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放手（一雨\白恋）》撒哈拉

4、4

　　白哉带着莫可名状的愉悦感看完了报告，给了意见。
　　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朽木白哉，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心细的雨龙在这个已经熟悉的严谨的环境中，感到一点不同以往的波动。他还以为是因为他在烦恼一护的缘故。
　　一直对工作最为严肃的两个人竟然同时在工作中开了小差。

　　如果世界上没有缘分这个东西，那他和他为什么会相遇？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白哉才意识到他还沉浸在那个电话的余韵里，带着微许的心绪波动。
　　那个红发的张狂的阿散井恋次，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人。
　　不是说朽木白哉没有见过粗鲁或是豪爽的人，作为律师，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没有见过。只是，遇到这个人时，那种扑面而来的狂烈却又纯粹的感觉，从来不曾感受到过。这个人是与众不同的，只是突然有了这样一个认知而已。然后莫明其妙的竟然主动帮他修车。按照法规，绝对是那个家伙停错机车在先。

　　一阵电话声，惊醒了正出神的朽木白哉。
　　白哉皱起双眉。不是被打扰的不悦，是对放任想到关于那个人的自己感到不满。
　　一个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人，才可以清醒的看清别人。这是不败的秘诀。当一个人不能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想法时，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朽木白哉，在会读书写字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自控这个技巧。或许，就如家族里的人所说，他天生就是个感情匮乏的人而已。

　　“所长，这里有个人非要见你，但是似乎没有预约。”拿起话筒，传来秘书有些焦躁的声音。
　　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这个在任何人面前都如鱼得水的秘书逼到非要打电话给他才可以打发的地步？白哉好奇。
　　“先生先生！我已经在和所长说了！等等……”一阵呼喊，电话断了。
　　不过几十秒钟，白哉的门被粗鲁的打开。
　　果然不出所料。
　　从门外闪进那个红发的阿散井恋次，身后是疾步跟上的秘书。
　　“朽木白哉！”“所长！”
　　白哉没有看阿散井，只是示意秘书下去。
　　秘书担忧的看了一眼身边高大的男人。要是这人把朽木所长惹火了，她实在可以不计前嫌地帮助收尸。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关了门退出去。
　　门外一群原本想看好戏的人只得怏怏回了座位继续工作。
　　雨龙讶异的久久盯着办公室的门，尽管门已经关上。
　　那个人，是一护昨天介绍给他的一护工作的搭档吧？！叫……阿散井恋次，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门外的雨龙心思混乱，门里的气氛，只是一个人的剑拔弩张。
　　恋次原本只是觉得被挑衅，头脑一热才赶到这里来。想想到底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但转而想到自己的宝贝还在别人手下不知道尸骨是否尚存，就咬咬牙闯进来了。带着几分怒意，几分逞强。
　　当看到坐在那悠悠然的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一点点的底气不足被遗忘，怒气值立刻爆满。
　　“喂！我刚才明明有说要来的，你也答应的！可不能算我闯进来！”恋次觉得应该先声夺人。
　　虽然他对自己打架的功夫是很有信心，但还是不希望刚进门就要被保安围攻。
　　白哉的心情依然在刚才的不满中，而眼前这个人应该算得上罪魁祸首。
　　白哉径直看着恋次，冷然的目光，怕是可以让不少人瑟瑟。但恋次到底是干警察的，怎么能被一道目光吓到。
　　“喂，其实我们的事情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吧！”沉默了一会，恋次深呼吸，克制自己说道。愿想再发发火，可是一直不怎么转弯的脑袋到底还是记得这个人是一护的朋友的上司，刚才还看见那个石田在工作，哥们的朋友也是朋友，怎么说也不要太放肆的好。忍字头上一把刀，但大丈夫还是要能屈能伸！恋次决定因为今天的隐忍该让一护请他吃个饭！
　　白哉有趣的看着这个人突然隐忍下来的脸，涨得出现了些红潮，照应着艳丽的发色；看得出很是结实的胸膛因为情绪的缘故，起伏有些大。
　　这个人在等自己的回应，然后对应着答案情绪或舒缓或爆发，而且绝对是一瞬间的事情，白哉肯定。
　　白哉其实很清楚面对阿散井恋次这样一个人，用什么样的语言轻易就可以摆平这件事情。比如“昨天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拖车是我考虑不周全，但事已至此，等车检修完毕，定会立刻通知你”，甚至不需要特意道歉，只是诚恳些就好。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可他白哉还从不知道退让两个字怎么写！
　　“阿散井先生，你们警校就是这么教的礼节还有法规？还是这只是你个人的素质问题？还有，请叫我朽木先生。”
　　“你！……”恋次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从没有气极过，真气极的时候是连话也说不出的，哪能如过去般破口大骂！关键是骂了绝对会被说损了警队素质！
　　白哉看对方越发红透的脸，觉得心情较刚才好了些。
　　“这是那家修理公司的地址。”白哉在对方真正爆发前，收敛了精神，转入正题，递上一张名片。
　　恋次很想撕了那东西然后丢到这张好看但可憎的脸上，但最后只是瞪上一眼，愤恨地接过。虽然很不想接受，可这毕竟是此行的目的。“朽木白哉！”咬牙切齿，“老子的素质是体现在办案上，不是对付公子哥！以后不要让老子碰到你！”下次再见，哪怕你是一护的朋友也照打不误！
　　恋次转身潇洒的摔门而出。
　　白哉似嘲讽似有趣的一笑。话，他还没说完。这家公司的修理费不少，而他还没有提前支付。

　　要不要告诉一护？为什么要告诉？即使是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不过，在没有遇到一护之前没有见过这个阿散井来过事务所，昨天刚见面，今天就来，难道和一护有关？到底是……
　　雨龙真是觉得也许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一护太多，不然何苦现在事事都要为一护着想？自然的，本能的。
　　雨龙还握着电话在天人交战，恋次已经愤愤出了门。关了门，神色便颓丧了下来。到底还是被这个混蛋占了上风！要不是为了他的宝贝，为了一护，他……
　　“那个，你是阿散井先生？”听见声音，低潮中的恋次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面前的雨龙。
　　“啊，我是！石田君，昨天一护介绍我们认识过。”恋次即刻尴尬起来。他还知道自己来这可能带来的麻烦。
　　“请问，你来事务所是为了……”雨龙想问是否和一护有关，但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太过关心一护，只好停顿。
　　“没事没事，私事！石田君不要为难！”恋次急忙解释，“那个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先走了。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恋次在事务所一干人的目送中奔了出去。
　　雨龙终于舒了口气。
　　“石田君认识这个人？”有同事问道。
　　“啊，是个朋友。”脱口而出。他对恋次，这个一护的搭档好友存了些好感。果然是爱屋及乌。雨龙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
　　如果喜欢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东西，他为何还要痛苦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