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轮回》楚默

4、第一章（3）

　　齐羽要去的地方就在这片居民区的巷子里，我蹭了一胳膊油和灰才摸到他屋子跟前。里面空间很大，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地方下脚。张起灵进去后径直走到对面墙，背对我们不知道看什么。齐羽用脚扫出一块地方，让我随便坐，自己也晃到张起灵旁边，嘴里啧啧有词：“你这玩意儿真带劲，什么年代的？”
　　我被齐羽的屋子震撼得回不过神，满地都是各种兵器，管制刀具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枪。三哥说他们倒斗都是用自制的土匣子，一拉绳子崩得震天响，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人。齐羽这里的枪一看就是正规兵工厂造的，黝黑发亮得我心里发毛。屋子里也没有凳子，只能坐在一堆匕首和枪中间，万一走火我肯定招架不住。他们说话好像没有回避我的意思，我便假装对那些不感兴趣，也凑过去看。
　　墙边立了一副刀架，被张起灵挡住，走到跟前才看清楚。我一眼就看到了刀架上放着的刀，通体黝黑，刀柄和刀身形成一个很小的弯曲弧度，第一眼就给人一种锋利的凛然感。刀鞘好像根本挡不住刀身的寒气，在十月份的天气里一个劲往外冒，渗得人骨头发凉。
　　这应该是一把真正见过血的战刀。
　　齐羽摸出一包烟散给张起灵，张起灵没有接，很专注地看那柄刀。他又散给我。我刚想接，就被张起灵拦住了：“你不能抽。”
　　虽然我在家里也不抽烟，还是被这句话说得一愣。张起灵没有解释，伸手拿起那把刀，左手握住刀柄轻轻向外一拉，黑色的刀身刚反射出一段亮光，金石相击的声音立刻在屋子里响起来。我的耳膜“嗡”地一声，就像有什么人在耳边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耳鸣好半天才恢复。齐羽好像也很惊讶，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操，传说刀有灵性竟然是真的，我拔它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起灵收刀回销，拿起旁边一条黑布，利落裹好那把刀，背到自己背上。刀带给我的冲击太大，直到张起灵一系列动作做完，我才发现刀架尾部还挂了一个造型古朴的六角铃铛。舌信已经去掉了，铃铛上锈迹斑驳，有些花纹以阳纹形式刻在铃铛外面，只可惜锈迹太重，看不出刻的什么。
　　大概是我看的时间有些久，齐羽直接伸手扯了那个铃铛下来扔到我怀里：“小四爷喜欢这个？拿去玩。”说完一指屋子，“这里的东西捡顺手的挑，记哑巴账上。”

　　屋子东西太多，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最后只拿了一把匕首，临出门前又被齐羽塞了一把微冲，一大盒子弹。他给我找了个背包装进去，又放了好几颗手榴弹，看得我心惊胆战，就怕后背温度太高引爆这些高危物品。
　　张起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刀柄高出肩膀一截。我有点担心，忍不住问齐羽：“这边的督查不抽查随身物品？”
　　齐羽吐了个烟圈：“你放心，哑巴心里有数。”
　　这是他第二次说“哑巴”，肯定是指张起灵，难道是张起灵的外号？我有点拿不准，齐羽看上去跟张起灵很熟，互相取外号也算正常。但张起灵这个性格，实在不像能乖乖被人叫外号的。
　　我忍不住问他：“你一直叫他哑巴？”
　　齐羽笑：“我认识他一年，说过的话一只手能数过来，不是哑巴是什么。不过他不给面子，我叫他哑巴从来都不理。”说着掏出进屋后摘掉的墨镜重新戴上，正脸转向我问，“怎么样？”
　　齐八爷靠算命立身，自己从不下斗，地下的活计都是伙计动手。齐羽既然是齐八爷的养子，大概也学的是天地乾坤的本事，弄个墨镜戴着说不定是他们那一门的风俗。我虽然觉得他戴上墨镜也不像半仙，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很潇洒。”
　　齐羽咧嘴：“所以我也给自己取了个外号，瞎子。小四爷随便叫，我肯定应你。”

作者有话说

　　每天更新一千字，一周就是七千字，那么我本周的任务已经快完成了，哎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