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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①
      噬魂峰的后山,种了一大片的竹林,早已无从考证这片竹林是何时出现的,只道那大片大片翠绿的景色能让人的心神瞬间的宁静下来。
      铺满竹叶的地面,参差地盖住了土地原本的色彩。忽然之间,不知何处吹起一阵强风,犹如有意识般将满地的落叶中卷起笔直的一道,那些暗淡的翠绿色竹叶还未曾从空中落下,几丈内地上其余的竹叶也都一同被一道道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的风气给卷起,在空中飘成一大片,朦胧的迷人眼。
      忽然间,那纷飞的竹叶间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乌黑的长发随风翻飞,纯白的衣袂临风飞扬,从空中缓缓落下,有种仙子神女的迷失感,一种淡然脱俗的味道。但下一秒,那人手中反射出道道寒光的长剑顿时让原本那虚幻缥缈的仙味消失无踪,只空留阵阵寒气。
      脚尖点地,轻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顿生一种诡异感。
      那人微微抬头,前额的碎发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但却透着浓浓的寒气,在这四月的天里,不禁也让人浑身一怔。纯白的装扮映着白皙的皮肤更加透明,衍生出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红唇皓齿,薄唇紧紧抿着,徒增几分紧张感。好一位清丽淡雅的少年郎,只可惜浑身透着一股寒气和杀气,叫人不禁望而生畏。
      “出招吧,别总是躲闪。”
      待身边的竹叶陆陆续续纷飞落地后,那人终于开了口,浅浅低低的嗓音,有些稚嫩,又有些深沉。
      “你这不服输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不知是何处传来的声音,当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感觉那声音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的,但又觉得好像也近在眼前。那声音磁性也年轻,带着些无奈与轻佻。
      “废话多说无益,出招吧。”
      白衣男子步伐微动,持剑的右手举起,做出了御敌的姿态。
      周围一片宁静,刹那间,连虫鸣鸟语都不曾闻见。但仅仅只是瞬间,忽然,从白衣男子的身后,闪现出一个黑影,如闪电般极速,直朝那白衣男子而去。直到那黑影快伤到自己,白衣男子才反应过来转身运用轻功向后退去,躲过那黑影的剑尖。
      这一顿,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位身着一身黑衣的潇洒男子,面容帅气深邃,棱角分明,嘴角噙着的微笑总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毫无笑意的眼底是深邃的黑,让人看不清。不由得心里一颤,这比那散发着寒气的白衣男子还要叫人害怕的多。
      “警觉太差!”
      黑影出声批评道。
      白衣男子被黑影逼得直退到一棵老竹前,一脚蹬在竹身上,借力凌空一翻,才摆脱了险些还未出招就毙命的险境。
      接着,便是刀剑相搏的声音,两人打的是在空中上下翻飞,只见白影和黑影相搏又相容,颇有几分太极的意味。
      “出手太慢!”
      黑影再次开口批评。
      话音刚落,黑影反手一剑,削下一缕白衣男子的乌发。好险,若他闪躲的动作再慢一些,恐怕这一剑是直接命中白衣男子白皙的颈脖了。
      “罗嗦!”
      白衣男子显然有些不甘,愤愤地喊道。
      “风花雪月!”
      黑影纵身在空中翻飞,舞动手中的长剑,翻涌的剑气卷动周围的竹叶和尘土,渐渐酝酿出他的一招绝技。
      “风声鹤唳!”
      白衣男子也不甘示弱,一跃而起,同样使出自己与黑影的“风花雪月”同源而出却被他自己改编过的一招自创绝技。
      两团巨大的剑气相撞,弄得一瞬间飞沙走石,犹如暴风袭来一般,两人都被对方逼得后退需由周遭的植物借力,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哎哟!”
      被这两大绝技所袭的,还有一银衣男子,似是原本以轻功立在一棵竹上观战,但也不免被这太大的阵仗所伤,从竹上落下,还好及时以真气护体,没有大碍。银衣男子面容俊朗,身形挺拔,也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眉宇间还透着些许青涩的气息。虽被误伤,但却不敢出声,还是静静立在竹林中观战,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自然是也不理他,大概从一开始就知道那银衣男子就在一旁坐观好戏了。
      突然,两人意识到周遭似乎除了银衣男子外,又出现了外人的气息。当下极其默契地在空中借助对方的力量向后一弹,再双双由竹身借力,持剑直朝那不速之客而去。
      “北冥星野!北冥倏!你们俩要干嘛?杀我啊!”
      突然间,这位号称血族轻功最强的青衣男子突然不知是从何而出,皱着眉怒指着好险在他鼻尖不远处刹住动作的两人。青衣男子五官精致,气质柔和,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竹中仙子,倒也有些神似。
      “撞羽哥。”
      被训斥的两人只是叫了人之后,便收了剑低头不语,有些反思知错的表现。
      那边的银衣男子见这边似乎出了什么情况,脚下微微使力,便运了轻功一下子就到了近旁,看这样子也似乎明白了八九分,有些失望和不满地望那青衣男子道:“撞羽哥,你怎么这时候出来啊,原本还以为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南宫敖泽!”
      右师撞羽(十二骑中武艺排行第七的青骑)似乎在看到南宫敖泽(十二骑中武艺排行第四的银骑)后怒火更盛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小淳那边学认药吗,怎么会在这里?”
      “呸呸呸,我才不去呢!”
      似乎提到了什么他很不想提的事情,南宫敖泽一脸嫌弃的表情:“在他那学认药的都是一些七八岁刚入教的小毛毛,我这么大一坨搁那里面算怎么回事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谁叫你该学的时候不学,现在不恶补,我可不希望以后掌门人派你出去完成任务,你会因为没有医药常识而无法自救致死,那还真是咱们血族历史上第一人啊。”
      右师撞羽伸手用食指戳了戳南宫敖泽的脑门,他也不敢躲也不敢还手,只能赔笑这忍了。
      很多人都以为,在血族内,都是强者为大,大家都必须听强者的,其实事实恰恰刚好相反。在血族内,除非是十二骑与普通教众这般如此分明的两等人以外,还是十分注重长幼有序的,尊重先入教者,尊重年长者,尊重有功者,视为三尊。十二骑为血族内除掌门人外,教众们最尊重的几位。而右师撞羽身为其中最年长者,自然年幼的一干小辈,都得听其教诲了。
      “我说撞羽哥,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后山啊。”
      南宫敖泽揉了揉被“一指禅”戳的红彤彤的额头,嘟囔道。
      “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人年纪大了就是变得唠叨又容易忘事。我是来找你们两个臭小子的,是掌门人找你们有事,赶紧去吧。”经南宫敖泽一提醒,右师撞羽才想起来自己来此是所为何事。
      “掌门人找我们两个?是什么事?”
      北冥星野(十二骑中武艺排行首位的黑骑)收起长剑,使它缩小到只有发簪大小,随手插在了自己头上束起的一束发结上,问道。
      “我若是能知道,他也就不是掌门人了。”
      右师撞羽挑眼耸了耸肩肩,道。
      这倒是真的。其余几人都点点头。
      北冥倏(十二骑中武艺排行第三的白骑)侧头看了看北冥星野,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戴在了自己左耳耳垂的耳洞里,全当做耳饰之用。北冥星野也偏头看了他一眼,却都是不说话,二人并肩便往前山的庄子去了。
      此乃血族独有的秘术,称其为“微乎其微”,可以缩小武器方便随身携带,相传乃是上古得道武者经仙人点拨而悟出的秘术,只是流传至今别说能习得此术,即便是听说过此术的,江湖上也数不出几位来。若是细说起此秘术中的法门那是十分复杂的,此处便不提了。只知只有每一任的十二骑能学习此术,为血族掌门人亲传。
      “怕该是有任务了,自从咱们这一拨十二骑上任后,也快一年了,咱们一次都未踏出过噬魂峰呢,掌门人也该是日子放咱们出去闯闯了。”右师撞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伸了伸胳膊一副慵懒的样子。
      “掌门人也真是有见地,让这两个面瘫一起出任务。一个是整日只会冷这张脸的毛小子,一个是整日只会邪笑着的老狐狸,倒是奇怪的搭档。”
      南宫敖泽眯着眼睛笑笑,一副八卦老太婆的脸,完全对于自己刚刚开口就称年长自己、入教时日也早于自己的北冥倏那没规矩的称呼而不以为意。这是十二骑中唯一敢冒犯前辈的家伙,对于那些心智不如自己沉稳的前辈从不用过于尊敬的称呼,也是一种狂妄的表现。不过把北冥星野的满腹城府学了个六七分的南宫敖泽也倒真有这般狂妄的资本。
      “毛小子?老狐狸?都是用来形容你自己的吧。”
      右师撞羽伸手扯了扯南宫敖泽的耳朵,叫他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捉弄师兄们被这位年长又唠叨的师兄扯着耳朵思想教育的黑暗记忆。
      “你!还傻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小淳那里学认药,还真想那么死呀!”
      右师撞羽扯着南宫敖泽的耳朵拎到自己嘴边,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了一句,刚因为扯闲话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在南宫敖泽挣脱自己“爱”的魔爪后,又叉着腰怒骂道,活脱脱一副乡间老妇人责骂自己不长进的儿子的模样,神似极了。
      “啊!撞羽哥饶命啊!”
      若是真的拼尽全力相搏,无论是智谋还是真实力,南宫敖泽都是有必胜的把握,只不过自己也得赔上半条命。虽说是如此,但这摆明了打闹着玩的,便抱头鼠窜着直奔着前山的庄子去了。
      ②
      血族总坛所在的,是一处名为噬魂峰的险峻深山。原这山是无名的,自六十多年前,血族的创始人占山为王,为此峰命名为噬魂峰,在临近山顶处的地方建立了偌大的庄园,以作为血族总坛的所在。而后山多树林瀑布,则多被教众用来练武清修。
      江湖皆道,此灵气丰腴、地气富足的仙灵宝地竟为邪魔外道所占,当真可惜了。
      血族掌门人所在之处,为血族总坛的地下密室之中,终年不出,不见日光,只有专人每日进送一次该日足够的食饮,其他日常生活所需,也再不见掌门人求之了。每当有所指示,便会使用密室里专门向地面上传送纸条筒的仪器,由专门接收并发布的历代靛骑所掌管。若十二骑要面见,必隔一道竹帘,以言语交谈,始终无人可探其真面目。
      北冥星野和北冥倏穿越过重重门锁和把手安危的教众,来到地下密室最里面的一层,刚好碰上了从石门里出来的姜纯倾(十二骑中武艺排名第十的靛骑),大概是刚受了掌门人的教诲。姜纯倾一身靛色的裙褂,袖口和下半身都是特意改过收口的,只为了方便练功。她身材修长,鹅蛋脸亲切讨喜,也是现任十二骑中仅有的两个女子中细心谨慎的那个,颇受掌门人喜爱。
      姜纯倾只看了他们几眼,也没说什么,便起身离去了。待石门自动合上之后,挡在二人眼前的最后一道石门缓缓升起,只留下一道间隙不密的竹帘,使得其内的人影二人观之甚为朦胧,只能隐隐约约瞧见是一位身着黑衣的花白鬓发的老者,实在是不能看的真切。
      “掌门人安好!”
      二人半跪抱拳向掌门人行礼。
      “起吧。”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老者的慈祥,但又有几分让人揣摩不透的深意:“老夫也难得与你们会面,自然就不说些什么绕弯子的事了。你们这一任的十二骑,上任也快有一年了吧。虽然老夫久居于此,终日暗无天日,但也时时用老夫的方式关注着江湖上的事。自此,便有一盘算了许久的事,打算差你二人着手去做。”
      “但凭掌门人吩咐。”
      二人又是恭恭敬敬行了礼。
      “盼安山庄的老庄主习庆君,算算日子,也快近花甲之年了。那老东西年轻时与我有大恩怨,还记得想当年我在他身上下的密咒奇功,算算年月,也该到了发作的日子了。你二人此次前去,帮我监视着那老东西,看他是否是在他六十岁的寿辰当日暴毙而亡,再把盼安山庄弄得热闹一些好了。切记不可曝露了身份,暂时不能让江湖上知道是我血族所为。接着,便直接去觅乐山庄,如果日子差的不多,去了便该是觅乐城三年一次招收新门徒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会有新的指示,会再请十二骑中人带去与你们汇合的。此事若要做的圆满,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此次你二人必要做好长久在外的准备。”
      “掌门人,白骑不明,后一件事暂且不知,但前者让我一人去便可顺利完成,为何还要两人同去,岂不费事?而且,我们血族十二骑做事是向来嚣张从不避讳的,为何这次要如此畏首畏尾。”
      北冥倏抱拳开口。
      他的性子一项便是如此,七岁入教后,也不知何时起就渐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自负非常,很多事、很多话、很多想法都只想凭自己一力去承担,不愿别人分担,不愿别人触及。武装起自己,变得冰冷空淡,再无人情一般。
      “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也是坏事。此事我既会做此安排,自有我的道理。这事不着急,你们下山之后,慢慢来,多学点该学的东西,才是我让你二人下山的重要原因之一。至于其他,往后你二人便会得知。老夫虽从未与你们亲近过,但老夫这心里是跟明镜似的清楚你们的性子的。白骑,你自来思想简单,虽一身寒气生人勿进,又在十二骑中排行第三,但那仅仅只指武艺而不包括心智。对于很多江湖中的为人相处之事,你还是差得很远,此次跟着黑骑,多多向他学习吧。黑骑是你们中最周全的,有他带着你多学学,老夫也放心。此次任务,你比当多听黑骑之言,一切以他为主,切不可自作主张。”
      “是,谨遵掌门人教诲。”
      虽然北冥倏的神情似是有些不甘,但对于掌门人还是十分敬重的。
      “黑骑,这次的任务就要你多注意了。”
      “是,谨记掌门人吩咐。”
      一直微笑不语的北冥星野点头。
      “是了,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是,黑骑/白骑告退。”
      眼前的石墙又缓缓地放下,身后的石门再次打开,二人转身比肩往外走。除了地下室,北冥倏又转身直奔后山,却被北冥星野叫住了:“你去哪?”
      “后山。练功。”
      稳稳的两个字,北冥倏转身便走,不再理会。
      “真是不讨喜。”
      北冥星野又嗤笑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从不见波澜的眼底也有了少见的无奈:“臭小子明明是我一手带大的,一身本事也是我从小手把手的教着,却是越发不如小时候讨人喜欢了,早知长大了会如此,当年就狠狠心让他在山底下哭罢了。”
      ③
      “呀,平日里见了我个个都是横着走,躲我远远的,怎么今天全都往我这里钻?仔细着点,别大意碰了我这里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要死要活的我可不费精神救你们。”西陵淳(十二骑中武艺排行第九的紫骑)整理着自己手边的瓶瓶罐罐,撇了一眼小方桌坐满了的四个人,嬉笑着调侃。
      这少年身形不似一般的成年男子,较之要娇小瘦弱许多,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端正清秀,透着股幼弱的味道。一袭紫衣,带着些许神秘感,流转的眼珠透着股灵动的感觉,娇俏又顽皮。
      西陵淳,未满三周岁便遭全家灭门,他与长兄幼弟因藏身暗格中躲过一劫,三兄弟自此便投身血族。
      他仅靠博览血族藏书库中天下尽全的医书,便自学成才,十四岁那年便可破解“万毒书生”所有的奇毒,被世人称为“毒医仙童”。虽如此,但当年起心研究医毒,仅仅是因自身从小因受惊吓身体孱弱,为自救方至此。
      虽年纪并不是十二骑中最幼,却因长相幼弱,而成了十二骑中众人最疼爱的“幺弟”。
      “我只是为了亲自监督敖泽这小子能规规矩矩上你这来学认药,否则你以为我真是年纪大赶早着去投胎才踏入你这药庐的吗?”右师撞羽说这话的模样是极不情愿的,气急了便又顺手在旁边的南宫敖泽头上“爱抚”两下,发泄情绪。
      “哎,你都听到了啊,我也是不想的,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得在你这学那群七八岁的毛孩子才学的东西。要不是撞羽哥说怕我堂堂十二骑中的银骑,万一在出任务的时候不幸受伤因为搞不清楚什么药止血什么药通脉而死,那会给咱们血族名声抹黑的。我也是被押过来的好不好。”南宫敖泽伏在桌子上,一脸的不情愿。
      “那倒是。撞羽哥的轻功是本门之首,你也得有胆子跟他比脚力才是。”
      西陵淳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话。
      “我是天天都来的。闻药香可凝神静气,对修生养性大有好处。”
      一旁的西陵风伽(十二骑中武艺排行第二的苍骑)一首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本看的津津有味,头也不抬。这西陵风伽一身苍色的衣服,五官亦在精致与刚毅之间,比之右师撞羽的温润柔和,眉宇间倒是更有几分北冥星野的深沉与睿智,狭长的丹凤眼似乎蕴含着很多深意。他与西陵淳那西陵氏一家似乎有些亲属关系,大概在祖父那一辈,二人的祖父是一脉同宗的堂兄弟,只是分支都渐渐走远,没了来往,倒是在这里又碰上了。当年发现了这点,也是让许多人吃了一惊,感叹缘分这东西。
      他是十二骑中真正的大哥,当然,那在论谁更靠谱的情况下。平日,西陵风伽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不管己,但实际上是在弟弟们心里遇事第一个想到要共同商议的哥哥。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清楚,睿智沉稳也不在老狐狸北冥星野之下。
      “要闻药香,你把自己埋在我那药田里岂不更好?况且,我这里又不单单有药,我这里的毒物可比药物要多上千百倍。”
      西陵淳只是淡淡的随口一句,便把不情愿来此的南宫敖泽和右师撞羽吓得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尽量离这屋子里的东西远远地,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愿意漂浮在空中,连地面甚至是空气都不要触碰到才好。惹得本意只是玩笑的西陵淳弯腰大笑。
      “是药三分毒。世间万物,都可药可毒,毒药是药,补药、解药也是药,只看如何用它。”
      西陵风伽倒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翻过一页继续看书,依旧不抬头,似是习惯了,把这药庐当成了自己的地界了。
      西陵淳闻言是默声不语,顿了顿转头把目光放在一直坐在一边笑而不语,像是看好戏般的北冥星野:“星野哥,你可是我这药庐的稀客了,此番来是为何呀?”
      “掌门人命我和阿倏明日一早下山出任务,似乎此次任务非同小可,听口气,大概十二骑会陆陆续续全部都出动。但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和阿倏下山后,你们留在噬魂峰要警觉些,相信你们也轻松不了多久了。”
      北冥星野说的头头是道,其他四人都一脸正色的听着,还时不时的点点头。但是,回神之后,西陵淳不由得扶额,无奈地看向北冥星野:“星野哥,这个不是我问你的重点吧?”
      “这个还联想不到吗?我明日便要下山了,自然是来与你拿药的啊。”
      北冥星野的口气中透着些无奈与调侃。
      “其实,我也猜到你要说这个,而且,还顺带要拿了北冥哥那一份吧?”
      西陵淳一脸“我猜到了”的表情,无奈地叹气摇头,转过身走到那一边靠墙都是被他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柜子旁,摆弄起来。
      说起来,可能有些奇怪,噬魂峰上姓北冥的有两个,但是年幼的弟弟们只会叫北冥倏为北冥哥,而管北冥星野叫星野哥。其实倒也没有什么说法,只是在北冥倏的名后面加一个哥字,念着实在别扭,所以就改在姓氏后面称呼哥了。
      “这是创伤药,我多给你几瓶,北冥哥的性子怕是不会来跟我要这种东西的,就劳你也帮他带几瓶吧。还有这解毒散,一般江湖惯用的毒药此药散都可解,带着以防万一吧。你还要什么特殊的药?不过先说好,你们已经好久没跟我一起上山采药了,后山很多地方我都上不去,许多珍贵的药草根本无法采集,所以有些药我这里暂时也是紧缺的。”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圈,最后对着一脸不满地在嚷嚷的西陵淳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下次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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