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明月》源不语

9、玖

　　【玖】

　　来洛阳已有三日了，是时候该回荻花宫了。在洛阳的最后一日，百里汐月带着月泠儿来到洛阳最大的兵器铺，沧海阁。当百里汐月踏入沧海阁，所以人都看向他。他走到柜台前，对着兵器铺老板说：“我要一把女子防身用的匕首。”兵器铺的老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百里汐月把玩着这把匕首，外鞘雕刻着繁复却精致的图纹，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颗镶嵌在外鞘上醒目的红宝石。百里汐月拔开匕首，锋利的匕首泛着冷光，的确是匕首中的极品。兵器铺的老板对他说：“这把匕首还有个名字叫做红泠，据说是由宫廷技师打造送给公主的礼物。”百里汐月买下了这把红泠，领着月泠儿离开了沧海阁。月泠儿好奇地问：“你买匕首干嘛？”百里汐月没有讲话，拉着月泠儿越走越快，然后拐进了一个巷弄。月泠儿正想问，百里汐月却放开她的手，冷冷地说：“出来吧。”此时，有三个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月泠儿认出这是刚刚在沧海阁里的客人。只听一人哈哈大笑：“不愧是百里汐月。你们荻花宫作恶多端，我们是要替天行道。”另一个人气愤地骂道：“竟然还敢做武林盟主，我呸，像你这样毒辣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百里汐月听到他们的辱骂，并没在意，只轻笑了声：“被认出来了啊。”对方一人喝道：“废话。冰蓝色瞳眸，浑身散发着冷冽的香气。冷香初雪的百里汐月，傻子才认不出来。”百里汐月向前走了一步，将月泠儿挡在身后，空气中的冷香愈发浓烈，月泠儿知道百里汐月杀意起了，对方三人也有些慌张，毕竟对面的是武林第一的百里汐月。百里汐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三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已身首异处。百里汐月转身望着一脸惊恐的月泠儿，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走吧。”

　　回到荻花宫后，百里汐月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点虚弱。非夜召宫医来给百里汐月瞧病，却被百里汐月赶了出去。他拒绝就医，也不许别人踏入月西殿，只留下月泠儿一个人照顾。月泠儿却心中清楚，是七日逝魂散起作用了。之前在洛阳百里汐月使用了冷香初雪，使毒素蔓延，内息不匀，难以恢复，所以看上去苍白虚弱，而如今已是第五日了，离七日之期只剩两天，也就是说，百里汐月离死亡不远了。

　　第六日，百里汐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特别嗜睡。月泠儿给他轻掖薄被，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俊脸，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抚他的眉眼，许是百里汐月睡得较浅，缓慢地睁开了眼，看着床前的月泠儿，问：“什么时辰了？”“申时了。”月泠儿轻柔的回答。百里汐月准备起身下床，月泠儿扶着他，他到书案上拿起红泠递给她：“这个送给你，它可以保护你。”月泠儿接过红泠，上面还残留着百里汐月手心的余温，顿时心中酸楚，泪水不可抑止的流下。百里汐月看着面前低头抽泣的月泠儿，用手轻拍她的头，温和地说：“傻丫头。”

　　之后，百里汐月将非夜，落雪，扶桑和浣花，及各分堂堂主召到荻花正殿，说自己身体抱恙，将宫中政务全权交给非夜打理，其他人协助。如今荻花宫已经称霸武林，江湖一统，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四大护法看着宫主如此虚弱，很是担忧，浣花都哭了出来。百里汐月让他们不要担心，说自己没事。在交代完宫务后，他在非夜和扶桑的陪伴下，来到了月西殿。非夜看着月泠儿，神色复杂。扶桑对她说：“你好好照顾宫主，明白吗？”月泠儿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已经没有办法了，虽然自己已经两天没有下七日逝魂散了，但是毒已经深入骨髓，没有回天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