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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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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站在大型LOVE雕塑前不肯走。
“你们看过日剧没?这个超~出名的!”她说着对二人双手合十,“拜托了!就一张,就再照一张!”
——事实证明女人说的“只照一张相片”是不可能的。
她自己影完,还硬拖了周瑜民来合影,一时又要把食指横着比划对方鼻子下方,另一手做个U字型扣上他下巴,说他如果有胡子了就长得像她的前男友。被人瞪一眼了,她就吐舌头对吴遵说“你男友好凶”。
她或许是故意这样说来欺负反正周瑜民听不懂,吴遵举着照相的手机听着这称呼眨眨眼,就听周瑜民没好脸色说“这句不用翻译了”,他知道应该不是夸奖的话。
两个人别别扭扭合影了,小雪又派周瑜民给她和吴遵合影,到后来终于拿过自己手机把周瑜民再次摆放过去:
“对,别动。”
又是口音奇怪的中国话。
周瑜民斜靠了那雕塑,一旁的吴遵在雕塑另一边越过阻碍望他一眼再收回,手脚突然不知道该怎样摆放。
“一、二、……三!”
小雪说。
照相影出来,那拦截下来的瞬间,虽然背景很大人很小,但若放大了仔细瞧,围绕着LOVE标志,分立两旁的两个人明明都在笑。
离开住友大厦找了一家拉面馆吃东西。
三碟蔬菜沙拉先上来,小雪坐中间很自然帮左手的周瑜民再加上沙拉酱,见周瑜民没动又努力憋着中文:
“这个酱特制的、老板,很好吃。”
吴遵那一盘还幸免于难,于是伸长手臂将自己的与周瑜民面前一碟交换:
“不想吃别吃,试试我这个。”
心中一荡,此前何曾有人告诉他:
不想吃别吃,不想做就别做。
“谢谢。”
周瑜民低头开口,小雪左右望望切一声,觉得有点没意思。
拉面刚上桌,吴遵往环形桌对面一瞥,直觉告诉他有不友好视线匆匆逃过对视。他拿了小雪放一旁桌上的GUCCI墨镜,翻过来借着灯光正对后方,也有两个西装男坐在后面,也不点东西,伸脖子望着他们。
吴遵放回墨镜与周瑜民对视,周瑜民也已有相同认知:
他们被盯上了。
微微相视点头,吴遵凑到正埋下脑袋努力吃面条的小雪耳边:
“别吃了,跟我走。”
“可是……”
小雪不解说着,嘴里还包着面条,想起个人形象了又赶紧用手捂住嘴。
吴遵已不再言语强行拉起她胳膊便走,两人刚出玻璃门,那两个西装男起身欲跟上,周瑜民这时起身走到他们身后勾腿拉臂,轻松动作将二人摔倒门前。
圆形桌对面的三人终于坐不住也走过来,前面二人被轻易打趴下,后面那人见不是对手伸手要摸武器,周瑜民跳跃过去就着他手肘将对方武器重又送回怀里,就听咔嚓一声,那人抱住手臂跌地上惨叫。
拉面馆老板欲报警,周瑜民已经推门出去接应离开的那二人。
吴遵带着小雪对直进了隔壁街一家漫画书店。
他将小雪引到里面一排书架前让她别动,自己跑到正对门的那一排书架前假意翻书。
有个穿灰夹克男人进来站他对面拿起一本翻看,又有两个男人绕道要往吴遵身后包抄,吴遵先发制人,书拿开同时手枪已在手,隔着书架空隙直接射击对面,对面那人欲反抗,枪还没掏出,已身中数弹倒下。
看店的伙计原本坐在柜台后昏昏欲睡,现在被吓得嗷嗷大叫。
小雪也在叫,吴遵先对那伙计吼一声“趴下别动”,再扑向小雪,果然对方目的根本就是小雪,看见同事受伤也不管,在小雪发声暴露方位后直接快速绕到后排去找她。
吴遵见已来不及于是伸手往面前书架一推,每个书架间空隙窄,一推之下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哗倒下,稍微阻住那两个男人身形。
只是这次小雪也彻底暴露在对方视线前,那两个男人同时举枪射击,吴遵急乱之下打坏天花板上烟雾感应器,喷水爆出,那两人溅落到水保护枪支往后猛退,吴遵这次飞身扑向吓傻了呆呆站立的小雪,门外周瑜民接应而至,两发子弹射出,直接击毙那二人。
小雪还在发抖,吴遵把自己外套脱下了给她搭上。
小雪去靠周瑜民抓住他手臂,周瑜民望她一眼面无表情,但并没有甩开手。
比小雪抖更厉害的是那个书店伙计,他还蹲柜台后面,两脚之下不知道哪里来一片水渍。
吴遵走过去敲敲柜台:
“出来。”
伙计抖动声带:
“别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吴遵只能指一指店内墙角装的摄像头:
“把今天的部分全部给我。”
一行三人找到一家家庭式旅馆。
由于害怕夜间再生变,三人要了一间六个榻榻米大、有格子门从中隔开的大房。
旅馆老板娘五十岁左右着传统和服,领他们到房前了,退出时那表情写满八卦,吴遵无视她表情径直合上门。
吴遵让小雪进入格子门里间,小雪问:
“真睡一房?”
时候已晚,经过刚才一番生死激战出脑又出力二人更是疲累,饶是绅士风度的吴遵也懒得多解释,合上格子门在门外说:
“放心你很安全。”
小雪嘟囔:
“我知道,你对我丝毫不感兴趣。”
吴遵应该有听到,但没有理。
小雪已经在里间榻榻米上睡下,吴遵与站在外间的周瑜民对视一眼,觉得空间狭窄起来,有点像那一夜他们在车上场景。
两床被子叠放整齐摆在墙角,吴遵说:
“我睡外面?”
周瑜民点头:
“都好。”
他们个子都很高,这和室修建则较矮小,虽不至于直不起身体,空间仍是压抑。
吴遵绕过周瑜民往外间方位走,两个人衣服摩擦,手背也有短瞬挨在一起,吴遵说“对不起”,这话于这种情景下说来,倒比不说更奇怪。
周瑜民闷着脑袋展开被子靠格子门那方躺下,吴遵依样来做,就听得里面悉悉索索在脱衣服的声音,小雪说:
“人家习惯裸睡啊,你们!我可是非常相信你们,可千万别进来!”
吴遵不想原话解释,先对周瑜民说:
“她说她睡相很丑,我们千万别进去。”
周瑜民闷声一笑。
小雪懂的中文实在有限,还是觉得不对劲:
“你跟他翻译的什么?不要破坏我形象!”
“小雪小姐,我如实翻译。只是你可不可以如实告诉我们,你到底与高岛什么关系?”
里间一阵沉默,过了会小雪才说:
“我是能够左右到礼子决定的人,你明白吗?……我们是,爱人。”
——原来如此。
吴遵躺在周瑜民旁边小声翻译:
“她和高岛礼子是情侣关系。我想,很相爱?”
“吴桑你呢,”小雪又继续说,“谁是那个能左右到你做任何决定的人?你的父母?朋友?还是兄弟?还是你身边躺着这个人?”
吴遵那一刻突然害怕周瑜民听懂,又隐隐希望他听得懂。
过了很久,久到他也以为自己已入睡,半梦半醒间他回答:
是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