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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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小春看着提着水桶一趟趟来往与伙房和自家小姐住的房间的阿虎，不得不感叹练武的人就是不简单，手提两个大桶还能健步如飞。在花府时候这种为小姐准备沐浴的事往往都是她与另外两个丫鬟，三人合力要忙一阵才能准备妥当的，而这土匪二当家一个人花费不到她们一半的时间就都做成了。
“山寨里都是粗人，不讲究，只有这种普通的皂角。桃夭在自家都是用得什么？我明日就去城里置办。”把最后一桶水倒入澡盆，阿虎回身问在一旁的花桃夭，脸上有些窘迫。昨晚看了高军师估算的桃夭的嫁妆价钱可把阿虎吓了一跳，越发觉得这个山寨对于桃夭就如同鸡窝对于金凤凰一般，实在是太委屈了。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放这只金凤凰回天上去，唯有更加对桃夭好来补偿。
桃夭又怎么会看不出阿虎的想法，也不想故作姿态，“我的习惯小春都知道。”看着阿虎笑着说着，然后等待着阿虎离开好准备梳洗。显然阿虎又被桃夭的笑容弄得神魂颠倒，依旧傻乎乎地站在原处，等着其他的安排。
小春比阿虎有眼力劲多了，也知道自家小姐怎么可能在这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女土匪面前宽衣解带、沐浴更衣呢。小春提起嗓子重重咳了好几声才唤回阿虎的注意，“二当家随我一起出去吧，我家小姐不习惯有人看着……”小春说着想伸手去拽阿虎的袖子拉她出去，可想了想就作罢了，只是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哦……哦！我不是那个意思。”阿虎真心真意地喜欢花桃夭，虽然她是个山贼土匪，不过她还是不希望桃夭把她想得太坏，至少不要是个图凳子色胚的形象。抓起搁在地上的两个空桶丢下一句“你慢慢洗，热水多得是。”就窜出了屋子。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小春想到第一次见时还是个凶声恶煞的样子的阿虎现在在自家小姐面前畏首畏尾就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来。
“老虎不发威不代表它是只猫儿。”桃夭的语气沉了下来，略有些警告的意味。她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对别人笑阿虎没来由得感到不舒心，即便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几年的小春也不行。对此桃夭只能自圆其说的想，目前她的处境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阿虎的庇护，所以她想要阿虎继续保持那个让众人畏惧、不敢招惹的二当家的样子，只有这样其他人才不敢把歪脑筋动到她的头上来。可如今许多人都看出阿虎受她影响而收敛了自己的利爪和獠牙，不再是以前不能触须的恶虎了……
‘必须想个法子让这只老虎发次脾气，重振威严~’遣退了小春，脱净了衣物后浸泡入温热的水中，花桃夭一边清洗着身子一边拟好了个大致的计划。
…………
被方乐怡派去花府打听花桃夭消息的贴身丫鬟回来了，还带着花府的老管家。老管家年近甲子，头发虽有花白但身子依旧硬朗。他从衣襟内取出那封桃夭写于花裕的家书双手奉上递到方乐怡的面前。“今日午后有两个跑商打扮的汉子送信来花府，说是为我家小姐报平安的。这信我们老爷已经看过，确实是出自大小姐的亲笔手书。”
方乐怡伸手拿过有信扫了一眼上头的话语，目光中隐隐透出凶狠之意。把信往身边的桌案上一拍冷言问道，“花老爷有何打算？”其实信会被送到自己手上方乐怡早猜到花裕那个老奸商的意思。
老管家不敢抬头去看方乐怡的表情，只把花裕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老爷说花家只是区区商户无力和恶贼对抗，大小姐的事只能作罢。”管家对知府千金的脾气还是了解一二的，以前她常到花府找花桃夭，除了花桃夭外对其他人均是不拿正眼瞧的，在方千金眼中大部分人都如泥猪癞狗一般不值一窥，其中还包括了花桃夭的父亲、花家老爷——花裕。
“哈~~”方乐怡忽而一笑又戛然而止，“所以花老爷把信给我想让我以权谋私动用家父出动他手下的那点兵力去剿匪么？”
“不敢！我家老爷说当大小姐已经死了便罢了。”
“果然是‘商人重利轻离别’，他花裕在商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算盘打得精，可到头来千算万算还是做了赔本的买卖。”方乐怡把桌案上的信拿起，眼中有哀伤一瞬即逝。她痴等花桃夭的回信却是用这样的方式到了。“你回去替我传话给你们花老爷，就说‘盐运司梁家的门比我方家要难攀得多。之前他急功近利，如今失了桃夭，莫说梁大人家，就是连我方家的门槛都别想再碰着。’”
老管家听方乐怡这般说面上满是惊恐的神情，这方小姐即便一向看不起花家的人，但和花桃夭的关系是极好的，怎么花家一没了大小姐就视之入仇人了呢。战战兢兢地开口询问道，“老夫蠢笨，不知方小姐此话怎解？”
“你不必弄懂，你们花老爷懂就够了。”方乐怡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丫鬟送客，自己则是拿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
另一边。吴野和张黑子送完信，也不敢多做停留，怕节外生枝，在城里的馒头铺买了一斤包子勉强果腹后骑上马便往回赶路。从平江府到屏风山约有六百里路，之前马儿奋力赶路耗费过多气力，回去也不如来时跑得快了，好在勉强在天黑后不久就回到了寨子。
二人风尘仆仆地准备找二当家复命，怎料却得知二当家带着几个兄弟下山到附近的小城置办东西去了，到现在还未回，这天色已经黑了，看来今夜是留宿城中不会回来的。要说办物的事从来都不是二当家的差事，她一贯是有饭就吃，有酒就喝，有衣就穿，也不挑剔，所以鲜少管采买的人买了啥。
山寨置办的东西无非就是吃喝，穿戴之物也是少有的，所以都是当日来回，这次为何会留宿？吴野的不解被高子进看在眼里他冷哼道，“这采买是顺道，带人下山哄人开心才是主要。”
“哄人开心？二当家是带那花姑娘一道去的？”今天他和张黑子才为了那花小姐日赶一千多里只为送信，现下二当家为搏美人一笑又带人下山去，看来这娶压寨夫人的事情可不是兴起所致，是动了真情的。众兄弟都知道大当家就是个痴情种，当年大嫂子难产而死，大当家就不曾再对其他女人动过什么心思，只守着大嫂子留下的一个女儿过日子。这样看来二当家估摸着也要如此了。
“要我说，那小娘子长得和天仙似的好看，也难怪二当家被迷得晕乎乎的。若是我就算是死在这花下也是爽快得很啊。”张黑子为人蠢钝也口无遮拦，想到就说出了口。他这话一出立马被身边的吴野抡起一掌直接打在了面门上。
“往后这样的话别再说，要是被二当家听到可不止是一掌的事。”吴野瞥眼看高子进，见他只挑着眉旁观也不帮腔，知道他与寨子里的人并没什么兄弟之情，是不在意他们死活的。“二当家往常虽是不好惹，但毕竟没个极在意的死穴，小打小闹也还是兄弟好说话。可如今不同了，若是关系到花姑娘，就算是断了兄弟情要了兄弟们的命也不为过。”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