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妻》石子路上雨花石

14、第十四章

　　腊八节早上起来，霍远便愉快地忙个不停。忙什么？自然是腊八粥。从材料的选择与洗净到放到炉火上煨炖再到叫醒赵大夫起来吃早餐，之后便是准备好今天过节要用的各色食材，一早上霍远就为这些事忙的团团转了。当闻到香香的味道从炉火上传来，当和赵大夫一起坐着享受这腊八粥时，本就愉快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在前世，逢年过节就算是吃一餐饭都难得有人陪着他一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那滋味和现在比起来，现在真的是愉快。
　　“呼呼，小远哪，想不到你这熬粥的手艺也不错哦，真香，呵，真好吃！”赵大夫一边喝着粥一边赞叹着。
　　听到赞叹，霍远自然开心：“呵呵，真的吗？吃的开心就好！好吃就多吃点，我熬的粥可多了。”
　　“好嘞，再来一碗！”赵大夫吃得高兴，自然捧场。
　　一老一少在这儿吃的开开心心，整个家里充斥祥和的气氛，节日的气氛有了。
　　愉快的早餐过后，赵大夫坐在一旁消食，霍远则是收拾碗筷。赵大夫坐着反正没事便扯着霍远聊。
　　“小远哪，你那《古今医药》研究完了吗？”《古今医药》是一套书，总共有十本，每本都有五六百页，书中分门别类的对各类病理和用药方式都进行了叙述，可谓资料详尽，博大精深。拿到这套书时，霍远非常吃惊，这得用多久的时间花费多少人多少精力去完成这样的著作。可是，这认识才不到三个月的老人却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研读，这更是霍远吃惊感动。
　　听到这个问题，霍远并没有随意回一个“差不多”或是“快看完了”等等模糊性质的答案，而是认认真真的回道：“已经看到第七本第三章的木部木槿、紫荆这里了。”
　　“哦”，赵大夫满意的点头，“嗯，不错，速度倒是挺快的。就不知这质量可否过得了关？”
　　难不成现在就来考考自己，考就考，难到自己还怕了不成？！
　　“要不师父你就来考考我，看看我学得怎样？”
　　赵大夫一听这话，正合心意，点头道：“好。”
　　“既然是看到木部这里了，那你可知道辛夷的药性？”
　　“辛夷又名望春花，属木兰科植物。色泽鲜艳，花蕾紧凑，鳞毛整齐，芳香浓郁。辛夷有散风寒的功效，用于治鼻炎、降血压。”霍远一边收拾好收拾的扫尾工作一边朗声答道。
　　“那厚朴呢？”
　　“厚朴为木兰科植物味苦、辛，性温。主治食积气滞；腹胀便秘；湿阻中焦，脘痞吐泻；痰壅气逆；胸满喘咳。”收拾好的霍远坐到赵大夫对面腔正字圆的回答，颇有一副要两人认真探究以致谈判的架势。、
　　赵大夫看着霍远事情忙完了，又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连忙岔开话题，生怕好好的节日变味了。“小远，今天要不要去镇上？”
　　“嗯，去镇上干嘛？”霍远疑惑。
　　“买些菜什么的，买些吃的。”小孩子吗，总是容易被吃的打动。
　　“不去，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霍远摇头。
　　赵大夫再回头看看厨房里，确实准备的很好了，就差入锅煮熟了。这臭小子，怎么不想吃的？“那要买些零嘴吗？我看天涯就挺喜欢吃那糖葫芦的样子，你喜欢吗？”
　　“糖葫芦？”那个有点酸有点甜的东西，好像确实好吃，嗯，赵天涯好像确实挺喜欢的。
　　赵大夫一见有戏便赶紧劝服，“是呀，糖葫芦可好吃了！那滋味，好吃的不得了。”
　　“哦，师父。是不是你想吃了，我给你做吧！”霍远真诚的看着赵大夫，一副关心的样子，让赵大夫的满腔热血堵在胸膛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霍远可不是三岁小孩，戏弄起老头子来完全不费力。哎，就让赵大夫去思考为什么他们讲话的脑电波总不在一个频道！？呵呵.......
　　赵大夫输了也并不在意，还在想着霍远这小子真是心疼他这个老头子。这不，你看，都准备给他做糖葫芦了。嘿嘿，糖葫芦确实好吃，尤其是霍远这小子做的。赵大夫现在的思绪完全在吃的上面了，也没管今天要不要去镇上这回事了，反正本来就没想要过去的，不是吗？嗯，赵大夫一边想着吃的一边想着让天涯那孩子也过来吃顿饭，这过节的，也和老七聚聚。反正，菜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霍远那小子也去做好吃的了，多些人多热闹些！好嘞，就这么办！想着行动就行动，赵大夫一声“小远，我先出去了啊，等会就会来，记得做好吃的呀！”刚传到霍远耳朵里，人就已经出门了。
　　霍远也不在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想着今天的饭菜确实得丰盛些，除了糖葫芦还给老头子做一个鸡蛋灌饼。将面粉、葱花、鸡蛋、山楂等材料准备好，霍远就着手做午餐。在早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菜单，所以并没有手忙脚乱，何况，现在才辰时，厨房里东西又一一具备。一点都不用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说起来，这间厨房真的很大，东西很齐全。靠窗的一边一个灶台有两口大锅，而另一边有一排小火炉。厨房里有两个柜子，一个用来放碗筷之类的，另一个用来放各色食材。腊八粥就是在小火炉那里弄好的，平时那里烧木炭熬药现在还剩半罐粥摆在那里，火已熄灭。
　　依着想让赵大夫再别小瞧了自己的念头，霍远想做的饭菜得出彩，让赵大夫吃惊赞叹。早上拟好的菜单是红烧猪脚、排骨炖玉米、梅菜扣肉、酸辣鱼、炸藕盒、鸡蛋羹、炒生菜、炸花生这八道菜。生好火之后，首先做的便是红烧猪脚和排骨炖玉米，两口锅，一锅一道菜。幸好食材都准备好了，所以现在只需要把菜倒入锅内翻炒和看好火。接下来便是酸辣鱼和梅菜扣肉。这三道菜之后，空置一口锅出来煮饭，剩一口锅做菜。忙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只剩青菜没炒，煮饭的那口锅里鸡蛋羹快熟了，另一口锅里则是热着炒出来的几道菜。
　　呼出一口气，插插额头上的汗，霍远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倍感欣慰，自己也尝了尝，味道都不错。嘿嘿，自己还是蛮厉害的，霍远自己给自己鼓掌。
　　当饭菜都做好了之后，霍远便到了小火炉这边开始做糖葫芦和鸡蛋灌饼。这两样东西都不难，何况之前做好了准备。就是这和面和裹好糖衣费了点功夫。这两样也做好之后，赵大夫回家了。嗯，回来的真及时，霍远感叹！
　　“哎，小远，你看谁来了？”刚跨进屋里赵大夫就叫嚷嚷的。
　　“小远，你在哪？”还是扰人的赵大夫声音，“好香呀，小远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在这，来了来了！”看着都做好了，霍远稍微整理了一下无奈的走出来。走出来一瞧，原来是赵七爷和赵天涯。望着两人，霍远礼貌问好：“原来是七爷和天涯呀，欢迎欢迎，正好饭菜都做好了，一起吃饭吧！”
　　赵七爷和赵天涯都笑了笑，“好呀！求之不得！”
　　“小远，老七和天涯可是我请过来的，这饭菜得好吃哦，可别丢了我的脸！”一旁的赵大夫又叫嚷着。
　　一听这话，赵七爷和赵天涯只好笑了笑，无言以对。谁不知道霍远的手艺的，那是很好吃的！
　　一时的嬉闹放在一旁，该吃饭的时间了就该吃饭了。趁着赵大夫帮忙让饭菜上桌的时间，霍远把青菜、糖葫芦和鸡蛋灌饼做好最后端上桌，一起坐下来吃饭。在其他三人看来，八道菜加上两样点心摆在桌上可是很大气的，理所当然得，一开始，赵大夫震惊了。好多菜，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
　　呵呵，丰盛的午餐在一人埋头苦吃和一人自豪慢慢品尝以及四人吃吃喝喝闲聊闲聊中，愉快的度过了。饭后四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好吃！好饱！四人产生这个想法之后都是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尤其是赵七爷和赵大夫都说了一句让霍远哭笑不得的话。赵七爷说：要是小远是个女孩子，这家门槛都得让人踩塌了，娶了小远的人该是多么幸福！赵大夫则更为干脆：那是，我家小远多好呀，嫁给我们小远的人才幸福呢，也不知什么女子才配得上我家小远！赵七爷听了这话，和赵大夫一样的点头赞同，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只有赵天涯默默无语，看着三人，微微低头。
　　白天的热闹一直延续到了晚上，中午的一点剩菜再加了几个菜就成了晚餐，配着腊八粥吃，大家都很尽兴，一人一句，热热闹闹的。
　　赵七爷：“这腊八粥真好吃！”
　　赵天涯：“嗯！”
　　赵大夫：“小远，明天还要喝腊八粥！”
　　......
　　难不成这腊八粥真好吃到这地步了，真是怪哉！
　　晚上，空气中的冷意提醒四人时间晚了。前几天下的雪已经融化，路上较为干净平稳。提着灯，赵大夫嘱咐霍远送赵七爷和赵天涯回去，路上注意点。把两人送回家送进屋子里后，霍远没有久留，跺着脚搓着手就出门准备回家！
　　“七爷，我先回去了啊。”
　　“等等。”刚跨出房门，后面传来的声音让霍远停下脚步。怎么了？
　　看着霍远疑惑的表情，赵天涯有些犹豫。可没犹豫一分钟，他停在霍远的面前，昏暗的灯光里，霍远还是看到了赵天涯的模样。清秀的面容带着一点绯红，但眼神却坚定的望着霍远，好似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对话。“谢谢！”清晰地声音近在耳边，没等霍远看明白理解明白，赵天涯便朝霍远弯腰鞠躬了。“谢谢你，今天爷爷很开心，我也很开心！谢谢你，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腊八节了！”道完谢，赵天涯脸更红了，但他没有再停留多久而是转身往屋里走，只不过霍远还是听到了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霍元怔了怔，没呆多久还是离开了往回走，回去路上他确实注意着安全。可回家之后躺在床上时，不知为什么总是睡不着，那脸红的样子，那坚定的眼神总是在脑海里回放。那时的他不知道“流连忘返”这一个词，也不知道他两的纠缠就从现在从此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