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杨家将/全员CP〗远大前程》千道kime

20、第20章

　　吴遵第二日一早起来，在中村屋门口等他点名要的东西。
　　去时那一排商业街还没开门，远处，只有一群戴小黄帽的小学生在排队上校车。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前同他交易高岛礼子消息的那个中间人过来，仍是昨天那十四五岁男孩。
　　一旅行袋的枪支武器。
　　吴遵将钱卷成筒交到那男孩手上，转身回去时见中村屋已开始营业，于是买了一盒甜的一盒咸糕点。

　　入屋发现没人的那刻，吴遵心中闪过瞬间慌张。
　　再观察，推开的格子门一旁用茶杯压着张纸条，上面写“我陪小雪去大卖场买衣服”，后面留了地址，就在之前他走过的中村屋附近。
　　将糕点放在榻榻米上，吴遵背起旅行袋去大卖场找那二人。

　　小雪正在品牌店试衣服。
　　她之前出门太突然没有带任何换洗衣裳，加上昨夜大风天气骤凉，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一直只能穿着同一套衣裳，外面罩着某个男人无法修饰出她婀娜身材的大衣，即使那个借衣服的男人是大帅哥，也无法忍受。
　　小雪已经花了快半小时在同一家店里试庞大的一堆衣服，周瑜民一直沉默守在门口不肯进去，这个时候终于三两步进店在对方试穿员“欢迎光临”的甜美声音里对直走往试衣间。
　　他伸手直接拉开半扇衣帘，由于一切发生太突然没有人想到阻止，小雪转过头见到是他“啊”了一声，周瑜民对她说：
　　“给你五分钟出门，否则你自己走回去。”
　　也不管人听没听懂，直接转身再次出到门口。

　　五分钟后，的确只听懂了“五分钟”三个字的小雪刷卡买了两件最合心意衣服嘟着嘴走出来，不用全部翻译她也知道对方大概在跟她警告什么。
　　周瑜民望她一眼即走，她便仍穿着昨天那双高跟鞋蹭蹭蹭跟过去。
　　原本还想买新鞋子，可是对方脸色实在太臭，小雪无法说出口。

　　上午过十点，商场人流已渐渐多起来。
　　金碧辉煌的圆形拱顶上，垂坠下来艺术品装饰很有时尚感。
　　他们上了扶梯从三楼往楼下去，澄亮的扶梯外壳映照出上上下下人身影。
　　周瑜民左手放扶手上保持姿势不动，眼睛一眨不眨表情没有，小雪伸手要去他眼前晃，他突然左手压住她身体挡在扶梯后，右手同时掏出手枪对准对面往上的扶梯。
　　砰砰砰一阵枪响，对面扶梯上那个枪已在手的男人直接从三楼栽倒到楼下，商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下去的人要往上跑，上面的人欲往下躲，更多的人在一楼大厅，干脆拔腿就往出口处跑。
　　周瑜民一把拉起小雪抬起她屁股：
　　“去对面扶梯往上，坐3号电梯躲里面别出来！”
　　小雪慌慌张张说：
　　“不行啊我不行……”
　　对面扶梯与这边离着悬空的距离。
　　“不行也得行！”
　　周瑜民再托起她一双脚，往对面一推送，她便真的大叫着摔进了上行扶梯。

　　这边刚送走小雪，二楼已上来一群持枪械男人，周瑜民只得跳出扶梯将那群人往相反方向引，对方分出一队仍去追小雪，他开枪连中对付自己的三人，再跳回上行扶梯勾脚锁住一人，顺着那人持的枪扭转对方身体去一连打出整匣子弹，对方同时开枪，皆打在被他用作肉盾的男人身上。
　　小雪已经跑得只剩一双脚，停下来放低脑袋看，周瑜民骂她：
　　白痴！滚！
　　她才狠心真独自跑掉。

　　后方枪声又起，软倒周瑜民身上男人已经断气，他踢开那人再次跃下二楼躲圆形柱子后。
　　那群人也已知道不杀掉眼前这个人便难以越过他追上小雪，于是整合队形枪火压制往他藏身处逼近。
　　手枪退匣，还有最后两发子弹，重又装回捏紧枪柄，周瑜民一时居然回想起昨夜总总，不管是东塔、樱花树、雕塑还是形形色色的人，还是他们一直开车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恍恍惚惚美丽的不夜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长眠于此。
　　像是回应他的召唤般，对直冲往交火中心的吴遵飞奔至底楼，举起手中一挺轻机枪直接扫向二楼那群后门大开的人。其中几个人惨叫倒下直接中招，另有三人迅速反应躲在二楼玻璃后。
　　——这一群人不仅仅是多而且训练有素，实在比昨天那一批难缠太多。

　　吴遵将机枪往背后一甩冲刺起跳同时，双手并用缠上二楼木地板边缘，双脚勾住栏杆倒吊而上。余下那三人同时发难开枪，周瑜民一枪一个击中对方手腕，子弹已磬，他便跳出圆柱直接扔枪对准最后那名凶徒面部，怀里手机也在这个时候由于严重倾斜而跌落。
　　躲过空枪的男人就地卧倒对准没了武器的周瑜民开一枪，吴遵已当即一滚扑过去，那一枪直接在他背后炸开。
　　冲击力将吴遵连同他身前揽着周瑜民同时仆倒地上，周瑜民轻呼一声去捏紧吴遵衣服惊惶道：
　　“吴遵！”
　　吴遵伸一指拦截他唇上轻轻嘘一声，赶紧撕开自己衬衫，里面赫然穿着避弹衣。
　　情绪一时大落又大起，周瑜民捏紧他手臂双手更加用力，难以自制表情极精彩。只是现在哪里是叙旧时候，以为击中对方的男人追击而至欲补枪，周瑜民抱住吴遵滚回柱体后，手枪已由吴遵手上迅速补给，他也不露面只伸出管枪，算准时机方位直接开枪。
　　砰——
　　一场混战结束。

　　然而斗争并未结束。
　　他们二人等来三号电梯，里面并不见小雪。
　　同时进去左右观察，也不见任何记号。
　　吴遵往上一望，发现天顶上夹一根细软发丝，虽然不长，也不是普通男人蓄那种短发。他靠近周瑜民示意，两人一个眼神交换。
　　电梯到了五楼停下来，吴遵站在里面没动，只按着“长开”按钮，周瑜民离开电梯走出视线后，飞奔向六楼。

　　正挟持小雪伏在电梯外干之上的那两男人，在上方电梯门被拗开光线进来同时扭头开枪，周瑜民躲掩体后比他们则更快。
　　小雪一直被捂着嘴，这个时候由于对方死亡而被松开，男人们鲜血流淌她身上，她这次终于学乖只是哭没有大叫。

　　三人换1号电梯去副一楼，刚出商场发现又被盯上。
　　这次实在不能再带着小雪亡命，吴遵凭强火力和身着避弹衣一路断后，周瑜民拉住小雪选各种能阻挡住视线小道。
　　穿过巷子冲到另一面大街之上，一辆电车刚好停下，周瑜民推着小雪上去，阴霾已久天终于开始落雨。
　　小雪在叫：
　　“快上来！我知道你听得懂！”
　　周瑜民只摇摇头。

　　车门关上电车又开走，小雪趴在车门之上去望，周瑜民已从她看得见的雨帘冲入她看不见雨帘里。
　　她回头擦开脸上雨水，有人让了座位给她又递给她一只携带：
　　“怎么样？”
　　她问。
　　电话那头答：
　　“大姐，智少爷果然已经露马脚，我们找到临时指挥部，现在正在突击。”
　　“很好，”小雪说，“这次不用请示，所有人一律击毙。”

　　周瑜民回到激战那一条街时，雨已滂沱，而那群原本拼了命也要冲击他们的恶徒因为一个电话全然溃去。
　　“大哥死了！我们已经失败了！”
　　有人癫了这样说。
　　警铃雨帘那头遥遥响起，这群人原有多么勇猛，现在就有多么怯懦，散沙一样四散而逃。

　　吴遵手臂见红，周瑜民带他从走过那条巷子逃走。
　　两人坐出租车换电车，确定没任何人跟上后，周瑜民带对方去了他以往呆过的一个老窝。
　　大约一年前，他曾经为了一个高难度任务在新宿住过半年，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中华街一班人。

　　屋子在低矮旧居民楼屋顶，天台上几平米大铁皮屋。
　　手术箱都有，吴遵左臂只是子弹擦伤，周瑜民动作利落替他消毒处理。

　　外面雨还在下，大概逼出了铁皮屋里吸到热气，屋子里却闷热。
　　处理完伤口吴遵仍坐着：
　　“你会说日语？”
　　周瑜民收好手术箱，才缓缓说：
　　“讲得很烂，只是能听懂。”
　　吴遵一只拳头紧张捏起：
　　“……那你一直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吴遵也许是想问他为什么扮不懂，周瑜民躺那间榻榻米上时也有在想，他回想每次吴遵跟他解释对话时总会靠近他耳旁，周围气流也开始流动。
　　他想也许他真的只是已经孤独太久了。

　　周瑜民站着吴遵坐着，吴遵见他不答话突然伸手要去抚他脸庞，他使手刀一砍，对方就捉住他手腕往后一推，只瞬间周瑜民已说：
　　“果然是你。”
　　他指大浪湾别墅那一晚。
　　吴遵已站起身：
　　“是我。”
　　对方渐渐逼近而周瑜民却并不想后退。
　　屋外一个炸雷，吴遵已捏住他手腕贴近吻过去。
　　双唇相接一瞬间，谁的手在掌中微微一颤。

　　一吻即毕，吴遵说：
　　“那一天晚上在车里，我就想这么做，只是那时我以为自己疯了。”
　　周瑜民笑：
　　“你现在是不是疯了？”
　　回答他的，是对方推他到墙角，双手捧住他后脑勺，这次是不容拒绝的漫长的深吻，舌头直驱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