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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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和谭宗明的运气还不错，航班不仅准点起飞，而且到达的时间还比预计早了二十分钟。不过可惜，这一点点的时间都被周五晚上拉长的晚高峰交通耗光了。
华勇定的地方是在外滩边。
现在正是秋天，傍晚的时候，秋老虎的威力大减，坐在黄浦江畔，正是享受秋风、夜色的好天气。
早在被堵在高架上的第一时间，林纾就发信息告诉华勇不用等她，毕竟是宴请一些他和女方共同的朋友，她不算华勇长辈，没有她到了才能开席的规矩。
眼看着时间快到八点半，林纾总算姗姗来迟。
“姐，你们可算到了。”
华勇的位置正对着往他们这桌来的走道，几乎是林纾甫一出现他就看到了。
“不好意思”林纾先替自己的晚到道歉，“临时有事只能改签航班，正好又碰上了堵车，晚来这么久，真是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是周五，加上晚高峰堵车，大家都理解的。”说话的是坐在华勇身边的一个女人，她穿了一件红色的修身裙，将她原本就前凸后翘的好身材衬得更加玲珑有致。
华勇一起来，一桌子人都站了起来：“姐，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樊胜美。小美，这是我姐姐。”
“樊小姐，你好。”林纾的目光转向坐在樊胜美旁边的安迪，“安迪，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安迪见林纾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包奕凡身上，道，“我重新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包奕凡。”
“小包总终于有名分了？”林纾是知道包奕凡对安迪的穷追猛打的，安迪踌躇不决的时候，也寻求过林纾的建议，“那我也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谭宗明。”
“——谭总？我今天终于见到金融大鳄了！”一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吸引了林纾的注意。
“姐，这是和小美的室友：邱莹莹，关雎尔，也是小美的好朋友。还有这位是曲筱绡。”
刚刚说话的就是邱莹莹，她一副傻妞的样子看着林纾：“华姐姐，你好，你和谭总好般配啊！”
谭宗明本来就是陪林纾过来的，他也没想到华勇的女朋友就是安迪的邻居，如果没记错的话，家里情况复杂的那个，就是这个樊胜美？他和在场的众人说了声“你们好”，就沉默地站在林纾身边没说话。
“谢谢，”林纾道，“不过我姓林，不姓华。我和小勇，分别随了父母的姓。”
纠正了邱莹莹，她看向旁边微笑着的恬静女孩子：“小关，小曲，又见面了。”
关雎尔：“林姐姐，你好呀。”
“不是吧，华勇是你弟弟？亲弟弟？”曲筱绡想起了林纾两次碰面的经历，“你们哪里像亲姐弟？”
“曲小姐和曲连杰看起来也不像是兄妹。”林纾堵了曲筱绡的嘴，“坐吧，飞机上也没吃什么，我都饿了。”
把话题转移到餐桌上，曲筱绡和林纾打过交道，又见谭宗明在场，她是个人精，心里知道华勇家里肯定是不会同意樊胜美的，不过华勇今天只叫了这个姐姐，想必是想先从亲近的姐姐入手？可看林纾，男朋友是谭宗明，本身也是个女强人，她可是记得上次那个高雯的经纪人是叫她林总的，这么精明的人，只怕第一个不同意樊大姐的就是华勇的这个姐姐。
她偷偷拍了一张林纾的照片，发给姚滨：帮我查一下这人家里做什么的，姓林，叫shu，但不知道哪个字，北京人。
曲筱绡有分寸，知道像林纾这样的人，姚滨查到的信息也有限，所以要求不高，只想看看林纾家里有几斤几两，能和谭宗明交往。
姚滨收到照片，盯着看了半天，给曲筱绡回了个电话。
曲筱绡看到来电姓名，躲厕所接了之后，回到餐桌就开始一直盯着林纾看，那明晃晃的眼神真是让林纾想忽视都难：“曲小姐，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不是不太礼貌？”
“非也非也，”曲筱绡竖起食指摇了摇，脸上一本正经，“古人说，食色性也，你这么漂亮，我遵从本性，怎么是不礼貌呢？”
曲筱绡的歪理让林纾哑然失笑。
包奕凡见林纾脸上神情有些不悦，打圆场道：“林小姐，这你怕是不知道了吧，安迪一向称曲小姐是妖精的，妖精啊，总有一肚子道理。”
安迪补充道：“是啊，整个 22 楼，就她有各种古灵精怪的主意。当时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小勇就住我们楼上。”
华勇住在安迪楼上？这事林纾是半分不知情的，她给了谭宗明一个疑惑的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谭宗明小声在林纾耳边解释：“之前安迪要找房子的时候，以公司名义买了几套，有一套在安迪楼上的正好空出来，就给小勇住了。”
虽然林纾有过全款给华勇在上海买套房子的想法的，但由于限购的政策，她和华勇一个都不符合条件，只能购买商用房。商用房还是以投资获益为主，林纾也找了中介看过几套，暂时还没有满意的，就搁置了计划，打算有合适的再买了送给弟弟。不过现在——
林纾的目光从樊胜美身上略过，陷入思考。
她原本是想让华勇在上海，在晟煊学个两年，然后回到林氏科技负责资产投资事务，现在的情况来看，华勇……会留在上海还是回北京，只怕他自己也不确定。
“筱绡——”
姚滨出现得很快，距离他和曲筱绡打完电话，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林纾听到邱莹莹在嘀咕着说什么“他怎么来了”，看来，这也是个熟人？
“林纾姐，还真是你啊！”姚滨直接略过曲筱绡，热情地冲上来想给林纾一个拥抱，被谭宗明拦住，“这位——”他打量了一下姚滨，“先生，你是曲小姐的朋友？”
“谭总？”姚滨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活的谭宗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又把注意力放回林纾身上，“林纾姐，是我呀，姚滨！”
“姚滨？”林纾看了一眼华勇，你朋友？
华勇摇了摇头。
“我呀，我，”姚滨也没想到他会在上海看到林纾，二十多年没见，他一收到曲筱绡的照片就赶过来了，“小时候那个小胖子，那时候其他人抢我的汽水，还是林纾姐你帮我打跑他们的；还有，还有他们抢我零花钱，我被我爸打的时候也是你帮我说情的。”
林纾对这两件事印象不深，不过她小的时候，确实有段时间，有个小胖子像个跟屁虫一样喜欢跟在她身后，姚滨那一口京片子也确实说明他在北京应该是住过不少时间的，她盯着姚滨迟疑地开口：“圆圆？”
“咳咳，”姚滨瞥了一眼曲筱绡，脸上有些被叫了小名的不好意思，“是我。”
见两人确实认识，谭宗明也就没再拦在林纾面前。
姚滨冲上来给林纾一个大大的拥抱：“姐我想死你了！”
林纾不适应姚滨的热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筱绡发了张照片，我看了半天觉得像你，就赶紧问了地址过来。”
“照片？”林纾有些不悦地看向曲筱绡，“看来曲小姐对偷拍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啊！”
看出姐姐的不高兴，华勇急忙插话道：“姐，他是……”
“姐？”姚滨注意到这个叫林纾“姐”的青年人，“他不会就是……”
“就是他。”林纾肯定姚滨的猜测，“我弟弟。”
林纾和姚滨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直到华勇开始记事，他们就搬了家。姚滨小时候家里就富裕，父母没时间陪，就给了他不少零花钱，因为胖和有钱，他小时候被欺负。林纾帮过他之后，就成了林纾的跟屁虫——直到林纾搬家。
等东西都吃得差不多，姚滨干脆拉着林纾另找了一桌开始叙旧。说是叙旧，其实是单方面在说他这些年的经历，从林纾搬家，到他家把生意迁到上海，再到他现在做什么，事无巨细。
比起姚滨的热络，林纾并不激动。故人总会掀起一些往事，那些往事里，有她一直期盼却再也求而不得的东西——父亲。
她的内心是渴望父亲的。比起从未得到，华仝的给过又拿走更加残忍。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怪华仝。
于是，她只能小心地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期待，假装不需要父亲，成长到了现在。
林纾喜欢姚滨——这是第一眼的感觉，姚滨身上那种热情，那种朝气，她没有，华勇也没有。
某种意义上，姚滨有了一部分他希望的弟弟的模样。
“你和曲筱绡？”
“她是我死党，发小。我刚到上海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林纾了然，家境差不多，姚滨和曲筱绡都是圈子里的，玩到一起，再正常不过。
“曲筱绡偷拍我是想做什么？”
姚滨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
查人这件事情姚滨经常做，别看他平时吃吃喝喝，不大正经做事的样子，但是在人际关系上，他却是一把好手，和不少人都能称兄道弟。姚滨也清楚，查人这件事情，是在灰色地带，但曲筱绡是他死党，所以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不能说？”林纾不强人所难，“那我猜猜？她想查清楚我的来历？”
“姐，你和筱绡，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林纾道：“曲筱绡有个哥哥，我和他有点过节。”
“曲连杰啊？”姚滨奇怪，“那不应该啊，筱绡和曲连杰不对付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
林纾大概琢磨出了事情的因果。她看到站在江边围栏，怀里靠着女朋友的弟弟，问：“既然你帮曲筱绡查过人，那樊胜美的事，你知道多少？”
“樊胜美？”姚滨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他回想了好一会，“租房装有房，男朋友租车装有车的那个？”
林纾闻言皱眉：“这是什么故事？”
“这事你得问曲筱绡。”姚滨把曲筱绡拉过来，“筱绡，上次在我亲戚家那次，是怎么回事啊？”
曲筱绡人精一样的人，一听姚滨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林姐，留个联系方式呗，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好了。我就住 2203，华勇住楼上，樊大姐住隔壁，他们俩的事，我最清楚了。”
“是吗？”林纾解锁了手机，却只是把手机放在拨号界面后递给姚滨，“你现在手机多少？”
姚滨输入号码，拨通了自己手机，把林纾的号码保存好。
曲筱绡依然保持着微笑：“林姐，我和安迪也是好朋友啊，你上次见我的时候，我不是还和安迪一起吃饭吗？”
“所以呢？”
“像林姐这样有魅力的人，想来不会就过去的一点误会抓着不放吧！”曲筱绡能屈能伸，她清楚能让安迪看上的朋友本身一定也不差，何况林纾还是谭宗明的女朋友。谭宗明这样的商业大鳄，她能够和他女朋友搞好关系，后面生意自然不用愁。这种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傲气，该服软的时候，她向来很能服软，“上次呢，我态度不好，我也知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不对，林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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