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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蚊子的小温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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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凤尾你轻点,想一次性地整死我啊!”
“别瞎嚎嚎,谁让你充英雄当好汉的!打断你两根肋骨让你叫都叫不出来,老实点,马上好了。”
“凤尾你越来越凶了,一点都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呜……”
“那我轻点嘛,你忍着点……”
“嗯~”
“咚——咚——”敲门声很不应景地响起来我无力地探出头:“进来,门没关。”
阿林笑呵呵地进来,把一大束百合放在桌上:“小美让我来慰问伤员,蚊子你……你们……”
他眨眨眼,咽了咽口水,踌躇着不知该出去还是继续留着。我看他的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我们,我转头看看凤尾,没问题啊,怎么这种眼神?
“你怎么了?什么表情啊?吃蟑螂啦!”我没好气地说,小子打架不出力现在倒殷勤起来了,做作!
“你们……在床上干……干嘛……?”阿林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然后很快低下头去,貌似很害羞哦。
我再回头看看凤尾,坐在我腿上给我擦跌打酒,只是为了方便擦药我没穿衣服而已,这景象……很容易让人遐想么?(不是容易是根本就会!)
“咳咳,那个……你不要想歪了,我们只是在擦药而已,真的,不信你问凤尾嘛。”再说了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就算是在怎么怎么,我会是被压的那个吗?我对凤尾努努嘴:快解释啊!
凤尾低着头跟蚊子叫似的小声说:“我……我们是在擦药……”说完还腾地一下脸红了,说实话,月白的灯光衬着凤尾水色不错的脸,就像一朵半开的水芙蓉,不胜凉风的娇羞啊。但是他这脸红得太不是时候了吧?
阿林一看到凤尾的脸跟煮熟的虾子一样,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赶紧退出去把门带上,顺带说了一句:“你……你们继续,我先撤了,我把门给你们关上了,注意别整出太大动静了啊,大家都还要睡觉的。”说完阴恻恻地笑着跑了。
我无语,看着凤尾还在一边扭捏不肯擦药,“我说你刚才脸红什么啊?擦个药也要脸红,脸被水粉刷了么?”(蚊子你好恶毒的语气哦~会吓着小凤尾的)
说着凤尾的脸更红了,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我没把你怎么样啊,没穿衣服的是我好吧,我还没抗议呢。
“好啦好啦,不说你了,快点擦吧,擦完睡觉了,我累死了。”我甩甩手重新趴好等着凤尾擦药,半响,我觉得我都要睡着了,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毛了我!你要害羞到什么时候啊?阿林没来之前不是好好的么?难道有阿林恐惧症?没道理啊……
“我说凤尾啊……”我干脆翻身坐起来,准备自己擦,凤尾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动,我把药从他手里拿过来,低头瞄了他一眼。
“啊呀!见鬼了!”看到凤尾的脸时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满脸都是红通通的小疙瘩,跟没发酵的青春痘似的,皮肤更是红得像烙铁,比煮熟的虾子还虾子。
“凤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长水痘了么?”我赶紧掰起他的脸仔细看看,越看越渗人,我以后再也不敢吃红豆糕了。
凤尾眼眶一下子就红起来,蒙着一层水汽,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阿梓……我对跌打酒的味道过敏……呜呜……”
我晕!过敏你不早说!现在整得跟癞蛤蟆似的。
“乖,别哭了,过敏就不要擦了,我自己来吧。快下去把手洗干净,待会再抹点药就没事了。”唉……我才是伤患啦,为什么我还要给别人擦药……
凤尾抹抹眼泪,把药拿过去接着给我抹,“反正都过敏了就抹完了再去洗啦,不痛的,就是有点痒。阿梓……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
我赶紧摇摇头:“不难看不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凤尾瘪嘴:“阿梓,要是你能早点想起以前的事就好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以前?在这个学校见面之前我们就认识对么?”我就觉得凤尾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已经跟我认识了好久好久,我自己对他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很淡,有时候不刻意去想就会忽地跑掉。
凤尾点点头:“本来我想等你自己想起来的,可是你老是想不起来,我怕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走了……而且最近你身边总是发生不好的事,我很害怕,现在的我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打住他的话,“凤尾,虽然我从来没有失忆的迹象,但我还是相信你的话,不过很有可能是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跟你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而已。你再仔细想想,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知怎么的,说这话我心里觉得好堵,好像血管全被塞起来了一样,血液全部充在我的脑袋里,涨得我欲裂。
凤尾马上坚决地否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肯定,因为你的左手臂上有颗红色的痣,是我给你画的。”
痣也能用画的?好吧,现在先不追究这个问题。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凤尾挠头想了半天,“记不得了,好像是八百年前……又好像是七百年五十年……但又好像……”
我扶额,凤尾你这是过敏把神经搞错位了么?
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好烫,果然,发烧了,难怪神智不清。
我拖着他下床洗手,他还在转着眼珠子想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来烧的不轻啊。
几唰唰把他收拾干净按倒床上躺着,灌了几口开水塞了两颗退烧药才把他的心思安分下来。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阿梓……你今晚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有点怕……”我拍拍他的脸,现在不怎么红了,应该没事了,从旁边丢给他一只大抱熊,“那,这个抱着睡就不怕了。”
在这里我要很郑重很郑重地解释一下,虽然我承认我对凤尾有好感,好吧,是特别有好感。但是,我们之间是很纯洁很纯洁的,纯洁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吧,我只牵过他的手,别的就什么都没干了,天地可鉴,其实我比较崇尚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唉……还是招了吧,我虽然已经喜欢他,但是对着同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别扭,下不了手啊。跟他住一起这么久了从来也没见他这么主动过啊,难道是烧坏脑子了?但是我脑子是好的啊,不行,要做一个有节操的人,不能就这么堕入魔道。
凤尾没说话,还是这么楚楚可怜地望着我,我觉得自己有点没人性,索性翻身躺下,凤尾欣喜地往里面挪,给我腾出大片位置来。再回我自己的床太麻烦,将就一晚吧。
学校的单人床本来就窄,我一个人睡都觉得屈才,现在倒好,两个大男生挤到一起,我连侧个头都能和凤尾“耳鬓厮磨”。只好干巴巴地躺着,身也不敢翻,我敢保证我一翻身一准儿掉床下,要不就是滚凤尾身上。
我不动不代表凤尾也不敢动,他躺里面不需要担心滚下床的危险,所以肆意妄为,一会儿戳戳我胳膊一会儿捏捏我手指,好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好奇又兴奋地打量着最新款的变形金刚。
凤尾的烧很快退了,想来也不是很严重的过敏,此时通身恢复正常的体温,但凤尾自身温度本来就比常人低,所以在这个炎热又没有空调的季节,当一个冰冰凉凉的会动的东西时不时地折腾你一下,我想柳下惠也不见得能坐怀不乱。凤尾的无知小动作让我浑身更加燥热,真有一种把他拖过来蹂躏一把的冲动。
我心想: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不知是不是凤尾感觉到我的意图,蓦地就不动了,等了半刻钟也没再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所以起身准备下去。不料凤尾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伸手扯了一把我的衣角,我本来就小心翼翼不敢惊醒他,这下倒好,还没起身坐稳就又跌下去。
我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我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脑后枕着,左手刚伸到枕边,凤尾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似在说梦话,忽地就靠过来把我左手压在下面。我抽了抽,没反应,再抽,还是不动,索性就让他压着。
凤尾浅浅而均匀的鼻息打在我肩头,酥酥软软麻麻痒痒的,刚压下的燥火莫名地又升起来,这么折腾下去我还怎么睡啊!淡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总算有点困意了,可是麻烦又来了。我的左手开始麻了。
我估摸着现在还没有12点,等明天早上起来我这手就废了,但是凤尾睡得很沉,又不忍心推醒他,只好任他这么压着。
怜香惜玉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早上起来已经快10点了,往身边一看,没人,但是手臂还是麻麻的,我甩甩酸酸的胳膊,哟!可不是一般的酸痛,原来这代价这么大。
凤尾站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看我,一脸满足:“阿梓你醒啦,早饭我都买回来了,快起来吃吧。”
那样子就像新婚第二天起来侍奉公婆的小媳妇儿,我翻了个白眼:“昨晚睡得可好啊?”
“嗯嗯,阿梓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像催眠药一样,闻着很快就睡着了,呵呵……”
想拍马屁也不是这样的,那就是透明皂的味道,你要是睡不着天天放块在枕头边上就是了。
算了,跟他计较些什么。
起来捣鼓到11点才拖着浑身酸痛的脚步去教室,明天是最后一科了,好说歹说总还是要看看书的,顺便找黎轩算账,我这医药费打手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加起来也够他拼命的了。凤尾美滋滋地跟在我后面,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在带着小媳妇儿回门啊。
教室里人不多,阿林他们都在,还有,陶子同学。当然,班长大人必在,教室就是他的第二个窝,另外还有一对冤家:冯予墨和朱明纶。就这么几个人也能把教室搅得鸡飞狗跳,人神共愤。
其实我们有专门的自习室,但我嫌那里的大气压太沉闷,所以一般是不去的,大概他们也有同感。
冯予墨和朱明纶在桌子下面“暗箱操作”,眼睛瞪,鼻子哼,正在暗较内力。你说你们要是看对方不顺眼就不要坐一起好不?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阿林和小美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情话,笑得椅子都打颤了,情人见面,分外激动啊。
还是小呆最乖,正聚精会神地看书,时不时还皱眉冥思片刻。黎轩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看到我们来了,苦笑一下,然后接着画圈圈。
看来昨天被打残了,二百五也会装深沉了。
倒是陶子同学看到我们进来异常兴奋,也不顾大家都在悄莫声气地各干各事,哗啦啦地站起来,“凤尾,坐这边坐这边!”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凤尾已经被她拉过去按在椅子上坐定,反驳无效,我也只好挨着坐下来。
拜陶子这惊天动地的一喊,教室里的人都看向我们,眼神各异,直看得我五味杂陈,怎么都跟看考拉似的?
凤尾似乎不太适应陶子的热情(我想谁都会适应不了的),努力地往我这边靠,我拿眼斜看陶子:别挤了!大热天的想中暑啊!
陶子却媚媚地一笑,丝毫不见气地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凤尾看见她对我笑,脸一下子绷住,闷闷低头看书,我好笑,敲敲他的书,他抬头看我,我学他的样子歪头,眉毛一挑,凤尾就痴痴地笑起来。
陶子马上凑过来,一脸艳羡地说:“你们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忘打情骂俏,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赶紧坐正身子,目不斜视地开始看书,陶同学这眼睛忒毒了,难道奸情被看破了?(这是奸情吗蚊子同学?)不可能,我们很低调的,阿林他们也决不是长舌妇,不过……想起老佛爷说的黎轩勾搭“小妖精”一事,有此一说必然不是空穴来风,难道黎轩跟她说了?
凤尾脸红得跟昨晚过敏一样,就差几粒红痘痘了,头垂得更低,不停地拿笔划书。孩子,你再划书就残了。
陶子见我们都没理她,无趣地坐回去,随后又递了一张纸条给凤尾,凤尾匆匆瞄了一眼,赶紧往包包里藏,但是怎么能躲过我的慧眼,哼哼!
我把手伸过去,拿出来吧。
凤尾秋眼横波地看着我,我呲呲牙:拿来!
凤尾不情不愿地把纸条放我手上,又垂首不语。
我展开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便笺纸:你小子找到情人就忘了姐姐,忘恩负义!
陶子见我看到了纸条,顿了一下,马上笑起来:“我跟凤尾早就认识,他理应叫我一声姐姐的,怎么?他没告诉你?”
小妖精少来离间我们感情!
我把纸条还给她,不可置否地一笑:“他有姐姐妹妹好像没必要告诉我,我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对别人嘛……”对别人木有兴趣,姑娘你懂么?
陶子冷哼一声,完全不见平日里的柔媚,瞪了我一眼抱书离去。
女人果然善变,撒哈拉里的变色龙都比不上。
我拿笔,朝凤尾翻开的书页上使劲戳去,“撕拉”一声直接把页面划开一道口子:回去再审问你!
凤尾自知理亏,委屈地吸溜一下鼻子,不敢看我。
被这么一搅和哪还有心思看书,我环顾四周,大家好像都在不务正业,索性打个响指,示意阿林他们跟我出去一下。他们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多说就起身离开。
班长却哭着一张脸:“苏子澄,我还有一个知识点要问你呢……”
小呆抱歉地对我们笑笑,我看了一眼班长那副要死不活的蠢样,示意小呆不用一起了,他马上就被李南阳抢亲似的拖回去。
身后还跟着两个好事之徒,我偏头正好看见他俩一副探听国家机密的表情,“我说你们两个这是要回寝室还是去食堂啊?”
冯予墨干干地笑笑:“我们……我们去食堂。”
朱明纶却不似他那般扯谎,单刀直入:“听说昨天你们在后山大战群狼,威风得很,我们想再仔细聆听一下你们的丰功伟绩啊,哈哈,不会不欢迎吧?”
靠!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你当我不敢拒绝你啊!
“抱歉得很,我们兄弟几个的家事,就不劳朱大侠关心了,您老人家还是去食堂拿饭堵住自己的嘴才好!”平时就看不惯他那副拽得二万八五的作风,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也是好的。
“你!”朱明纶挺身就要跟我翻脸,冯予墨一把拉住他,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同学,不要闹僵啦。”然后拖着朱明纶走了,朱明纶这次倒是听他的话,哼了一声自以为很拽地走了。
我捏捏拳头,忍下这口气,早晚叫你好看!上次在校门口纠集一伙人找我麻烦的事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倒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找人拿麻袋套了把你丫的凑成西伯利亚土肥狼!!
凤尾伸手扯扯我的小指,露出一个……魅惑的微笑,我舒了口气,看阿林他们都出来了,大家前前后后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