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无果花》毛無歡

14、十三

　　小猫儿说在我之前，从来没有男孩子到过她家，哪怕是同学。
　　我相信小猫儿说的话。
　　和小猫儿在一起将近六个月的时间，对于小猫儿的家庭，我也了解了个大概。初中一年级时父母离异，小猫儿的爸爸抛下她们母女还有她爸爸的母亲去了国外，妈妈在省会开了一家养生会所，往往一个月就回曲靖几天而已。只有小猫儿的奶奶在她身边照顾她。
　　那时的学生早就学会争风吃醋，初中部几个吊儿郎当的女生嫉妒男生们在小猫儿面前大献殷勤，于是想方设法的排挤小猫儿，针锋相对。从初一到初四（当时的曲靖依然实行小学五年，初中四年的制度），总是那个段思护在小猫儿左右，让她不被人欺负。
　　这些故事，是我和小猫儿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打那时起，我才明白为什么小猫儿那样的维护段思，那样的歇斯底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责怪过段思，相反，常常约小猫儿吃饭时会叫上她。
　　我常在想，我能得到小猫儿，也许只是我的运气好而已——我出现的时候，正是小猫儿最脆弱的时候。而我霸道的闯入小猫儿的世界，给了她依赖的感觉。
　　虽然小猫儿的奶奶回了老家，但我们开门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邻居撞见。看着小猫儿蹑手蹑脚的锁上门，又蹑手蹑脚的开灯，我的心里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共处一室，而且是我最爱的小猫儿。
　　“想不想喝饮料？”小猫儿似乎也很紧张。
　　“不喝了。”我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一时间，两个人举手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要洗澡吗？会热乎点儿的。”沉默半天，小猫儿忽然问道。
　　“好啊！”我只想逃离僵局。
　　小猫儿把我领进浴室，递了块毛巾，一把新牙刷给我：“没想到你来，只能用我的毛巾了，还好牙刷是新的。”
　　我站在浴室里，任由水流从我的头顶汩汩淌下。水流浇湿了我的身体，却浇不灭我内心的火焰。脑子里满是小猫儿的样子，满是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90年代，十五六岁的人就懂得了很多。学校里不乏早恋的人，甚至于一些大胆前卫的初中男女就已然偷尝了禁果。偶尔会听到身边的男同学炫耀和谁谁谁接吻了，和谁谁谁□□了。而我这些年常常逃课，出入于各种高档场所，迪吧酒吧，见惯了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那些个耳睹目染让我成熟得太早，我对身边的同学所热衷的恋爱追逐游戏反而提不起兴趣。
　　但我毕竟年轻，青春期嘛，在我们那个日本影片资源匮乏的年代，无知的少男少女总是会对性抱有无限的美好幻想。认识小猫儿之前我曾无数次的幻想着我的第一次会是和舞台上的艳女，或是职场上的熟女。却从未想过，我的夏娃会这样仓促的来到我的面前，而且是个青涩的女孩。
　　我是一个欲念复杂的人，但彼时彼刻，真的未曾做好准备去完成亚当夏娃的使命。
　　打开浴室门走出去的时候，竟有些紧张，仿佛是要上战场一样，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期待，兴奋，恐惧。
　　客厅里空荡荡的，我看到小猫儿的房门开着，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几步之遥，却仿佛走了几条大街。
　　当我跨入房间的霎那间，就看到换了睡衣的小猫儿站在面前，我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这里对第七章小猫儿的歇斯底里的原因做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