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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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这一趟下山入城采办阿虎带了五个弟兄，一来是怕买的东西多了不够人手搬运，二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出了事也有个应照。一行人并不急，是在寨子里吃过了午饭才悠哉悠哉地骑马下山。这回算是桃夭第一回骑马，之前那次被甩在马背上颠得昏天黑地当然不能算。
花桃夭被阿虎扶上马摸着马儿脖子上的鬃毛很是喜欢，之前她也曾在书上读到过‘五花马’只知是珍贵良骥，却从未见过，没想到在这样的山贼窝里居然会见到。
“你喜欢五花骝？”阿虎一手拽着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坐在桃夭的后方，把她护在身前。
“喜欢。”抱住马脖子桃夭把粉嫩的脸颊贴上那浓密而光滑的皮毛轻轻磨蹭着，“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我看书上说这种马儿千金难求。”
“马种是我爹当年带来的。”阿虎一夹马腹，五花骝便开始小跑起来，跟在后头的几个寨中弟兄也驾马随行。“我爹是回鹘人，名为阿丹苏，本是来宋游历，不料想遇到了我娘，便留下了。回鹘人没姓氏，也打算过让我随母姓王，最终取我爹名的首字‘阿’为姓。”
“难怪我见你相貌不似中原人~”桃夭听到这就转过脸来看着阿虎更为深邃的五官，片刻后垂下了眼，默默转回头去。阿虎年纪不大就同大当家王大一同落草为寇，若是个有父有母的孩子定不会这般选择，想必她该是年幼就失了双亲。如此推想桃夭竟有些为阿虎心酸。
把手中的缰绳抓紧了些，使得五花骝稍放慢了点速度，阿虎把桃夭忽静下来当成马儿跑快了受到的惊吓。“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今日似乎还是个小节庆，城里会比往常热闹些……”为了缓解桃夭的情绪阿虎就没边没际地说起趣闻乐事，从街边卖糖人的老头到衙门口办差的衙役，各色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一直说到一行人进了城门口才歇了嘴。
一队人骑着马入城，为首的骑着一匹大白章骝底骏马，马上共骑的是两个女子。一个面若桃花、姿色艳美，穿着水色的褙子。另一个鼻梁高挺、眉眼较深，身穿靛蓝色武装显得英气不凡。后面跟着的五个汉子均着深色武服，一个个都身材壮硕，一看就知是练家子。
这地方是小城，留下的人不多，但路过来往的人并不少。城里街边摆摊的小贩也算是阅人无数，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骑马走在队首的女子，看了两眼又都急忙低下头去。看是因为其中的一个女子长得着实好看，让人心生向往，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全是因为被另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
在小城并不宽阔的街道上骑马实在不方便，到了一家大一些的客栈，把随行的马交给店家伺候，又要了房间，阿虎早已打定主意今晚要带桃夭逛晚市。每当灯火节时晚市上都会有猜灯谜、作诗、对对子等文人余兴节目，阿虎觉得像桃夭这样读过书的人一定对这些颇感兴趣。这次虽说是带桃夭来玩其实也是阿虎第一次参加小城的灯火节，往年的灯火节阿虎都是避开的，本朝重文轻武，只有武艺却大字不认识几个的人终归还是让人看不起。不过这次有桃夭在，桃夭又聪明又饱读诗书，阿虎油然生出一种优越感来，就如同是自己的本事一般骄傲。
距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阿虎就陪着桃夭先去采买日常用品，逛了几家布衣铺子，胭脂香粉店，金玉首饰坊……两圈下来桃夭只是随便逛逛，看不出有要买的打算。阿虎也不催，就跟在桃夭的后头，走了快大半个城，阿虎依旧是喜滋滋得，但一同跟在后边的五个山匪倒是不乐意了，他们是落草的贼寇不是看家的护院，陪大小姐逛街有失豪气。
桃夭拎起店家搬出的一匹布的一角端看，然后抬起头询问阿虎的意见，眼光扫过站在店铺门外等着的几个彪形大汉，“要不让你的几位兄弟别跟着了，难得下山也让他们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靠近凑过来看布料的阿虎的耳畔，桃夭吐气如兰。
阿虎的耳根子一红，也不细想就大声地打发走门外几个弟兄，转脸乐呵呵地问桃夭接着要逛哪儿。桃夭只是笑着拽了阿虎出铺子朝着人流多的地方去，之前在逛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有两个衣着不俗像是有钱人家公子的青年一直在稍远的地方打量自己。方才也在布庄对面的茶摊上坐着，不多时就招来了两群家丁装扮的人。桃夭料想他们是畏于那几个武把式的壮汉土匪才迟迟不动手的。所以桃夭让阿虎遣退了随行的人，好让那伙人也有点机会。只不过这机会并不是给他们调戏之用而是给自个儿‘放虎’的。
桃夭拉着阿虎的衣袖穿过街道，在一个藤条编小玩意的摊前停住了，顺手拿起个已经编好的兔子问摊主老汉道，“你会编大老虎么？”
老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去看到跟前的客人，见两个姑娘家。前头那个花容月貌唇红齿白的姑娘拉着稍后头那个五官俊俏略显英气的武装姑娘。“我给你们编个鸟儿雀、猫儿崽多讨喜，老虎这种猛兽太煞气。”看两个长相不俗的姑娘着实让人赏心悦目，老汉就好心地提议道。
“我就想要大老虎，鸟儿猫儿的太小家子气。”桃夭一扬下巴，倒是有一股子有钱人家大小姐的傲气劲。
做手艺的老汉看漂亮姑娘喜好不凡又如此坚持也就不劝了，从筐子里抽出三条细藤条来，低下头双手翻飞地编起来。
老汉手艺熟练，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大致的模样来，这可把阿虎看得入了神，紧紧盯着老汉那双不算干净又粗糙的手。桃夭见阿虎像个孩子似的一脸认真地看摊贩编玩意的样子不觉得嘴角带笑，目光一转就看到那两个公子哥带着家丁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姑娘不是此地人吧。”穿着一身白月云褂子的瘦高公子哥先向桃夭搭了口。目光中的猥琐之气也毫不遮掩。
桃夭心中并无惧怕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柔弱怯懦的摸样，一手抓住身边的阿虎，直往她身后缩。
“别怕，我等不是什么粗野之人，懂得怜香惜玉~”另外一个一脸横肉的铜绿褂子纨绔看桃夭脸上楚楚可怜，心中荡漾不已也顾得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直接就伸手要去拽桃夭的手。
那只油腻的手还没碰到桃夭衣裳角就被阿虎一把按住，右手使了一招擒拿手扭转手腕，左手握拳朝着被制住的那只手的手肘处就又狠又快地打了三拳，只听得“咔嚓”一声，铜青褂子的一臂被生生打折了。他哀嚎着倒在地上，疼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白月云褂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事，被吓得呆愣在那，好在身边的家丁反应快先一步挡在了他与阿虎之间。
“快……快扶朱兄起来。”有人护着，白月云褂子才缓过神来，急忙指挥起自己带来的家丁。“别放过这个当街行凶的狂徒，给我教训她！”
七个家丁得命令就一字排开对着阿虎摩拳擦掌，阿虎把身后的桃夭往远点推了推，看着对面的几个空有架势的草包挑了挑眉。紧接着在那几个草包还没冲上来前先一步冲了过去，抬起一脚就先踹在领头的那个家丁的面门上，直接把那人的鼻梁给踹歪了，鲜血流了满脸。其他几个没料到阿虎会先下手为强，急忙退开。可阿虎哪里会放过他们，转身一个鲤鱼摆尾重重踢在第二个家丁的脑袋上，一下就把那人撂倒在地晕死过去。忽一闪身一把揪住第三个家丁的衣领，屈膝冲着他的腰腹部又急又猛地狂击一通，直到那家丁被打得吐了血才放过。
剩下的四个人见阿虎几乎是瞬间就放倒了三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倒是其中一人突然大喝一声“一起上！”其他几个也许是怕得发了狂也管不多少了，一拥而上。
阿虎一手一个接住两个男人的拳头，借力腾跃而起，空翻到两人的身后，一个扫堂腿，把两人扫倒在地，在两人站起来前朝着他们的腹部一人狠狠一脚。一转身一横左臂直接撞上冲过来的家丁的脖子，一勾手臂，扭住他的颈转到他身后，右拳对着脊梁骨就是顿猛捶，等到抓着的人瘫软在地阿虎才看向仅仅剩下的那个家丁。
最后的家丁看着脸上沾着别人的血的阿虎早就无心再战，膝盖一软‘扑通’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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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