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病 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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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当年你娘的死，你一直都耿耿于怀；是，我没有陪伴左右，我没有端汤递药；可那天我去宫里，是真得打算很快回来的；你相信我，我真得是要很快就回来的，可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孙清华低头哀痛得说
“你去宫里，递了请假条子嘛，只是去安排几味药方子嘛，你很快就会回来嘛，这些我都知道。你还让我好生陪着娘，有任何状况都立即派人通知你！这些我通通都记得。我记得，我照着你的嘱咐，寸步也不敢离开娘得身边，就这么一直安静得守着，从天亮守到夜黑；从娘尽力支撑守到娘奄奄一息，结果，你始终没有回来，”
“娘一直盯着房门口的棉布帘子，一直在等着你。而你呢？我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方子，究竟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让你连自己妻子的最后的一面都顾不上见，会让你连至亲最爱的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见？你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去宫中找你吗？一拨又一拨，一个又一个，可就这是这样，你还是没有赶回来，赶得及见娘最后一面。后来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娘早已经撒手人寰，带着那份遗憾，带着不舍的眷恋，”孙白扬说得愤慨，说得凄凉
“我耿耿于怀？是，我介意！没有错，我介意自己有一个狠心冷面的父亲，我怨恨母亲的一味隐忍只知体贴；这辈子，你会的只是做一个官，在你的太医院大展鸿图，在你的宫里追名逐利；这家中的事情，母亲和我，你关心过多少？你又了解多少？”说到这里，孙白扬忽然停下，只是轻冷得看了老父一眼
“你奇怪我对皓雪的冷漠？”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娘的事，始终是你心里的一个结。这个结不只横在你的心里，横在我们父子之间，甚至还横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你不愿意回家，不愿意面对我。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皓雪他是无辜的，即便是我有私心，想要对你补偿，可皓雪她不好吗？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管是对我这个公公，还是对你这个丈夫，都恪守己责，不敢懈待；这样的女子，你要到哪里去找？就是这样，你也不知珍惜，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满意皓雪，还是不满意我这个爹，才会借故意忽略皓雪而来气我？”孙清华老泪纵横，痛心疾首
孙白扬静静得看了他一眼，慢慢得往下说
“你以为找个跟娘一样性情的女人，我就会高兴了吗？你错了。从娘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如果我无法负起责任，那我情愿永不娶妻，就算是要娶，也必是心中最爱之人。她会笑会闹，会抱怨会指责，会提起心中的不满，会要求丈夫的体贴；她生动不隐忍；她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还会胡搅蛮缠；她种种的一切都好，只要她不是一个象娘的女子。”
这是孙白扬第一次向孙清华提起这些，猝不及防得让他来不及消化
“皓雪她乖巧，她解人意，她娴惠，她守礼；可是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娘；想起娘这辈子为你付出的，最终却得到的。我就会禁不住的恨，我恨你的冷漠，怨娘的苦苦守候。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恨；就份恨逼得我喘不过气，让我觉得压抑难以忍受。所以我忍不住得想要离开，离开这个家，逃离怨怪的你，也躲避这份逼得四处逃离的心魔！”
“你，你砌词狡辩，你一派胡言，你荒谬，你这根本就是事非不分，因为恨我你才迁怒皓雪，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小子，你荒诞得简直就是无可救药！”老孙清华气得胡子发颤，浑身发拦，只恨手中没有一根木棍，便能狠狠得打上这个不孝子一棒
“没错，我荒诞。从娘离世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病了，病得彻底，病入膏荒。病在这里，这辈子都无可救药”孙白扬全然不理老父的激动与愤怒，用手指向胸前左边的位置，淡淡得说
“你，”老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写者都担心他会不会心脏病高血压心肌梗塞啥滴一齐齐发啊
象是怕父亲还没有被气倒不甘心似的，孙白扬拿起书，重新一页页的翻看，嘴边还不忘说着：“我再混账，起码也不会忘记为妻子延医问药，安置琐碎妥当。至少这些，是你没能做到的。”
最后的一段话，说得轻巧，却象是擂鼓一样敲到了孙清华的心上，重重得，闷声作响，他牵扯不出其他的表情，只能步履蹒跚，默默地走出房间
看着老父苍凉的背影，孙白扬眼中是复杂的，有发泄过后的快意；有忧伤悲悯的伤感；还有无法言清的愤恨；所有的神情都在孙清华离开房间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起看不见了
拐角处隐没在高脚盆景后面的皓雪，一脸惊诧，眼带泪光，手中还有一碗早已变得烂糊的面条
夜幕漆黑，柔和的月光洒向人间，可这世上的人，却注定一个不眠夜，象是皓雪，象是孙白扬父子，象是尔淳淑宁，象是玉莹和安茜
月光下，似乎还伴随着一道轻不可闻得叹息
第二天，鸟语花香，艳阳高照，又是一个明朗舒缓得天气，仿佛昨夜发生的种种都只是场雁过无声的梦境，虚无而飘渺
院子里，安茜安静得飞针走线，神情祥和又安宁；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缓脚步声，安茜会心一笑，也不回头
“忙什么呢？”等到身边传来小禄子熟悉的声音时，安茜这才抬起头笑着说：“今天来迟了”
“嗯，如意馆里事情多，耽误了。哦，在做键子啊？”小禄子笑着坐到安茜身旁
“是啊，难为你找来那么多康熙，乾隆年间的铜钱，我又怎么好意思偷懒呢！一会儿做好了，咱们先试试，”安茜笑着说
“好啊，”小禄子一如往常的温和，看到安茜衣襟上挂着的一个香包，不觉好奇：“这个香包，从前没见过，是你做的吗？”
安茜把香包拿下来递给小禄子，但笑不语
“看针脚做工，不象是你自己做的？是不是哪一个小丫头为了讨好你这个姑姑，做了贺你生辰的？”小禄子不禁打趣
安茜一时也来了兴致，只笑着说你猜
小禄子想了想猜说是汀兰？安茜摇摇头；小禄子又说芷兰？安茜还是摇头；小禄子思索着想了半天道不然是白兰？但转念一想又说白兰才刚进宫，应该不知道安茜生辰才对。
安茜见他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便不想再故弄玄虚，笑说：“都不是，是钟萃宫的一位小主，只不过是为了别的事情赏的，和生辰无关”
“钟萃宫小主？以前也有小主赏赐，怎么今天倒想起来带上呢？”小禄子有些不以为然，待看到安茜从香包里拿出一张剪纸小象，不由得心生赞叹，“这剪得小人，是你吧？虽然不如画得出神，但轮廓神韵倒是清楚得很。这位小主，看着似个心灵手巧的！只是，”小禄子欲言又止，看向安茜
“你也觉得那位小主似有所图？”安茜苦涩一笑，将剪纸收回香包里，“是啊，赏赐虽然轻薄，可这亲手所做的剪纸小像，不可谓不费心思”
“你也不必过于担忧，这宫中所求，不外乎就是出人头地，求得恩宠。这些说穿了，其实和我们这些只知道伺候人的宫女太监根本毫无干系，何况，即使你今天不收下这个剪纸小像，他日她若有所求，也根本不会问过我们这些奴才自身的感受。与其为未发生的事心怀疑虑，但不如大大方方得收下，她若有所求，也必会有开口的那天，总之，若是琐碎小事，大可以举手之劳，行他人方便；若果真是难办之事，不过一副小像；宫中收了银两不办事情的大有人在，你又何苦纠结？”小禄子拿梳子将安茜散落的头皮拢聚梳顺
不由得静静一笑，“你呀，只顾得埋头做活，却不管头发已经松散凌乱，宫中女子最重礼仪规矩，这要让是其他宫女看到，你这个姑姑的威仪只怕是要尽数落地了吧！”
安茜静坐着任由小禄子为他梳顺两边，，执起一弯长发，在手中绕上数圈，拿上个卡子，在头上固定，再拿起梳子顺栊，不由笑道：“小禄子，你这梳头发的技艺倒是难得，留在如意馆还真是屈才了！”
小禄子不以为意，重又在安茜身边坐下，笑着把玩着安茜手上的键子：“如意馆其实挺好，虽然活多繁琐，时常还要替那些大人们担待事务，执笔代画，可是只要你肯做，就没人会为难你；比起在那些贵人主子身边当差，其实是好得多了。不必尔虞我诈，终日提心吊胆的，就很好”
“是啊，在这宫里能寻那么一处清静简单的地方，也实属不易啊！”安茜也不免心生感慨，抬眼看到白兰手上不知拿着什么正朝这边过来，遂笑着说：“白兰？”
白兰过来先福了福，才道：“姑姑，你在这儿啊，正好，白兰有事想请禄公公帮忙，姑姑和公公素来交好，帮白兰请托公公吧！”
安茜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比刚进宫的那会儿，也变得古灵精怪爱耍心眼了。说吧，什么事？姑姑也会帮你请托禄公公的！”
小禄子笑着看看安茜，但笑不语
白兰拿着手上的一张白纸摊开，“尔淳小主说要做架风筝，材料物件都已准备齐全；只是小主说还差个风筝面儿，却不知道画个什么样子的，而且小主担心画得不好。所以我就想到了禄公公，如意馆里数禄公公的画儿画得是最好的。这是风筝架子的构图，白兰斗胆，不知道公公可愿意帮这个忙？”
听白兰一气说完，安茜不由好笑，“你这丫头，进宫还没几天，倒是学习溜须拍马了。也罢，看在小主的份上，小禄子，你就帮她这个忙吧。”
见小禄子笑着接过风筝构图，自去比划思索什么的，安茜看着日头，问白兰：“对了，什么时辰了？”
“嗯，已经巳时了，差一刻便是巳初，”白兰规矩回禀
安茜忙站起身来和小禄子说着：“小主们也快进学完毕了，我得回去安排休息事宜，预备用膳。小禄子，我先走了，风筝面，等画好了，你派人来通传一声，我会叫白兰过来拿的！”
小禄子点点头，卷起偌大一幅白纸也跟在安茜后面走出院子，只不过方向却是和她相反的如意馆
（钟萃宫）
玉莹连声不迭地哀叫着，尔淳不由得皱了皱眉，关切问着：“姐姐你还好吧，我已经让芷兰下去打热水了，一会先用热水好好得泡一泡，这不都肿起来了！泡久一点，先解解痛乏，我再用药油给你好生揉揉，保管过几天就能好了！”
“哼，都怪那个愕公公，不过是踩花盆底嘛，要不要练两个时辰呀。痛死我了，害得我扭伤脚，难不成他日咱们面见皇上的时候，还不会走路啊！”玉莹大声抱怨
“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尔淳看了看屋外，向玉莹轻声示意，玉莹这才安分下来，可又不免心生燥意，恼火道：“这个芷兰，是怎么办事的？都等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把热水打过来啊？”
尔淳一边安抚玉莹，一边走到门边着急朝外看去，终于看到芷兰的身影，不由连声催促，向外跑去，“芷兰，我让你打的热水呢，”见芷兰手捧银盆，手里可不正是还冒着热气，满满得一盆热水嘛，尔淳这才放下心来，拉着芷兰就往玉莹房间走，但因她手上捧着热水，生怕热水溅出来，冒到芷兰身上，遂只是小心拉着芷兰手肘，偏生芷兰嗫嚅着：“小主，这是静轩小主要的热水，小主要得热水，芷兰一会儿就去端过来，还请小主稍待片刻”
尔淳奇道这热水不是给我们的吗？芷兰低头不语。
玉莹见等了这么久端来的热水竟然还不是给自己的，不由得怒火中烧，此时也不顾脚上肿痛，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出屋来，厉声问道：“静轩？她的脚也扭了吗？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我先要的热水，凭什么先端过去给她？”
尔淳被眼前的情景给搞糊涂了，前一世和玉莹争着用水的是沅淇，还故意把水泼到了尔淳的身上，也只是为了替尔淳博取玉莹的信任；怎么这一次还是有人跟玉莹争水用，只不过换了个静轩
这边尔淳还在懵懂之中，那边走来一个亭亭玉立的旗装女子，玉莹定睛一看，瓜子脸，吊稍眼，可不就是瓜尔佳静轩吗？一看到她，玉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静轩，是和她们一道上京的，一路上总是对她冷嘲热讽；进宫以后，还到处跟别人说自己被天理教教徒抓住时的狼狈，想到这里，玉莹眸子一暗，眼中有一道狠厉之色一掠而过，而尔淳正在一旁兀自不解，并未留意
“我要的热水，凭什么先给你用，左右看你活蹦乱跳得样子，也不象个有事的；我脚扭伤了，一定要先用热水，”说着便伸手去抢芷兰手中的银盆，玉莹冒然伸手，芷兰心下也是一惊，有心拦阻，却又怕烫到玉莹；眼见玉莹就要将热水取走，静轩忽然也伸出手来和玉莹抢夺，嘴里振振有词：“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我吩咐打的热水，凭什么尽你先用啊？你给我拿过来”
于是一个说着我偏不，一个说着我先用，一时间两人拉扯起来，此时众秀女也越聚越多，一时衣香鬓影，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尔淳回过神来，想出手拦阻拉开两人，奈何两人像是吃了砰砣铁了心似得，力气都很大；想要抽身出来，却无奈自己和芷兰都被拉扯在当中，脱身不得。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尔淳突然发现玉莹眼波流转，似乎在想着什么，心念意动之下，下意识的便后退半步，故作想要拉开二人状，将手肘支在胸前
果然，下一秒，原本还在玉莹和静轩二人手中胶着的满满荡荡得一盆水，尽悉如数的浇到了尔淳身上，众人一时都傻了眼，只见尔淳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可终不能幸免于难，淋了个落头鸡
玉莹焦急地用丝帕为尔淳头上手上擦拭不停，一阵关切。在一阵惊呼声中，反应过来的芷兰也慌张询问尔淳，掏出帕子胡乱的在尔淳身上擦着。尔淳勉强笑着说没事，看向玉莹的眼神则是意味深长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能让众人回过神来，“啪”得一声脆响，却又是横生枝节
静轩呆愣地抚上自己的脸，火辣的疼痛尚在提醒，刚才自己所挨得那一巴掌。反应过来，也只知道伸手呆指着面色较好的玉莹，“你！”
一旁围观的众人再次惊呆了，玉莹刚才居然出手打了静轩，在静轩把水泼到尔淳身上之后
淑宁更是暗自焦急，这究竟是演得哪一出啊，怎么玉莹和静轩争执，倒霉得却是尔淳，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你什么你，打得就是你。”玉莹神情高傲地看着众秀女，连正眼都不瞧静轩一下，“打你还算轻的；竟然把这么烫的热水全部浇到尔淳身上，你好歹毒的用心，好恶毒的心肠。尔淳没事就算了，如果尔淳有事的话，即便是要上禀如妃娘娘，玉莹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静轩自打出娘胎，算不上是金枝玉叶，却也是爹娘疼爱着养大的，今天头一遭在众人面前挨了打，除了满腹的委屈，气是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了，只知道在那里浑身发抖，有和她交好的秀女，出来扶住她，待她省过神来，要找玉莹理论，却被别人一把拉住
一边，安茜带着白兰走了过来，见大家僵持的样子，不由得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
众秀女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安茜呵斥芷兰：“发生何事，还不快说”
芷兰颤巍巍的说：“回禀姑姑，玉莹小主扭伤了脚，吩咐要打热水；可是烧水须时，静轩小主玉莹小主都要用水，争执之下，才把水倒在了尔淳小主的身上”
尔淳强忍着身上的灼热感与潮乎乎湿答答的感觉，平静无波得看着众人，不禁心下一叹，还真是众生众相，除了淑宁和沅淇，其他人都是抱着一副看笑话的心情吧
安茜拿眼狠狠得盯着玉莹和静轩，见后者一副心虚的表情，前者则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不由得心中谓然生叹，大声说道：“如妃娘娘如今身怀有孕，最厌嘈杂，众位小主这般吵闹，倘若是扰到娘娘休息，不知将会受到何样责罚？”
众秀女见安茜抬出如妃，不由得都心生怯意，安茜继续大声道：“芷兰，吩咐下去，多烧几锅热水，众小主疲于受训，一定都累了吧，还请小主各自回房安歇；开水烧好，自会有人送去各房；”见众人逐渐散去，安茜遂又吩咐，“水烧开了，先送到玉莹小主房中，玉莹小主脚受了伤，去太医院拿跌打药油，再请太医过后来察看！”
安茜井然有序的安排下去，却见静轩仍然站在原地，脸上似有不甘，遂走了过去，在其耳边轻声低语：“今日之事，若果真追究下来，玉莹小主少不得一个娇蛮跋扈之过，只怕小主也逃不了一个行事不慎，无事生非之名；如今小主还只是留住察看的身份，若引得主子不满，不消安茜提醒，想必小主也知道其中孰轻孰重”
“你威胁我？”静轩狠狠地瞪着安茜
“安茜不敢，安茜只知道要保证，在安茜细心照料之下，钟萃宫的小主皆安祥和睦，心情愉悦；安茜所做亦是谨遵如妃娘娘教导，”安茜继续谦卑得说
“好，今天我就卖安茜你这个面子，”静轩迫于形势，只得作罢，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玉莹一眼，却见玉莹一副事不干己的样子，不由得气结，一边跺着脚一边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静轩气恼得样子，安茜暗自摇头，走到尔淳身边，将她往房间扶去：“小主身上衣衫都湿了，安茜服侍小主回房更换，另唤人煮一碗安神汤来，小主服下先行休息一会，虽说还只是秋天，但天气寒凉，小主还须注意些，切莫染上风寒。”
尔淳点头让安茜扶着自己往房间去
玉莹转身上前，懊恼不己：“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和静轩起了争执，她也不会故意把水泼到妹妹身上，妹妹啊，你快回房，我帮你拿件干净衣服换下，免得着凉。”
安茜停住脚步，看向玉莹轻声道：“玉莹小主扭伤了脚，热水已经备下，还请玉莹小主先行回房歇息，待尔淳小主歇息过后再来相看也不算迟！”说完转向一旁呆然立着的白兰吩咐着：“白兰，还不快扶玉莹小主回房，拿了药油仔细地替小主揉开，仔细揉久一点，揉轻一点！”
尔淳也笑着宽慰玉莹：“姐姐不用担心，脚伤要紧，先回房去吧，待妹妹收拾妥当再去看你”
“那样也好，我先回房了！”玉莹依依不舍地看着尔淳，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尔淳浅浅地笑着，看着玉莹走远，回去自己的房间，再由白兰关上房间门，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一转头却看到安茜也正盯着自己看，便不发一言，只是笑笑随安茜回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心病 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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