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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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好奇，以手冢的标准，你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才入了他眼？”看着浅仓真绪把刘海夹起，咬着饼干翻文件的动作，迹部景吾紧皱了眉头。
抬眼瞟了瞟迹部，又看了旁边的贵志一眼，真绪复又低头对着满眼的英文，“你竟然如此关心我？”
“本大爷百思不得其解。”
“唔，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有听说过当年青学出了个从年级倒数十名，结果一下子跃升成前二十名，最后还考上了东大的励志传奇吧？”咬住笔盖歪了歪头，她想她当年还真算是个神话。
却不料迹部景吾啧笑了一声，抛给她一个略带鄙视的目光，“就算你的过往如此彪悍，你也不会是想告诉本大爷就凭这点，手冢他就看上你了吧？”
的确，浅仓真绪从前也曾经怀疑过。虽然她当年因为激发小宇宙而声名大噪，可对向来不关心八卦的手冢国光来说，她就算考上了第一或者依然是垫底对他都没什么关系，而且她分明就从来都不觉得手冢有特别关心过自己。
他和她的关系最明显的转变应该是发生在高中的时候。虽然手冢远在德国准备职网之路，可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电邮地址，还总是能计算好时差，三不五时就发一两个短讯。
一开始浅仓真绪还觉得很惊讶，本来想偷偷去找乾贞治问个究竟，可又怕他打着保护自己的名号要自己换掉联络方式，唯有忐忑地保持着互发讯息的关系。一来二往，聊的内容也没有一开始的单调，甚至到最后，只要遇见什么难题，真绪都会习惯性地告诉手冢。
再然后，每当手冢在假期回国的时候，他总会提前发短讯告诉真绪。浅仓真绪最初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是当一次她和手冢在中央公园赏樱，遇上惊讶地和手冢打招呼的不二兄弟后，她在不二周助暧昧的眼神下终于恍然大悟。
尽管有保持联络，可是手冢也不是每次回国也会和从前的伙伴聚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更何况高中学业紧张，像大石那样是抱持着梦想离开东京读书的，他不能每次都只为回忆而打扰他们的生活。
是彼此的时间难约也好，是不想打扰他们学习进度也好，手冢国光并不是每次回国都也通知他们。
可是手冢国光会告诉浅仓真绪。
他会跟她说最近的假期安排，会提及自己的航班时间，会聊到青春台最近有怎么样的变化，也会告诉她外国的风土人情。
纵然生活的国家不同，彼此所在的世界有分别，可是手冢国光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让她了解他所处的世界，又不容拒绝地融入她的生活，把二人的距离拉近。
真绪知道自己在手冢心里的位置是特别的，可是他从不说情话，所做的一切就只像对好友的关怀和照顾。怅然若失，她不敢追问自己的身份，也宁愿他们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没有暧昧也没有疏离，一切虽然亲密却又似是恰如其分。
这样被迹部问起才发觉从前和手冢的相处都有不少可疑的地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问问呢？
“唔，那大概是……”绞尽脑汁地想要回答迹部的问题，可真绪实在觉得与其说她让手冢看上自己，倒不如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手冢已经喜欢上她了？
“浅仓身上有很多优点，手冢桑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才会对浅仓与别不同吧。”淡然地开口解围，贵志双眼依然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如果景吾你也把自己的目光放低一点，应该也能找到许多不错的女生。”
“哼，那些所谓的不错的女生，如果真的很不错，由何须本大爷降低标准去迁就？”从喉头轻哼一声，迹部瞥眼真绪想要知道她的回答，却发现这女的竟然给他在玩手机，“……浅仓真绪，我请你回来是看资料还是看手机的？”
顿了顿，真绪又打了‘正被迹部欺负着’的字样，按下发送键，才不服气地回视迹部，“难得终于收了个短讯，我用上一分钟去回复都不行啊？这本来可是我的假期时间！”
嘴上反驳完，手上的工作也不拖拉，用荧光笔在几处地方画了画便把文件放到迹部面前，然后向右移近了一些，和贵志研究屏幕上显示着的财务报表。
“你能不能停止抱怨？”不知为何拿出手机，迹部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毫不留情地说穿事实：“这个圣诞你不是本来就没有计划的么。”
“那是——！”还想要继续和迹部拌嘴，屏幕上某些字眼却倏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真绪皱皱眉，从贵志手中抢过电脑。控制着滑鼠反反复复查看报表上的细节后，二话不说就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听本大爷的话——”
“迹部，你不是说对方的价值估算令你起疑了么。”乘着电话还没接通，浅仓真绪侧头给了迹部一个眼神，“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不过贞治，又得打扰你一年的圣诞夜，还真是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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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的资料明天早上贞治会发电邮给你，那后天的董事会上就不愁缺少证据了。”甫步出电梯便感到阵阵寒风，双手插在口袋中，真绪索了索鼻子，“还有待会儿的宵夜要有圣诞大餐的规模，两支香槟和顶级红酒一定不能少。”
轻笑一声，迹部景吾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你这女人的嗜好就是在深夜买醉？”
“能宰你的机会何其少，要不是因为这日子这时间太多店子都关掉了，我还打算让你赔更多的诚意。”揉揉发酸的眼睛，浅仓真绪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先去居酒屋，然后酒吧，最后你得负责送我回家才可以赶飞机哟。”
见她睡眼惺忪，森本贵志皱了皱眉，正打算说自己先去取车的时候，却发现迹部一下子扯住了真绪的衣领，看了她一眼后朝正门阶梯下方抬了抬下巴。
“补偿和圣诞礼物本大爷晚点再后补，倒是那边那位，从刚才便已经发短讯来让我放人了啊？”
已经接近午夜，再加上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浅仓真绪的集中力早已经降到最低点。用力眯起双眼，试图看清那站在车子身旁的人影，可脑子被附近街道上庆祝的吵闹声给干扰，根本无法思考。
“笨女人。”看着她茫然的表情迹部景吾简直觉得不忍直视，同时还大大的同情了手冢一把，然后伸手轻轻把她往前一推，“因为天气问题所以航班延迟，不然应该在早上就到羽田机场了。这下还认不出他是谁么？”
愣了愣，回头重新审视站在车子旁边的那个男子。明明刚刚还是轻倚着车门的姿势，可当她现在再次向他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站得笔直，尽管在黑夜中看不清表情，可真绪还是能感应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只有自己。
心脏跳动得太快，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奇异地欢快。浅仓真绪突然笑了笑，然后踮起脚轻轻抱了一下迹部景吾，歪头想了想后，还是觉得应该一视同仁地也给了贵志一个拥抱。
“圣诞快乐，祝你们两个光棍明年也能找到伴了！”莞尔一笑，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
“……景吾，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迹部景吾斜眼看了贵志一眼，没有回答。
“那我就把这当作默认了。”脚步一转，森本贵志闭上眼睛顿了顿，再张开眼睛时一脸平静，“我去取车。”
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穿着黑色正装转身离去的男人，直至感到有谁往怀中一扑，手冢国光下意识地环住了怀中女子的腰，低头在那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然后又轻轻加重了拥抱的力度，“圣诞快乐。”
“怎么这次不告诉我你要回来日本？”噘唇有点不满，可浅仓真绪还是一头埋进了温暖的怀抱里，还眯眼往那胸膛蹭了蹭，“不是说下星期有比赛，要把身体状况调节到最好么？”
也没回答，手冢打开车门把真绪塞进副驾驶座，然后再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她的手中，才走到另一边登上车子。
按下解锁键后便已经是主界面，真绪见怪不怪地按进通话记录和讯息记录里看。
手冢的手机从来都不设密码，一来是他没什么需要隐藏，二来他有足够自信，除非他愿意，不然自己的手机绝对不会落到其他人手上。
真绪从前曾经问过手冢，就不怕她会像其他女孩一样查看他的手机？结果手冢只回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便让她因为曾经有‘怀疑手冢国光有可能对不起她’的念头而内疚不堪。
可这天的检查还真是让人意外——真绪看着不管是通话记录还是讯息箱子里的熟悉的名字，惊得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看手冢，眨了眨眼后由低头死命地盯着手机，似是要看穿些什么，又更像是不敢再次抬头。
【浅仓真树：姐姐已经出门去参加联谊了，别再打来我家！你要是不打算娶姐姐，就不要来打扰她圣诞夜的美满夜生活ψ(╰_╯)】
【乾：我没有和真绪在一起。这年要陪别人过圣诞，真绪自己好像也有派对，我就没约她。】
【真绪：[图片]。商业街的圣诞树这年还是一如以往地漂亮！手冢所看到的圣诞又是怎样的呢？不过我啊，现在正被迹部欺负着呢T_T，看不到白雪也看不到星星了。】
【迹部：加班。】
“……”按下主页键，浅仓真绪看着待机一会儿后变黑的屏幕，狠狠地咬了咬牙，“浅仓真树……！”
待我回到家，一定要揍你一顿才能消我心头之恨……还要收起你床头柜里的所有套套！顺便把你房间的所有A书A片都摊在你女友面前！竟然这样毁你老姐的清誉，我才ψ(╰_╯)咧！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情绪，真绪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手冢一眼，“抱歉，真树他的语气……”
“不要紧。”双眼依然注视着道路前方，手冢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波澜不惊，“他这样的态度我也有责任。”
欸？怎么话题好像被手冢引到一个他们都逃避了许久的地方上面？
真绪愣了愣，随即笑着摇摇头，试图转移话题，“没有没有，是这小子太无礼了。话说贞治明明就不是知道我有派对才不约我的啊？手冢你知道吗，那傢伙因为找到了女朋友，在上个月就放话让我不要再到他公寓去了，好绝情的人呐TAT。”
微微偏头看到真绪委屈的表情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手冢国光抬眼看了下有点挤塞的马路，想了想便从GPS上更改了目的地地址。
尽管知道真绪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她的话无疑是提醒了自己这些年把她一人丢在日本，在这些普天同庆的节日里她是如何孤独一人地度过。甚至即使手冢听出真绪平常经常到乾的公寓去时，想开口让她始终要注意男女有别，也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这样说。
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男友。
可是即使如此，手冢国光还是没打算放手。虽然这样的他显得有点自私，可是他有信心、也肯定自己将来一定会给浅仓真绪胜过现在十倍百倍的幸福，以作补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