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记》苏夜冥

4、第3章训练

　　第三章
　　毒日下，双腿灌了铅般沉重。不感觉痛，因为早已痛到失去知觉。汗水灌入眼睛，刺激得眼帘一片模糊。前方的景物看上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下意识地提起内劲，丹田内却空空如也。
　　我要你失去武功，仍然致命。今早，师父如是说，接着封住了我的内息。
　　四十里而已，死不了人。
　　２０里，我已无心欣赏林中景致，只想不顾一切的停止，一刻都好。跑过一片空地时，有人在一下一下的踢木桩，小腿紫红高高肿起，刺入了点点木屑，不忍卒视。那人头也不回的冷然道，想受罚么？
　　声音娇软，赫然是哪天哼曲的少女。后来，我才知道她叫莫欢。
　　我咬牙。肺部发出尖锐的抗议，肌肉纠结，疼痛，直到麻木……
　　踩到第四十里，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才用手撑着，慢慢挪回房间。内息刚好畅通。
　　吃饭时，来了人替我捏腿，手法很重很专业，如同我的训练，痛苦而有效。
　　刚躺下，仆从敲门，公子，请。
　　我勉强站起来，腿虽虚软却没什么大碍。练习的内功极为奇特，运行后恢复身体极快，即使被封仍能护住要害。饶是如此，我仍虚弱得像刚出生的婴儿。还是勉力跟上了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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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吊，挨饿，忍痛……日复一日的残酷苛刻。很快，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学会在训练时放任意识飘散……小时侯的越怜影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涂我一脸口水，咯咯叫着，苏哥哥，苏哥哥。转眼又是淘气的少女摇着我的手，央替她抄夫子罚的文章，苏哥哥，苏哥哥。一叫怎么就过了七年？

　　很多人无声无息地消失。
　　而我，不愿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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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天，我习惯性地想要抽离意识，手上却多了把剑。师父手上也有一柄，刃上抹了层薄薄的灰。
　　我终于忍不住叫道，我不会一招一式！
　　师父冷道，你不需要。
　　我还待分说，师父不耐地皱眉，眼前一花，那柄剑又稳稳拿在师父手里，剑刃雪亮。脖子突然奇痒，用手一摸，灰痕赫然。
　　无数次挥击，盲目地抵挡。速度，方位，力量……每一天每一天头痛欲裂。
　　又一次，当胸一击，只是这一次，我的剑也已稳稳停在他眉心。师父说得没错，杀人的剑不需要招式。
　　师父看着我，眼里波澜不兴，半晌，淡淡道，39天，不错。
　　自此不封我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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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的训练量骤减，取而代之的是大剂量的学识灌入。从医药毒物到天文地理，只一样是免去了的，易容。我的样貌委实太平凡，过目即忘。
　　那天洗脸时，莫名地对镜讥诮一笑。然后把脸埋入盆中，恍惚想着，来暗焰也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