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6倒霉催 ...
-
辜颂终于开了门,他大爷似的进去了。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一下被他打破了。
“霍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辜颂想和他赶紧把话说完,好让他走。
“说了你会害怕,不如不说。”霍瀚知道她想撵自己走,却偏偏不走,还自认为善解人意地说,“你一开始在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自己继续,我待一会儿。”要动人这会儿是好时机,用文用武先拿下她来,下半夜就该是“办事”的时候了,明天一早,正好拍拍屁股走人……他估摸着孔庆维也该是这时动手。
霍瀚坐在这里,辜颂心里有些别扭,她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想要赶他走。可他既然已经被她放进来了,如果还赶走就是多此一举。算了,当他不存在吧!他无聊一会儿自己会走。辜颂又回到书桌上默写经文。
霍瀚的目光没被电视吸引住,没一会儿就飘到了辜颂身上。她已经洗过澡了,穿着浴袍,坐在书桌前,不知在写什么。他好奇地走过去看……她写的是:
第一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
第二觉知: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她竟然在默写经文!
“辜颂,你的这个辜,你是不是尼姑的姑啊……”
辜颂没有理他。他又问,“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这句是什么意思?”
“欲望太多是痛苦,生死轮回的疲劳,就是因贪欲而产生。减少欲望,清净无为,就能让身心得到自在。”
“可我现在看到你,心里一点都不自在……”他低下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她的头发洗过之后还没干,柔柔地散开披在两肩上,她低着头颈间白腻的肌肤,看得他心猿意马。
他在胡说什么,辜颂没心思搭理。“霍先生,如果你待在这里不自在,就回自己房里吧。”
“何必呢,你好容易才放我进来,我进来就坐一坐,什么都没干就走了,多舍不得啊……要不,我们做一做?”
“你要走,门在那边;你要留,别扰旁人。”
“我不想搭理旁人,我就想动你。”既然她不害怕地放他进来,他这么老老实实地和她干瞪眼也不是他的风格,反正孔庆维也误会了,不如干脆就做了,还实至名归一些!待会儿他和孔庆维对上了,才不会太亏得慌!
话已经说明了,辜颂平静地起身送客,“好走不留!”
霍瀚赖着坐回沙发上,看她走到门边,问她,“你知道把我撵走了,你待会儿得多可怜?”他邪气地打量她,就这股冷若冰霜的劲儿,待会儿做起来一定够味,“给你说你也不知道,孔庆维这家伙不是人,他以为你是我的女人,惦记着要上你呢!我不守着你,你就被他给上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找谁去哭……”
在他嘴里,他真是个善人。辜颂却不想劳烦他费心,从容道:“如果他有这样的误会,我会给他解释。”
霍瀚嘲笑她不知深浅,“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就是蛮不讲理,你对他解释,他当你是掩饰。你越说不行,他就越起劲儿……人家是□□,有的是手腕,你玩不过他的。”
“他是你朋友?”这么清楚人家的底细,可她听起来完全像是他自己的风格。
“是啊,朋友。不是都说朋友妻不客气吗?他把你当作我女人了,对你不会客气。”
辜颂不理会他的轻佻,依然冷静地说,“我会和他好好说,他不像这么不好沟通的人。”
“你试试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到时候被他给办了,哭就来不及了……”一想到她被别人给占了,他就觉得亏,“我想想都觉得你可怜,算了,我认了,他不是误会你是我女人吗?我就让你做我女人算了,免得我在这里喊着要保护你,不明不白的,你接受不了。”与她的距离只有二十几步,他和她白费口舌,还不如就把她给解决了。她见识过他的本事,什么都老实了。
虽然看出他想要做坏事,但他还没动手之前,辜颂都尽量规劝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不用让您牺牲这么大,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您别费心思了。”她好端端在酒店住着,难道别人还能破门而入吗?就算真的有人闯进来,难道就能把她给欺负了没人管……他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怎么会,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霍瀚死皮赖脸地冲着她笑,看她被自己笑得眉头直跳,得意道:“只要你领了我的好意,我付出这么多也就值了。”
他渐渐走近,辜颂脸色越来越沉,他笑着说,“你也不用这么别扭了,觉得被我保护欠我人情,你今天别拦着我,让我爽一会儿,我就算你把人情还了。今后别人还为难你,我都护着你。”
他嘴上占便宜,辜颂当作没听清,也就算了。可这么得寸进尺,她有些为难了,原本还想着不要破坏双方的关系,今后有长期合作要谈,可他这么咄咄逼人,非逼得她动手才能自保。一旦动了手,今后该怎么谈项目……她可惜地看看他,“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人,我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吗?你这么担心我做什么?”
“别叹气,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心疼。”霍瀚被她看得心中一柔,不禁伸手抱她,“乖,让我抱一下……”
不得已之下,辜颂只得出手。霍瀚一心想要抱她,连连躲过她几下,虽然舍不得打她,却也不会再被她打了,“还被你打我就是窝囊废!”他可是练过二十几年自由搏击的。
辜颂虽然不算花拳绣腿,可和他打起来也很吃亏。起初他都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辜颂屡屡碰不到他,越打越恨。要是他再不还手,就得被她给踢了。他哄着她,“你让我碰一碰又怎么了,你还真急了?”“我舍不得打你你就得意了,一会儿我还手,有你亏吃!”
辜颂根本不听他的,一脚踹过去,把他惹生气了!直接将她的手一扭,按在墙上,“你横吧?现在还闹不闹?”
辜颂冷盯着他不答话。心里又悔又气!她自认保持修养好多年了,一心向往五蕴皆空的境界,谨慎自持,从不大喜大悲,现在遇上这个下三滥,把她什么修行的毁了!
她气呼呼的表情,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却又倔强得很可爱。霍瀚把她搂紧怀里,笑道:“你还倔?”说着低着头就要亲她。
偏不凑巧,他还来不及真亲上去,门就被人给打开了。孔庆维带着帮人闯进来,看到他俩抱在一起,二话不说把他们拉开。孔庆维的手下马上把霍瀚拦在了墙边,不让他和辜颂靠近。孔庆维把辜颂从他手里救下来,问她,“辜小姐,他没怎么了你吧?”
辜颂摇头。这两人都居心不良,她谁都不想理!
“那你跟我先走,这里别管了。”孔庆维笑着伸手邀请她。
霍瀚起初看他来了,还没什么反应,漫不经心地笑着,由着他们把他逼到角落。可一看辜颂要被孔庆维带走了,脸色一下就变了,踢开身边的人,冲着辜颂吼,“别跟他走,去了没好事!”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她跟谁走都坏事。辜颂婉言谢绝孔庆维,“谢谢,请您带您的朋友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麻烦您了。”
“我不介意你麻烦我。”孔庆维的邀请不容她拒绝,挽着她就往门外走。
霍瀚心中一狠,接连打倒身边扑过来的人,冲过去拽住辜颂就跑。“跟我走……”
她和谁都不想走。可被他抓得牢牢地,根本挣不开手,只得被迫跟他跑进电梯,身后有人追过来,他们跑到停车场,上了车后,辜颂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猜呢?”
看他这个笑容,一脸玩性,就像是寻到了刺激在兴奋,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想必也没有报警求救的意识,她可不想和这些“危险物品”靠这么近,这严重违反了她从小的教训,“我猜不到,麻烦您就把我放在最近的一个警察局好了。”
“怕什么,有我呢!你这辈子没这么刺激过吧?干嘛要扫兴?”身后的车不依不饶地跟着,时不时就想要超车拦截他们。可霍瀚车技了得,一次也没让他们得逞。
这么危险的时刻,辜颂没再和他说话,免得让他分了心神……她可不想出车祸,和他横死在这里,对外公那边没法交代!
她安静地看着前方,霍瀚以为她是太害怕了,对她道:“算了,我不玩了,我们去找孔庆维他爸,待会儿就到了。到了那里,你就别担心了。”
辜颂想,他和孔庆维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所以出了这种事也没个正经,根本不害怕。还敢去打人家小报告,想必孔庆维家里人也和他很熟……从头到尾都和她没关系,她就是倒霉……
“嗯。”到了那里,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吧,他们要叙旧,要闹脾气,尽管撒手去,别和她牵扯上就是了。也活该她这次会倒霉,谁叫她心不诚,外公叫她来是谈合作的事,她却根本不在意,想阳奉阴违来混一圈,仗着没有死命令要她谈成,就消极怠工……如果她事先做过准备,也不至于连霍瀚在新加坡有什么底细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被掺和进闲事里,傻乎乎地跟着他奔命……
外面的车还是追得心急火燎的,霍瀚应付着他们,正得意的笑,一转头却看到辜颂在发呆。夜色衬得她清灵秀雅,幽静神秘,车窗外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带起几缕秀发飞舞,给人一种飘飘入仙的错觉。辜颂发现他盯着自己,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她傻愣愣的样子透着娇憨,霍瀚柔声道:“一会儿到了那边,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嗯。”只要能脱身,她才不想和陌生人说那么多话。
她终归是被无辜拖累进来的,大半夜的被他拎着上公路来飙车,想必心里也委屈,霍瀚轻声地向她解释说,“孔庆维毕竟是我朋友,我亲自修理他他不服气。不如让他爸来,他败在他爸把手里,不服都不行!”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知道随遇而安,您不必担心我。”毕竟还在和人飙车,他也该注意一下别分神吧。辜颂没和他多说话,很快又安静地想事情。霍瀚没趣地撇撇嘴,“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就好,你看我为你的事这么拼命,这事过了,你要怎么谢我?”
“大恩不言谢,下次去庙里,我会替你求一盏长明灯,愿你多福多寿,无病无灾。”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只要舍得……”
他正要说出不正经的话,辜颂看到前面一栋别墅,敞开了大门,像是在迎接他们,“到了吗?”
“是啊,到了。”霍瀚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笑道:“记得我说过的话,别说话,什么都交给我。”
“嗯。”
下车之后,十来个人围拢过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身手矫捷。霍瀚对他们笑,“别这么紧张,是我来了。我来看看定叔,他睡了吗?”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走过来,这些人都给他让路,他看到了霍瀚,却显得很客气,“瀚少爷回来了,老爷盼着你来呢……”
霍瀚身高高出他一段,弯下身去搂住他,吊儿郎当地笑问,“老黄,就只有定叔盼着我呀?你都不想我?”
老黄那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想,想得我这颗小心肝儿啊,扑通扑通地跳,这一看到你呀,我才好了。”
“好呀,拿我当救心丸了,那我这次可得好好住几天,让你的小心肝儿安分些,一把年纪了,别乱跳。”
他说话的口气虽然没大没小,可笑的样子却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和外面那死不正经的流氓样完全不一样。辜颂看了他一眼,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搂住辜颂就介绍道:“这是我未来老婆,这次特意带过来给定叔和你过过目,要是你们看得上,我回去就和她把事办了。如果你们看不上,那我这辈子,只得去当和尚了。”
由着他说,也不至于由着他胡说吧。辜颂吃过不分辩的亏,正准备开口澄清,就被他揽进怀里,在发上亲了一口,“正好你是尼姑,我做和尚,我们刚好配一对。”
辜颂仰头看他一眼,他笑眯眯地低头在她耳边说,“这里是孔庆维那□□的老巢,你要是敢和我对着干,看我怎么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