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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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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非那句话当真灵验,自那日她气的暴走后,才两日,她便亲自登门问罪,身旁还跟着一位妇人,年纪看着同大娘一般。一身艳丽锦缎皆是上品,乌黑的发间珠光翡气,尽是簪花头钗,五颜六色的像极了夏日里的阡陌。
可惜今日秦时和潇潇都不在我身侧,估计得有一番风雨了...
“姨母!就是她!”孟非非伸手指着我喝道,午后暖暖的日头下格外像一只大花公鸡。
“好呀!竟是你这狐媚子勾引我家秦时的!”
我才听她这般说法,刚抬头还未有所动,便有啪的一声脆响,然后脸颊便火辣辣的疼。我承认我是真的有些不悦了,从小到大,除了上次殷青青给的那个不能还手的巴掌,此番便是第二次...
我伸手轻轻抚了抚疼的厉害的脸庞,心中估计该生了红痕了罢。
半晌,我才抬头看着打我的这位妇人笑道“不知夫人可还满意?”
妇人看着我神色鄙夷的嗤道“果真是个贱骨头!”
“姨母,你快叫这死丫头滚出秦庄,别让她再缠着秦哥哥了!”
“知道了,非非你莫要生气,姨母今日来便是要给你讨理的!定要秦时非你不娶!”那妇人顿了顿定神看着我“听清楚了,马上从秦庄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禁有些好笑,她什么时候同我客气过了。
“夫人莫要生气,同我这般下等人气坏了容颜不值,夫人放心,我定会离开秦庄的。”我朝她淡然一笑然后从袖中将那珍藏的双生蛊拿出“夫人,这是我爷爷生前酿的药酒,能去病消痛延年益寿,望夫人消气...”
“你这丫头!真有这么好心,怕是下了毒想害老娘吧!”
“就是!姨母!她定是这个意思!这死丫头当真恶毒!”说罢冲上前便要拂了我手中之物,我怕她真将蛊酒洒了便立刻缩手收回,却叫她挥了个空,见她脸上怒气正显,还未说什么,潇潇便飞似的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要不是妇人接她一把便会摔到地上了。
“潇潇!你这是作什么!”那妇人气的冲着潇潇呵斥道。
“我作什么?姨母!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这是在作什么!”潇潇将我拦在身后,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得说话十分不善。
“我们不过是同她说说话而已,倒是你!越发的没规矩了!见着姨母便是这般礼数的?”
“说说话而已?我明明见孟非非出手打了双双姐!”
“我没有!是她想下毒害我们!”孟非非立刻指着我大叫起来。
“你闭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打了别人还要冤枉人家!要脸麽你!”
“住口!潇潇!长辈在此!你怎么说话的!非非也没说错!确是这丫头想下毒害我们,你年纪小,可千万不能被这狐媚子的表相迷惑了!”
“叫您一声姨母!最好说话留着口德!双双姐下毒害你们?我看你们现下活的可比以前还生动呢!”
“说啊!你这死丫头!如今聋了啊!说啊!方才非非可是打你?”
我抬头看着那妇人和孟非非虎视眈眈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到底是什么让她们颠倒成这般,不过她们如此倒不见得是好。山鬼说人心恶念就好比一把双刃剑,伤别人同时亦会损了自己。
“双双姐,你莫要怕!我同哥哥都会护着你的!”潇潇见我半晌不做声,转身看着我轻声说道。
“你瞧见时,她不曾打我。”
“听见没!她自己都说没有了!你还想冤枉我们不成!”
我有些无语,这种咆哮声听的真让人头疼...
“没有?那是双双姐不想生事端,不同你们计较!没有?没有!那脸上这红痕子莫不是叫哪条疯母狗给扒了?”
“你...!秦潇潇!”
“潇潇...!”
我看她们俩顿时气的就像鼓足了的船帆,却又不敢说什么,心下觉得舒适多了,倒是越发佩服潇潇了...
“就算我们真打了她,你也不该这么说你的亲戚!简直没有教养!”那妇人沉着脸看着潇潇冷冷的道“况且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头罢了!”
“就是!这副面貌倒不如去春风楼里坐牌,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呐...”
“你们...”我估计潇潇是要开始骂她了,可还未出口,秦时便来了,人还未过来,声音倒是十足“不知表妹同姨母在说何人呢?”
我觉得他应是听到了,却故意这般问,因他声色格外冷冽,想是十分气愤吧...
“我...我们...”孟非非有些胆怯的后退两步走到妇人身旁。
“秦时来了啊,我们不过是说说方才在街上遇见的野丫头罢了,你何须如此动怒?”
”是么?”
“别听她们瞎说!她们方才是说双双姐!我还见孟非非打了她一巴掌呐!”潇潇十分不悦的指着孟非非叫道。
“什么?”
“我...我没...”孟非非见秦时看她的眼色十分不善,不禁有些语塞,便立刻将头低下不敢再看他。
我正看得兴起,秦时突然转身看着我,神色温软,眸里尽是怜惜,看的我十分不自在。我觉得他太过认真了,我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而已。而且,我也的确是想用双生蛊整整她们,可惜未能如愿。
“还疼麽?”他伸手轻轻的抚着我被打的脸上柔声问道。
“不疼...”其实很疼的,这妇人也着实厌恶我的厉害,下手当真狠,估计明日这脸便该有於肿了。
“说谎,都红成这幅样子了还说不疼...”
“就是!下手的可真是恶毒!”
“秦时,你当真要为了这丫头同我们闹翻?”那妇人突然正色起来看着秦时低声道。
“姨母今日来莫不是兴师问罪的?”他抬头看了妇人一眼淡淡答到。
“呵呵,侄儿说笑了,你哪里有什么罪让我这姨母来问,只是许久未见,你又总不愿去我那,所以便来瞧瞧...”此时那妇人却是和颜悦色,丝毫看不出方才模样。
“哦?倒是侄儿的过错,秦时在此赔不是了,改日定登门谢罪。”他亦是淡笑回之。
“侄儿严重了,是姨母叨扰了,这便回去,你且安好...”
“姨母不留下来用午饭?”
“不了,我们回去还有事,便不打扰了。”说罢朝在旁沉了许久的孟非非叫道“怎么?还不回去?”然后不理会她径直走了,孟非非便立刻追上前嚷嚷“姨母!等等我呀!”
待她们离开后,潇潇得意的在院子里蹦了老半天。
“哎呀!今儿个天可真好啊!哥,你说是不是呢?”言毕又笑了起来。
“还笑!快去让人拿药来!”秦时一脸不悦的朝她喝道。
“啊...?是是!我知道了...”她吱唔的应了几声便立刻转身跑开了。
“你别老这么斥责她,她还小。”
“不碍事,不说她便不明事理,你也莫要偏袒她了。”他说罢便拉起我往屋里走“进屋吧,外面风冷...”
他的手同山鬼不一样,好柔好暖和。这是他第一次牵我的手,可惜我自己的手倒是凉的厉害...
“手这么凉,可是冷了?”
“不是...我穿的不少了,再多便动不了了...”
“可是你的手好凉,我一会便让人去给你再做几件厚衣裳。”
“其实不用这般麻烦的,我自小便是如此,给我一壶酒便可!”我看着他笑道。
“酒?你想喝酒?”他突然凝视着我低声呢喃。
“殷然...”
“...”
他见我并不答话,低头叹息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殷然这名个亦或是人,对于【殷然】连我自己都有些陌生了。关于这个名的一切都是不该的,所以我会慢慢将殷然的所有都抹去,虽然她本就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