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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妖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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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惹了枢玉师叔。
玉衡子被他师叔逼着做了老大的一件事。
将他师叔之前收来的九十九只妖灵凝练成了一丸丹药。
这让他头晕眼花,气喘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休养好几日。不能再捉妖了。
当然,这是玉衡子让九锦与枢玉说的。
听了九锦所说,枢玉只是拨开茶碗里的浮沫,淡然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九锦回报玉衡子时,被余怒未消的玉衡子狠狠地敲了脑袋,“孽徒孽徒,你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个孽徒!”
九锦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家师父,“师父,不要打阿九,阿九再也不敢了。”
玉衡子看她可怜,也下不去手了,便问,“你不敢怎样了?”
“阿九再也不敢把师叔祖带来看师父了。”要不是她带师叔祖来,师叔祖就不会罚师父,师叔祖不罚师父,师父就不会生气地敲她脑袋了。
玉衡子再也忍不住,又是一个暴栗,“你要气死师父么?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
九锦抱着脑袋,望着玉衡子,可怜兮兮,“阿九错了!阿九再也不敢了!”
唔,虽然师父打得不是很疼。但是师父表情好吓人。TAT
玉衡子:……
在这一瞬间,玉衡子突然觉得教育好自己的徒弟得排上日程了,而且,刻不容缓。
“你……你快出去!让为师好好静一静!”
晚间,杨府里的丫鬟将各个园里烛火点起时。杨员外出现了,本是找玉衡子,但因玉衡子“卧病在床”,只好又另寻了玉衡子的师叔,枢玉。
“枢玉仙师,求您来看看吧。我家小儿自从染病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未下过床。现下好不容易醒转过来,居然又开始咳血了!”
枢玉正就着烛火教九锦识字。(看来不止一人意识到提高九锦的认知水平是多么的必要。==)见杨员外来请,收拾收拾便携了九锦这只小尾巴一起去了杨员外儿子住处。
据说杨员外儿子最开始染得是风寒,但风寒过后身子却越来越差。后有一日终于昏迷了过去。杨府里有传,这是因为早年杨员外作恶太多,最后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杨员外起先听闻还曾追查消息到底是何处传出的,后因府里出现两具挖心尸体,才终于觉得恐慌。
玉衡子刚来时给杨员外儿子看了,倒是只是普通风寒,约莫是风寒又加邪气入侵才会如此。只道以后不再接触邪气便好了。
枢玉到杨员外之子的住处时。几个丫鬟正满面惊恐地端着盆子进出屋里屋外。
九锦大着胆子垫脚望,发现那些盆子里除了黑色的血外还有一些夹杂着块状血块似的东西。
枢玉见了也皱了眉。
而进了屋里,九锦不由拽了自家师叔祖的衣袖。
这屋里血腥味浓得奇怪。好似整个屋都让血浸过似的。
枢玉拉开九锦依附他的手,看了她一眼,肃着脸道。“仙门弟子,怎能一点胆识也没有?”
九锦觉着很委屈,师父不理她,连师叔祖也嫌弃她。
但公然表现对师叔祖的不满,她也是万万不敢的。只好揣着拳头,紧紧跟在师叔祖后面。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瘦只剩下皮包骨了。两眼无神,脸颊凹陷,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摸样。旁边有侍女给他擦唇边落下的黑血。
那个男子见到了枢玉像是突然回光返照般,眼睛开始有了神采,似乎想挣扎着爬起来握枢玉的手。
枢玉有洁癖,显然不会让他碰着。
“你是我父亲请来的仙师么?”那个男子一说话,就有黑血顺着唇角留下来。旁边的丫鬟赶紧拿帕子给其擦了。
杨员外早就急得满头大汗,“儿啊,你别说话。先让仙师给你好好看看成么?”
那男子却不理杨员外,只望着枢玉问,“仙师,你说凡间真的会有仙么?”
“有。”枢玉拿干净的一方布巾覆在掌间,拿过了一个装着男子呕过血的盆细细地看了会,答。
那盆里不只有黑色血块,居然还有黑色的幼虫在血块之间穿梭。
九锦在缩在枢玉身侧,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又抓紧了枢玉的衣袖。这次枢玉约莫是念她年幼,也未将她再拉开了。
“那么真的会有神仙生活在梦里?”男子两眼放出希翼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
枢玉将那男子望了半晌,将手中的盆放下了。转身领着了九锦就出门了。
杨员外不明所以,在后头追,“枢玉仙师,枢玉仙师!您是去给我儿准备药了么?”
枢玉停住步子,看杨员外跑到近前,道,“他五脏早已被邪物下的魂虫蛀空。今晚便是邪物来索他魂魄之时。今日我只能保证擒住那邪物。”
杨员外一听便呆了,缓了神才猛地将枢玉的衣袖拉住了。“枢玉仙师!我杨家就这一个独子啊!要是没了他,我这家业也算白攒了!只要能救了我儿子,您要什么都行!只要救救他!”
枢玉皱眉将杨员外甩开。除师门的小辈尚可忍受外,他一向不喜旁人拽他衣袖。“他命定今日,天意如此。”
杨员外见枢玉如此,心中怨愤渐生。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黯然道,“既然仙师无法,那我也不逼迫了。”
枢玉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回话,带着满脸茫然的九锦就离去了。
这个夜晚显然有些不平静。
杨府里连个巡逻的家丁也没。
枢玉一早便吩咐了杨府里的人夜间别四处走动。
而子时一过,本还月朗星繁的夜空,瞬间乌云蔽月,杨府黑洞洞地一片。只留着廊里,屋檐下的灯笼暗暗泛着红光。
枢玉还执着毛笔教九锦识字。
九锦早已打了好几个哈欠,但是师叔祖训斥她,万万不可与她师父一样疏懒,一日不练下数百字,是不可以睡觉的。
虽是委屈,很是想念软乎乎的床。但是很遗憾,比起会敲她脑袋的师父,她更怕脸色万年如一日的师叔祖。
虽然,师叔祖看起来比师父还要小些。
这时九锦正咬着笔头琢磨着师叔祖临时给她写的字帖,看一眼,再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勾画。
枢玉在旁边握着九锦的手示范,“恩,这个五字的横再长些。对,就是这样写。”
刚刚开始,枢玉便是将笔画简单的十几个字教与了九锦。学习也是一步步来的。
烛火温黄,抬头就能看到师叔祖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被师叔祖肩侧落下的发丝挠得脸颊痒痒的,九锦望着师叔祖弧度俊秀的侧脸走神了一下。
“阿九,切勿分心。”师叔祖放开了握着九锦的手,肃着脸看她。
九锦被师叔祖的目光寒得抖了一把,立马埋头更卖力的写了起来。
正当此时,杨府里杨公子住处方向传来一声怪叫。像是人被扼住喉咙的尖叫。在黑得诡异的夜色里显得无比凄厉。
枢玉取过了早挂在墙上的剑,取一方丝巾,轻拭剑身,便准备出门。九锦赶紧放下笔,跟了上去,“师叔祖,你带阿九一起吧。”
枢玉微微思虑,点头。“也好。跟着我罢。”
跟在师叔祖身边总比一个人呆在这房里好。刚刚那叫声实在太瘆人了。
另外一边,玉衡子也十分郁闷。
早间把九锦赶了出门。没想到这孽徒居然一个下午连带晚上都没出现在他面前。前两天还一直跟着他不放,师父长师父短的。
只有晚间师叔枢玉给了个信,说是要教孽徒写字。
学个道法学写字做什么?真是。本来这孽徒应该给他养着当出师门的借口的。
本来呆呆的摸样就会捣乱了,要是懂得多了那不得要翻天了。
玉衡子琢磨思量了很久,觉着让师叔教九锦识字时万万不行的,要教也得让他这个当师父的亲自上阵。但是早上嫌弃孽徒是他,现在把她叫回来是多么得落下面子。
于是玉衡子纠结了。
睡在床上翻滚了。
于是,这一翻滚就翻滚到了子时。
到子时,玉衡子有些忍不住。这孽徒还真的不打算回来住了,把他师父的威严往哪里搁了。
于是玉衡子套了衣服便下了床。要去师叔枢玉那将九锦带了回来。==
可刚出了房门,便听得一声怪叫。
玉衡子自然听出了不对劲。也顾不得去带九锦,立马朝叫声传出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