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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十五
      处分通知书很快就下来了。在老段的全力争辩下,鲍坤的学籍算是保住了。全校通告批评,留校察看。鲍坤一下子从云端跌入了谷底。然而最让他深受打击的并非学校的处分,而是莫漠的离开。我从未看过那么没有神采的鲍坤,贫穷、屈辱并未让这个硬汉子倒下,但初恋的终结情人的离开,却让他萎靡不振。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帮助他,事实上我也无能为力。很多时候,只有善良的晓禅会陪着他吃饭、自习、上课。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在晓禅衷心的牵引下,继续行为的惯性。
      也只有晓禅这种性格单纯而背景深远的人才能接近他了,其他的人或者避他如瘟疫,或者被他避如瘟疫。
      晓禅在,我也放心。毕竟有一个人看着,总是好的。
      男生宿舍搬进了一批高一年的小孩,其中有一个叫凌夏野的,年纪特别小。夏野是一个特别好玩的小孩。其实我本来挺烦他的,因为他一来到宿舍,一遇到我,在仔细打量我数秒之后,就非常之亲热地称呼我为“老大”。并且从此以后,像块牛皮糖似的,一回到宿舍,就非得粘着我,左一声老大,右一声老大的。
      “小子,你别叫我老大了啦。我已经不当老大好多年了。”这不,今天我刚刚踏进宿舍楼,低着头走路,他就突然跳到我的面前,热情地招呼我,我把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不行,老大面前,我怎么敢不叫老大呢?”他涎着脸笑道。
      “喂。”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个暴栗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老大。”
      “不行,老大,我不叫你老大,我叫谁老大呢?”他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笑脸,短短一句话居然说了三次“老大”,我都快被他把肺气炸啦。
      “那好,你给我一个当你老大的理由。”我无奈了。
      “首先,你的头发比我还短。”
      我晕,这是里有么?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刚刚剪的头发,打着发蜡,微微翘着,确实不长。
      “其次呢?”
      “其次,你年纪比我大,就长着一副老大样。”
      我倒,年纪比我小的人的多了去了,难道每个都得叫我老大啊。
      “接下来?”
      “接下来啊,我觉得你长得很帅,一脸够义气的样子,不像普通女生扭扭捏捏的,配作我老大。”
      唔,这还是个不错的原因,我听着心里高兴呢。
      “还有么?”
      “还有啊?”他咬着食指,可爱的思考着,“有了,因为你是珏哥的妹妹啊。”
      啊?我吃惊了:“你是说许景珏?”
      “是啊。嘿嘿。”晕倒,感情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你说实话,你怎么跟他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摆出一脸凶恶的样子,企图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个很简单啊,我、他、韬哥经常在一块儿切磋羽毛球啊。”他满不在乎的回答。
      “真的?”我逼近他,凶巴巴地问。
      他终于有点惧怕我的凶狠了,结结巴巴的说:“真……真的。”
      我默不作声,空气仿佛要凝滞住一般。最后一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这个小弟我收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啊?”他怕我狮子大张口。
      “没什么,我也要打球。”我向他挤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他吁了口气:“原来如此,没问题。”
      “好了,该干吗干吗去吧。”我说。
      “嗯,老大再见。”他笑着走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喜欢上这个这个孩子。他就像当年的狗狗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痞痞的阳光,慵懒而舒服。如果不是碰见我这个倒霉鬼,狗狗应该还是那么潇洒吧?
      我低着头,胡思乱想地走回了宿舍。
      啪!
      肩膀被打了一下,我打了个激灵,吓了一大跳。晕倒,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半个小时里面被吓了两次。
      我转过身,正待要发火,看见的却是莫漠,满腔怒火霎时荡然无存。
      数日不见她的踪影,此刻她显得清瘦而憔悴,甚至连往常充满自信和光辉的眼眸,都变得黯淡下来。她身上的冷清,让我的火一点都烧不起来,还慢慢被冷冻冰封。
      “小漠。”我试探性地问。
      “嗯。”
      “你,你最近还好么?”
      “……好……”真好假好啊?她的那个“好”字真的是连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切都很沉重。本来我对她的不满很深,可是此刻,看到她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狭隘。或许在这个事件中,受伤最深的不是鲍坤,而是她。
      还是她先开口:“你晚上有事么?”
      “没。你有事么?”
      “有。”
      “什么事?”我问。
      “我想去白城海边喝酒。你陪我去不。”她失望的目光里充满着期待。
      我犹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冲她一笑:“ok!”我不是一个太会拒绝别人的人。有时候,虽然我很不愿意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当我看到朋友期待的眼神之后,我便会软化,然后不知不觉地点头说好。
      白城位于厦门最著名的滨海公路环岛路的起始点。厦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海岛,市政府沿着岛建起了一条宽敞而平稳的公路。路的一边是广袤的大海和沿海而建的开放式公园带。路的中间,是绿化带和城市雕塑。这些城市雕塑非常的有意思,有一段路是放着厦门国际马拉松比赛中一些经典画面的铜人像,有一段路则是厦门市的市歌《鼓浪屿之波》的五线谱浮雕。这一条路,风景迤逦,美仑美奂。
      厦门人有一种特别的恋家情结,对这一条路更是青睐有加。曾经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开着一辆敞篷的法拉力在环岛路上飞驰。我能想象的出来那种快感,跟着大海一块儿奔跑的感觉,一定非常好。
      白城的对面,就是著名的厦门大学。厦门大学临海而建,不美才怪。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城海滩上的情侣才分外的多。
      我呷了口啤酒:“今天怎么想要出来玩啊。”
      她望着眼前那对亲热得很的情侣,皱了皱眉头,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很理解她的心情,非常配合的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往更远的地方转移。
      坐着,闷不吭声地喝酒。夕阳西下,渐渐没入海天相接的尽头。红彤彤的晚霞,倒映在红彤彤海面上。
      残阳铺水,海面瑟瑟。
      我们的心情,如同这接近尾声的绚烂一起,沉浸入凄凉。
      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莫漠终于拿起酒杯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大声说道:“我今天看见他趴在晓禅的肩头哭泣。”
      “啊?”这则新闻确实有些爆炸。我怀疑地问道:“真的吗?”
      “嗯。亲眼所见。”
      我又没话说了。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平常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地我,最近老是被一些事情呛得说不出话来。很无奈。
      “小琦。”
      “嗯?”
      “你说,我该怎么办?”
      凉拌呗。不过这种气氛下,这种话是不适合说出口的。我想了想,反问她:“你自己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我,我回不去了。”
      是的,回不去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错误发生了,你可以内疚地说一声:“对不起。”然后重新来过。然而,也有很多错误是不可挽回的,正如钉在木棍上的钉子,就算把钉子拔出来,伤痕依旧。
      “回不去,就不要回了。昂首挺胸,向以后走去。”我说。
      “不要回了?”她最近显然是迟钝了不少。
      “是的,不要回了。”我认真地点点头,“既然你知道已经不可挽回,为什么还要去作无谓地努力?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去做,还有很多风景在等着你去欣赏,还有好的男生在等着你去认识,甚至还有不少错误等着你去犯。你何必顾着往回看渐渐理你远去,慢慢变得模糊地东西,然后错过了这一路的景色?”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当哲学家的潜力。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回头啊。你说,我这么对待鲍坤,是不是错了?”
      我沉吟了片刻,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出于什么打算,他这次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必然要付出代价的,毕竟,这是原则底线的问题。至于你,选择离开,无所谓对错吧。你也是受伤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一起走过的路。走过榕树下的时候,我会想起他曾经拉着我的走过这里;去图书馆读书的时候,我会想起他曾经坐在我的身边帮我搞定作业……我已经习惯了有人陪着我做事情,现在叫我回过头,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很辛苦。”
      是的,应该会很辛苦吧。想当初,刚刚离开狗狗来到英岚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很不习惯。所有的依赖都不能有了,必须一个人忍受孤单、寂寞、无助。就像一个吃惯了鲍鱼参肚的富豪突然间破产了,三餐吃小米稀饭一样。那种感觉或许就是类似于中毒吧。爱情就像海若因一样,吸一下,飘飘欲仙无比舒坦。可是一旦没有了,每次想起,就会如同五脏六腑被搅过一般,痛不欲生。它可以带着你上天堂,也可以把你抛下地狱。
      “重新开始吧。我听人说,结束一段感情,抹除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教唆犯罪。我只知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从未想过,我的这句话,是不是会在莫漠的心中荡起什么涟漪,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天作证,当时我真的只想安慰她,给她一条新的路。
      那对情侣居然又散步散过来了,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啊。看到他们,我就火气大;看到莫漠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的火气就更大。他们难道就非得在失恋的人面前,如此这般么?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语文老师所说的以乐景写爱情是怎么回事了。南禅所说的顿悟,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们又挪了挪地方,就这样肩靠着肩,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一言不发地喝酒。
      就这样坐着,坐着,看渐渐暗淡地天色,看沉入海底的太阳,被湿湿粘粘咸咸的海风吹着,听自己的心跳,呼吸自己的呼吸,仿佛变成了只剩下生命的雕塑一般。
      眼皮很沉,渐渐入睡了。
      第一次在海边睡着,醒来的时候,很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觉。
      朝阳已经从海面上浮起,一切都像是做梦似的。我慌忙从书包里里掏出手机看时间,生怕睡过头了,早上第一节是老段的课,千万不能不给她面子啊。
      手机居然没开机。
      我按了开机键,随着熟悉到不行的铃声响起,屏幕上赫然出现几个硕大的阿拉伯数字:6:12。我吁了口气,离上课时间还早着呢。
      刷刷刷,手机里一下子进了好几条短信。
      晓禅:琦琦,你怎么还不回来,再过半小时宿舍楼就关门了。
      陈静:小琦,不要在外面晃荡啊,快回来。
      美姝:景琦,你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几点了,我告诉杜扬扬了,让他帮忙找找你。
      扬扬:景琦,快点回来啊,宿舍楼阿姨都把门关了,你只能翻墙了。
      狗狗:你搞什么鬼啊,三更半夜不回家闹失踪。我从后门偷偷翻墙翻进你们宿舍楼了,你最好给我赶快回来,不然就死定了!居然敢不回短信。
      甚至还有夏野的:老大,你快回来吧,都那么迟了,你要让大家等到疯掉呵。
      ……
      我才快要疯掉了呢。那么多短信,催命符似的。话是这么说,其实我的心里是无比的温暖的。那么多人对我的关爱就如同太阳一样,弄得我暖洋洋的。不过时间就是生命,此刻的我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欣赏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的初升的太阳了。我拽了拽身边睡得老香老香的莫漠,把她弄醒。
      她无辜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干吗拉?”
      “迟到了 !上课了!”她表情迟钝地呆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了,整个跳了起来,用比我还迅速的速度,拉着我起来,冲到路边拦的士。
      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莫漠非常着急地问我:“现在几点了?”
      “啊?六点半。”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你不是说要迟到了么?”从来没有看过莫漠发火到这样的样子,其还挺好玩的。会发火就好,会发火至少证明有精神了,至少比要死不活当个哀怨的女人好。
      “啊。我说过吗?”我装傻,“我就是想把你吓醒而已。”
      “不是吧你?”她接近要崩溃的样子,趁我不注意,突然搔我的痒。我防守反击,两个人就在的士上打打闹闹。她终于笑了,笑容像雨后的彩虹。我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希望能真的雨过天晴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被那壮观的场面给震撼住了。我的宿舍里,横七竖八地倒满了人。美姝、陈静、晓禅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呼呼大睡;狗狗和夏野互相拥抱着倒在我的床上,简直就像gay,更可恶的是,狗狗居然没有脱鞋。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我哭笑不得,但是坦白说,真的是被感动到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关心我,爱护我,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地呢?他们应该等我很久了吧。他们很为我着急吧。我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回来了啊?”我尽量地小心,但终究还是吵醒了轻眠的静。这女人,每天这个时候都要起来读英文。八点上课,我每天都要睡到七点五十,偏偏只有她,居然可以六点半就起床早读,不佩服都不行。
      “嗯。”面对她犀利的眼神,我心虚的低下头。
      “回来得够早的啊。”她说,让我更加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冷静的女人就是心存畏惧。虽然很多时候,我会让身边的人觉得自己也算是一个理智的,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可是只有面对她,我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的不足。她就像一面公正无私的镜子,客观、清醒地反应我的错误,也不管我心里舒不舒服,就是直接表达出来了。
      “诶,是啦。”我陪笑道。看来,又免不了被这个年纪比我还小的大妈唠叨半天了。奇怪,为什么我的青春期还没有过,她的更年期却已经来了呢?
      “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们大家会担心么?!”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基本上把所有在我房间的人都惊醒了。她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我知道她是真的心急了。感动,在我的心房弥漫。
      “对啊,你这样不好的,好歹也要告诉我们你去哪儿了,或者回个短信啊,我们都急死了。”狗狗死劲揉揉了自己的眼睛,看来他作天熬夜了,不然也不会连眼袋都出来了,活像只熊猫。
      “是啊,杜扬扬还着了你好久呢。”美姝接口道。我从一进来就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唯独没有杜扬扬。这是我最后大的失望。
      “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开机,莫漠地手机又没电了。”我指了指身后的莫漠,无奈地说。
      “老大,你怎么会跟她在一块儿啊。”夏野指了指莫漠,疑惑地问。
      “哦。昨天我回来以后,碰到她,她心情不好就拉着我去白城喝了点小酒。”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什么?!你居然跑出去喝酒,彻夜不归?”狗狗的火大了,扑腾扑腾地烧着。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去。反正我理亏。
      就在这个是时候,我发现夏野这个小弟我认得还是真的不错的,他居然出来帮我解围了:“珏哥,不要气嘛!我老大也是够义气啊。大不了,以后我陪莫漠学姐去喝,不劳老大大驾了嘛。哦,学姐?”
      夏野拼命地嘲莫漠使眼色,可是莫漠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晓禅,仿佛要穿透她地躯壳,直视她的灵魂。夏野说了至少三次“学姐”之后,莫漠终于回过神了,看着夏野,笑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夏野表现的还像个男子汉。
      我望着这一屋子的人,心里面的感情乱七八糟。直觉告诉我,以后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景琦日记
      2004年9月27日 星期一 阴转晴
      没想到一周的第一天,我就如此个性宿醉未归了,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早晨赶回宿舍的时候,我都被震撼了。那么多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房间里,让我来不及感慨学校生管老师的失职,便只能顾着感动了。是人就会感动的。无论如何,有这么一群朋友关心你的死活,你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很不巧,我就是这么一个幸福的家伙。
      狗狗第一次冲我发火了,火气大大的有,我知道他是真的着急了。如果是他,向我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出去喝酒,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我也会疯掉的。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是这样互相联系着,隐晦而密切的联系。我们彼此关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有在这里看到杜扬扬。我的心底还是企盼他能出现的吧,尤其是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而独独少了他一个人。我还是在乎的,我从来就没有不在乎过。可是,那又怎样呢?他的关心,他的询问,或许甚至不比凌夏野多一点,深一点。那,大抵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怀吧。
      鲍坤和莫漠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正式解决。我最关心的,在于我的这两个朋友,何时才能从感情的泥潭里爬出来,继续微笑地面对每一天。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会复杂;事情还没有平息,一切还会继续。唉,但愿结局不让我们遗憾。

      Ps:宿舍楼的管理实在太随便了。狗狗居然可以轻易翻墙进来;男生居然可以呆在女生宿舍过夜;宿舍的门基本上不锁;窗户可以随便撬开。如果说鲍鱼偷东西被罚是罪有应得的话,那我只能说是学校这种该死的宿舍管理助长了他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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