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与悠然无关的青春》百里烟

17、杜大小姐的心愿

　　现在不过九点多些，苏泽家的小区又是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我和苏泽很快就打到了车。
　　“师傅，第一人民医院。”苏泽对前面的司机师傅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麻烦开快点。”
　　去医院的十个有五个会要求开快点，难不准这其中有真的是攸关生死的，所以凡是碰上去医院并要求开快些的，司机师傅大多都会尽自己所能满足客户的要求。
　　“晚上不比白天，我尽量快些。”司机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
　　“麻烦了。”
　　解决了司机师傅这边，苏泽又转头朝我看来，“快给杜琳爸妈打电话吧。”
　　“哦。”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杜琳家里座机的电话，这个时间点杜琳爸妈一般都已经回家了。
　　“……”
　　苏泽在旁边看着我，见我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看却迟迟不摁下通话键，终还是没忍住催了句，“快打呀。”
　　“那个……”我转过头问苏泽，“我该怎么说？”
　　苏泽颇有些不明所以的瞅着我，“实话实说。不然你想怎么说？”
　　“哦。”我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问他，“那开头第一句要说什么？”
　　“谢悠然。”苏泽连名带姓叫我，显然是已经被我问烦了，“你从来没给人打过电话吗？”
　　“不是。”我也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我是从来没给人打过这种电话。”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有点紧张。”
　　最后那句比起说给苏泽听，我倒觉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声音实在不大，何况耳边还有车载广播在播放着流行歌曲，苏泽也不是紧挨着我坐的。却没料想，苏泽竟然听到了。
　　“你觉得现在该紧张的是这事？”苏泽黑沉沉的瞳孔里似乎隐约有一丝笑意，但又好像只是对我这般脑回路的无可奈何，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嫌弃我，只是教养如他，不会用翻白眼那么直白的方式表现出来而已。
　　我还是想替自己做些辩解的，即便知道这根本是徒劳的。
　　“我当然最担心的是杜琳……”
　　“行了。”苏泽打断我，摊开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给我吧。”
　　我看着他摊开的手掌，很白，纹路清晰，视线又移到那并拢的四指，匀称修长。真是只漂亮的手啊。我在心里感叹一句。然后抬起头问他，“什么？”我并不明白他是要问我讨什么。
　　苏泽的眼角似乎跳了跳，好在说话的语气依然是平和的，“把手机给我，我来打吧。”
　　这次我听明白了，赶忙把手里的手机放到他手上，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
　　苏泽看看手机，又看看我，挑起一边眉，刚要开口，就被我抢了话头，“快打吧。”我一边催促他，一边将自己两只手藏到了背后。
　　苏泽似乎被我逗到了，但没真的笑。
　　现在也不是能笑的时候。
　　通知完杜家父母，车子很快赶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前天刚来这看望过母亲，谁曾想不过两天的时间居然又因为杜琳再一次来到了这里，而这幢灰白色的大楼，永远是人来车往，热闹的厉害，即便将近深夜十点，这里依然能见到不少人，听到不少声音，喜剧、悲剧、伦理剧、闹剧不断在这里循环上演，还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啊。
　　有了之前母亲的经验，我和苏泽这回可谓熟门熟路，熟练拐过两个转角很快就找到了杜琳所在的急诊手术室，手术室门前有个年纪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的小护士在等着，看她脸上的神情混合着冷漠和焦急，想来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我下意识推了推苏泽，让他去打头阵，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明智的，小护士看到苏泽，原来算不上好看的脸色立马好看了很多，“你是杜琳的家属？”
　　苏泽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小护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补上了一句，“原来是小男朋友啊。”
　　若是杜琳在门里能听到小护士的话，肯定是要得意上好一阵子的，当然，前提是她现在的状态还能够允许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