好友。

      我想自己到底算不算外貌协会,私下对人作出判断难免先入为主,都说相由心生,就以在场男士的形象判断,穿着舒适大方,成熟低调,衣着布料上乘,剪裁利落,手腕上的表以及露出皮带一角可以看出低调奢华,良好的品位让他们面貌更添成熟韵味,说不上帅气,但绝对端庄高雅。若是禽兽,衣冠楚楚也是好的,赤裸流于表面的□□,那是地痞是流氓。

      本来印象不错,无奈身边这男人总是能跌破眼球,时而拍腿大笑,笑的抑扬顿挫,时而聊的眉飞色舞,总能启动脸上无数微表情。我想这人性格太明朗,容易与人相交,却不够沉稳,这把年纪还跟孩子似的,表情大起大落,毫无节制。

      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直接,他停下闲聊,转头看我。我毫无准备,落个红脸。他许是看在眼里,笑着调侃,“我知道自己迷人,看我这么入迷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说着把酒杯推到我面前,“喝酒吗?”

      我摇头,后想不妥,便慌乱点头。他给我倒酒,举止绅士,好似我不是夜场小姐,只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酒入喉咙,辛辣难忍,那男人在一边瞠目结舌还不忘鼓掌,“慢点喝,又不是白开水,这酒性烈,喝太急容易呛着。以前会喝酒?”

      不会。我如实回答。

      他听后竖起拇指,“不错,天生会喝酒,日后必成大器。”这话一出让我羞愧难当,好似我会喝酒与入这行息息相关,看他的表情并无嘲弄之意,只怪我太过敏感。

      “大家看看,我就说陈浩是情场老手嘛!你都满脸褶子了还整天喊冤说自己纯情小男生!你恶不恶心啊陈浩!在人家小姑娘面前你倒是把尾巴藏起来了,装的还真像一回事!”说着,在场的男人哄堂大笑。

      我才知道他叫陈浩。陈浩无所谓耸耸肩,“你纯属嫉妒!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时一男人电话响起,他站起身指指门外,便走出门。

      “对对对我妒忌,你泡妞的时候离我远点,我嫌丢人!”说这话的男人留着小平头,翘起二郎腿,说话时神采飞扬,却有商人一贯的精明,言语中皆是嘲弄,不带恶意。

      “季初你还记得吧,我们三同班的时候陈浩就这德行,到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GDP都翻上好几番物价涨了又涨,嘿真不容易你还跟以前一样!他那时候泡我们班班花,愣是被班花的男朋友揍了一顿……哎呀你那样子我现在想想都好笑,你说你好好的就别招惹有妇之夫是吧,你招惹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人家男朋友跆拳道黑段,你那熊样愣是趴在地上起不来……我跟季初费了好大劲儿把你搬回寝室路上碰到老师老师问怎么啦你说你中暑了……你说有秋天中暑的吗!”

      全场再次大笑。

      陈浩不服,“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就不能扶着我走,愣要抬我跟抬尸似的!”

      小平头男斜他一眼,“算朋友我还肯抬你一着,你知道咱们温季舒怎么说……”他很豪爽的喝口酒,“季舒你说,你当时怎么说来着!”

      我转头,才注意到这个叫温季舒的男人,穿着纯色衬衫,展开两颗纽扣,露出修长脖子,袖子随意往上撂,手指握住酒杯,饶有兴趣的听着陈浩跟小平头斗嘴。他正好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我们目光碰个正着,我低下头,脸上顿觉火辣。

      等我再次抬头,他已经把脸转到小平头那边。我为自己的脸红感到些许懊恼。

      “你们俩掐,把我扯进来干嘛!”他语气温润,摇晃着手里红酒,嘴角噙笑。

      “季舒你最不厚道,我不告诉这小子,他还以为我没心没肺呢!陈浩我跟你说,季舒这家伙才是真小人,他当时是这么说来着,反正就是这个意思……管他干嘛!看这么喜好女色,直接扒光衣服扔进女厕得了……要不是我好心,你那时候早被季舒扒光了。”

      大家又一阵大笑。我忍不住望向温季舒,想不到这般儒雅的模样,到生出一颗腹黑的心,不但不违和,反倒添了可爱。

      陈浩开始嗷嗷大叫,“好呀你温季舒!亏我当时多崇拜你,你还我纯纯少男心……”喊着就要扑过去。

      温季舒也不闪,老神在在跟小平头说,“欢欢,你在医疗界人脉广,把这里最有名的神经科和脑科权威专家找来,帮陈浩检查检查。”

      扑哧~我含着一口酒差点喷出,幸好及时背过身用手捂住,并扯出纸巾擦手。

      就这细微的声响,倒是引起大家注意,平头男不乐意了,“你看你看,人家美女都受不了了是吧!季舒我跟你说多少遍,别在外人面前这样喊我!”

      陈浩甚是得意,从背后搂住我的腰猖狂的笑, “多好啊,欢欢欢欢,我回去把我家金毛改名叫欢欢……”

      平头男面露不爽,“陈浩,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整剑拔弩张对峙着,温季舒无所谓自顾自沉思。这时,门被推开,一股浓烈香味在酒味中突围而出。我抬头,见一抹艳红的身影飘着虚幻的脚步朝这边过来。

      “哟!我来迟了。……”

      我正眼一瞧,那不是红菱是谁?!

      刚刚出去打电话的男人抢先一步说,“我打完电话,看到红菱从对面包厢出来,赶紧拐了过来……”

      平头欢欢一看红菱呲牙乐了,指指自己的位置,“赶紧过来,晚上等你等的我心肝都碎了!”

      红菱倒是不扭捏,摇摆着臀部很风情的落座。打开一瓶伏特加,弄了三个杯子,往杯子里兑了啤酒加满,“为了表示歉意,红菱甘愿自罚三杯!”说着仰头,把酒喝光。

      干脆利落!就这三杯自罚就把全场男人的注意都移到红菱身上,就属陈浩声最大,“我就最欣赏红菱这豪爽痛快的劲儿!红菱你今晚就跟了我吧,让我好好伺候你……”没正经的调笑,倒是让一旁的平头欢欢气的红眼,“你身边有一如花似玉的,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不厚道啊陈浩你!”

      我注意到红菱的脸色潮红,想起在包厢见到她落寞的抽烟,跟此刻在夜场徘徊男人间游刃有余鲜明对比,很难让人猜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许两面都属于她?

      温季舒温和的对红菱说,“看你之前喝了不少酒,少喝点没关系!”

      “我们温总好难得啊,也懂得怜香惜玉……”陈浩调侃大笑。

      温季舒无所谓点一支烟,“就许你放浪,还不准我风流?!”

      这么一说,平头欢欢跟刚刚出去的电话男开始“围攻”陈浩。他以一敌二,好不热闹。

      我顿生无聊。在这个包厢里,他们有自己的社交圈,我们只是无关紧要的旁白,演不了主角。

      红菱果然是老手,调节气氛最拿手,一颦一笑风情万种,逗的在场男人频频大笑。有这么一瞬间,我讨厌这样的红菱,我承认自己是有点妒忌,为何她可以成为全场的重心,而我跟美美却像无谓的垃圾遗弃在角落里?!

      温季舒始终笑着,看出他对红菱也是由衷的喜欢,我想男人也不过如此,先前的清白无非是没碰到更诱惑的女人。

      大家哄吵着要唱歌,红菱捏着嗓子唱了两首情歌,走音,嗓子偏沙哑,奇怪的是,却独创一格,颇有味道。突然陈浩附在我耳边问,“要不要玩猜拳?”

      我据实回答,“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很简单一学就会!”他很欢快的想教我,我想我的态度肯定太冷淡,他也没提起兴趣,倒是美美这时候壮起胆子说,“我也不会,教我吧!”

      陈浩换了位置,开始教美美玩猜拳。

      我在一边,看美美笑的很开心,突然之间懊悔,不是懊悔美美抢走本该属于我的机会,而是他和温季舒换了位置,我坐其边上,浑身不自在。

      为了避免谈话,我故意转头看着屏幕,看着屏幕一首放完一首又起,屏幕上是张信哲落寞唱情歌的身影。

      不知是否那不经意的一眼,让我心起波澜。后来我才了解,若是在陌生人面前不知所措,不知手脚如何摆放,在意他的视线同时会用余光偷看他,并且为自己尴尬的身份懊悔……若真是如此表现,那他必然是你心动的人儿。我们在自己在乎男人的面前,无非想与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享受同等的尊严和地位。

      平头欢欢跟红菱调笑的同时还时不时跟温季舒聊天。我假装在听红菱唱歌,支楞着耳朵听他们聊些什么。

      “季舒,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宝贝今年高考了吧?!”平头欢欢问。

      宝贝?是他的孩子吗?也对,正常的男人,这个年纪早成家立业,家庭美满,并且有了爱情结晶!

      “嗯,在等分数出来。”

      “和你家丫头每次见面她都不尊重我,也不喊我叔叔,一点都不乖!”陈浩又开始嗷嗷叫。

      “她虽然还未成年,不过已经有足够能力分辨什么是为老不尊,我相信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温季舒笑着调侃陈浩。

      陈浩瞬间炸毛,“有其父必有其女,以后我得离你们俩远点!我还准备把我家小子许配给你女儿,结成亲家呢!”

      “陈浩!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才五岁好吧!季舒闺女整整大了你家小子十二岁!你倒底想干嘛?姐弟恋吗?!”欢欢取笑他。

      “陈浩有恋母情结,他儿子只是继承……”温季舒果然比较毒辣。

      “你们……太过分了!简直令人发指!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泯灭良心!……”陈浩被气的干瞪眼。

      看陈浩那样,确实招人大笑。笑过后四人并未继续攀谈,各玩各的。温季舒安静坐在一边,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时美美跟陈浩笑声传到我耳边,他们俩人倒是玩的特别尽兴,美美老输,陈浩罚她喝了不少啤酒。

      我想是不是也要跟美美一样,让他教我玩猜拳,但是,我该怎么开口,怎么开口不会让人觉得我这人太做作太唐突?

      伸手想拿起刚刚喝过的酒杯,手勾到酒杯,突然一只手伸覆盖上来,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我过于慌张,赶紧撤下自己的手。

      谁知道,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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