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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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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飙的是阿香,她问我为什么不卖?
这个问题对她来讲,就跟太监为什么要进宫一样,没法说。有一次我问双双,为什么跑进宫里来断了子孙根。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差点把从波斯进贡的羊毛毯当成他的擦脸布。我心里那个疼啊。
想了想,就伸手摸起了我的肚子。这一摸不打紧,连累着我的五脏六腑都咕咕的叫。那人把佩子往后一撤,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子,“这些足够卖你的佩子了。”说着就要往我手里送。
阿香的眼睛就跟长了刺,满眼金光的,伸出手就要去够,我找准机会往她手背狠狠一抽。“妈呀。”她委屈的瞅着我,眼睛里似乎酝酿了点泪。
这骗人的把戏岂能蒙过我的法眼,我一眼便瞅出她是装的,就对她说了一句,“大胆。”她见我摆出天威,只好咬咬嘴唇躲在我身后了。
我低头瞅了瞅那锭金子,金光闪闪的,闪得我眼睛都疼。
“还我玉佩。”我伸出手来管他要。
他纳闷的瞅着我,“你这个女人好生奇怪,肚子明明饿了,还不拿了金子走人?”他把玉佩拿到灯笼底下瞧了瞧,招手让我过去。我估计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不妨过去瞧瞧。他指了指玉佩中间的裂痕,“你看,这佩子值不了多少银子的。”
这话的意思就让我见好就收了。
我呵呵的笑着,“既然不值什么钱,公子干嘛非要死拽着不松手呢?”说着我就扑上去抢。
他估计还没见过我这样彪悍的女人,愣神的功夫,只见佩子就到得我手中,他再用手这么一抓时,佩子就掉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间,就摔成了两半。
我哎呀一声,就看见阿香的手已探入那人的手掌,眨眼的功夫,金子就没了。
那人一看佩子碎了,金子也没了,就要跟我评理。
胡搅蛮缠我可在行,就说:“你要的佩子在地上呢,你赶紧捡啊,这佩子我卖还不成,你干什么跟我抢啊。你说,是吧。”我朝看门的阿狗挤了挤眼,阿狗一看双方都得罪不起,索性装起了瞎子。然后,我就嚷嚷着:“有人想赖账啊。”
刚喊了两嗓子就引来数人围观,我和阿香都是女流,怎么来说都是弱势群体,他空有一张利嘴也没法将黑说白,最后才狠狠瞪了我们一眼,率先进了红楼。
我本想尾随其后,但又怕他折回来报复我,就在门口听了半场戏才敢进去。
我让小二给我安排了间雅阁。
所谓雅阁,就是地处偏僻的一间上房。我琢磨着那位公子骚包似的打扮肯定想找个姑娘一夜红尘,绝不会到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看鸟拉屎。可谁知我前脚刚进门,后脚他就推门而出,真真的撞了个对脸。
我赶紧痛斥小二货不对板,那小二也颇是为难,解释了半天才把我搞明白。这雅阁原来只有一间,也就是我刚要踏进的这间,但最近生意实在太红火了,于是就在雅阁旁临时又弄了一间叫“雅隔”,意思就是雅阁的隔壁。
那公子也不知是被人气抽了,还是傻了,对着我呵呵直笑。我摸了摸头皮,麻了,就对小二说换一间。
小二的脸色也十分的怪异,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摸摸脸颊,最后才贴着我耳畔小声的说:“就这一间了,要不然凑合一下。”
我看了看四周,了无人烟,被人灭口,估计也没人察觉,斩钉截铁的就告诉他,不换就退了银子。
“这可使不得。”那小二急了。倒是那位公子极为大度,忙说,没关系,一起吧。
我琢磨着这事还真有点悬儿,无事献殷情非奸啊——,摇摇头,赶紧说:“不行,必须换。”
他趁我不留意的功夫拿了一锭金子赶忙塞进小二的手里。小二一看金主在这,也不跟我废话了,直接闪人。
这地说偏不偏说背不背,让我绕回去还真点难度,转头看阿香她也不甚清楚。这跟入了贼窝的感觉差不多。
我咂咂嘴冲他说:“其实这样的玉佩我家有好多呢,明个,不,后个,我送你俩,不仨。”
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扭头就回了屋。真没礼貌。
这红楼的服务还真是顶尖的好,一桌子有酒有肉香飘四溢。我嘱咐阿香少喝一点,她随口嗯了一声。我怕对面那公子想什么辙好给我就地解决了,就偷偷蹭过去贴着屏风听。
这就是红楼做得忒不地道的一件事,我明明叫了一间,却莫名打了个隔断变成了两间,无缘无故又多赚了一笔,并还不能告他欺诈。
可那边的动静极小,我越贴越近,越近还越听不清。阿香咬着鸡腿拿油手过来拍我的肩,我刚听到点动静,被她这么忽然一怕,吓得我全身乱颤。这一颤,我就把屏风推到了。
我也干过无数荒唐事,为了跟小黎同房,我下过蒙汗药春、药泻药,虽然最后都被我养的那条狗喝了。但面子还是有的。
但这一回,我颜面无存啊。
我像只□□似的趴在地上,想着是起来,还是装晕。阿香将吃剩了的骨头仍在我脑袋上,意思是起来。
这厮的酒品不好,我拿眼角瞅了眼,喝了足足有一坛。
那公子倒像是见过大世面的,见我这副狼狈样,居然能憋住笑。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又被阿香一个巴掌扇回了地上。我伸脚想把她踹远一点,她倒敏捷,瞅着就要一屁股坐在我的身上。这回那位公子实在看不过眼了,伸出两根指头随便一点,阿香便一动不动。
我惊愕的张圆了嘴,心里想坏菜了坏菜了,来了跟武功高强的主儿,该怎么办怎么办?就看见他伸来一双手,那双手长得真是漂亮,又细又长,就跟玉一样的精致,我想如果这双手染满了血,应该也算是漂亮的。
他说:“莫非还要我扶你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