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熙宁嫣嫣

16、许仙说

　　我实在很爱娘子。我的娘子就算拿世上最好的词语来赞美它也不为过。着世上最好的人来配她也嫌不足。更何况她偏偏爱我。娘子平日里爱说傻话，什么她找了我十七世，找了我整整500年。我不知道500年过起来有多长，但我喜欢听娘子的傻话。一听心就像荡在了云端里。
　　娘子有一个情同姐妹的仆女，叫小青。因为爱娘子，平日里看小青也从心里喜欢的打紧。小青委实是个性子清冷的人。平日里不大爱说话，总是默默地捣药或做家事。娘子经过时就低低的叫一声姐姐。不知为什么我每次听到心里就一紧。小青喜欢看娘子的背影，等娘子回头，她又会转头。一次跟娘子说，娘子笑道，官人倒是瞧得仔细，那是她想学我呢。仔细一想，小青平日里确实学娘子多一些，也就罢了，不再多想。
　　院子里种有一棵梧桐。几次夜深，总见青儿在月下凝视它，目光里透着孤寂。一次问起，青儿只说家中也有一棵，目光深邃有哀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青儿眼中看出了哀伤，但是她那目光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久久地不去。或许青儿真是个寂寞的人。
　　青儿像她的名字一样喜爱青色。除了衣衫外就绾最简单的发髻只插一根碧玉簪子。一次丢了那簪子，平日就少话的她更是三天没说一句话。神情寂寥。看的人心里涨涨的，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直到娘子拿着碧玉簪子去找她。在看到娘子和簪子时，她整个人都活了，先从眼中的亮光开始让人瞧着心里也跟着欢喜。但接过娘子手中的簪子后，随即她便又沉寂了，仿佛那生命的光已从她身体内流走。半天，她低声说了一句，不是那□□天的阳光很好。碧玉簪子上的小水珠折射的光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青儿还是戴上了簪子，虽说它不是原来的那支却还是娘子送的。
　　是从什么时候觉得异样的呢？或许是那次。那日新进的药材到货。我与娘子和青儿忙了一天才将它们弄妥当。娘子说要沐浴。我见她们二人都累了，便对娘子说，好，让为夫的去烧水，你同青儿一同洗洗。娘子马上娇嗔到，谁个与青儿同浴啊，休胡说。青儿看了娘子一眼又连忙低下头。这么清冷人愣是羞红了脸。脸红的青儿真没啊，想三月西湖里的莲花一样娇羞让人没不胜收。心就这样蓬蓬的急速的跳了起来。看了一眼娘子，我深爱的同样深爱我的娘子，顿时羞愧之情溢满胸膛。我去烧水。连忙说了一句就苍忙离开了。倒是忘记询问为何她二人不能同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