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问年华》玥明星熹

44、第四十三章

　　文化节结束的时候会有文艺汇演，每班都要拿出一个舞蹈节目，每日的课后时间自然都被用来排练舞蹈。高一十班的文艺委员甄选了一首很喜庆的曲目，场面要求很大，所谓场面大不大，看人够不，一下就挑选了十来个男女同学，悠然，莫菲，李佑晨，田冲都被选中。悠然虽说还未到二八年华，这几年个头却是突飞猛涨，已然突破了165，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确是个好料子。跳舞需要消耗的体力不少，林可心自然是负荷不来了，这让文艺委员遗憾不已。至于田冲，看看莫菲红扑扑的小脸，悠然就深以为这绝对是莫小菲同学贿赂班干部的结果！一向学业至上的田同学，怎么可能会愿意把大把大把的光阴挥洒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反正打死她，她也不信。
　　“也许这是爱情的力量！”悠然回头，只见李佑晨一本正经，眼光也聚焦在旁若无人的莫同学和田同学身上。“千年铁树开了花，姓田的也会笑啊。”戏谑的口吻引来悠然不解。
　　“怎的，你对人家有意见啊？我就经常看到田冲对着莫菲笑啊。”
　　“算不上意见，就觉得他这人心机太重。交友需谨慎，知道吗，沈同学。”
　　悠然不以为然。只要莫菲开心就好，作为好朋友，好友的快乐也就是自己的快乐。
　　不远处文艺委员的拍掌声传来，“好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吧。”
　　于是，枯燥乏味的排练又开始了。
　　等到排练结束，天也快黑了，饥肠辘辘的悠然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节奏，累得不想动，却又不能忍受饥饿，还好，有一个人会每天给她准备晚餐……
　　“喏，你的糯米团子。”
　　接过自己的口粮，悠然全然不顾形象就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盯着食物的双眼直冒金光。李佑晨给她顺背，嘴里念叨着，“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可是，美食当前，悠然哪还有时间去理会所谓的形象！
　　“咳咳咳……”进食太快的结果就是被噎着了，悠然不住的咳嗽，李佑晨赶紧递水，好容易才顺过了气来。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不对，应该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咳咳，总之，悠然是遭到了报应。李佑晨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女孩，果然人都是有两面的吗，不过，还是很可爱啊！
　　日子就在这样的节奏中度过。
　　等到迎来汇演的时候，已是近期末了，这也算是放松一下紧张的气氛。
　　汇演在学校的大会堂中进行，每个班分布在各自的的方块之地，也算是挤得满满当当。而作为演出人员，悠然们自然是在后台等候。喜庆的歌曲，喜庆的舞蹈，配以喜庆的妆容，于是，悠然等人均是一身红装，浓妆艳抹，活似中国娃娃般坐在等候区。
　　“悠然，悠然。”一串急切的呼喊之后，只见一个着长裙，露香肩的美女向沈悠然奔去，是的，长裙也阻止不了她的步伐，她便是许亚灵！在悠然旁边坐定，许亚灵顺顺气，握着她的手，情绪显然很是激动，“你猜，你猜我在那边看到什么了？”手指指向一个方向，许大小姐气喘吁吁。　　悠然自是摇摇头，茫然不知。
　　“我，看到孟思远穿的一身西装，还有长袍，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旁边还有个穿着暴露的女的！和他热络的那个样子，啧啧啧，你是没看见，又是卖胸，又是卖腿的！”许亚灵喋喋不休。旁边的悠然已是黑线不断，心中暗想，“我的许大小姐，你在说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看看自己呢，你也就只差卖腿了。”
　　许亚灵自是不知好友心中的小九九，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悠然，我给你说，现在的女生，你就不能给她点好脸色，不然她就上房揭瓦了，以为自己是谁了……”悠然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乱用成语的习惯，许亚灵还是得心应手啊！赶紧拉起许大小姐，只顾点头，“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都知道了。马上就是你们班的节目了，你赶紧回去吧。”许亚灵这才幡然醒悟，“啊，差点就误了正事了。我走了哈。”沈悠然求之不得，赶紧点头。
　　等到许亚灵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坐定之后，被另一旁的莫菲推了一下，“诶，我说，你这同学，啧啧，刚才咱班那些男生目光都紧跟着她了，她权当个没事人一样，绝对乃神人也。你再看人家那身打扮，再看我们，不招人待见不是没原因的啊。”
　　悠然轻笑出声，“你怕什么，有田冲待见你就行了。”
　　莫菲瞬间就红了脸，“哎呀，就你最讨厌了。”
　　等到悠然等人表演完毕回到座位区的时候，正是隔壁九班上场之时，旁边加油鼓劲之声不绝于耳，悠然坐定，看向台上的人。背景音乐响起，是《西班牙斗牛士》，只见几个英姿飒爽的男子身穿黑色西装，披着黑色长袍，更是戴着黑色面具，一抹抹黑色让人不禁想揭开面具，看看那面具下的容颜……尔后，从两侧舞台鱼贯而入几名身着红色短裙的女子，妖娆的舞动在男子身旁……大胆的动作，让台下的同学更是亢奋不已，纷纷叫好，还有不少人吹起了口哨。
　　按说这样的掩盖下，绝对没有人能分清谁是谁。可是，悠然却能确定左起第三个人便是她的思远哥哥。他总是那么高傲，身上的气息让人想靠近的同时却步不已，他的腰板总是挺得很直，面部表情也不丰富，刻板的样子和他的实际年龄相当不吻合，一身西装更是服帖的穿在他的身上，浑然一体……
　　“咳咳，这就是刚才许亚灵说的那个卖胸卖腿的吧，果然够大胆啊。”莫菲在旁不禁感慨。一席话才把悠然从自己的臆想中拉回来。悠然这才把眼光放到那些女生身上，轻笑着说，“人家这才是敬业精神嘛。再说……”语气中肯，没有半分吃味，悠然也被自己的口吻吓了一跳，为什么看到别的女生和他这么亲热，她却好似无动于衷？以前看到他和林可心在一起，自己都会很介意的。难道？！
　　被心中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悠然楞住，莫菲看她没了声响，推了推她的胳膊肘，“喂，再说什么啊，你的下文呢？”悠然反应过来，干笑着，“没什么啦。都是为了艺术献身，献身。”莫菲听到献身两个字，笑得不轻。
　　悠然看向台上，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如果看到他和别的女孩这么亲热却没有不开心，是不是说他已经不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了？这个想法萦绕在悠然的心中，一圈一圈成了结。
　　孟思远之于她，就是一个信仰！他在高处，她朝着他的方向一直前行，只盼着有一天能和他比肩，他曾是她前行的唯一动力！可是当她行到半山时，才赫然发现，原来高处的那个人不是他。莫大的讽刺吗？那为何如今的自己对他已不是当初的心境？
　　其实，那个时候的悠然不懂，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情，是因为她知道对于不相干的人，孟思远更是恭敬有礼，而他和林可心是他那份所谓的责任牵绊了他，也绊住了她。
　　她不明了，所以结论便会全然不同，再想到之前与李佑晨的相处，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也许，这意味着，她的心从平衡点在一点点的向另外那个人靠近！心中的苦涩一点点晕开，看向台上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纱……
　　在期末结束的时候，李佑晨要到了悠然家里的电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悠然对他的态度一天好过一天，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近在咫尺了？这个答案谁也不知，但是一个事实却是真切的摆在了所有高一学生的面前，暑假过后，便会分成文理班，何去何从只需一张志愿单！
　　悠然选择了理科，莫菲选择了文科，分离注定，两人格外珍惜在一起的仅有时光。
　　悠然的姑姑在Ｚ市，她特意在Ｚ市逗留了几天，没有和孟思远们一起回家，这样做的原因她知道，只是想分开一下，不要像原先那样，做高功率的电灯泡。
　　在那几天里，她每天和莫菲腻在一起，每天逛街，看电影，听着莫菲说着和田冲的点点滴滴。　　莫菲口中的田冲，在悠然听来完全是个陌生人，怎么都和她印象中那个严肃的人对不上号。
　　“他会每天给我打ｍｏｒｎｉｎｇ　ｃａｌｌ，叫我起床读书，晚上给我道晚安。”
　　悠然无语，“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够，放假了还不让你安生啊。”
　　“我学习不好，自然只能勤能补拙咯，他这样也是为我好。”语气中的娇嗔尽显。
　　“那你想过你们的以后吗，以前我问你的时候你说现在好就好了，我才不信那些了。以后你们不在一个班，见面机会少了，还会向现在这样好吗？”
　　莫菲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勾起嘴角，“悠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着未来的，没有现在哪有未来呢。我只要他当下是真心对我好就足够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是个美好的愿景。”
　　悠然看着她努力让自己微笑，那笑容尽是那样苍凉。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应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每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