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各有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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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均坦言自己不常住不分粮，不少人的神情就越发微妙起来。
论常住人口，溪源村妥妥的都是老弱病残，这么个分法不管是按户头还是按人头，有资格的都是少数，那些千里迢迢回老家分粮的人怎么能乐意。
“叶均，你不能自己不分不让别人分啊！何况你跟朗谦关系好，谁知道背后拿了什么好处？”又是刚才那个人喊到。
这话显然已经十分难听，叶均脸上顿时就尴尬了，他和朗谦的关系根本没法公开，明面上的关系出了五服的兄弟还算什么兄弟？说是亲戚那是情分，当做陌生人也是本分。
朗谦哪能让人这么挤兑爱人，顿时不悦的说：“怎么说话的？这粮又不是欠了你的，这么挤兑和我关系好的人，我还要给你分粮，你打量我是傻的？”
那人被朗谦的话一噎，让旁边关系好的人扯了扯，顿时没了声，瞧着是还想说什么，但老村长马上就开口了。
“你们这些娃娃，出去念书都念成傻子了？人家朗谦愿意给村里捐粮，是他有孝心，又不是欠了你们的，怎么说话的？”
俗话说斗米恩升米仇，朗谦这次托黄秀茹买的粮可是按吨计数的，难免有些人的心思就活络了，别管是嫉妒还是贪便宜，总归不是什么好心思。
一旁的三大爷也颤悠悠开了口：“我看均小子很有思想觉悟，同样都是外头念书的怎么眼皮这么浅？”
大爷辈都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好呛声了，但听三大爷这个话，竟然十分赞同叶均不分粮，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老村长看大家安静下来，便接着道：“既然大家都安静了，就先听一听村里的安排。我和几位老叔公都讨论过了，朗谦的粮既然是发给村里人，那自然是要让村里人得实惠，户口不在村里的就不要发了，均小子都没有发你们好意思领？”
顿时就有不少人面红耳赤了。溪源村虽说山灵水秀，但终归是穷乡僻壤，早些年城市户口那可是香饽饽，不少年轻人在外工作定居，有了条件就把户口迁走了。只不过户口是走了，老家还是溪源村，老人家也没有接走，现在听说能分粮特地回来的，却一下子就被排除在外，感觉就像被愚弄了一样。
村会是在村口大树下开，看到有人窃窃私语，老村长也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高喊：“都静一静！先不要议论，等我把话说完再讨论也要得。咱们村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去了，像朗谦这样做了大生意的不是只有一个，你们拿钱回来修桥铺路做功德，村头土地庙的碑文上也都是刻了名字的，你们都是大老板，这些粮食哪有你们投的钱多？想来你们也是不稀罕那点粮的，功德碑上刻了名字的，村里就拿一部分粮出来做了糕点，你们回头各自领一些，算是分福气。”
这话当然没人反对，那些能捐钱给村里的当然不差这点钱，拿个糕点也是图个吉利更是体面。
老村长不给人议论的机会，紧接着说：“至于在外头混的不怎么样的，你们只要在村里做了功德的，一样是拿糕饼，做的多就拿的多。户口还在村里的回头再按村里的章程分，既没做功德，户口又迁走的，回头在村里吃个席就算数了。”
这话当然有道理，不少人纷纷点头。那些在功德碑上刻了名的，都是给村里投了钱的就算是做了贡献了，如果让那些既没做贡献、户口又不在村里的人也分粮，恐怕这些投入了的第一个不答应。
看人群里有些更加愤愤不平又有些神色讪讪的，就知道是想占便宜又拿不出话来反驳的人。
“当然，这个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的办法，你们如果有什么意见不妨提出来，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民主表决吗？还有其他好办法都可以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投个票。”老村长虽说不是什么人精，但人到这个岁数又是当了这么多年村长的，哪能没看到人群里有不少目光闪烁的？
一些迁了户口的人就在相互打量，投票这个事情上有没有胜算，要是有他们也好提出自己也要分粮。另外还有一些户口还在村里的，就在琢磨着怎么样自己能多分些。一群人整整讨论了大半钟头，最后派出代表来提了几种分法。
户口在外又打算厚着脸皮要粮的，他们提出的分法，就是不看户口看血缘，媳妇姑爷都不要分了，但是孩子也要算人数。这部分是少数人，加上还分薄了本村人的利益，投票自然通不过。
至于那些户口还在村里，能分到的人家，也在琢磨着是按户得的多，还是按人得的多了。
乱糟糟一通吵，最后决定还是按人头分，但户口在外的还是不能参加，户口在村里的，按照常住村中的一人按两份算，常住城里的就半份。户口在外的人家还是不少，但他们多数老人还在村中，想着常住的不是能领两份吗？光有户口不常住的才半份，勉强也就同意了。
朗谦一见这种形势眉头深锁，叶均有些担心的凑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朗谦摇摇头：“本意是要让村里多囤积些粮的，现在看来不管怎么分，儿女管爹妈要粮，他们还能不给吗？恐怕这些粮最后大多会流入到城市去。”
叶均先是一脸茫然，接着就明白了朗谦的意思。眼下按照朗谦的说法，离末世真正艰难的时候，还有好几月大半年，这些粮如若囤积在村里，吃的人少到时还能剩下许多，可要是都带到城市去，一定是消耗不了几个月，哪怕最后有剩余，艰险的末世又有多少人能带着宝贵的粮食逃回村里？
可既然说了怎么分配村里决定，他们现在也不好反悔，也只能指望稍后他们透露的消息，能让部分人警醒些。那些目管短浅的，要是想不通也不能怪别人。
眼看分粮的事情定好，朗谦暗自琢磨了一下，为了这批粮能更多留在村里，想着私下跟村长再说一下，借口购粮调粮还需要时间，稍微拖后些分发。这样一来，那些想要粮的人，多半会再次回村，很可能遇上末世开始的话，就在村里不出去了，也能增加生存的机会。
可惜这个时间必须把握好，太久的话人们就不当回事了，太早又离末世远得很。
眼下中秋节刚过，接下去就只有国庆和重阳，再下面就是春节了。春节是大家一定都会回村，可是那时候离中秋四个月左右，买粮的效率太低有点说不过去。最后朗谦将这时间定为国庆，那时离末世将近，或许京城会有一些动静引起恐慌，稍微敏感的人就会考虑后路了，比如这次的新型狂犬病，据说旅游的人数都少了许多。
次日朗谦自掏腰包请村里人先吃席，村长公布了国庆分粮的事，离中秋不过半月，大多数人都能接受。
黄秀茹因为买种子的事情跟叶均两人有些交情，被村长叫到主桌当陪客，除了叶均跟朗谦，主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太爷，她正好可以做个布席的。
席间正吃到一半，黄秀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赔笑一下，侧过脸接听：“陈校长啊，什么事？是不是我们家老赵隔离出来了？”
听见这话，了解前情的叶均和朗谦也竖着耳朵探听起来。这些日子他俩在空间里修习衍生诀和润物诀已初步入门，虽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五感敏锐了些，听黄秀茹电话中的声音不在话下。
只听那位陈校长情绪有些低落：“赵太太，你要坚强。”
黄秀茹脑子里哄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陈校长，我们老赵，老赵他！”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陈校长道，“不过你要保重自己，老赵有点发病的迹象，但是他的症状很轻，还算控制的住自己。省会那边的专家已经在加紧研究治疗方案，还是很有希望的。”
看黄秀茹脸色不好，主桌上的长辈们也停下来，关心的打量她。最后村长劝慰道：“丫啊，老赵出什么事啦？这时候你可要冷静啊，老赵跟晶晶都要你照顾呢，可不能这个时候犯傻了。”
黄秀茹这才冷静一些，隔壁桌的晶晶也跑到主桌来问：“妈妈，爸爸出什么事了？”
叶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或者说其实他预料之中这个结果的可能很大，然而事到临头他难免失望。别说是新型狂犬病，哪怕是原来的狂犬病治愈率也是零，更别说现在疫苗都没研发出来的新狂犬病。
朗谦察觉爱人的想法，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继续吃吧，我家里有些事情，可能要临时赶回县城了。”黄秀茹硬挤出两分苦笑，十分抱歉的对长辈们说。
电话那头陈校长还在交代：“你上来看看老赵也好，你们一家人见一面，有利于老赵的情绪恢复，坚持治疗会好的，我们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
叶均本身是很想帮忙的，可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帮忙，加上他跟朗谦是这次宴席的主客，离场也并不太合适。最后只能无奈的嘱咐一句：“茹姐，有什么能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朗谦也点点头：“什么事都打我电话，我舅舅在这里还是有些人脉的，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用客气。”
黄秀茹点点头带女儿离席了，小丫头临走前还专门和两人道别：“哥哥们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各有心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