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迷眼失心独惶惶(离城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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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我和司姐姐拎着包袱下楼，施家两兄弟居然已经坐着吃包子了，我也没跟他们客气，上去抢了几个直接塞嘴巴里。
司姐姐接过我递给她的包子，笑着道：“两位公子，多谢这几日对我们的照顾，今日是要话别了。”
“姑娘言重了。”冰山脸回道。
奇怪，阎王施白天的时候话不是很多吗？今天怎么哑火了？还是，他又算计我什么？
我嚼着包子鼓着嘴道：“我鱼木平时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也请你们宽宏大量不计小人之过，要是有缘以后大概还能碰上面，那么咱们先走一步了。”
司姐姐有礼貌地低低头，和我一起出了客栈。
不对，应该是我们想一起出客栈可是却没出去，因为有个人闯进来了。
谁？钱夫人！我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立马往司姐姐背后藏。
司姐姐也没料到：“你……钱夫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香儿？原来你在这？”钱夫人还是看见我了，她瞧瞧司晴姐姐又瞧瞧施家两位公子，“我听说方公子要走了才到这里来相送的。香儿，你背着我跑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们是合伙骗你的？还没出城就被打死了。
“鱼姑娘前来向我讨教些事。”一直没说话的阎王施倒是开口了。
“讨教？有什么好讨教的？”钱夫人沉着脸狠狠瞪着我，“讨教需要背着包袱？”
跟着钱夫人一起来的春儿冷哼一声：“我早就瞧出来你这个丫头片子没安好心！”
“钱夫人，你可错怪鱼姑娘了。”又是阎王施开的口，他什么时候变仗义了？我还以为他会在一旁坐着看我的好戏呢！
“此话怎讲？”夫人挑眉。
他走到我身边，摇着扇子道：“我给夫人的秘方可是皇室贵族用的，鱼姑娘向我讨教的便是这些方子，她想学些更多的皇室秘法来服侍你钱夫人。至于包袱嘛，她是要与我一同离城。”
我早就说过，他骗人是出口就来的，比我还会编故事，不过在这紧要关头，我还是附和他比较好。
“夫人，”我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也显得无辜一些，“香儿想随方公子去各处游历，回来后更用心服侍夫人，只是不愿让夫人知道后担心我，现在却让夫人您动了气，香儿愿受责罚。”
“唉，这么好的丫鬟上哪儿找呀！”阎王施摇着头连连叹气。
钱夫人愣了会儿才缓缓道：“罢了，你随公子走吧，只是，你要讨教多久？总得给我个时限吧？”
我可答不上来，只好把问题丢给阎王施：“方公子，你看……”
他似乎早有准备，扇子一收：“学这些秘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容易事，得看缘分和造化，时限可是定不下的。夫人，恕小生直言，偌大的钱府竟是连个小丫鬟都不放吗？”
钱夫人说不上话，只把眼睛盯着我。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钱夫人不怎么肯放我走原因估计有这么两种，一是她怀疑我，二是她需要我，我自认为目前没露过陷，那么就是第二种了，于是道：“香儿不在的时日里，夫人只要牢牢记着香儿曾经同夫人说过的话，老爷是不会再在外面瞎厮混的。”
她点头，看来确实是第二种原因，然后她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将我们四个送至鱼水镇的城门下。
“方公子，我们钱家的事就拜托你了。”说完，钱夫人同春儿告辞离开。
待她们走远了，司姐姐道：“鱼妹妹，我们，是不是走反了？”
对哦，回去的路在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鱼姑娘司姑娘，别说我多嘴，你们二位现在恐怕暂时是回不去了。”阎王施牵着一匹马，“鱼水镇到处是钱府的眼线，二位贸贸然在街上大摇大摆走过，岂不是让钱府的人生疑？”
“那我们怎么办！”我瞪着他，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冰山脸也牵着一匹马：“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去下一个城镇，那里有条捷径似乎能直接通往鱼林村和鱼丝村。”
对了，为什么钱夫人会知道我们今天要走？
“鱼妹妹，我们现在怎么办？”司姐姐拉着我的手。
我一时间也想不清那么多：“司姐姐，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只是没办法回去跟爹娘过中秋了……”
是哦，快过中秋了，也不知道爹爹娘亲怎么样，我不在他们过得好不好……
“听说离城每年中秋都有赏月观灯会，我们现在赶路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不知道二位姑娘是否会骑马？”阎王施插嘴道。
我俩一起摇头。
“那只能委屈两位了。”他俩把我俩分别托上马背后又各自上马，阎王施在我身后拉着马缰，冰山脸则护着司晴姐姐。
可惜走了半道我的屁股实在受不了颠簸，只能趴在马背上，要不是身后有阎王施我早就摔下马去了，迫不得已，为了我的屁股，施家两兄弟在半途中雇了辆马车，我和司姐姐后半程都是在车里说说笑笑过去的。
“司姐姐，我不在的那几日你可好？”我半趴着问道。
司姐姐白白嫩嫩的手在我饱受折磨的屁股上轻揉：“好啊，怎么会不好？施公子还教我读书写字，这几日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读书写字啊……
“司姐姐你开心就好。”我舒舒服服地趴在她的腿上嘟囔道。
屁股上的手停住了，听到司姐姐道：“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回话。
经过两三天的奔波，我的屁股好了，一行人也到了离城。
说到这座城，我问过施家两兄弟离城名字的来历，可惜这两人一个不说话一个跟我打哈哈，离城离城不是叫别人离开这里吗？奇怪……
一行人找好客栈安顿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逛庙会，被阎王施一把拉住：“你猴急什么？灯会又跑不了。”
司姐姐也拉着我道：“鱼妹妹，你我许久在外，父母一定担心着，我看还是先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我也好把哥哥去乡试的事情告知爹娘。”
也对，出来这么长时间爹娘肯定念着我，于是回道：“司姐姐，我不会写字，你替我写吧！”
她坐下，问掌柜的要了笔和纸替我二人写好了信，冰山脸顺手拿过说是派人去送。等他回来我拦在他身前：“施六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能不能教司晴姐姐读书写字呀？”
“为何？”只说了两个字。
“你也知道司姐姐，她不想做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做女红的人，她想学读书写字，在鱼水镇的时候你不是教过她吗？她似乎挺高兴的，既然一时半会儿我们回不去，就想请你帮个忙教她些东西……”
我低着头没看他，沉默了会儿只听他声音道：“好。”
冰山脸虽然冰了点，但还是挺好说话的。
四人粗略吃了点便一起去逛灯会。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花灯，也没见过这么多吃的，东跑西跑，吃吃芋艿月饼，手里举着糖画，玩的不亦乐乎。
“司姐姐司姐姐！你看你看！这个灯会转！还有那个那个！好大的灯啊！哇！这个是鸭子肉吧！闻上去有桂花香！还有在油里炸得金黄金黄的！诶！这是莲藕饼？里面有肉？”
我尝了许多从来没看见过的好吃东西，见到了颜色形状图样不一的灯，兴奋劲儿迟迟没有过去，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鱼妹妹！慢点！”司姐姐的声音很轻，大概离我有点距离。
我瞧见前面有座石桥子，有些人把灯放水里漂着，还有些把灯往天上放，竟然真的飞上了天！
“司姐姐！灯飞起来了！”我空着的右手指着灯。
司姐姐提着裙子喘着气赶到我身边：“鱼……鱼妹妹……你……你跑慢点……”
她身后又走过来两个人，阴魂不散的施家两公子。
“那叫水灯，这叫天灯。”阎王施一边对我解释着，一边笑着对着放天灯的几个姑娘行了礼。
奇了，这人晚上不是会变成欠债脸吗？现在怎么满面堆笑？
我心情好也不想想那么多，仰起头看着天灯慢慢悠悠飞啊飞，直到变成小小一个火点。
“好漂亮！”我不禁说出声来。
“确实呢！”司姐姐应和我。
过了桥还有好多新鲜的东西，卖面具、卖画的……数也数不过来，我眼睛都看花了，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一味地往前跑，等停下来才发现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店铺了，转身，哪里还有司姐姐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我肯定是只顾着自己跑太快了，想到这里，迈开步子往回走，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什么响声。
我一回头，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刚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套着我的时候，只听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迷眼失心独惶惶(离城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