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爱情故事+欢乐颂]五味》水荷澹澹

5、第 5 章

　　“杀人偿命？证据呢？从你八岁那年开始，你就造谣说我和我妈害死了你妈，怎么，你爸害得我家庭破碎这账你打算替他还？程峰，你年纪小的时候我当你不懂事，可现在你二十六岁了，再这样口无遮拦污蔑我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诽谤两个字怎么写。”
　　“我就是证据，我……”
　　“程峰！”林纾提高了嗓音，“今天我来，是因为石小猛的邀请，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不是他好兄弟吗？他叫的局，你是打算和我吵着吵着把这饭局都给搅了？”
　　程峰一时语塞：“我……”
　　赶在程峰开口之前，林纾打断了他：“行了，闭嘴。我跟你，都闭嘴。我去厨房帮沈冰，人小姑娘一个人忙活，你们这群大男人也不懂帮忙。”
　　说完，林纾脱了外套，卷着袖子进了厨房。
　　石小猛租的房子虽然小，但厨房还是五脏俱全的。林纾的厨艺说不上棒，但到底是在国外留学过的人，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沈冰做的是云南菜，她也就是帮帮忙，打打下手，一来是不想看见程峰就呛着火药味，二来沈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也实在是在外面坐不住。
　　忙活了没多久，胡荣强就到了。
　　吴狄趁着胡荣强到之前的这档口问着程峰他和林纾的关系。程峰和林纾是积怨已久，林纾把程峰当小孩子，不和他计较但不代表程峰也不计较，所以即使是吴狄，程峰没多提，只是说了句名义上算是姐姐，仅此而已。
　　时间也差不多，六个人在八仙桌前坐下，石小猛和沈冰坐一起，给胡荣强介绍了吴狄和程峰，看见程峰的时候，林纾看见胡荣强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态度也立马变得格外殷勤：“大德集团的大公子，哎呀，久仰久仰。”
　　“胡哥是吧，”程峰对“大德集团大公子”的名头似乎也是习惯了，“反正呢，我兄弟以后就托您多多照顾了。”
　　“这位是……”
　　“我和吴狄，还有小猛是朋友，我姓林，做杂志的。”
　　“林小姐，”胡荣强对林纾的态度明显带着一点点不屑一顾，大德集团是个大客户，有大德的公子在，他自然只想着如何巴结程峰，只是敷衍的对着林纾说了一句“你好”，就忙着去和他套近乎了。
　　-
　　沈冰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她做的是云南菜，还从云南带了胭脂红来，林纾没尝过云南菜，也给不了关于地道与否的评价。倒是胡荣强，他是云南人，连连夸沈冰的手艺地道，胭脂红的味道也正。至于是几分是客套几分是真心的，林纾看不透。
　　吃饭吃了一半的时候，石小猛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问起胡荣强他上一只广告策划的事情。胡荣强看了一眼程峰：“已经给厂家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石小猛有点尴尬地接口：“主要吧……我挺担心我那奖金的。”
　　听到奖金，胡荣强迟疑了一下，又不好不接话：“干嘛这么着急钱的事啊？急着娶媳妇？”
　　这一回，石小猛没吭声。林纾猜，之前的电话是售楼处催款的，所以石小猛才急着追问奖金的事情。
　　林纾一顿饭都没说这么话，基本上就是在听他们几个人东拉西扯，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在胡荣强身上停一停，在沈冰和石小猛身上转一转，偶尔，看几眼吴狄和程峰。
　　程峰对沈冰的心思，林纾也隐隐有些感觉，所以她在胡荣强听到“丸子”表示了疑惑之后，阻止了吴狄继续解释的打算：“胡总，来，我敬你一杯。”
　　胡荣强没到达眼睛里的笑意让林纾看得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像胡荣强这样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不过，程峰、吴狄还有石小猛都把他当自己人，他不把石小猛真当兄弟，还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当做程峰的自己人。
　　“谢谢你，林小姐。”
　　胡荣强不把林纾当回事，她也不见恼，一顿饭吃完，林纾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打了个电话让华勇来接她回去。
　　等送走了胡荣强和程峰，华勇还没到，林纾也不急，反正她也有话要问石小猛。
　　“林姐，不好意思啊今天，我……”
　　“行了，我就是来吃顿便饭而已。石小猛，考虑得怎么样？”
　　“我……”
　　“你是看不出胡荣强今儿个一直在巴结程峰吗？石小猛，别那么天真。如果你对招聘有兴趣，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吧！看在你家媳妇我挺喜欢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跟着胡荣强，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
　　来接林纾的不是华勇，竟然是吴魏。他车停在了巷子口，没开进来。林纾和石小猛告别后，自己往巷子口走去，上了车。
　　“怎么是你？我都要以为华勇能指挥他的老板了。”林纾系上安全带，注意到车上还放着止痛药，“这两天还头痛吗？又吃止痛药了？”
　　“我终于知道华勇为什么让我来了，”吴魏侧头看了看林纾，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脸颊微醺。
　　“为什么？”
　　“特别啰嗦。”
　　“喂！”推了一把吴魏的肩，林纾背靠在座椅上，“我这是关心你，要不是对你有好感，我才懒得管你呢！”
　　真是……
　　直白。
　　吴魏其实有认真思考林纾的问题。他父母已经去世，若说被催婚，他并不担心，他不怕孤独，可内心里却又渴望家的感觉。
　　“我心里一直有小伍，你真的不介意？”
　　因为酒意，林纾已经眯起了眼睛：“我说了，我对你有好感，所以想和你试试。谁没有点过去呀？你心里有个位置一直给前女友我也理解，但是那毕竟是过去。吴魏，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该不会连过去和现在哪个更重要都分不清吧？我也有前任，我和他之间也不敢说这辈子永远不联系，易地而处，你会介意吗？如果你会，那只能说我们价值观不同，我不再需要你的答案；如果不会，那我们是一样的，我想等你的答案。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我们说好了三天，现在才过去了一半时间。”
　　林纾的话让吴魏的心理负担越发轻了：“好，我们后天见。”
　　到家的林纾洗了个澡就倒头就睡，胭脂红的酒劲上来了，她连洗澡的时候，脑子里都晕乎乎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宿醉的头疼。兰卡威的事情已经解决，她也就给季忆打了个电话，确认上午没有会议后，煮了一杯蜂蜜水，悠闲地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去了杂志社。
　　招聘启事已经发了出去，石小猛选择了放弃，她也不会为他做什么特殊安排。简历的投递截止日期是一周后，林纾让季忆在收到简历后先做一个简单的筛选，学历固然重要，但能力才是她要的手下最需要的。与此同时，猎头也推了两个人。
　　时间在忙忙碌碌中就到了吴魏取报告的日子。
　　中午的时候，林纾打算约吴魏一起吃饭，却怎么都打不通他电话，没办法，他只能打给华勇。华勇说，他们都在打一场硬仗，正在关键的时候，连吃饭，都已经连着叫了两天外卖了。
　　“那你们吃饭没？”
　　“没呢，”华勇翻着手里的外卖电话，“正打算叫。”
　　“再叫一份我的，我一会就到你们公司。”
　　听到林纾要过来和他们一起吃快餐，华勇一下子苦了脸：“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妈昨天还说你最近胃炎又犯了，让我多提醒你这几天饮食注意，你和我们一起吃垃圾食品，妈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啊！”
　　“我不管，反正我的午饭你负责。”林纾已经走到了停车场，“我要开车，不跟你说了，一会见。”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全然不顾电话那头的华勇，脸苦得比看到他们操盘的股价跌了还难看。最后，他还是妥协地帮林纾另叫了一份。
　　外卖到的时候林纾还在路上，吴魏看见多出来的一份不一样的外卖，不由好奇：“华勇，怎么还有一份？”
　　“我姐说她一会过来，找你有事。对了，她说打你电话没人接。”
　　林纾？
　　吴魏这才想起来找手机，看到上面近十个未接电话，还有自己设的日程提醒，这才想起来，本来他今天下午要去拿报告的，和林纾约定的答复时间也在今天，结果最近忙着和邵华阳的较量，竟完全忘了日子。
　　之前不论他怎么挑衅，邵华阳都以不变应万变，怎么都不接招，好不容易开始回击，他一心都在作战上。
　　“她什么时候到？”
　　“快了吧！”华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打给我的时候已经出发了，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哎，我再问问她，她最近胃病又犯了，别一会来了又吃冷的。”
　　“她胃不好？什么毛病？”
　　“好多年的胃炎了，自己也不注意养，时不时犯病。最近好像又严重了，我妈特地打电话让我盯着她。老大，我给她打个电话先。”华勇说着，拨了林纾的电话，此时的林纾正被堵在路上，北京的堵车，就和一日三餐一样，堵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下午有事，三点前回来，对了，帮我订晚上的饭店，按你姐的口味来，上次她送我去医院，我想谢谢她。下午我回来之前，把600852清仓，全部资金扑600923。”
　　“852清仓？”吴魏这个决定比让华勇听到他让自己按林纾的口味订饭店还让他不解，“现在每股还赔6毛呢！”
　　“废什么话，以我们的资金量和海东正面交锋，必败无疑，我们只能集中精力攻其软肋。”
　　华勇恍然大悟：“孙斌赛马？”
　　点点头，吴魏也干脆不吃饭了：“一会我带你姐附近吃点吧。现在股市休息，你让大家也休息会吧，老规矩，不准出去，打电话要申请。”
　　“老大？”华勇总觉得，今天的老大有点怪怪的，是因为姐姐的原因吗？
　　吴魏挥了挥手：“行了，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