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爱情故事+欢乐颂]五味》水荷澹澹

4、第 4 章

　　“你有女朋友吗？”
　　其实这完全就是废话，如果有的话，华勇当时就不会有当红娘的念头。不过林纾觉得，有些事情，总得问清楚才安心。
　　“没有。你怎么想到我这个？”吴魏的精神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他没敢直视林纾，怕眼神对上了尴尬。
　　“我对你有好感，想跟你试着相处看看。”林纾的语气很平常，就好像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吴魏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料到林纾竟然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毕竟是最得力手下的姐姐，就算要拒绝，话也得说得委婉一点，免得日后见面，华勇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车厢里一时沉默，林纾看了眼皱着眉的吴魏：“你的年纪，也差不多该成家了。我也是。我对你有好感，所以我想跟你相处试试。你也别想着怎么措辞拒绝足够委婉，我觉得感情这件事情，有时候需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说你没女朋友，那我来问你吧，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好，你问吧！”
　　将车靠边停下，林纾直视着吴魏，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你心里有人？”
　　“嗯。”
　　“前女友？”
　　“是。”
　　“是谁提的分手？”
　　“我。我当年太穷，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纾发动车子送吴魏去公司：“几乎没有女人会对甩了自己的前男友念念不忘，当然，我不排除你那个前女友是个例外。不过她现在既然不在国内，你难道打算一直等下去？等到她嫁人生子的那一天？吴魏，我对你有好感，我觉得和你交往会很舒服，所以我想和你试试。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一天到晚要男人哄着的女人。当然，你如果想和吴狄一样，用命或者一生的时间来证明爱情，我也没意见。”
　　吴魏看着旁边这个认真开着车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林纾林纾，听着就感觉很柔弱。但没想到的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独立。
　　“等一下，”吴魏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前女友不在国内？”
　　“猜的。”林纾狡黠地笑了笑，“到了，别忘了你的药。”
　　“今天……谢谢你。”吴魏难得的说话结巴了一下。
　　林纾主动解了他的围：“我之前说的话呢，纯理性。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这个人，最讨厌错过了再后悔，所以那些话，不说出来，我不痛快。当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吧，你的报告三天后拿，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你好好考虑。你也不必担心话太直接会伤人，要我说，直截了当的拒绝，比拖拖拉拉地纠缠不清要好，你说呢？”
　　“好。”
　　吴魏本来是想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的，但林纾的话多少让他动摇了。这些年来，他和吴狄兄弟两个相依为命，若说不想成家，那是不可能的，但伍媚一直在他心里，所以他一直想着要等他的小伍回来，却从来没有想过小伍会不会已经成家，有了陪在她身边的人。
　　林纾……
　　华勇的这个姐姐，倒真的是有意思，有几分小伍的影子，可和小伍，又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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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波澜不惊地继续着。
　　“季忆，把兰卡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约他，总得再试试。”林纾终究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谈妥的大牌，就这么吹了，她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主编，你让林夏下午三点帮你约了石小猛。”季忆提醒她，现在快两点了，北京堵车厉害，现在也差不多到出发的点了，“行，我知道了，你帮我继续和兰卡威的经纪人约，态度放低一点，上次的事情是杨紫曦不对，我们派摄影去做街拍，尽量不耽搁他正常的工作，也省去他奔波。”
　　“好的，主编，我这就去联系。”
　　季忆做事，林纾还是放心的。
　　她从车上拿了钥匙，去了约好的地方。
　　“怎么样？”林纾直截了当地将让人拟的合约给石小猛看，“我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查过你之前做的几只广告，创意很好，也很大胆。我觉得你需要更大的平台，更大的空间施展才华。”
　　“林主编……”石小猛看着合约上的条件，说不心动那一定是假话，不过想到胡荣强，他又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是想要还胡荣强的人情，这辈子你就别想还清，他打的什么主意，我比你清楚，等到你价值都被压榨干了，被他一脚踢了，他还能有本事让你觉得你欠了他。所以人情？省省吧！我听人说，你买了房子？怎么样？首付清了吗？”
　　“你怎么知道？”买房子这件事情，连程峰和吴狄都不知道。
　　“很简单，查。”林纾抿了一口咖啡，“首付还缺多少？”
　　“还差八万，到……这个月底。”石小猛坦白，“林主编，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等着我这笔策划的奖金交首付呢，如果……”
　　“八万？”林纾粗粗地计算了一下，“你知道我们杂志最高的广告策划能拿多少提成吗？十五万。少的，也有五万。当然，我的杂志，广告要求必然不低。你要觉得你能行，你就到我的杂志社来，我给你先把这八万垫上，前两单做成的案子，你没有提成，只有最基本的工资拿。怎么样？”
　　见石小猛的神情还是犹疑，林纾也不着急：“要不要我们打个赌？你现在的策划做得怎么样了？”
　　“做好了。”
　　“胡荣强有没有说客户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的？”
　　“林……林主编，你怎么知道？”
　　“生意场上，无非那几种手段。我猜，即使你的案子客户满意了，胡荣强也不会痛快地把那八万块的奖金给你。相反，你的这个客户，说不定会跟你走。要不要赌一把看我说的对不对？”
　　白纸黑字，每一条都对石小猛这个三无的北漂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胡荣强平时的一些事情，林纾都猜的半分不差，这次这个案子……
　　想到昨天才到北京的女友，那还差八万首付的房子，还有房东轻蔑的嘴脸，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打斗。
　　跳？还是不跳？
　　他不止一次听林夏夸过林纾这个主编，但要他放下胡荣强那边……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成功的人，懂得捉住机会。石小猛，还有十五分钟是五点，如果你还没有下决定，那我只能发出对外招聘的通知了。”
　　“五点了？”听到时间，石小猛一惊，看了看表，果然，分针已经过了数字9，他一脸歉意地看着林纾，“林主编，我……今天晚上约了胡哥还有吴狄他们一起吃饭，在我家，我女朋友做几道家乡菜，我……要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一起去？”
　　“借我给胡荣强一个下马威？”
　　“不不不，”石小猛忙否认道，“上次你救了林夏，还有吴狄，我和吴狄也一直想谢谢你，就算借花献佛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尝尝我女朋友的手艺吧！不谈公事，就一起吃顿饭。就怕……”说到这里，石小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就怕林主编你吃不惯家常小菜。”
　　“不谈公事？”林纾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晚上确实没事，刚才季忆也告诉了他兰卡威同意的答复。想到吴狄也会在，她还是松了口，“那就去尝尝。”
　　“好嘞！”石小猛忙掏出手机，“我给我媳妇打个电话，让她再多备两道菜。对了，林主编，我媳妇还从家乡带了胭脂红来，你也一定得尝尝。”
　　“好。”唤来服务员买了单，林纾让石小猛指路，开着车到了他家。
　　到的时候时间还早。
　　石小猛的女朋友叫沈冰，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哎，小猛，你今儿个下班的挺早呀！”吴狄和程峰已经到了，听到关门的声音走了出来，“林纾姐，你也来了。”吴狄看到林纾，显然很高兴，“疯子，我跟你介绍，这就是那天……”
　　“不必介绍了，小猛，你怎么把这人带你家了？不是说今儿个就叫了我们兄弟几个还有你老板吗？”
　　看见程峰，林纾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主人没意见，你一个客人，瞎嚷嚷什么？刚刚吴狄叫你什么？疯子？这名有点耳熟吧？那个害得林夏跳楼的疯子就是你吧？还真是个疯子。”
　　“我告诉你，疯子不是你叫的，你……”
　　“我也没打算这么叫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懒得和你一小孩子计较。”
　　“谁小孩子了，”程峰听到‘小孩子’三个字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还好吴狄及时拉住了他，却还是没拦住他的嘴，“我告诉你，你和你妈害死了我妈，没让你们杀人偿命已经很好了。”
　　“杀人偿命？证据呢？从你八岁那年开始，你就造谣说我和我妈害死了你妈，怎么，你爸害得我家庭破碎这账你打算替他还？程峰，你年纪小的时候我当你不懂事，可现在你二十六岁了，再这样口无遮拦污蔑我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诽谤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