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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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唔、嗯……？”
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室内，躺在不知道是床还是沙发的上面，软绵绵的倒是很舒服。眼皮太沉重，浅仓真绪又闭了闭眼，才挣扎着翻了个身，“嗯……？这儿是？”
无论是家具还说装潢都不像是她的家，仔细打量后才发觉她现在应该是在睡房里面。依稀能看见客厅那边的亮光，可不知道是不是顾及她的缘故，无论是客厅还说睡房内都只开着昏暗的壁灯，温和的黄光让她更想睡觉。
“怎么醒了？”
真绪朝着声源的方向抬头，不看还好，一看到明显刚洗完澡，一手拿着毛巾在擦头发的手冢，她就觉得自己色心大起了，“不、不知道，就突然醒了……我刚刚在车里睡着了？”
点点头，手冢把灯又调暗了一些。本来他预备了蛋糕和红酒的，不过看来是用不上了。
“对了，这儿是？”
她的发问会不会迟了点？如果他是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把随意在男人车上熟睡的女人带到自己的家，然后为所欲为，她应该连求救的机会和时间都没有吧。
皱皱眉，又把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出脑海，“我的公寓。路上塞得太厉害了，就先把你带来这儿。”
虽然……其中夹杂着他的私心就是了。
“你不是说出租了的吗？”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又跟手冢聊了几句，弄得她现在睡意全无，“啊……对哦，你说过租约在上个月已经结束了。下一手租客还没找到么？你最近应该还忙着应付一月底的澳网吧。”
“……算是找到了。”饶有深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手冢摸了摸已经干掉的头发，伸手把仅余的亮光都灭掉，然后自然地躺到真绪旁边，盖上被她踢掉一角的被子，“睡觉。”
糟糕，这样靠近的话她真的会超级想偷袭他啊！浅仓真绪把涨红的脸埋在被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手冢，“可是我已经不想睡了耶……”
“乖，很晚了。”又是这副表情这个眼神，手冢国光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容易就沦陷于她温柔的目光之中。注意到那眸里的不服气，手冢顿了顿，抬手把女子扯进自己怀里，“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先睡。”
嘤嘤嘤嘤嘤，你这样我更睡不着了好不好！
发现手冢很用力地抱着自己，真绪用力扭了几下身子，硬是用一个诡异的角度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我不累！小咲的派对不好玩，我很早就走了。虽然被迹部剥削了我的假期，可是有贵志帮忙，而且还喝过了咖啡，我现在完全不累，也睡不着。”
本来一直闭着眼的手冢无奈地睁眼，却奇怪地把真绪推离了自己几分，“派对怎样了？”
微怔，随即想起樱泽咲的派对某程度上的确是想要为她介绍对象，然后又因为她的拒绝而被小咲说了几句，才会落得在圣诞节孤独地在街上流连的惨况。浅仓真绪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摇摇头，然后索性转身背对手冢，“没、没有什么事情。咳、那个，唔，我们还是继续睡觉吧。”
无声地笑了笑，大手一搂便把真绪努力保持的那点距离给拉近到胸膛贴着背。他很庆幸，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彼此都成长不少，浅仓真绪本质上依然还是当年那个不管是眼神还是举动都藏不住心思的女孩。
虽然浅仓真树为了激怒他经常都会夸大事情的实况，可是看她这反应，联谊会这事倒不像是编造的。眸色微微变暗，手冢低头轻轻吻上了真绪的脖子上，然后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嗯，睡觉。”
没关系，他还是很有信心……尽管有时候会不安，可是手冢国光依然有自信浅仓真绪是他的所有物。现在是，未来也会一直是。
“吼！我真的忍不住了。”心里痒痒的，干脆一个翻身，浅仓真绪整个人都趴在了手冢身上，微微撑起肩膀，使得自己能看进那不被镜片遮掩的眸子里，“手冢国光，你故意的是不？”
微皱眉头，手冢有点一头雾水，“你这又是怎么了？”
也懒得花时间去回答，反正和手冢国光相处这么多年，浅仓真绪总算是悟出了一个‘怎样你都是说不过手冢’的理论。眯眼紧盯着手冢的脸几秒后，便毫不犹豫地对准那薄唇亲下去——
“喂，真、唔——”也不知道该推却还是接受，手冢伸手搂住真绪的后腰，试图把她拉开一点让她平静下来，却发现怀中的人使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试图反抗。
说到底情侣接个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手冢就是感觉到此刻真绪的情绪十分奇怪，硬是终止了这个深吻。坐起身往后退了退，便看到真绪双手撑在自己的腰上低垂着头。
……然后，他听到了在室内回荡着的、被压抑着的低泣。
就像很多年前的圣诞节一样。
手冢国光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手抚上那脸上替她擦去泪珠，放轻了语气，却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告诉我，怎么了？”
“呜、唔依、我……”抽泣着说不上话，真绪下意识地想要和手冢拉开距离，却被他搂住了后腰不容退却，最后颤颤巍巍地抬手勾住了手冢的脖子，把脸埋在那可靠的胸膛上。
“……我今、今天去了小咲搞的圣诞派对，我之前不、不知道，到了才发现原来小、小咲是想要给我介绍对象。”似乎感觉到手冢一瞬的僵硬，真绪索索鼻子，又抱紧了一些手冢。
“她……她问我，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让我不要再和你拖拉下去了。刚刚迹部也问我，我还要等多久？”顿了顿，情绪渐平复了下来，真绪咬咬牙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感觉我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有时候我却不知道你把我放在了怎样的位置上？”
“你会抱我，偶尔会牵着我的手，可是有时候聊天我又感觉我就只是你的知己而已。而且你从来也没有承认过有女朋友，我……”
默言不语，手冢却暗暗加紧了这个怀抱的力量。
“……手冢国光……我喜欢你。”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呢喃着，真绪垂眸，“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你了。我想要一直陪在你身边，想要站到你身旁的那个位置。但时间越长，我便越不安，我怕自己变得贪婪，变得善妒，变得多愁善感。”
因为愛他，所以想要以最美的姿态和他并肩同行。
忽而加重了语气，真绪退后了一些，抬头看着手冢坚定了目光，“可是……手冢国光，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所以我请求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我不稀罕错觉，也不愿意自欺欺人的将就。喜欢或是不喜欢，要我或是不要我，只要你说一句，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我将义无反顾。”
再卑微的隐忍都成就不了愛，而这多年的守候早已理应等来一个结果。
所以……这就算所谓的，男和女的分别吗？手冢国光看着眼前无比真挚的女子，虽然苦恼着该如何回答，可心底却更想笑出声来。
他一直以为，他早已经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他待浅仓真绪如同自己的女朋友一样，尽管不太熟练，可是他努力做到对她关怀备至。他只抱她一个，只吻她一人，车子只载她一个女孩，甚至公寓也只有她一人来过。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
公关上的事情他暂时不能过问，那他便用行动来向其他人证明：唯有她浅仓真绪才会是他手冢国光的唯一。更努力备战公开赛，也不过是为了尽早攀上高峰，然后风光迎娶她。
不过，不二之前就曾经提醒过他，女人是很需要安全感的一种生物，如果你没明确给她一个名分，对方总有一天会受不了，所以早晚浅仓都会爆发。而若是他处理不当，也许就会从此失去浅仓了。
重新把专注力放回当前，手冢低头，看到坐在自己胯上的真绪依然是维持着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不禁柔和了表情。
“真绪……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欸？”微怔，浅仓真绪乖乖地数了数指头，“从初一算的话……十三年？”
“不对，是十八年。”手冢摸了摸那头柔顺的长发，重新把她抱紧怀里，“这十八年里，你有见过我牵别的女生吗？”
“唔……没有。”
“有没有和其他人约会？”
“没有。”
“有没有吻过其他人？”
“……没有。”
“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这我哪知道！”有点别扭地别过脸，不敢再对上手冢锋利却又炽热的目光。
看穿这丫头是明白自己开始理亏，手冢也不说破，只是换了一套说法，“由从前到现在，我每次回来日本，除了家人外都会约的人是谁？”
“……额，我？”
“那在你们那届高中毕业礼上，我特地让不二替我带回学校的、从前校服上的那颗纽扣送给了谁？”
“……我……”
“五年前，是谁在迎新营里不小心摔断了腿，让我一天几通长途电话的打回来？”
“……”
“告诉我，真绪，现在是谁躺在我的怀里？”
“……我。”
“那真绪，你别告诉我，直至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喜欢谁，想要谁？”
“……”
“回答我。”低头，手冢停在了真绪的耳边细语，环在细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我愛着的人是谁？”
谁说手冢国光不会说情话？他只是不喜欢言过于行，比起言语，他更倾向用行动来证明事实。可是此时此刻，为了不让她感到不安困惑，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她看，看那颗真心。
也许这机会此生就只此一次了，也许这辈子，手冢国光也不会再说如此动人的甜言蜜语了。
可是，浅仓真绪还是觉得幸福，很幸福。
手冢不断重复着询问，那低语就似是咒文般蕴含魔力，让真绪失了神，连是何时回答出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便被那灼热的吻夺走了所有想法。可那唇舌的厮磨却还是让她觉得远远不够，微偏着身攀着那厚实的肩，不自觉地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我爱你。”
不知是谁先开口？可这句说话就如别人所说的般，有着让人发疯的力量。
整个人都转过身面对着手冢，软绵绵地把身子都靠到他的身上，真绪向后退了退偷空喘了口气。可她刚把手放上那同样跳动得飞快的胸膛上，便突然被用力地一推，强硬地按在了床上。
……然后，手冢一个翻身，背对着她睡到了床的另一边，还不忘替她盖好被子，“晚上凉。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明明他的气息比自己还要不稳，这是闹哪出？真绪恼怒地皱了皱眉，不放弃地从后熊抱着他，“……喂！”
“别闹了，快睡。”真的是……太大意了！在他还未能保证彼此的将来时，竟然差点就擦枪走火。
睡他妹啊！
真绪对手冢是百分百的信任，自然这么多年他身旁有没有女人也是心知肚明。别说贞治，就连他弟弟正值少年也是饿狼如虎，她就不明白手冢国光这人怎么如此能忍？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她就不相信他能一直禁欲！
放软语调，试图走诱惑路线：“手冢……你真的睡得着？我——”
“嗯，我很累。”斩钉截铁地断绝了真绪之后还想要说的话，末了还加上一句：“你也是，早点睡。”
气愤地一脚踢掉被子，浅仓真绪也翻了个身，远远地躲到床的另一边气得想哭。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手冢都坚守界线？从前的话是因为他们都没把关系摊开来说，可是既然他表明了一直把自己当作女朋友，那刚刚的临阵退缩又算是什么？
她的思想不是特别开放，也不算保守传统，对婚前性行为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看法。这么多年守身如玉，自然也不过是为了手冢国光的原因。而现在，是因为相信他、愛他，明瞭他的责任心有多重，所以她才无时无刻都放心将自己交给他，不论身心。
她是该高兴手冢打从心里的珍惜自己，还是哀叹她缺少了吸引他下手的魅力？
注意到气氛突然变得奇怪，手冢闭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再次从后抱住了真绪。
尽管心中仍然有气，可在手冢的怀里，出乎意料又像是在情理之内地，真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说到底也不是不明白手冢的想法，真绪闭了闭眼，彷佛屈服般拉回被子，“……晚安。”
垂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真绪，手冢微微放松了怀抱，然后不着痕迹地握住了那纤瘦的手，十指紧扣。
注意到那有意无意地总落在无名指上的流连，真绪突然就笑了笑，然后翻身从正面抱住了手冢，因为把脸埋进那胸膛的关系，声音都变得闷闷的，“我等你。”
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手冢嗯了一声，重新合上眼睛，“啊。晚安。”
相信我，真绪，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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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不是说睡觉吗？你去哪儿？”
“……有点热，我去洗个澡。”她睡觉非得要不断扭来扭去的？
“热？那把暖气调低点吧。”睡到一半迷迷糊糊，侧身想要拿过放在床头的遥控，丝毫不觉自己半个身子都跨在枕边人的身上。
“不用，我洗澡就好。”一下就把真绪按回原位，手冢飞快地跳了下床，“乖，你睡。”
托着下巴侧躺着身，真绪看着手冢那个可以算是得上是逃走的步速，揉了揉眼睛后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
我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手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