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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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武林中人介入，双方也只得暂时罢手。
裴静坐在床边为毛毛诊断，莫雨坐不住在屋内走来走去，终是忍不住道：“毛毛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何一直昏迷！”
把毛毛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裴静叹息一声摇头道，“毛毛没有受伤。”
“那是什么？”
“是病。”手贴在摸摸额头上，裴静满面愁容。“你当初问我为何要来洛阳，其实并不仅仅为你。毛毛天生三阳绝脉，是练武奇才。”
“三阳绝脉……练武奇才？难道不是好事？”跟着三人一同回来的方紫霞问道。
“是好事，也是坏事。物极必反，想必方姐姐也听说过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叶婧衣。叶婧衣天生三阴逆脉，若非藏剑富甲天下，兄长尽心，怕是出生就没了性命。毛毛的情况有些类似，三阳绝脉一旦爆发，怕是一样活不到而立之年……”
拨开刘海儿露出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裴静低头看着毛毛绯红的面色，心中也是十分懊悔。她顾念着前世与絮雨等人知晓的所谓“剧情”，一直以为毛毛的病情不会发作的如此之早。近日来家中食物多是燥阳之物，这本也没什么，却没想到这一番惊吓勾起毛毛对稻香村离去时的记忆，心绪不稳，体内阴阳失衡，竟然让三阳绝脉提前爆发！
裴静回忆所学，在心中又一个个否决，暂时压制三阳绝脉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以目前他们的本事无法做到，而其他应急的办法又太过伤身。
一时间，裴静竟拿不出一个办法。
“……疼……”
一声痛呼。
莫雨挤开裴静扑到床边，轻声道，“你醒了！……毛毛？”
“好疼……呜，毛毛好疼……”
毛毛睁开眼却好像看不见眼前人似的，大声哭喊，身子翻来覆去。莫雨想按住他，只不过轻轻一碰，毛毛的哭声有痛苦了几分。
“你别碰他，他现在全身经脉激荡，承受不了外界施压，哪怕风吹也会感觉剧痛。”
莫雨顿时缩回手，可毛毛神志不清痛苦难当的模样让他满心焦急，又怕弄伤他，进退两难，语气不免焦躁。“你快想想办法！”
“藏剑之事你从何而知？这位小弟弟的病症绝非寻常医者可以诊断医治，你……从何而知？”
方紫霞一直有种难言的违和感，下午在林中相遇时还不明显，一个十岁不到家破人亡与兄弟相依为命的女孩会知道这么多吗？
不过观其举止，想来出身绝非寒门。
“！”莫雨挡在裴静面前，稚嫩却已显出一分日后俊美成色的脸上，双眸满含不善瞪向方紫霞。“你是什么人。”
方才见她出手相助，裴静也没有拒绝她跟随莫雨才放松了警惕。裴静无所不知的印象在他们心中已是理所当然，并不是没有疑惑，只是相信而已。如今随便冒出个人来质疑裴静，莫雨当然不会好言相待。
裴静看着眼前莫雨老鹰捉小鸡似的挡在她面前，虽然十分感动，但还是忍不住黑线地拉住莫雨手臂摇头道，“方姐姐不是坏人，下午还帮我们打了狐狸。”伸手指了指房间角落晾晒的狐皮，收到莫雨赤-裸-裸“你好单纯”的眼神，她真不是单纯啊！(┳＿┳)“总而言之，哥哥你放心就是，我不会害你们。”
莫雨当然知道裴静不会害他，但眼下毛毛情况明显耽误不得，没有时间纠结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裴静知他心思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回头对方紫霞道：“我知道此事自有我自己的道理，想来姐姐并非好奇他人秘密之人。女孟尝之名莫静也时有耳闻，眼下风雨镇中暗潮汹涌，宋南天势大，怕是姐姐与陶叔叔也难讨得好去。莫静在此求姐姐一事，家弟病重，兄长不擅医术，求药一事只能莫静前去。最多三日，莫静定会回来。望姐姐保护他兄弟二人到我归来，莫静感激不尽。”
裴静言罢，一拜到底。
“小静！”
莫雨拉住她。莫雨心中自有一份傲气，决不愿向旁人乞求帮助，自然不想见到裴静去求他人帮助，尤其还是为了他们。
“哥哥，我们不够强。”裴静笑容苦涩，难道她就想对他人折腰吗？若说傲气，她三世轮回何曾如此卑微地下过。只是，他们不够强，还不能够撼动这世间种种不公正，不能保护想要守护之人。
莫雨看到那笑容好似收到当头一击，简直就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般……咬着牙，莫雨对露出惊讶神色的方紫霞俯首。
“……拜托。”
—补全—
这江湖上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来不少，比如说陶寒亭夫妇此来探望的梁师道，安史之乱中远在昆仑的裴静都有听说此人卑鄙无耻为求富贵不择手段的名声。不过歹竹也能出好笋，有一个人渣师父的陶寒亭和方紫霞却是骨子里正直的好人，别说裴静可疑，单是看到三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在这简单粗陋的小木屋辛苦度日，她就满心怜惜，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裴静见她首肯，立刻专心在毛毛身上，指使方紫霞准备热水让莫雨关紧门窗在床边高举油灯，手下针飞。
毛毛安静下来时屋外鸡鸣不断，深沉夜色渐渐灰白，不知不觉竟是一夜未眠。
裴静将最后一根针拔出，身形摇晃。大凡天生体质特异的病例极难治愈，像毛毛这样的更是百年难遇，莫说治愈，但是压制都足以耗尽医者心思。以裴静的精神在如此长时间内精神高度集中也觉得吃不消，换做寻常郎中，毛毛只怕连这一夜都挺不过。
莫雨伸手扶住裴静，忍不住倒吸凉气。
“怎么……你怎么这么笨？手伸过来。”
裴静一看莫雨掌心粉嫩的皮肉，了然的瞥向油灯，没好气道。油灯铜质直接接触与执火无异，竟然一晚上没吭声？真是笨蛋……
心里骂着，手上动作还是人不知轻柔许多。绑上干净绷带，裴静拍了下莫雨掌心，莫雨失声痛呼。
看脸色也知道心里肯定没想好话的莫雨发现裴静收拾两件衣服开始打包，问道：“收拾东西做什么？”
“寻药啊。昨晚不是说过。”指尖一挑包裹打上结扣，裴静坦然无比，“你不会以为扎几根针毛毛就没事了吧？”
“……呵呵。”莫雨扭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果然……裴静抽掉毛毛的发绳把头发束起，背着包裹走过来。“哥哥，我以前给你的那个蓝色瓶子还在吗？”
莫雨不明所以的掏出瓶子，“这个？”
“嗯。我不在这两天，不能让毛毛见风，如果他实在疼得难过，就给他吃一粒里面的药。如果能忍住，就不要吃。”
“这是什么药？”莫雨记不清稻香村以前的事，很多都只有模糊的印象，比如这瓶子，他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随便吃药真没问题？而且能治毛毛病的药为什么放在他身上……
“算是……毒药吧。”裴静嘴角抽搐，那是在莫家时针对莫雨身上阴阳咒印制作的试验品，是寒性的剧毒。本是打算日后解咒用，现在用这个对付毛毛身上的阳脉，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毒性在可控范围内，能不吃最好不要吃，我会尽快回来。”
莫雨神情复杂地挥挥手让她快点出发，暗暗决定绝对不给毛毛吃这种危险的东西。
裴静狠狠握了握莫雨受创的手，转身离开。
裴静对三阳绝脉研究多年，怎样医治心中自然有数。既然他们现在财力买不起那些珍贵药材，那就用别的方法。裴静没有什么三观正直，能达到目的不妨不择手段一点。
江湖上有两个势力是出了名的有钱好办事，一个自然是隐元会，另一个，就是唐门。
裴静将她从莫家带出的银两全部花了干净，隐元会那里自然是用情报和秘闻做代价，终于在三天内拿到了紫心雪兰在内的数种奇珍药材，东西到手立刻返往风雨镇，有几味寻常药材她三日前在镇中医馆里订购，还需要去取。
一进风雨镇裴静便觉得有些不对，路边白四儿酒馆里的阿二哪天不是吵吵嚷嚷的？今天也没听见宋家恶仆的狗叫声。
风雨镇安静的诡异。
裴静忍受背后投来药铺掌柜诡异的视线，心中有几分不安。镇中心的树下露出一角白衣，裴静走过去看清那人露出惊讶神色。
“曹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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