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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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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是如梦……她进屋后急忙说道,似是想让他们有点关系可言。
那又怎样?他反问。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姐姐在他心中就这么没有分量可言吗?她心想。
他随手扔给她一件衣服,是一件淡绿的旗袍。然后留下她一人走了,走时还问了他,有没有人接她回去,她点头表示有。他不再多问道了声小心点便离开了。
等她刚下了二楼楼梯口就看见一些日本士兵急色匆匆的来回寻找,不由低头不敢让他们发现她。想必是发现了左木不见了的事情。
宴会大厅上,严顾森的挺拔身姿在讲台上举杯向众人祝贺一番,随即说了一些散会前的话。他说完,看了众人一眼,铺抓到芮烟慌忙的眼神,然后仰头饮下一杯红酒,众人皆鼓掌道贺。随后都纷纷散去。
一行日本人从她身边经过。她立即低下头,却被人拉住,她心里慌得很。手都开始发抖。
你去哪了?质问的声音显得那么不耐烦。
她抬头看见卫曾,手赶紧抓上他的衣袖。文通前来说道;先生,车准备好了。
卫曾将形色慌张的芮烟拉出了宴会大厅,直奔酒楼外,一辆加长轿车停在门口接应。文通上前开了车门,三人上车后都沉默不语。
芮烟心里坛酿着怎么交待清楚,眼神一直看着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快速的晃动倒退离去,着实脑子一片茫然,手楸在一起都开始冒汗,她竟然那么害怕卫曾的生气时的样子。害怕的,好像自己辜负了他一样。
直到回到洋楼,卫曾始终保持沉默,但回到洋楼都不曾放手让她离去,而是直接拖着她进了他的房间。
疼……她觉得有点疼,他拉着她用了劲,不知是生气了还是什么?
可是没想到,卫曾却将她拉进卫生间,若大的卫生间无一丝难闻的臭味,反而泛着淡淡清香。水龙头冲出的水声很大,水劲很猛的冲刷着浴缸,她就置身浴缸中,疑视着他,水蔓延到全身,她终于开口说道:先生……
别动……洗干净就行了……他就坐在浴缸沿边上,抽着一根雪茄,卫生间顿时泛着雪茄燃烟味。
她笑了笑打趣:先生真有趣,洗澡可不是这般洗的,也洗不干净的。
确实洗不干净,不是因为着衣躺在浴缸的任水淹的。而是那些回忆里,左木的撕咬凶吻的情景还浮现在脑海,怎么洗的掉脑海里的片景呢?只觉得肮脏极了。如果能忘记就好了,如果……不发生那样的事就好了。
我倒有个好办法……她继续开口笑道,似是不以为意。
先生,你给我洗干净不就得了。
怎么可洗法?许久他才回头问她。烟已燃尽。那双眼,布满血丝。不再温柔。
美好的回忆总能冲淡脑海里不堪的回首。我想让美好的事情,冲淡那些不开心的事。
芮烟的话意味深长,但卫曾,却听懂了。却还反问:怎么做才算是美好的事情呢?
芮烟看着那双又再次恢复以往温柔无比的眼眸,觉得不再削弱。反而勇敢的撑起身子,双手怀过卫曾的脖颈。卫曾没有拒绝。两眼相望。好想能看得到两双眼里已经燃起的□□。
她低头轻轻的有些羞涩的吻着卫曾的唇,又抬头看着他说道:这就是美好的事情。
好像真管用,心里顿时满满的甜,像一朵朵盛开的花蕾,渴望着春风晨露的沐浴。
两人溶进浴缸里,缠绵的肢体还有那湿热的吻,绵绵不息的喘息声,暧昧的回荡在卫生间里。
她想,难道自己扯的大话,真能扯过卫曾,但也只扯得过自己的心而已。他怎么想,她不知道。她又不甘,又不舍。不想自己反而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进去,万劫不复。她真想推开他。又不想推开,矛盾在心头打了结,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除非……他推开他。
她还真想对了……他真的推开了她。他也好像觉得,他心中的那个芮烟,可不会这样。只记得,她那么羞涩,那么灵气,那么天真。可如今,就算她受了别人的欺辱,也不该这样让她自责的心愧。
你今天可能有点累了……他起身对上她那双清纯的眼,不知何时以蒙上一层水雾,泪珠就混在浴水里,分不清她是已经哭了还是没有。那双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肯放开。
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是不是像我这样的女人都是那么命贱,是不是……我也会变成姐姐那样的女人。
他唔上她的嘴。将她楼在怀里,双手轻轻来回抚摸着她清瘦的背脊,不会……他说不会,那么坚决那么肯定。你不会的。
----李双赢寻了芮烟出门,约在新世纪街道边的一间咖啡屋里。
双赢姐。怎么约我出来了,我上报社找你去不就得了吗?再说,我一会还要找林平去采访一家公司和日本人合作的开幕会呢。
芮烟一进门就唠唠的说,李双赢是个性格安静的女子,不多说,倒喜欢听一些人聊些家常趣事,什么都听。也不多嘴问,该问时就问。撩着咖啡,看着芮烟,恬静的微笑。还不时问芮烟,咖啡要加糖吗。两块还是一块。加牛奶吗?其余都不怎么说话。
今天李双赢难得一见的穿上了一件花裙子,裙摆及膝,一双欧式风格平底绿色皮鞋,长发编起辫子松松散散的放置胸前。一顶花帽放在桌上还有一个包包。以前,的李双赢是不会穿的这般清新少女一样的风格,总是黑色系的皮衣皮裤。
今儿难得一见双赢姐穿的这般艳丽,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啊?芮烟问
李双赢笑着说道:今天就是想和你喝喝咖啡,聊聊趣事。这几日,都不见你,做什么去了?
芮烟觉得双赢肯定有事,只是总喜欢放后面说,也不急说,倒是问她这几日做什么去了?她迟疑一会,摇摇头笑着说道:就是累了,回去睡了几天安稳觉,你也知道,林平那家伙,老是拉着我东跑西跑,可不把我累坏了吗。
哎呀……说着,她伸了个懒腰,几天没到处跑,身子骨到松了许多,才发现,我是这么爱动的人!天生就是被人追的命,我姐姐同我说过,我生下来时,日本军就来了,还开着舰炮轰炸了贫民区的危房,害得全区的人携家老小的逃,我母亲就带着我和姐姐到处满上海跑。长大了,父亲抽大烟欠了很多外债,那收债的人就上门追债,以后上街被追债的人看见,又是被追着跑,……跟着鸭子那几年,做小贩,又被武爷那街头地主追赶,现在,当了林平的小助手,也还是满上海的跑,你说,我命苦不苦,这一生都是被追着活。芮烟纳闷的嘟嘴说道,说完喝了口咖啡,又嫌荡嘴。满不愉快。
鸭子是谁?李双赢听得那么多,也只问了句话。
芮烟只忽悠说道:一位哥哥。未了又说:不是亲的。怕是双赢误会将他两定位亲兄妹。又觉得多余的,相识那么久,她也就一位姐姐,哪还有亲人。再说,双赢也不笨,不至于会忘记这件事。
夕阳落在远方,山脚上,那里不知是否还在抗战中,听不到远方的战爆声。柳树随风飘摇,湖面上风过荡起涟漪。
我要离开报社了,不会回去住了。李双赢终将说出最后的话。
上哪去,又要去做任务吗?芮烟急问道。
风拂过双赢耳际的发,纷飞的缭乱,她轻轻撩过耳际后说道:我的任务暂时完成了,他在英租界给我留了套房子,我以后住那里,如果你想找我,或想见我时,可以来找我。
他……他是谁?她口中的他是谁?芮烟不知道,也从不曾听双赢这般说起他。而且说时,眼里的笑那么深。
好……我会的,芮烟不舍的说道,未了又打趣说道,回头林平可高兴坏了,睡了那么多年的地板,终于能躺会他那张床了。我怕他怎么睡床都该忘了呢……
双赢也跟着笑。芮烟握住她的手。
一辆轿车从人群中开来,司机摇下车窗,示意双赢可以走了。
双赢与芮烟道了别,记得以后来找我……
嗯……芮烟挥手道别,车门关上,扬长而去。残阳终于落下山,远方是否还在抗战中。嫣红的霞云在芮烟身后那么艳丽,形成一幅如画般的背景。
车离开了有段距离,车里两个人相见如故般的情怀。
你认识那个人?严顾森问。手怀过双赢的腰。
双赢将头靠在他肩上,轻笑说道:是她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