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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满室的昏暗中,只有靠近窗边的位置有一块亮光,借着斜射进来的月光,依稀可以辨别出有一个人影坐靠在窗户下方的墙边。
      人影的四周遍地都是空酒瓶,空气里浓烈的酒气几乎可以把人熏晕。可是那个人还在喝,一杯一杯的不停的喝,后来索性扔掉了杯子,直接就着瓶口往嘴里灌。这种不要命的喝法,他完全不当回事。
      寒夜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他只是想把自己灌醉而已,可是连这小小的愿望对他来说都那么难。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越喝反而越清醒。过往的种种都那样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侵袭着他,吞噬着他。
      米乐,这个人的名字已经深深的融入到了他的骨血里,不是他没尝试过忘却,只是不行。他是恨她的,当初明明答应过他不会离开他的,明明就答应过的。但是,她失信了,她就这么欺骗他之后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她辜负了他的信任,她狠狠的践踏了他对她的爱,所以他恨她,恨死了她。
      可,他有爱她,有多恨她就有多爱她。他找她,满世界的找她,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般,找不到,他找不到她。
      每次一有她的消息,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内心的激动与喜悦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他发了疯似的赶过去,只为能早一点见到她。可是不是她,没一个是她,他的心被满满的失落填满,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知觉。
      五年前,她的演技太好,让他信以为真。她说他要去他的城市念书,他高兴的想告诉全世界这个好消息。因为他也要回去念书,可他不愿和她分开,听到她的话,他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
      她担心自己会考不上,每晚看书都看到很晚,他看了很心疼。他是相信她的,相信她的实力,相信她的努力肯定会换来相应的成果。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们都差点尖叫,跳着,笑着,抱着。那种快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
      第二天她说要去学校找她的老师,说有一些相关的问题要请教。临出门之前还主动的亲了他,让他一整天心脏都砰砰乱跳。
      回来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虽然在笑,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当时他也没多想,因为那几天都太开心了,他在快乐的氛围里出不来,因此对于她的不同寻常,他没放在心上。
      也许,那时的她就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只有他,还傻傻的幻想着他们的将来,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乔子凯再次打来电话,说学校催着他尽快去报道办手续。他对她说了,她让他先走,说她这里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完,要等下个礼拜才能过去。他不愿意,他想和她一起去。他对她撒娇,假装生气不理她,她都当没看见。最后,他只好答应她。
      离开H市的那天晚上,他们都睡的很迟,她好像有说不尽的话。要他好好和同学相处,要他好好照顾自己,要他不要常常任性发脾气……真的好多好多,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太婆。他笑她,捏着她的鼻子说,他们只是分开一个星期而已,用的着把这辈子的话都说了吗?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是呀,只是一个星期而已,我怎么会觉得好像是一辈子呢?”她的声音糯糯的,听在心里舒服极了。
      “米乐,你是不是特别爱我呀。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是一星期不见,如隔一生呐。要真这样,我该多幸福呀。要我现在就死,我也愿意呢。”他那时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已经幸福到不能再幸福了。
      “你乱说什么呢!好好的提什么死不死的。”她好像特别忌讳别人提死字,每次提到,总能看到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
      “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他把他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着这些类似情话。

      事情证明他说的没错,她离开的这些年,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活过。这具躯体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想她,想到心痛难忍方可罢休。
      那时的她只是紧紧的用着他,似乎说了句话,也似乎没说。声音太轻太飘渺,他抓不住什么。他问她是否有说过话,她在他怀中摇着头,说没有。
      她送他到车站,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眼里闪着泪光。他轻轻的抱着她,抚着她柔顺的发,对她说:“实在舍不得我就和我一起走,好不好?”他也舍不得她,很舍不得。只要她点头,他就立马带她走。
      她微微挣脱开他,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要”
      火车发动的时候,他从窗口望出去,那时,她已满脸是泪。他看得心疼,真想出去帮她把眼泪都擦干了才好。
      到了B市后,他回了家。老头看到他仍是绷着一张脸,口气很差,他也懒得和他计较。因为她说过,让她不要发脾气,她说的,他听。他妈妈已是一把鼻泣一把泪了,直骂他没良心,出去这么久也不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也好。他自知理亏,只得把他妈妈哄高兴了。
      爷爷去和他的老战友下棋去了,回家见到他,堪堪是老泪纵横。乖孙子,乖孙子叫个不停。要叫别人看见了,还不都瞠目结舌。当年叱咤风云,流血不流泪的寒将军,在暮年竟然因为一个小崽子淌了泪。
      后来妈妈到他房间告诉他,他离开的期间,老头子也不好过。爷爷因为他赶走了自己的孙子有事没有就会斥责他,妈妈她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想了想,其实老头子真也不容易。
      估计这半年来,没怎么舒心过。爷爷骂他,妈妈怨他,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一想到这点,他也就不去计较当初的事了。
      他给米乐打电话,可就是一直打不通。他急了,就打给她朋友,她朋友也不知道她在哪。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混乱的很。
      他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半夜终于打通了。她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他的而过,真是一种救赎。他问她怎么这么久才接他的电话,她说手机调静音放包里了一直没看,碰巧起来上厕所才想起来包里的手机,才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放松了下来就开始和她扯谈,让她快点过来,她恩恩的应着,他们聊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每晚都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入学手续办好了,说B大校园很大很好看,说看到有情侣在小树林接吻,等到她来了,他们也要去那里玩亲亲。说B大有一条桥叫情鉴,据说情侣手拉手一起走,就可以情比金坚,他想拉着她的手走一百遍。他说,说了许多想等她来后和她一起做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她不会来了。
      一个星期的约定很快就到了,那天,他一早就到了B市的火车站,看到她后,他要好好的抱一下她,感受她身上的气息,以解这几天的相思之苦。
      那天,他从太阳初升等到太阳西沉,都没有等到她。手里握着的手机已经打到没电了,他一遍遍播过去,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机械而冰冷,“您播打的是空号,请查准后再拨。”
      怎么可能,已经熟烂于心的号码,昨天还通过电话的,一夕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空号了呢?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朋友说她看着她上的火车,可是她人呢,为什么会变不见了。他茫然的望着四周,没有她,找不到她,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崩塌了,坏了。
      他在车站等了一天一夜,等的心都麻木了。他家的司机来接他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唯一放在心上辗转的是,她在哪?
      她骗了他,在说好了要来之后不见了踪影,他寻了她五年,也失望了五年。有些人劝他放弃,他置之不理,他们再劝,他抡起拳头就上,直打到对方不在说话为止。他们骂他是疯子,他没反驳,他确实是疯了,疯了很多年。

      终于最后一瓶酒被他灌了下去,再去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乔子凯和岩心怕他会喝死,搬走了他好多的藏酒。他怎么看他们都有趁机搜刮的嫌疑,但他只是任他们去搬,没说一句话。
      窗外的月色正浓,可能是快要月中了,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寒夜看着看着,竟生出了一种错觉。他好像看到了米乐正在月亮上,对着他笑呢。他伸出手想去碰碰她,摸到的却是一层透明的玻璃。
      “米乐,你是不是真的就住在了那月亮上,不然,这五年,我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你。”寒夜盯着天幕中的那轮圆月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慢慢的合上了眼。
      寒夜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看着身边那些空了的酒瓶子,无奈的苦笑。他感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强忍着酸痛,扶墙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就差点一个踉跄倒了。幸亏撑着墙没真摔了,不然被乔子凯那家伙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
      费力的找出了医药盒,吞了几片感冒药。刚想放回去,动作迟疑的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有点烫手。又翻出了退烧药,吞了下去。
      昨天没回床上,靠着墙就睡着了,夜里还是有点凉的,感冒发烧也是理所当然的。
      “喂”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变得沙哑又难听,说话时还点着丝丝的刺痛。
      “寒夜,你声音怎么啦?”乔子凯听着电话中好友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感冒了,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照顾着点。”
      挂了电话,寒夜就上床睡觉了。因为吃了药,很快就感觉迷糊犯困了,期间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开心的,伤心的,纠结在一起,乱了人心。
      寒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竟然差点忘了自己在哪。感觉身上黏腻腻的,一摸才知道,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岩心接到乔子凯电话的时候,正在她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等米乐,她说有东西要给她,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当听到寒夜又感冒发烧了,她气的没处发泄。那家伙根本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医院出出进进都好多回了,发烧感冒也算是小事了。可她就是生气,哪有人像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寒夜,乔子凯说你发烧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乔子凯那大嘴巴,我吃了药,出了一身汗,好多了。”
      坐在办公室里替寒夜处理工作的乔子凯打了个喷嚏,随手抽了张纸巾猜了猜鼻子。寻思着是岩心在说他还是寒夜在说他。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看着办,我说多了你也嫌烦。”
      “对不起啊,我迟到了,岩心,你绝对想不到谁托我给你送东西。”米乐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堵车,急的她满头是汗。
      岩心看到米乐,急忙捂住手机,她也不确定寒夜是否有听到米乐说的话。
      “怎么了?”米乐觉得奇怪,岩心干嘛对她做噤声的动作。
      “寒夜”岩心说了两个字,然后抬了抬捂住手机的手。
      米乐明白过来,瞬间变了脸色,担忧的,紧张的,难过的,参杂在一起。
      “寒夜,我挂啦,还有事。”
      “等一下,岩心,刚才,是谁再说话?”
      “那是,我朋友,我对你说过的,我以前同学,你不认识的。”岩心心跳的很快,她希望寒夜没有察觉到什么才好。
      “哦?是吗?我知道了。”寒夜先挂了电话,拽在手里的手机被他握的紧紧的,弯曲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仿佛是想要将手中的东西捏个粉碎。
      “不认识吗?真的不认识吗?”自言自语的话从口中吐出,漆黑不见底的眸子望着窗外的某处,隐隐泛着寒光,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岩心,怎么办?他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有没有发现些什么?”米乐急的想哭,她害怕被寒夜知道了她的位置。如果在一次,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勇气离开他。
      “米乐,你别急,我看他应该没发现是你。我对他说你是我朋友,他没说什么。要是他知道了是你,依他的性子,肯定会追问我的。”岩心安慰着米乐,不过,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寒夜最后一句话让她心有点慌,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希望吧,他没什么吧?”米乐发觉自己开始羡慕起岩心了,她可以和寒夜打闹聊天,而她,却不行。
      “他感冒了,有点发烧。不过吃了药睡了一觉,好多了。”岩心看着米乐一脸的担忧,停了停又开始说。
      “其实这些小感冒根本不算什么,五年前那次才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走后的第三天他到H市找你,我都对他说你不在这里了,他偏偏不信,一定要自己过来看了才算数。
      那天雨下的很大,真的很大,打在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到疼痛。他浑身湿透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问你可能会去的地方。
      你能去哪?我们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学校和你们租住的房子。他离开学校后就去街上找你,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你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不放过。
      我们怕他会出事,就出去找他。等到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滚烫的倒在了你们的家门口,神智都不清醒了,可嘴里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这样……”米乐痛苦的说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岩心知道米乐的苦处,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我和你宿舍里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如果我们在晚送去一会,他就要被烧死了。他在医院挂水挂了三天,温度才降下来,我们都担心他把脑子烧坏了。
      后来发现并没有,还没等我们放下心,就又变成肺炎了。他在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月才康复,我们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寒夜的身份。”
      米乐安静的听着,眼泪安静的掉着,只是她恨死了自己,恨不得那个生病的人是自己才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寒夜的身份了,在那个大人物找上你之前就知道了?”岩心不想这样想,可是,她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米乐是知道的,知道的。
      “是,我知道。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后来我看到他的身份证才确定了他的身份。”米乐简单的说着,她无法忘却自己看到他的身份证后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那你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他的,米乐。”岩心看着米乐,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去,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他们那种复杂的关系,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我不想的,一开始我真的没想过和他有什么的。可是,他太耀眼的,我拒绝不了。他身上仿佛有一种剧毒般深深吸引着我,我上瘾了,之后就控制不了了。”
      米乐捶着心口,希望能使自己好过一点。
      “他就像阳光,像空气一样让我迷恋,我贪婪的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来解冻我常年冰封的心。如果知道我的自私行为,会伤的他那么深,我不会靠近他的。即使得不到救赎我也不会靠近他的。”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一定离的他远远的,那么,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寒夜,寒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因为她生病难过伤心,可她却不能在他身边,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事。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岩心再也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看着对面的人独自悲伤,泪流满面。他和她中间有一个死结,是解不开的,她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诉说着对方,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有点庆幸自己没有深陷像他们这种的情爱之中,他们的爱情,她光是在旁边看,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爱情,总能伤的人体无完肤,她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去碰触这个东西。

      乔子凯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见到寒夜来开门,他着急的大喊,猛拍门,转身想去找锁匠来撬门的时候,门开了。
      “你那么大声干嘛,吵得我头疼。”
      “你大爷的,老子以为你发烧烧死在家了,我不急的找人来撬门吗?还有你没事干嘛那么久才来开门,吓死我了。”乔子凯是真怕,要是寒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这辈子就别想好好过了。
      “我没听见”寒夜按了按发疼的脑际,门口的人手里拿过东西就往厨房走。
      “靠,我门铃按那么就你没听见!”
      寒夜没在理会他,将乔子凯拿过来的粥装入碗内喝了起来,他饿了,昨晚就没吃东西,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我好心好意给你带吃的,你就这样对老子,真是没天理了,就应该饿死你。”乔子凯嘴上抱怨着,心里看到他好好的也是高兴的。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公司还是你多看着点。”寒夜喝完粥,慢条斯理的走到厨房,将手中的碗和勺子放进了洗碗机。
      “出去,你要去哪?去多久?干什么去?”寒夜突然说出的话,让乔子凯好奇不已。
      “是不是又有人告诉你米乐的下落了?”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寒夜扔下公司走的。
      “你很烦,我要去哪里不用向你报备吧。我明天就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差了。”寒夜顿了顿,走出厨房,来到乔子凯面前,一字一顿的对他说。
      “不,要,告,诉,岩,心,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呀?”
      “没什么,如果你告诉她了,我们就绝交。”
      “你开玩笑的吧?”
      “你说呢?”
      乔子凯收起了玩笑的心,脸色沉了沉:“你说真的?”
      “在真不过”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她的。”
      “嗯”
      “米乐在S市?!”
      寒夜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口。全身的细胞好像活了过来,有东西在慢慢的开始跳动,很微弱,但还是能感觉的到。
      “我猜的,并不确定。”只是在电话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颗死了的心就仿佛被击中了一般,剧烈的抽搐,眼前飘过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你不怕这一次又是假的消息?”
      “有什么好怕的,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况且,这次不一样。如果我的预感没错,我就快找到她了。”
      乔子凯也希望他能找到米乐,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一个人,有多少的五年可以耗。寒夜找她找了那么久,费尽了心思,也该让他如愿了。
      米乐那个女人他不认识,却是五年中听了最多的名字。她抛弃了寒夜,抛弃了朋友,一个人走了。这样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寒夜和岩心要时时记挂着。
      他想看一看,看看那个叫米乐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可以把天不怕地不怕,顽强坚韧的寒夜变成这幅模样。

      米乐接到张哲深的电话后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东西,没有给岩心。那天她刚回到家,打开门竟然看到他坐在她们家客厅里,差点吓得她想要尖叫。幸好随后端着茶走出来的米月眉让她按捺了那股冲动。
      她妈妈借口说去买菜把他们单独留在了家里,米乐有想撞墙的冲动。她以为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感情这位张先生还是没懂呀。
      “张……”
      “米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本来想开口,再次明确自己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发展可能,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米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张口说着“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一把抽死自己,好什么好,好个屁啊,人家要把你卖了也说好啊。
      “你说,什么事?”米乐只能暗暗的希望,不要是什么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才好。
      “我这里有样东西,能麻烦你帮我交给你的朋友吗?”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纸盒放在了米乐前方的玻璃矮桌上。
      “朋友?你是说岩心?”米乐有点在状况外了。
      “是的。”
      再次拿起手中的纸盒,米乐沉思的摇了摇头,把它放在了壁橱的顶上,而不是听从张哲深的要求,把它扔了。
      刚才的电话里,她向他道歉说好没有把他托付的东西交给岩心,而他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让她把那个纸盒扔了。特别是当中他还特意问了句“你没拆开看吧?”
      是弄的她又好气又好笑,他当她是什么人呀。她生气了说了句没有,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向她道了歉。他向她要了岩心的公司地址就挂了电话,米乐觉得那个人是看上岩心了,不然搞这些干什么。
      她想要不要对岩心说今天的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别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搅合吧,她这个外人实在没必要进去参一脚。
      米乐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通知,说印刷厂那边出了问题,原本预定今天送过来的图书交不出来了,这可急坏了她。连忙让小梅通知更大销售点,说会晚一点送过去。自己立马赶去印刷厂看看情况,可以话催催他们尽快赶出来。
      当走出写字楼的时候,米乐恍惚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等米乐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
      米乐暗自好笑,最近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事,使得满脑子都是他。现在到好了,还出现幻觉了,嘲笑自己是想他想疯了,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印刷厂驶去。
      凝视着那辆车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寒夜因为见到她而澎湃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原来,她真的在这里。
      这次,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手中逃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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