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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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白狼沉默了。
带土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拼命眨着眼睛，忍住摘下风镜擦拭的欲望。要说点什么，他对自己说，快说点什么啊，带土！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声音哑得可怕。
“对——”
“对不起。”
他的话没能说出口。白狼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那是与他所熟悉的极其相似、却也更加成熟的声音。
“我确实在打探你的事，这不全是为了确定你是否具有危险。我也想要了解你，想知道你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没想到你也是只有一个人，对不起。”
带土握紧了双手，紧紧咬着牙齿。
白狼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问题，是他自己自以为是太多。他总是将面前的白狼和他所认识的“卡卡西”相比较，由着与对方的相似来想象那些不可能的情形。
如果梦境是现实的反映，他所希望的就是这样的卡卡西吗？随和、温暖、友善，不再是冰冷的、疏离的、高傲的模样。
他真是个笨蛋，因为自己所希望的与“卡卡西”的相处，而在一个梦里向第一次见面的对方迁怒，仅仅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名字。
不。他对自己说，并不只是这样。
带土快速地摘下风镜抹了抹脸，然后转过身来。
“该道歉的是我。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所以我迁怒了你，对不起。”
他们对视了片刻，白狼先露出了笑容。
“看你反应这么大，是你讨厌的人吗？”
带土松了一口气，知道刚才的事到此为止了，“是的，他是个相当讨厌的家伙，”他像是对不在现场的队友进行声讨般握紧了拳头，“又刻板又傲慢，老是把规则啊纪律啊挂在嘴边，说话还相当过分。”
“哦~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没有！”带土慌忙否定道，“是声音啦，声音很像，还有他的头发也是银色的，以及……”他低下了声音，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不甘心，“他虽然态度很差，但也真的很厉害。”
“要是他能不这么看不起人，能更友好点就好了。”就像你这样。带土小声嘟囔着。
他究竟怎么会将面前年长的白狼与那个刻板的队友联系起来的，带土一点也想不通先前的自己，他们明明相差这么多。面前的白狼像是和蔼的长辈，又像是同龄的友人，它不会嘲笑带土愚蠢的念头，也不会对他琐碎的话题失去耐心。白狼的视线还是落在手里的书本上，但是带土知道它有在听自己说的话，而且是很认真专注地在听，带土甚至觉得它流露出混杂了怀念的感情。
他们是不同的，虽然他们都是卡卡西。
白狼低低笑起来，被它爪子压住的书页发出了一点细细的撕扯声。
“这样的话，请你告诉他，如果不能尽快察觉，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份自大和愚蠢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它的声音并不沉，带土却感到有什么模糊的、痛苦的东西在他的胃里重重砸了一下。
“呃……他很聪明的，”他试图让气氛再次轻松起来，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不过我也不会一直输给他！”
“而且他不会听我说话的。”带土有点沮丧地补充。
白狼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会听的。”
带土小声嘀咕：“你可不知道那个家伙性格有多糟糕。”
他的话引来白狼一阵笑声。“能让你这样的好孩子这么讨厌，他一定相当糟糕。”它再次翻了一页书，“那么，我们就结束关于这个讨厌家伙的话题，说说你喜欢的人吧，如何？”
带土的脸刷地红了。
“喜……喜欢的女孩子……”他结结巴巴地说，“虽然我确实有……”
白狼从书本里抬起头，望过来的视线让带土脸上烧得厉害，他有点逃避地垂下了头：“我……我还只是单相思……”
“单相思不说出来，女孩子可是不会明白的哦。”
“可是……”带土立刻涨红了脸，“虽然我是喜欢她……”
他想起了倚靠着竹篱笆的玫瑰花。琳喜欢的始终是卡卡西，不管是自己认识的冷冰冰的家伙，还是这边的温和的白狼。肺腑间涌起苦涩的汁液，却又同时感到就该这样的合理和果然。
“只要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就足够了，你……你不是也一样吗。”像是要把脑海里让他烦闷的东西抛开，带土结结巴巴地把话题丢了回去，“那么温柔又漂亮的玫瑰，确实让人无论如何都想保护她不是吗。”
他紧紧盯着对方，带着一点难以言明的迫切。白狼苦笑了一下，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了。
“并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约定。”
“约定？”
“是和重要的朋友的约定。”白狼不自觉地降低了声音，“这一次我一定会救她。”
带土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这话听起来就像他曾经没能救她似的，但是琳明明还在啊。他想起玫瑰花茎干上的伤势，那对植物来说确实是致命伤。难道说因为这是梦里的世界，所以死而复生也是正常的事情吗。他乱七八糟地想着，感到背上被爪子推了一下。
“好啦，到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身后的白狼站了起来，指了指铺好的被褥。带土一边小声反驳“我可不是小孩子”一边钻进了被子，刚才脑海里乱糟糟的念头已经被他遗忘了。
房间里的灯关上了，他听见白狼的脚步声进了浴室，随即传来持续不断的水声。
带土偷偷望向墙边的书桌，上面盖着的两个相框挠得他心里痒痒的。能让这样的卡卡西一直记挂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而那个刻板傲气又冷淡的卡卡西也会像它一样在心里一直放着什么人，也会在很久以后因为某个相似的陌生人而露出怀念却又痛苦的表情吗？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被更大的恐惧紧紧束缚了手脚，不敢去掀开那个答案。即使它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就在房间另一头的书桌上。
“……我果然很讨厌他。”
怀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小声嘀咕着，带土在被窝里扑腾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拉紧棉被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