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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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早上的军演工作布置会，程铮坐在位置上整理资料。顾司令签好下属递过来的文件，一抬头看见他还在，心里惦念着一桩私事，军事过硬的小伙比自家皮小儿左震看起来要成熟过许多。“程铮，你一下到我办公室来。”顾司令刚要踏出会议室，突然回头给他下了命令。
程铮从椅子上迅速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是”。赶紧收拾好文件资料，戴正军帽整理好着装，快步跟上。站在虚掩着的门口，程铮轻敲了几声，里面传来顾司令的声音：“进来。”
踏进办公室的他，刷的一下就向顾司令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
顾司令也回敬他一个军礼后示意他坐在沙发上，不要过于拘束，“程铮，坐到沙发来，顾叔有事和你说说。”
程铮正直身子坐在沙发上，两手自然放在膝上。顾司令瞥了他一样，“叫你不要紧张，我又不是拉你来训话。咱现在是来聊聊天。”
“是，顾叔。”到底程铮还是碍于身份，没有真正放得开，顾司令也就随他了。
“程铮，你好久没带浩羽来顾叔叔家了？”顾司令挑了“程浩羽”切入话题。
“顾叔，浩羽在家跟着老爷子老太太，改天得空自然带他去看您和商姨。”一说起儿子，程铮的眼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温柔，被眼疾的顾司令看在眼里。
程铮没想到顾老爷子是来和他聊私事，“顾叔，左震最近怎么样？”
左震是顾司令的儿子，读军校时和程铮一样成绩拔尖。毕业后程铮被分配到Z市军区防化团下某一连，从连长慢慢做到现在C市军区某团团长。而左震义无返顾进了参加C军区猎鹰特战旅选拔，最终进了特种大队，真枪实弹地滚爬上来做到了中队长。相隔几年，两人见面甚少。
顾司令一听自家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狠狠的念叨道：“别跟我提那小子，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还让我和你商姨操心。”
程铮听着，心里盘算着这茬谈话涉水还真不浅。果然，顾司令望了他一会，接着说道：“程铮，你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得以解决？”
“顾叔，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程铮有点为难，说来说去绕到个人问题上。
沉默的那会，毫无征兆般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小巧身影，他的心里微微一震。
顾司令瞥了一眼程铮，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的情况自己自然也是晓得的，难为程家二老算为了儿子操碎了心。作为程胜国的老部下，程铮的现任上司，他是真心希望这孩子早日找到家的温暖。又一想到自家的儿子和女儿，他也头疼要紧。左震常年不着家，顾嘉更是连家都不愿意回。顾司令是把程铮当成了自己的女婿好人选，在心底计划着一事。
“这样吧。等军演结束，我安排你休假，然后你得跟我给安排的人见个面，争取把个人问题早日提上日程。”顾司令给这顽头小子放了话。
“顾叔，不带您这样的啊。”程铮哀怨了一句，“有哪个年轻姑娘会愿意跟着我呀？光承受军嫂的辛苦不说，还得照顾浩羽那小子。你这不是让我去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么？”
顾司令就知道他会出这一手，他是真心喜欢程铮这小子，从小看到大，只是可惜了… …总之，先让他和顾嘉认识认识也不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程铮竟然和自家女儿认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顾司令思索一番后，程铮这偏执的小子咱就得来硬的，操着雄厚的声音问道：“程铮，如果我说这是命令呢？”。
“顾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自然程铮一定竭尽全力。”程铮端正了身子。
“那好吧。程铮同志，这就是命令。敢问你是否能保证顺利完成？”最后顾司令还是给他下了道命令，解决个人问题。
程铮一听“命令”二字，立马站起绷直了身体，右手径迅速抬起至帽檐，注视着顾司令，有力的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决不让首长失望。”
顾司令笑着瞅了瞅这偏执的小子，到底是将门之后，眉宇间的军人气息不减老首长当年，却越发飒爽。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坐在驾驶座的程铮，开始犯愁。不自觉的在脑海里回味一抹身影，不是他应该有的作为。再者首长安排他去相亲，不管是否愿意，到底是领了军令的，由不得自己。索性还有为期两个月的军演做个幌子，给他一点休整的时间。
驱车赶回到驻地后，程铮叫来小陈，得知已把韩琪琪和程浩羽小朋友安全送回市内，安下心来。
吃过晚饭后，他往家属楼走去，看着昏暗的屋子，不禁的回味起前一夜的种种，堪是有喜也有愁。喜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好，愁的是她已有心上人。
她已有心上人、她已有心上人……尽管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可奈何克制不住想念韩琪琪在自己面庞上吐着轻轻柔柔的气息，那样的挠得心底痒痒。
推开韩琪琪睡过房间的门，不是标准豆腐块的被子叠放在床上，让原本方方正正的屋子找到一丝柔和。程铮和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嗅了嗅，在阳刚的军被里好似有一股不属于军人的馨香，一夜好眠到天亮。
韩琪琪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军人扯上关系，在她的意识里，军人永远是严肃的代表，但她不得不承认程铮对她那晚的温柔，让她对这刚毅的模样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原本和程家也有一些交情的蒙家，见程老爷子亲自领着孙子登门致歉，自然愿意小事化了，全当两个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不小心出的意外。可程胜国还是罚了浩羽小朋友关了一天的禁闭，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给他送吃食，被放出来后开始每天抄写一首唐诗，直到他对字迹表示满意为止。还真算是大惩了。
听了凌霄在自己耳边嘀咕小家伙在受罚的近况，韩琪琪不禁笑了，她能假想到小家伙憋屈的模样。按照程胜国的话来说，现在不加以管教，就等着长大是个祸害国家、祸害人民的社会主义败类。
凌霄抱怨程胜国过于苛刻，韩琪琪倒觉得这做法还不错。严厉是严厉点，不然咋能收住那小子的混世模样，不过也想从中提高小家伙知识水平，程胜国定也是下了不少苦心。男儿要肩扛责任，这是程胜国一贯对程铮的要求，自然对程浩羽也不能例外。
“凌霄，改天你私下帮我拿点大白兔奶糖给浩羽送去吧，在学校不方便。”程浩羽最喜欢吃大白兔奶糖，韩琪琪拿捏他这点小爱好的能力还有的，改变不了被受罚的局面，但哄哄他开心还是应该的，不然小孩子心理容易不平衡了。
凌霄想也没想就应了她，“行。改天你和我一起去吧。他肯定会更高兴。”
韩琪琪抽出一晚时间和李桂香去逛超市，顺道买了一大罐大白兔奶糖。
凌霄跟张美玲支会了近期要去看看小浩羽，张美玲心疼孙子，难得凌霄要来这倒是给了个不让老头子训孙子的理由。还没到周末就开始张罗起菜谱，难得凌霄还说要带个旁人一道过来，张美玲原以为是哪个和凌霄走得近的男人，要带过给她瞧瞧，心想决不能失了礼数。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韩琪琪提前到和凌霄约好在军区大院门口，卫兵实枪弹荷的尽职守卫，让她途生一股敬畏。
凌霄赶到时，看到她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和保健品，忽然有些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在去程家次数多了以后就省了，而韩琪琪确实第一次上程家。她赶紧帮忙拎过一袋水果，挽起韩琪琪的胳膊大步往军区大院内走去。
走到卫兵身边，韩琪琪主动要求在来访人员登记表上登记好自己的信息，这倒凌霄很是吃惊。填好信息，卫兵给韩琪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以示感谢。这是韩琪琪第一次接受深重的礼遇。
军礼的深重让她笑了笑，从袋子里掏出一只雪梨递给年轻的卫兵，“天气热，得空吃个梨吧。解解渴。”年轻的卫兵哪敢接下，韩琪琪转头笑着跟凌霄求救，最后还是凌霄出面说服了年轻的卫兵接下韩琪琪的好意。
“你也不容易。”韩琪琪对的年轻卫兵微微一笑，就挽起凌霄往大院深处走去。韩琪琪第一次走进军区大院，大道两旁绿化做得很好，参天的榕树把路面遮得严严实实的，阳光透过叶缝泻下斑斑点点，偶尔一阵风吹来凉意，说不出的舒服。
拐进一片别墅区，说是片区也就是隐藏在十几栋高矮不一的楼房中间的四、五户独门独栋二层小洋楼，程浩羽小朋友就住在其中的一栋。凌霄轻车熟道的走到一扇门前，按响门铃。
“来了，谁啊！”随着声音由远及近，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站在门内看着来者。
“伯母，这是浩羽的韩老师。”凌霄指着韩琪琪给张美玲作了介绍。
韩琪琪在对方没开口前，赶忙甜甜的问了好，“伯母，您好。我是韩琪琪，今天跟着凌霄过来看看浩羽，没有打扰吧？”边说边把礼物递给张美玲。
张美玲笑着接过礼物，把两人让进了屋。
“韩老师，你来就来呗，何必那么客气，带那么多东西。听凌霄说上次我们家浩羽调皮还是你给找到的？我和老头子身子骨老了，不利索，没得亲自登门道谢，还让你自个过来，真是过意不去了。”张美玲给韩琪琪递过一杯水，表示了一遍她的歉意。
“伯母，您客气了。我应该做的。”没有过多的解释，干净利索的回复让张美玲很是喜欢眼前这个姑娘。
“张姨哈，现在有了韩老师就不理我了呀？”在一旁的凌霄假故吃醋，“你们不理我，那浩羽在哪？我去找他玩去。”
张美玲笑着望了望韩琪琪，转头对凌霄说道：“你常来，人家韩老师第一次来，你还叫我冷落人家么？”顿了一下，接着道：“浩羽在二楼书房，被他爷爷监督抄古诗呢，怕是一时半会下不来。”
“那我上去和程叔说，家里来人了，还让小家伙今儿消停一会呗。”
张美玲用眼神示意她赶紧上去解救自己孙子，凌霄啪嗒啪嗒地就往二楼跑去，留下客厅里的两人。张美玲挨近韩琪琪坐下，拉起她的手，亲切的唠了一会嗑。偶尔也会在凌霄的嘴里听到一些韩琪琪的故事，自然聊起来也没那么尴尬，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晚韩琪琪带浩羽去驻地找程铮的事。
程浩羽小朋友一听韩老师特意过来看自己，扑腾地扔下手中的笔，违逆爷爷的要求从二楼跑下来，向韩琪琪扑来，“韩老师。”嘴儿甜甜的叫着。
韩琪琪抱起小家伙坐在沙发上，从背包里掏出一铁盒大白兔奶糖递给他，小朋友一接过铁盒子，两眼放光。哈，韩琪琪是戳中他心头爱了，看他把奶糖铁盒子护在胸前的模样好似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张美玲看着可爱的孙子，心头满是欢喜，能把这皮小子收得服服帖帖的，这韩老师也不简单。
“浩羽，一天只能吃一颗哦~”韩琪琪叮嘱他，“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小家伙似有点不高兴这样的安排，嘟着小嘴望着她。
张美玲在一旁帮腔道：“小孩子要听老师的话。”
凌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啥都没说。
得到小家伙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三个大人不由自主的笑了。在爱护小浩羽她们表现得很默契。
这时阿姨提醒晚饭快做好了，韩琪琪自告奋勇要跟着阿姨帮忙，凌霄让浩羽自己乖乖到饭桌旁坐好，转身也随韩琪琪进厨房，张美玲看她们如此热情就没拒绝，自个上楼招呼老头子下来开饭。
小浩羽怀抱着奶糖盒子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韩老师和小姨在饭厅和厨房之间转悠。
“韩老师来，你也不下来招呼一下，就知道在上面看书。”随着张美玲这声怪嗲的抱怨声，张美玲和程胜国一同从楼上走下来转进饭厅。
正巧韩琪琪正端着一碟满满的糖醋排骨从厨房走向饭桌，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踱着步。
“韩老师。”听见张美玲叫自己，韩琪琪赶忙抬起头。那一刻她与程胜国目光交叠，在程胜国黝黑的眼睛里她看出蕴含着好几种感情。
张美玲忙着给两人做介绍，自然没有发现程胜国的细微变化，“韩老师，这是浩羽的爷爷。”
韩琪琪把菜放好在桌上，绕过饭桌向两人跟前走去，待到跟前微哂道：“程伯父，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韩琪琪。”
只见程胜国直视着她似要从她的眼睛里把一切都看透，愣了好久没有回复她。一旁的张美玲瞅见有些尴尬，打了个圆腔，“你这老头子真是的，人家韩老师再问候你。你咋一句不答啊。”
程胜国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对韩琪琪笑了笑，“你好，韩老师。”即使是一副慈祥的样子，也无法让韩琪琪忽视她刚才在他眼里读到的惊讶。
好在菜都均已上桌，小家伙闹着肚子饿要开饭，张美玲就赶紧招呼众人落座。
虽说只是一顿家常便饭，但还是准备了十来道菜，着实张美玲是下足了功夫。
程胜国奉行食不语，三个女人却聊着很欢。韩琪琪坐在程浩羽右侧，偶尔给他布菜，见小家伙把韭菜挑出来，还叮嘱着不能挑食，尽管如此，她依旧能感受到自己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找着她们聊着某个缝隙，程胜国操着低沉的声音说道：“韩老师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听着在场的余下四人一头雾水，抓不到头尾的一句话，纷纷转头望向程胜国求解答案。
“没事，吃饭吧。”程胜国微笑回复道，“以后韩老师要多过来走动走动。”
“好，伯父。”
接着张美玲就插过话去，扭转了僵局，虽程胜国不善言辞，但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平稳随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