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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自由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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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扬极其郁闷的收着她的东西,心思全都放在想景颐身上;她不知道这次黄家的突然决定会不会对景颐造成影响;还是说根本就是要支开她来对付景颐。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认真收自己的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需要收的,只拿上她的相机就可以了。在摄影馆里呆了半天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往门外就走:“我去一趟市政府。”
黄千航压住她的肩膀:“黄家所有人对你和景颐的事都心照不宣,应该也是给你这个黄家的人面子。我想,在你去日本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见她,这是为她好。”
“你这算软禁吗?”陆千扬看着这个几乎没有接触过的堂哥,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黄千航低下头去,往院子的落地窗边走,然后掏出一根烟点起来,什么也不说;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自己也不过是黄家的一个刽子手;宰杀一个个还鲜活的生命。他不会告诉陆千扬,如果她还跟景颐交往下去,她或者景颐有什么下场;而拦着将她们隔开也许就是对她们最好的拯救。
陆千扬走过去问他:“你们会怎么对景颐?”
黄千航还是没有作声,抽着烟,吐出来的烟雾将他和陆千扬都笼罩起来,袅袅像挥不去的怨仇。
“说话啊!”陆千扬讨厌他这样的装深沉。
黄千航深深吸了几口,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熄:“取决于你。”
陆千扬听了似明白又好像没明白;取决于她,是说如果她还执意跟景颐交往下去,那黄家人就会很尖锐的对付景颐吗?如果借现在这个契机她们识趣的分开了的话,黄家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她狠狠的咬起了牙,第一次觉得这个家是有多卑鄙和恶心,也总算能体会到黄千桦不断告诫她不要回来的用心。
“我可以尽量争取不娶景颐,或者将家里的心愿拖到你回来。”然后,你自己想办法;这是黄千航唯一能答应她的事;别的他也无能为力。
陆千扬看着这个堂哥,真是又恨又无奈;他的用心她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是为了替她们争取一点点好处,但事情却也都要做得决绝;不让她见景颐的决绝,可这偏又是为她们好。
“东西收拾好了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吧,晚上会有人送饭过来给你;也会有车来接你去机场的。”黄千航不怕她会跑到哪儿去,景颐还被操控着,她也就只能做只牵线木偶;所以,他说完这些话就走了,他有他要去忙的事。
陆千扬落魄的坐在自己一手弄起来的摄影馆;这一切似乎就都要化为灰炽;那个家一直没有对她伸出兜揽的手,她还以为一切都可以这么下去,可以被那个家放任到永远,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一切。可是,现在她终于也要被关进笼子里了,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的莫名其妙,连一点点的预警都不给她。她想反抗,可是力不从心,景颐被捏着脖子推到她的面前,她也只能轻易的就范掉所有的挣扎。
田希文和黄芳菲正在办公室里召集学生会成员,因为找不到张沁,只能由黄芳菲一个个打电话去通知她们过来。
“等等,这礼盒是哪儿来的?”伺仆把从黄千桦房间里收来的香炉一类的东西拿到黄芳菲的办公室的时候,田希文叫住了他。
他说:“哦,是在案台底下的柜子里找到的,还有一包像血浆一样的东西。”
田希文把礼盒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想起那天看到庄默然跟黄千桦在图书馆前拥吻的时候;黄千桦手里就拿了这个礼盒。她再把那包血浆似的东西用圆规扎了个小口,挤出来往手上抹了抹;顿时一阵心惊。
“快把东西拿去给老爷子看看,他年纪最长肯定知道这是什么。”田希文赶紧叫黄芳菲。
黄芳菲刚挂掉一个电话,拧着眉想她怎么还着急弄这些玩意,“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千桦。”
田希文把手上的红色伸给她:“这个东西邪门,拿血供的,这包红色的东西就是血浆。我们得先知道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如果这东西不是千桦的,我们也才能揣度送她这东西的人的用心;也说不定就能找到千桦了。”
“你是说千桦有可能被人绑了?”黄芳菲看她面色凝重,也不由的更加担心起来。
田希文点点头:“拿血供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得赶紧找个人识货的先解决这些谜团。”
黄芳菲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赶紧点头,然后打电话叫来司机,两个人拿了东西直奔黄家大本营。
当她们把这些东西搁到老爷子书台上,再把千桦不见了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老爷子面色也不由的凝重起来了。
这些东西他知道,果然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家,他柱着核拐杖,背对着田菲两个人,像在沉思,半晌才开口:“这叫天娃;是拿未出世的死胎制成的;东南亚一带的巫师多有制作古曼童的习惯;而天娃是最狠最毒最有功效的一种;必要自己的生母亲手将胎儿扼杀,使死胎积怨达到最大,然后再通过法力高强的巫师施咒才能制成。每天必要以血浆喂之,才能让天娃变得更加厉害。”
黄芳菲和田希文听了都觉得周身起了一股鸡皮疙瘩;特别是田希文她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庄默然送给黄千桦的;如果是她,她就这么恨她吗?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对她做什么呢?
“那如果养了天娃,有什么用?”田希文小心翼翼的问。
“轻则让人厄运连连,重则拘魂锁魄。”难怪老爷子面对这小小的瓶子里的东西也一脸的凝重。
田希文有过一些东南亚的朋友,虽然听说过古曼童,但人家大都是讲有招财转运的功能的,她也没有见过;但现在听到这么说,还是不由的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到底是谁想害千桦啊?”黄芳菲首先不淡定了。
田希文没敢开口说是庄默然,因为如果她说出来,庄默然是什么下场,谁也无法预估;那以后黄千桦要问她,她又怎么跟她交待?
老爷子转过身来,再看看她们带回来的东西,发现那些香都还没有点过,香炉也还是干净的:“所幸,千桦还没有请它进屋,如果请了怕早就已经鸡犬不宁了。现在,我安排让人拿到大庙里去烧掉,再请大法师替这夭折的死胎超渡。”
“那千桦怎么办?”黄芳菲还是很担心黄千桦。
老爷子做主:“你们先回去别声张,安排人再找找看;去日本的时间先推迟,等找到千桦再说。”
出了黄家大本营,黄芳菲还心有余悸,头一次听到还有这种能拘魂锁魄的东西。首先,不管它是不是真有这种能耐,但至少有人有这样的居心就已经足够令人心底发寒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黄芳菲发现田希文一路上突然就没吭声了,不由的起疑心。
“不知道。”田希文头一次对她撒了谎.
“那你怎么知道那东西邪门。”黄芳菲不信她。
田希文僵硬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很多东西啊,哪些东西让人不舒服,我都有直觉嘛;再说那东西配了一包血,能好到哪儿去。”
黄芳菲心焦肉颤的,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现在知道有这么邪门的东西在黄千桦身边,人又下落不明就更是心急如焚了。
田希文总还是知道一些黄千桦和庄默然之间的事的,心想估计庄默然为情痴迷的话,应该不至于要害黄千桦的命,如果见到她还是问她清楚就好了。
两个人马不停蹄又赶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入夜了;黄芳菲还是安排人去找,自己也没闲着。
而田希文直接上了庄默然的寝室,见她悠然的坐在那里,不由的就更起疑;她敲了门连自我介绍都省了,直接的问她:“你知道千桦要去日本吗?”
“知道又怎么样?”庄默然一脸的冷漠,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和她的事。”田希文冷冷的看着她这不应该属于正常的反应。
庄默然冷笑了一声:“呵,我和她有什么事?”
“怎么我也算千桦的朋友,她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田希文自从听到那些学生嘴里口口相传的话外,还因为和黄千桦有所接触,稍微更能了解一点她们的事情;“天娃是你送给她的,对吧?你想怎么样!”
庄默然听她提到天娃,微微愣了一下,“关你什么事啊?”
“是你吧?你把千桦弄到哪儿去了?”田希文盯着她,劝她:“你最好赶紧把千桦交出来。”
“我干嘛要把她藏起来,如果你真是她的朋友,应该知道我跟她已经没有瓜葛了,你没发现我连听到她定亲,要去日本都无动于衷了吗?”庄默然平静得很,似乎真的已经放心对黄千桦所有的感情了。
“你当然不用担心,因为你自以为你可以操控天娃,让她对你死心踏地对吗?所以,不管她是结婚还是不管跟谁在一起,你都有恃无恐了对吗?”田希文看她那张看起来那么欲盖弥彰的脸,直接就戳破她的心思。
庄默然目光突然冷冷的盯过来,那张好看的脸猛然变得冷若冰霜:“你知道的还挺多。”
田希文自信的笑了笑:“哼,我在朋友圈里可是被人称作小百科。”
既然被她揭穿,庄默然索性也摊开了讲:“哼,是啊!我怕什么,有我天娃;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就是那么死扭,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既然她不肯点头,就由我来决定好了。我要拘她住的魂锁住她的魄,她就是我了的,会永远都不离开我。”
田希文为她目光里生发出来的寒意遗憾,这样一个美丽的人,怎么就爱得那么偏执那么疯狂呢?虽然她也觉得为爱而死而粉身碎骨是件很崇高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拖着深爱的那个人。没有人应该为你这么疯狂的爱恋买单;而自己又如何舍得呢。
“你觉得那玩意有用吗?”田希文冷冷,无法去消受这样的癫狂。
庄默然突然失笑起来,冷吟吟的,“呵呵呵呵,当然有用,那是我的孩子啊;我亲手流掉的孩子啊。我锁着它的魂,她当然得听我的,替我达成目的。”
田希文听了真心被这个人吓到,先前学校里就有过流言说她未婚先孕,黄千桦因为救她而受伤,但流言很快被强力压制下去。只是没想到她未婚先孕是真的,还亲手流掉自己的孩子,只为了一份自己不可能得到的爱情 ?
田希文再扫了一眼她,发现她脚踝上纹了两条十分妖气的蛇纹,虽然被她的连衣裙挡住,若隐若现;但她还是看真切了。
这令田希文不由的心头大震;她的东南亚朋友说过,东南亚人龙文化比较深,十分崇尚龙文化,一般将龙纹到身上也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有些邪恶的黑衣巫师也会借助自身法力替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会做些法咒驱动自己的小鬼(古曼童)替雇主达到目的,但这种是有违天轮的,如果没有做好将会得到反噬。
而如果起咒的小鬼由雇主亲生的胎儿来做的话,法力将会达到最大化,而咒法一旦启动,雇主就会自现蛇纹,一旦咒法得逞,蛇纹便会自行消退;如若咒法被破,反噬到雇主本身,此人将非疯即死。
“你太疯狂了,真正的爱情怎么会是这样?我再问你一次,千桦是不是你藏起来了?”田希文觉得已经没办法理解这个女人的人心了。
庄默然转转头,想了想,又笑起来:“我干嘛要把她藏起来?她会自己来找我的,亲自来找我的。”
田希文信了,她已经病态到疯狂的地步,这种疯狂叫她自信,她也坚定认为自己的咒法会起到作用。
田希文走了,没有告诉她天娃已经被送到大庙里去了,她深知她已经作孽太深,不可救,不能救,不应救了。
她再见到黄芳菲的时候,不由的唏嘘这些人爱情的癫狂;而自己已经被她明明白白拒绝过了,还在执着的留下,是不是到最后也会陷入疯迷呢?如果真的有那天,那她也绝对要告诫自己不能拖着黄芳菲一起,不能让她为自己的疯谜带入深渊,而她应该在她面前是幸福的,不管这份幸福是不是她给的。想到这些,她不由的将黄芳菲抱起怀里,尽管叫黄芳菲吓了一跳;而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她只是想要告诉自己不管爱到如何疯迷都要这个女人幸福。
黄千桦因为被反绑觉得手臂已经麻木到快没有知觉了;而张沁的那些被钟小齐打的痛也已经消散了,跟黄千桦互相靠着再也没敢吭过声;钟小齐则抱着自己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似乎就在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后让人们淡忘掉这个世界上还有黄千桦这个人。这样就不用送她去日本,不用让她结婚了。
那个黑暗的房间里,因为太阳下山连半点光线也没有了,三个人就坐在黑暗里都没说话;如果没有呼吸声,似乎彼此都已经成为了这个房间里的其中一个死物。
“小齐,我不会爱你的。”黄千桦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轻轻缓缓。
半晌没有人作声,没有人答语;黄千桦继续说道:“就算你绑着我,我也不会爱你的。我其实是个很怯懦自卑的人,我不敢接受真情,我怕所有感情都带着目的,我怕到有一天别人带着接近我的目的实现后,她们就散了。我就要一个人承受那些放了真心的感伤,那么痛那么孤独。其实我很自私,所以不配拥有真爱。你不必为这样的一个人舍弃自己的未来,你才十七岁,懵懂的年纪,青葱的岁月;未来还会遇到谁,还会有怎样的心动,你都不知道;为了这样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还是没有人作声,又安静的过了一会儿,钟小齐哭了,抽噎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怎么办?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的;我要怎么放置这份感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让我煎熬让我难受,我非要把你弄到我身边,才能平息我的不安!”
这些话说完,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然后还是钟小齐,她突然抓过黄千桦的衣领,似乎想要在黑暗里看清楚她:“你说你害怕,那你为什么又跟庄默然和安老师搞在一起?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呵呵,“黄千桦对自己冷笑:“我也在伤害她们,你知道吗?”
“我不信,在一起也会伤害吗?”钟小齐又哭起来了,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黄千桦想以她的年纪,是不会明白的吧。
钟小齐激动起来,使劲的摇晃着她:“你胡说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和她们都接吻了。”
“我们只是在互相伤害而已。”黄千桦也唏嘘,她在伤害庄默然,同时又在和安瑜彼此伤害;这么不干不脆的爱恋,只会叫人心里发疼。
“我不信,我不信!”钟小齐把她推开。
黄千桦重重的倒下去,手肘先着地,因为被反绑太久,早就已经麻木,现在一碰特别疼,不由的叫了一声:“啊!”
张沁赶紧摸黑将她扶住,对钟小齐说:“你绑了她这么久,血液流通不畅,这手会废的。”
钟小齐才高一,当然不了解这些:“是吗?我不知道?”
张沁终于摆出学生会长的架子来了:“赶紧给她解开,你想她死吗?”
在这屋子里坐了一阵,三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平静了不少,钟小齐也没有过激,听话的把黄千桦的绳子解开:“我想她好好的。”
“我也想你好好的。”黄千桦都不敢碰自己终于解开束缚的手臂,因为又麻又痛。
钟小齐愣愣的看着有她的方向,虽然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只能看到她的一个轮廓;她没想到她这么对黄千桦了,她不旦不怪她,还能说这样的话。
黄千桦接着说:“小齐,如果我们现在走出去,我们可以说不小心走以这个房间里出不去了;如果被她们找到的话,你可能会很麻烦。”
“我们出不去了。外面锁了,我把里面也锁了,钥匙丢到外面去了。” ”看来钟小齐真的打算死守在这里了。
“你!”张沁想抱怨的话,因为是钟小齐,又给咽下去了。
黄千桦脑子还是很冷静的,对张沁:“打电话给我姑姑!”
“不许打!”钟小齐临时又反悔了:“等过了今晚,你就不用去日本了。”
“小齐……”黄千桦其实想说就算今晚不去,只要她出现,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种不可抵抗的安排也还会一样的进行下去。
“闭嘴,你不要说话。” 钟小齐轻声吼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还不想接受现实罢了;就像她知道黄千桦不管是不是被她绑着,都不会爱她一样。
她十七岁花季雨季般的初恋,注定会在这个年岁里夭折,世界那么多人、书、歌都形容爱情是那么美丽美好的,说实在都言之过甚了,爱情真的一点也不美好,不美丽,不可爱。
安瑜在得知黄千桦订亲又要被送去日本还失踪的这些消息后,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急。
可是,她脱不开身,老太太这边才刚刚送过来,还没有安顿下来,又是在外市;就算她要回去也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但是,田希文说黄千桦晚上就要被送走了;她心里那个抑郁和气愤连出都没地方出。难怪沙莞华对她的那些条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原来早就已经有了对策。如此一来,她跟黄千桦是真的要如牛郎织女般永隔天河了;兴许从这以后她们永远都没有可能再相见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在安顿好老太太后急着赶回来了。她知道也许已经看不到黄千桦了,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黄家清扫,不留半点痕迹。可是,似乎总有一种直觉要叫她回去,哪怕追到机场看飞机起飞都行。也只有这样,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那么的眷恋她;她以为自己装作不经意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感触;可是当这时候来临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无所谓。
兴许是黄家人私下沟通信息的原因,黄千桦的突然失踪,让沙莞华也到学校里来了;不声张的作法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黄家正处在某种紧张的时刻,它们在人前从来都要摆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来。
安瑜见到那个画皮似两面三刀的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沙莞华半点也没有为黄千桦的突然失踪感到心有焦虑;这是她的自信所在,因为她背后有整个黄家在支撑她的自信;所以她淡定从容的笑着,“因为你条件太多了;没有谁可以跟黄家谈条件,你也不行。”
安瑜咬牙瞪着她:“可千桦是你女儿,你既然答应放她自由,就算不是做为跟别人的交易;做为母亲这不也是你应该做的吗?”
沙莞华不以为然,“这得怪你自己。因为这是我和你的交易,如果你不谈条件,千桦还在会这学校里。当然,现在也只不过是替她把不久后要经历的事情提前了一下而已。你以为没有你,她就不用去到日本去吗?”
安瑜不由的一阵阵冷笑,她没有话再对沙莞华讲,讽刺般给了她一个大拇指;当作恭维她思想扭曲和机械行为的可怕。
安瑜找到田希文,问她:“千桦呢,走了吗?”
田希文掩了嘴,轻声在她耳边说:“还没走,千桦失踪了。她应该去过保健室,她的手机落你那儿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安瑜先前接到田希文电话的时候也只当黄千桦只是躲了起来,但看现在沙莞华都来了,情况已经不简单。
“就是全世界都不知道千桦到哪儿去了,我和芳菲怀疑她被绑架了。”田希文继续轻声的告诉她;“有人在你的保健室里动用了□□。”
安瑜一怔,说:“虽然是医用的,经过稀释;但也量多的话也足够致人昏迷。那可是忌用的东西。”
田希文点点头,“所以我们猜测她可能被绑架了。但是目前只是我和芳菲的猜测,如果再过二十四小时找不到的话,我们只能报警了。”
正说着话,田希文手机响了,收到一条信息,是张沁发来的,上面只有几个字:小学部体育器材放置室。
她一看有眉目了,一把抓起安瑜的手:“跟我走。”
两个人到了小学部的体育器材放置室门口,田希文打电话给张沁:“千桦是不是跟你一起?”
张沁把手机调了静音,亮起来时候急忙接起来,压了很低的声音告诉她:“千桦同学是跟我在一起,我们被锁在里面了。这里面有一把锁,钥匙丢出去了,你们赶紧找找,找到了拿来给我们开门。”
“是谁干的?”田希文又问。
张沁看了一眼,已经因为熬不了在黄千桦怀里睡着了的钟小齐:“是小齐,她现在睡着了,我才能跟你们打电话。”
田希文不由一声叹息,“好吧,你们先想办法稳住她,我找找钥匙。”
接着,电话挂了之后,她把情况再跟安瑜说了一遍,两个人就在这附近找起钥匙来了。
可是,这钟小齐只说丢到外面去了,按理说从里丢到外面,应该不会丢多远;可这两个人找了半天还是一点也没找着。
无奈,田希文又给张沁打电话:“你确定她丢到外面了吗?我们找了好久了,压根连钥匙的影子都没找着。”
“会不会是被清洁阿姨扫走了呢?”张沁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田希文想了想,说:“她把门从里面锁上了,那你们饿了渴了吃什么?”
“她带了很多吃的喝的回来,估计是想要在这里长守。”张沁看着那两袋东西,还真不少呢。
田希文又说:“再多东西也有吃完的时候,也要补给;她没有钥匙不可能出得来,你们就会饿死在里面了。你到她身上找找,我想她是骗你们,钥匙应该还在她身上。”
黄千桦跟张沁要了电话,跟田希文说:“别告诉我姑姑!偷偷把我弄出去就行了。”
田希文一愣,黄千桦总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其实总是在伤害许多人;真是自相矛盾;“好,安瑜在这儿,你要跟她说话吗?”
黄千桦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等我出去再说吧。”
“听到千桦的声音了,听声音还好,应该没事。” 田希文看了一眼安瑜,既然黄千桦不想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办法;当务之即也是先把人弄出来再说:“你去小学部借放置室外门的钥匙,我再跟张沁找找里面的钥匙。”
安瑜听她说黄千桦没事,鼻子猛然一酸,险些就哭了出来;还好她及时收住,“好,我马上去。”
黄千桦和张沁都没敢惊醒钟小齐,怕她醒过来之后又会有别的过激行为。
不过,很快她们就从她身上找到了钥匙,看来果然是留了一手;张沁很快就打开了里锁。
安瑜去借钥匙费了些时间,回来的时候黄芳菲和沙莞华已经听到学生会成员的通报赶过来了;安瑜当着她们的面把放置室的门打开。
张沁灰头土脸的先出来,黄芳菲一个箭步冲到放置室里,见到钟小齐和黄千桦还安安静静的坐着,其中一个还睡得安然自得;真是又喜又气。
很快,黄千桦就被人簇拥着从里面出来了,钟小齐也被叫醒让学会长的人拥着出来 。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芳菲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也可算安下心来了。
“哦,没事;我们帮着小学部的孩子放置体育器材,不小心被遗忘了锁在里面了。”黄千桦打了个马虎眼,轻描淡写的给钟小齐解围。
张沁看着钟小齐;钟小齐盯着黄千桦,心里又爱又恨,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她竟然还要为她圆谎。
黄芳菲扫了一眼张沁和钟小齐,对黄千桦说:“你开什么玩笑?手机落在安瑜的保健室了,打翻了一大瓶的医用□□,你怎么解释?”
“哦,我是去安瑜那里,想等她回来的,可是没见到她,手机就忘了拿了。可能,谁后来进去把□□打翻了吧。”黄千桦还编造着她的谎言。
田希文也知道她想围护钟小齐,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大而化小,钟小齐很难再在这学校里呆下去,甚至可能还要吃牢饭,也帮着圆谎:“哦,黄主任;可能是我多心了,打翻□□并不能代表什么。”
黄芳菲气愤愤的看着田希文,怪她既然知道黄千桦有下落了也不第一时间通知她,现在还推翻自己开始的假想;想让她不怀疑都有困难。
“呵,妈、姑姑;没事了。耽误了去日本的时间,再安排过吧。”黄千桦把双手插进兜里,似乎已经很乐意接受去日本的事实了;但眼角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安瑜。
田希文眼尖,看到了她手上被绳子勒出的淤痕,想这家伙从来不会往兜里插手,肯定也只是为了替钟小齐脱灾吧。
“没事就好,我会让你爷爷重新安排时间的。”沙莞华一点也没有母亲的那种担忧,只淡淡说一句;也许不是不担心;只是她早就看出了自己这个女儿在替谁特意遮掩什么而不揭穿罢了;接着又对黄芳菲说:“五妹,一会儿让千桦回去好好梳洗一下,我会安排家庭医生过来,替她全面检查一下身体的。”
“好的,二嫂你安排吧。”黄芳菲答应着。
安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黄千桦;她想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黄千桦看着她,她希望她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