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难看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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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驶入居住的小区，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白玉堂挑眉，停好车跟到保安室取了两个包裹，没想到就在签收的功夫，物业的警铃响了。
一时兴起跟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他那一栋楼的电梯出了故障，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卡在电梯里。既然遇到这种情况，白玉堂少不得要搭把手，等到应付完孩子家长的感谢，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白玉堂累得够呛，一进屋把东西往桌上一搁，就把自己抛到客厅的沙发上了。
真想就这么沉沉睡去，再睁开双眼，发现这漫长苦苦追寻不过是一场无奈的梦境，熟悉的人还在那里，熟悉的生活还在继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满是那人的气息，却又哪里都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呵呵，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白玉堂自嘲地笑笑，拿了条毛巾去浴室洗漱，洁癖如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脏兮兮的入睡？他匆匆洗了个澡，用干毛巾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就打算回去睡觉，走到客厅看见桌上的蛋糕，想了想还是返回浴室找出个吹风机。白玉堂一边吹头发，一边拿出那只蓝色的小瓷猫，掂掂还挺沉，看来那小宝还挺宠爱它的，没少喂猫吃钢镚……
怎么着也得找个机会还给那孩子，白玉堂把存钱罐放在柜子里，关上了床头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床太小，他总说要换个KINGSIZE，却一直没有时间。从前，他们太忙，能回家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足够应付两个疲惫至极的人。如果遇上非常时期，两人更是连着轴转，逮着个平整的地方眯那么一小会儿已经是极大的奢侈。
如今，白玉堂舒展四肢，摊平了躺在床中央，莫名觉得凉风钻进了骨缝，让他忍不住哆嗦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的冷？空调的温度明明已经足够温暖，为什么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白玉堂扯开薄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的耳边仿佛回荡着白天听到的那些话语，四周空空荡荡，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寒意向他袭来。
冲霄……冲……霄……冲！霄！
短短的两个字仿佛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不，应该是崖上的巨石投入了碧绿的深潭，惊天动地。
白玉堂再也忍不住，一掀薄被跳下床，想从柜子里翻出两床毛毯来盖上，也许能去去这心头的寒意。他一拉开柜门，那只蓝色的存钱罐就掉了下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怕是早就四分五裂了。
奇怪的是，这只小瓷猫捧在手中暖洋洋的，白玉堂也不拿毛毯了，抱着它回到了床上。
猫儿，你在哪儿？为什么不联系我？
展昭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白玉堂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委屈，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去寻找了，却始终得不到那人的消息。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白玉堂把小猫搂进怀里，像婴儿一样蜷缩在薄被之下，想着自己久别的爱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白玉堂一大早就被电话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胳膊，循声抓住手机：“喂……”
“五弟，是我。”蒋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有件事告诉你，阎正诚逃狱了。”
“我听说了。”白玉堂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蒋平接着说：“嗯，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阎正诚被人杀死在家中。你要过来看看吗？”
“什么？！”白玉堂刷的一下坐了起来，“他死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挂断了电话，白玉堂很快下床穿衣洗漱，在收拾床铺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床中央的存钱罐，想了想还是把它拿到书房锁了起来。
昨晚他真是着魔了，居然搂着个存钱罐睡了一晚，大概是被白天冲霄集团的事刺激了吧。
怎么感觉好像是猫儿回来了一样呢？白玉堂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拿了钥匙就下楼。在路上，他顺手编辑了个短信给苏虹，如果阎正诚真的死了，没道理让陆珠她们再提心吊胆。不过，首先得弄明白，是谁杀了他？
沿途没有堵车，所以白玉堂到达万松园的时候还很早，这是一片高档住宅区，里面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白玉堂还记得三年前，他和展昭从这里将阎正诚带走的时候遇到了多大的阻力，谁会知道，看上去贵气逼人的地方，会是藏污纳垢之所呢。
阎正诚被抓后，房产落到了他前妻的名下，没想到他还会回到这里来。
白玉堂停好车，出事的大楼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白队，你怎么有空过来？”一个年轻警员见到白玉堂，连忙替他拉高警戒线。
白玉堂一扫他胸前的证件——A356艾虎，原来是欧阳的徒弟。
“情况怎么样，尸体抬走了吗？”他一边走一边问，如果尸体已经被送走，苏虹可要白跑一趟了。
“还……还没有！”艾虎连忙跟上来，“法医还在现场取证，听说死的很难看，白队……”
“我知道了，你回岗位吧。”白玉堂抬手止住他的脚步，走之前又轻声说道，“对了，我已经离职了，以后别再叫白队了。”当心别人听了找你麻烦。
“哎……”艾虎正要搭话，白玉堂已经飞快地走开了，他只能怏怏地回到门口，继续站岗。
白玉堂进了门才知道艾虎所说的难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也知道法医为何还没拖走尸体了——地摊上全都是血，阎正诚就死在他家的客厅里的饭桌上。
作为曾经的汴京十大知名民营企业家，旭日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阎正诚有一副极好的皮相，不然也不会迷惑了那么多本着钻石王老五去的痴男怨女——没错，这人男女不忌。后来，他变成暴虐的杀人犯进了监狱，竟然还有人写求爱信求他一虐。
如今那总是露出“迷人”微笑的脸扭曲狰狞，瞪大的双眼更写满了死前的恐惧。他的嘴张得大大的，好像曾经被人堵住一样。四肢被人用餐刀死死钉在桌面上，赤礻果的肢体上满是绳索捆绑的痕迹，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腔和腹腔被人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重要器官全都不知所踪，地板上的血浸透了昂贵的地毯。
“看血液飞溅的形态，他应该是活着被人开膛破肚的。”蒋平走到白玉堂身边，丢给他一双橡胶手套，“带上，我一接到报案就通知你了，你大概还有十分钟。”
“有什么别的发现吗？”白玉堂带好手套开始检查那具难看的尸体，“尸体是谁发现的？”
“钟点工。”蒋平言简意赅，“阎正诚的前妻把房子卖了，现在这栋房子属于一对退休的老夫妻。他们上个月出门旅游了，交代钟点工按时来打扫。我们正在联系屋主。”
“那个钟点工呢？”白玉堂拍了几张照片，接着检查起房间来，这间屋子的装修跟三年前一模一样，那对老夫妻并没有重新改装。
“在医院。”
“什么？”
蒋平耸耸肩，指着桌子上的尸体说：“她吓晕了，正常人看到这种血腥的场景都会吓个半死吧。更何况……她进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白玉堂撇嘴，懒得评价别人的心理素质，一转头正好看见苏虹进来，脱口而出：“你怎么进来的？”
“跟你一样。”苏虹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到桌前，仔细打量着那张扭曲的脸。
“怎么，有问题吗？”蒋平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不放，连忙凑过去问。
“我在看他是不是阎正诚。”苏虹淡淡道，她掏出一双医用手套带上，在死去的阎正诚头顶摸捏了一会儿，想是放心似的舒了一口气。
“的确是阎正诚，我摸到他头上那个疤了，是珠儿打的。”她褪下手套，扔进了路过法医学徒的垃圾箱里，“是什么人杀了这个畜生？”我要好好感谢他。
蒋平抿了抿唇：“我们还在查。”
“他前天晚上越狱成功，昨天晚上就被人在他以前的房子里大卸八块，这事情也太巧了一点。”白玉堂皱眉，凶手一定认识阎正诚，没准正是帮助阎正诚成功越狱的人……之一。可是既然救他出来了，为什么又要杀死他呢？
蒋平点点头，监狱那边一直没能弄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从牢房里消失的。
他们想知道的是：阎正诚是怎么成功越狱的呢？他出来了为什么要回到这件已经不属于他的房子里？要知道他跟前妻的关系可不好。
苏虹看了看两人拧成一团的眉毛，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看了看手表说：“我上来的时候，那小家伙跟我说只有八分钟，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她看向白玉堂，意在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难得苏虹提醒他，白玉堂点点头，拍拍蒋平的肩膀：“辛苦你了四哥，我就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蒋平沉着脸点点头，目送二人离开。
他俩刚走进电梯关上门，旁边那乘就“叮——”的一声抵达了，白玉堂之后新一任刑警大队队长雷星河来到案发现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难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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