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乱同人黄泉篇》蒲上篱

30、第 30 章

　　上边儿硝烟弥漫，下边儿也不安生，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我忙低头去看，却是李生虎将军一怒之下踹了一张桌子，上面酒水果品倒了一地，可惜一壶好酒直直泼了挨骂的人一身。我这才仔细瞧见，挨骂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年岁还小着，锦衣华服一脸不服，此刻衣裳乱了头发散了脸上肿起一块儿来，显见的是被教训了，听方才李将军话里的意思，这孩子是他儿子，多半是小小年纪逛青楼被老爹逮了个正着，可不要挨训了！
　　身边公子懒得和方君乾计较了，扭着头不理他，同我一起看下面状况，方君乾挥手让那些姑娘们下去，一转身搂了公子也兴意盎然往下面瞧，公子拍了几次拍不走只得随着他。
　　方君乾看了一会儿没趣儿起来，只顾着扰公子，道：“老李这榆木疙瘩！谁没年轻过呢，为这么点事儿还训起人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下面狠狠的一句“黄口小儿！老子跟着陛下和公子打江山时你还吃奶呢！在这儿跟老子摆谱儿，再叫我听见你说公子一句小心打断你的腿！”一下子转过头来，笑得漫不经心：“这是说了什么让老李气成这样……”
　　“小孩儿。”方君乾笑眯眯地对我道，“去，帮你爹娘打听打听去。”
　　我翻了个白眼，啐！合该公子打死你！
　　百般不情愿地去了下边儿，打听了几个人才知道原由。原来这小孩儿是李大将军家的宝贝小少爷，李将军平时疼的什么似的，小小年纪惹了一身不良习气，这些天学会了逛窑子，日日在这烟雨楼，将军本也由着儿子高兴就得了，只是今日刚好经过，听见他那宝贝儿子在里边儿高谈阔论，偏偏谈到了咱们大倾帝相，姿态倨傲不说，更是将无双公子说成个狐媚之人，竟也有一帮子纨绔跟着闹起来，李将军一听当场就大怒，拔出佩剑就挑了儿子的头巾，生生削下一半发来，上前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也不管是在哪儿，破口大骂孽障找死，来劝的就一并骂，听说回去要用家法呢！
　　我看那小孩儿一眼，心说活该，上去方君乾问，我便这般那般讲了，方君乾沉着脸也不知想什么，倒是公子无事，还是一脸安然。
　　半晌，才听见方君乾低低开口：“倾宇，是我不好，委屈了你。”他低头也不看公子，只觉得脸色不好，兀自说着：“倾宇本该是翱翔天际的，如今……却被我拘着……”他一声低过一声，像是愧极了，到最后没了声儿。
　　公子沉默了许久，才冲他道：“方君乾，你抬起头来。”声音里几分冷冽几分坚决。
　　他听话抬起头，公子握了他的手，目光相对，掷地有声：“今日有你，肖某便，无悔无怨。”字字真切。
　　方君乾反握收紧手：“当真？”
　　公子点头：“当真。”
　　方君乾缓缓笑起来，凑上去蹭了蹭公子的脸，起身道：“咱们去劝劝咱们的大将军。”兀自推了公子出去。
　　下面现在倒是安静，李生虎大概是骂累了，喘了几声就抽了腰上的马鞭出来，看那情景竟是要上手抽了。只把那小子吓得一哆嗦，倒也是个硬气的，梗着脖子闭了眼也不退不避。眼看着一马鞭就要抽上去了，旁边看好戏的方君乾悠悠喊了声：“鞭下留人……”
　　“哪个不识相的……”李生虎一扭头，半句话噎在喉咙里：“……陛……爷……” “将军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小孩子一般计较。”方君乾推着公子走上前去，近了拍拍李生虎的肩膀，低低说了一句：“回家好好揍！
　　李生虎傻了：“爷怎么在这儿……”
　　“路过的。”方君乾转头去看后边儿挨了揍的小孩儿，挑挑手指头：“来！”
　　方君乾有种能叫人听话的魔力，小孩儿虽一脸狐疑，还是乖乖上前来。
　　“嘭！”方君乾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一个大人一个皇帝对踹一个小孩儿有什么不对，看见那可怜孩子爬起来就走过去蹲下身子：“要评说一个人的对错，除非你自己比那个人做得好，明白么？”他勾了勾嘴角，“你要是个真正的男人，就不会说那种话了。如果你说了……今天，就不止被人揍这么简单了。”他起身拍了拍衣裳，朝公子走过去，温柔一笑，便推着公子走了，留下一大群旁边看着的人目瞪口呆。
　　翌日就听说李大将军上了折子请将儿子发到新上来的一拨士兵里去，跟着一起流汗流血地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