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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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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正好,云泼墨早早起床,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伸了个拦腰,从床上爬起来,懒懒散散地系好腰带,踏出房门。
门口正跪着一名身材肥硕、皮肤黝黑的男人,脑门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昏昏欲睡。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睁开眼,大喊大叫:“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藏在梅花树下的女儿红挖出来喝了的,我以为那是小柱子藏的!老大明察啊!”
云泼墨闻言顿时皱眉,气势汹汹地冲着胖虎尖叫道:“什么?!你把老娘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挖出来喝了?好啊!老娘就说怎么昨天去挖没有了呢!你这个良心被狗刁去了的!”
胖虎脑门上迅速又飙出一珠汗,顺着赘肉横生的肥脸滑下去,“那老大叫我跪一晚上到底为什么啊?”
云泼墨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说:“你前几天是不是下山了?”
“是。”胖虎擦了一把汗。
“下山干嘛去了?”
“买酒喝。”胖虎声音微微小了下去。
“哦,那你就继续跪着吧。”说着,云泼墨就要走了。
胖虎立刻抱住云泼墨的大腿,一脸悔意,道:“老大!我错了!我偷了山下王大婶的公鸡。”
云泼墨眼里闪过一抹笑,孺子可教也,不过还是冷声问:“为什么偷鸡?”
胖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老大你不是说王大婶家的公鸡老是吵着你睡觉吗,我就把它抓了给烤了吃了。”
云泼墨顿时翻个白眼,“这么说来你偷鸡还是为了我了?”
“是!”胖虎声音如雷贯耳,“我对老大的衷心天地可鉴!”
云泼墨一脚踹到胖虎身上,胖虎肥硕的身子在地上连滚了三滚,发出痛苦的呻,吟。云泼墨一边朝饭厅走,一边叫骂:“我去你个天地可鉴,我鉴你老娘!”
“本来还想着让你裹三床被子去日头底下晒几个时辰就完事的,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了。”
胖虎语气微颤,“老大……”
云泼墨思索了一下,愉快地说:“来人!把胖虎扒光衣服捆了丢到竹林里去,不许给他驱蚊草!”
“老大饶命啊!”胖虎扯着嗓子大喊,可云泼墨已经听不见了。
见云泼墨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了,胖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灰扑扑的胖脸,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小云吼:“看什么看,一边去!”
偌大的饭厅内,云泼墨毫无形象地抓起鸡腿就啃,抓紧酒杯就喝。丫鬟们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敢上前打扰,整个清风寨的人都知道,谁敢打扰云泼墨吃饭,那就是在找死。
云泼墨有三大怪癖,睡觉时不许人扰,吃饭时不许人扰,练功时谁靠近了逮着谁就打。
等云泼墨吃完了一桌子的菜,小柱子才上前来禀报:“老大,昨天劫的官银都在这里了。”
说着,小柱子指了指堆在一边的几口大箱子。云泼墨顿时翻了个白眼,“官银?!谁让你们去劫官银了,蠢货!”
官银多是多,可是每锭银子都有标记,劫来了也用不出去。更何况,要是官府知道了是清风寨的人干的,那可有得忙了。
云泼墨翻了个白眼,看着底下一群被吓得跪倒在地上的小弟们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
小弟们互相使了个颜色,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看着云泼墨。
云泼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这会子是不是到了上京赶考的日子了?”
“是的,再过个几天,秀才们都要来了。”
清风寨所处的宜山,正是位于禹城城郊,禹城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城池,很多上京赶考的秀才们都会路过通过宜山进入禹城,进而再赶往京城。
每到秀才上京,就是清风寨活动的时候了。众所周知,秀才们上京都是要带盘缠的,而且不少秀才家中都有那么些底子,打劫了来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够养活清风寨上上下下小半年了。
科举考试每四年一次,而今年是云泼墨当上清风寨寨主的第二个年头,换言之,云泼墨是第一次自己组织土匪去打劫。
云泼墨清了清嗓子,对小柱子道:“你组织些弟兄,过两天跟着我进禹城去。”
小柱子大惊失色:“老大去禹城做什么啊?”
“打劫去啊。”
“宜山山下就是最好的打劫地点了,去了禹城,人又多又杂,还有官府,打劫起来可不容易!”
“我就要去禹城!”云泼墨一皱眉,将酒杯拍地摔倒在地上。
笑话,她堂堂清风寨寨主,连在哪里打劫都不能自己决定了?还要看小弟的脸色听小弟的命令?传出去还不让人给笑话死!
“老大!”小柱子凄厉地喊着,企图改变老大的注意。
但云泼墨注意已定,转溜了下眼珠子,说:“给我准备一套男装,总不能让我穿个女装去打劫吧。”
禹城果然热闹,城门口的官兵由于近日来人甚多,检查得也不仔细了。云泼墨等人很容易就混进了禹城。
进城后,云泼墨转身看着城门口几名身材壮硕的汉子,不屑道:“真是废物!”
甩开折扇,悠悠然扇起风来。这身衣裳,可是小柱子专门去订做的,穿起来风度翩翩,在加上云泼墨眉眼之间本就英气,看起来倒真像个上京赶考的富家公子哥儿。
胖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激动地看着不远处的客栈,惊呼:“俊!俊!真俊!”
客栈前面正有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面容清俊,手中正牵着一匹枣红马,望着客栈牌匾,有意前去投宿。
云泼墨顺着胖虎的目光疑惑地转头,大眼瞬时冒出亮光:“果真是俊!”
而云泼墨所指,却是男子牵着的枣红马,明眼人一看便知,千里马啊。市面上不知道要卖多少钱一匹,清风寨的马虽好,可也没有眼前这匹惊艳。
云泼墨顿生邪念,揪起胖虎的领子就喊:“你去!把那匹马给我偷过来!”
“这可怎么偷啊?马上这马就会被牵进客栈的马厩了。”胖虎为难道。
“那你就给我去马厩里偷!”
经过商议,当天晚上,云泼墨与胖虎,小柱子换上了夜行衣,决定潜入客栈将枣红马顺走。
月黑风高,虫鸣声作,正是偷鸡摸狗好时候。
客栈的小二正坐着打盹儿,让已经做好打斗准备的云泼墨失望不已,差点操起板凳就朝小二头上砸了过去。
胖虎连忙拉了拉她衣角,“老大,别忘了正事!”
哦,对,还有正事。
云泼墨轻咳一声,蹑手蹑脚地朝马厩走去。
月光铺洒开来,空中没有一颗星子。云泼墨疑惑地抬头看了月亮好一阵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最后在小柱子的拉扯下,才再度行动。
夜已深,云泼墨万万想不到那书生居然还没有睡,在对着那枣红马说话,一会儿看看月亮,一会儿摇摇头。
“老大,这下可怎么办?”胖虎担忧道。
“这马我可是要定了。”云泼墨眼睛一闭。
为了老大的幸福,胖虎决定豁出去了。直接站出去,走向前就想扯那马绳子,那书生被吓得不轻,手里一本书啪一声落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几个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
“我要你的马。”云泼墨洋装着,冷冷地说。
“不行,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书生死死拉着马绳子,让胖虎没办法得手。云泼墨瞪了胖虎一眼,平常吃那么多饭,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搞不定,丢人!
云泼墨走上前,拽住马绳子,和书生较量起来。出乎她的意料,这书生力气还真是大,她居然也没能把马夺过来。云泼墨气急败坏地大喊:“给我把他打昏!”
“是!”这边胖虎已经拾起了一块石头,重重地朝着书生的脑袋砸下去。
书生清瘦的身子瘫倒在地上。
一缕鲜血沿着书生光洁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书生白皙的脸,云泼墨差点被气昏,对着胖虎就是一踹,“叫你打昏他,不是叫你杀了他!”
胖虎抿唇,不说话了。
这种时候总是多说多错,多错多挨,保持沉默才是聪明的决定。
云泼墨无奈,“把马和这书生都带走。”
小柱子疑惑,“带马走就行了,带走这书生作甚?”
“给我当压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