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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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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古怪,熬了出来整间屋子都散着恶臭,只看一眼就让人没了食欲,方君乾却面色不改地接过来,看也没看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一股脑儿灌下去后,他脸上颇有些不自在,要清水来漱口,苦着脸看着余日道:“神医这熬药的法子愈发精进了。”
余日哼了一声,道:“陛下这几日只可略用些清淡点的,饭菜不可加盐葱姜蒜种种调味,戒饮茶酒。”顿了顿,又笑道:“ 亦戒思念情动。”
方君乾苦了脸。
这药要连用七日,当中万不可断,且当中若是饮食心情有半点差错,都会引得前功尽弃,说白了,就是叫他做个木头人,这病方可得治。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想不到半点头绪。
我来了皇宫一日,一直呆在这小楼里,多少也想出去看看,便辞了陛下和尽崖师兄,一个人出去转转。
夜里的皇宫实在寂静,我走得远了,便看见了一座座宫殿楼阁,错落在夜色里,没半点生气,颇有些空空旷旷凄凉寒怆的感觉。想着那位帝王就一个人在这深宫高墙之中,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杀伐之气实在是大,怨不得公子在这儿时身上总是不好,这青石板下不知盖着多少人的尸首呢!
我转了半天也没了趣儿,正要回去,听见后边儿像是打更守夜的人来了,边走边说话。
这个说:“今儿原先那个跟着无双公子的张小公子来了呢!听说还带着个小师妹,拿着药方子来治咱们陛下的病,也不知能不能好。”
那个说:“这病哪是寻常药物治得的,连余神医都没了法子,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神通,都说是为着无双公子得了的相思症,这公子也去了,陛下这病哪能好呢!”
这个又附和着:“也是也是,哪能就好了呢。”说着长叹了口气,渐渐远了。
我哼了一声,心里颇有些不服,公子自己亲配的方子,哪能不好呢!有些堵着气,便没了心思再转下去,回了小楼。
尽崖师兄仍和我一起,也不住小楼,被安排着宿进了离小楼最近的院子,题名“清竹”的,果然见有竹子残痕,不过如今是冬日里,皆是衰败景象。
尽崖师兄宝贝他那把琵琶,一进屋子就拭了两遍,妥当了才整着行李对我道:“今日也太劳累了,你早点休息,明日可不必这么早起来的。”他常年一个人惯了,都是自己打理,没叫宫女太监的,我宿在隔壁,早早地就有人铺了床打好水等着伺候了,不过我也不惯这么着,打发了去就跑过来和他说话。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好回去睡觉,其实我不困,在地府里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早就习惯了。听说明日要去看寰宇帝的亲弟弟也是公子名正言顺的徒弟方卫伊,说是和我差不多大,刚刚无忧丞相还说定能合得来,只是方君乾那一脸的笑意让人看着有点古怪。
睡下了又想起刚才那两个守夜人的话,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安,像是抓住了什么又不知抓住的是什么一样。夜色愈发晚了,我也就不想了,昏昏沉沉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