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渡川棠

13、第十三章

　　晚上大桥尾端，蓮嘉还像那一次和那个骑着摩托头戴头盔刚刚练习减速回来的男孩见面一样。蓮嘉不喜欢站到大桥中间，那情景跟要跳桥似得。脚下这桥规模不大倒是夜晚看起景致来氛围不错。

　　手指摩擦一把桥栏，不是很多灰。手搭上去后背放松了脑袋往上仰吐气。断断续续的晚风也带着点闷燥。蓮嘉看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也不着急。隔着鞋脚点地恍惚的打着节拍。蓮嘉的表情有点儿慵懒。

　　睿希骑着摩托，标准安全速度从桥的那一头驶向这头，在车座上就观察两边人物。直至睿希将摩托停在桥头，人站在地平线上。往上面看在桥头还稍微偏上站着些的蓮嘉。她不是没听到动静，只是不想因为每次点动静就激动。

　　嘴角挽着带着坏笑，睿希悄悄走过去趁蓮嘉一不注意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停站在身旁，和她看向同样的方向。蓮嘉回头撇他一眼，被揽的那肩颠了一下。睿希也看着他，像笑又不像笑。

　　蓮嘉手摸睿希t恤的布料，手指揉搓，嘴里念叨：这次布料也是一样的呀。又抖了抖肩膀示意睿希拿开，不舒服。

　　等多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睿希手插在裤口袋视线瞅着旁边的人，蓮嘉抱胸歪着脑袋身子偏向睿希说：反正你会来的，不来打电话也不会来。

　　哦？哼哼。睿希坏坏的笑起来然后一手抱蓮嘉的腰，蓮嘉翻白眼，睿希笑的更猖狂。夜景变得单调更何况原本就是一般。

　　蓮嘉魅魅的笑说我很忙的你要带我去哪。睿希拉她上摩托车，说到了你就知道，陪我静静心。睿希骑上车后头往后唤她上车，蓮嘉脸上一副清高云淡的样子搭腿上车，坐在后面。手扶睿希的腰，顺便挠了挠。

　　睿希启动摩托车，动作准备出发提醒蓮嘉坐稳了。蓮嘉吱一声：走吧坐稳了，还有你腰背手感明显不够厚实呀，有好好补充营养吃饭吗？不准挑食呀。

　　你是我老妈吗！我知道了少废话。睿希帅气的回她。蓮嘉在后面笑开了花但是没出声，情不自禁的去捏睿希的腰际和腹肌打探虚实。

　　睿希别扭腰动了一下没反抗索性随后面的人占便宜。蓮嘉摸了一会手老实了，然后认真嘴巴凑到他耳边说：我很在乎你的健康，男孩子这个年龄一定要吃好锻炼好！不光身体结实器官也灵活有动力！

　　一个急转弯车身倾斜，蓮嘉哈哈张着嘴乐，身体贴向睿希两手交叉抱紧腰腹。车行直线了蓮嘉下巴抵睿希背上，驾车的睿希在前边说：你好歹是个女人。

　　他们在夜市吃饭，睿希将摩托车锁停在大厦广场的付费停车位，主动拉拢蓮嘉走在街道上嫣然像一对正式情侣。

　　排挡内蓮嘉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酒，睿希丝毫没有斯文之意非常男子气概的吃着炒菜。蓮嘉就夹着花生米往嘴里递，然后帮睿希倒啤酒。

　　餐桌上从后背看挺拔修长的睿希穿着普通的男生t恤很正气，而面朝门口的蓮嘉一头暗红中发看起来像是在扑捉一个正太。有嗲嗲的一口娃娃音的女孩看过来视线扫到睿希身上，蓮嘉就妩媚的去扫对方身旁的男朋友。

　　对睿希支下巴：恩？那边那个妞看你呢。挺可爱的你不看看？

　　睿希眯眼：是谁刚才教育我要好好吃饭的，你自己却光吃花生，还主动给我倒酒。你有点自觉好吧，我现在是跟你在一起。

　　蓮嘉睁大双眼，眨眨，胸抵在桌面：我好想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呢。

　　睿希擦嘴也吃的差不多了，有蓮嘉在只意思意思沾了一瓶啤酒。他去结账，蓮嘉紧接着收拾好拎包就出去了。

　　街上的目光偶尔会很直接，蓮嘉轻叹：现在都是老男人爱吃□□人，偏偏我现在是大姐姐占小男生的便宜。那些看你长得不错的女孩简直要吃了我。

　　蓮嘉走路如往常般的快，睿希男孩的步伐按平常速度也不担心会把她甩多远。他们也不会做太亲密的动作，好像真的就像朋友那样上街逛夜市。

　　蓮嘉不吵不闹，去买冰淇淋圣代的时候拉了睿希衣角一下，手指指向大大的菜色卡哇伊甜品图案的招牌，示意他等待。蓮嘉自己快手快脚麻利的掏零钱接冰淇淋圣代，赶过去和睿希继续上路。

　　路上睿希像所有刚接触到恋情会犹豫不清晰的少男般问蓮嘉问题，比如说你们女孩子喜欢约会做什么？和你想做什么？

　　蓮嘉追在后面，对那问了问题却不愿意直视她而走的越来越快的男孩的背影，生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

　　路灯下蓮嘉正视着睿希，额头的高度才到睿希的鼻尖。还没吃完的冰淇淋圣代融化在塑料杯里，角落里一手拿着圣代杯一手浮空的蓮嘉亲吻低头凝望彼此的少年。

　　他说亲吻这种事应该是男孩主动，但是他还是被动的闭上了眼睛。蓮嘉眯着眼接吻，少年的特殊的味道参合着嘴里尚存的奶油香参合着混在其中。

　　然后身后周围那些出自惊叹的目光也好，好奇羡慕的视线也罢，通通忽略掉。蓮嘉出主意不如去电影院，她告诉睿希的理由是可以挑一部小众的电影享受安静的气氛坐着发呆就好，既有故事大屏幕看，又有黑暗的座位靠着休息。没人能看到她们。

　　于是他们真的像其他情侣那样脸上带着各自的神秘买连坐座位的票，去看一部所谓的小众文艺电影，不需要鲜花不需要饮料亦不需要爆米花，蓮嘉和她的情人就领着票漫步入厅。

　　找到座位坐下，蓮嘉深情看一眼睿希露出门牙笑容里透着秘密。屏幕开头画面出现，影厅灯光熄灭，电影的音乐声就缓缓响起。那是一部比较受争议好不容易经广电局审核通过的人性描写比较文艺的剧情片。

　　开场的画面拍摄的很唯美，蓮嘉与睿希沉默不语以各自的心思去面对此时此景。别的情侣肩膀靠在一起，或者掺着胳膊去喝果汁，你一口我一口喂对方爆米花。睿希期间一眼扫过亲密LOVE的男女，而视线扫荡回来停在自己左边座位的蓮嘉身上，却诧异的摸起了下巴。

　　座位上背靠椅被，在前后座距离位置不大宽裕的落脚空间翘起了二郎腿的蓮嘉，缩着身体坐的靠里腰身舒适贴合靠在椅背上脑袋轻仰，眼睛迷烟般的看着屏幕。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支撑半倾斜的身体，睿希再右边，她却倾斜在空位的左边。

　　呵呵一声。睿希无语的自嘲笑自己的大惊小怪，本来身边这个女人就非凡物，而且很大胆，大胆之外又够通情达理，不嗲不燥，热情起来燃烧片片丛林。

　　蓮嘉面朝向他：不想看就闭目眼神休息，完了我叫你。

　　他投入的观看电影情节，等待着蓮嘉什么时候会把头靠过来，而有意把一边肩膀往左边边缘移动过去。

　　电影里故事播放大半，像是众多的文艺片一样的唯美空洞的场景取材，人物自诉或借物喻人的凄凄切切，不够紧凑的进度，婉转着眼与年轻的友情和多疑，稚嫩的少男少女的互相暧昧不言其说的情愫，而后传播孩童时期的小孩儿心理城堡。这是电影。

　　而不清不楚的电影终于引导了末端即将真相大白的高潮，男孩藏给女孩的信从掉落摔开盒盖的铁盒里出现在地板上。上面文艺端正的字体是男孩儿一贯的风格.......

　　睿希看到里面马路上那些飞奔自由的男配角和死党，被一辆轿车里出来的各种打扮美艳的前女友扯着领子说机会一次过了不再来。最后两对贱人和好，宝马司机朝着快付租车费！ 男配角望天苦喊，美艳前女友装无辜。电影里信终于重见天日，女主角拨通电话跑出家门穿着拖鞋跑向车站，到了入口望着显示已经过点出发了的显示器不言不语发呆，男主角就站在车站暗角抿嘴偷笑的画面在电影里定格。

　　再想去观察身旁的人是什么表情此时是否会想起她的青涩少女时代。睿希身子靠过去脸凑过去，望着之前高扬着头看着电影不知何时逐渐放下二郎腿，靠着座椅睡着的蓮嘉，不绅士的暗笑起来，反而睡着了以后的姿势要女孩子些。睿希手去捧蓮嘉的脸对着自己，嘴角弧度翘起，静悄悄的去吻上去。

　　无言的偷袭，无言的嘴唇碰触，只是挨着仅仅。原来电影院的特殊用途是这么回事呀。

　　电影结尾他们都没看到，结尾曲前奏轻飘歌声淡淡似流水，后节奏突然打鼓声响起朋克嗨起来。在最后一个闭幕画面出现在荧屏上接而是全场灯光亮起！

　　没人人像睿希这样姿势将就着捧着自己的情侣单调的亲吻，也没有哪一对情侣中的女孩用这种睡着了还只有头部参与亲吻的方式出境。黑暗之中光亮忽然刺入照亮四周，睿希感觉到了现场情况要离开蓮嘉的嘴，一霎那之中的蓮嘉睁开柔情似水的双眸，在睿希的震惊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接着吻回去。睿希的手瞬间不知往何处放，只是情不自禁的抚摸蓮嘉的发。

　　回去的路上夜晚深了，睿希带着蓮嘉驾驶在可以高速行驶的公路上体验夜晚的冲刺，穿梭黑夜的滋味。睿希带着头盔，在夜晚经过不同街区，灯光繁华又或橙黄寂静的马路。蓮嘉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口风就灌了进去，眼睛不停眨着，干脆不说话了。她的胸贴着睿希的背，脸也微笑着侧脸贴上去紧紧抱着他。

　　他们上车前还说了些什么不重要，电影院里不情愿的被动停止那个吻，一人昂着头一人偏着头牵着手走出去。也不知道有被偷拍了没有。

　　大学里女生好奇身份和容貌并重的异性榜单上第几位上有男孩照片的睿希，此时在一般人无所得知的另一个时间地方里遇见熟女蓮嘉。现在正在奇妙的以双方都未定义的关系默默的交往着。

　　一天的校园里，几个和睿希志同道合的朋友拿着手机上的照片，挡在他面前非要他挑一个自己看得下去的类型。睿希一手挡开：要发春自己对着手机发去，别拉他。一个模样奶油小生的男孩反问：难道这么多类型的女的你都不感兴趣，对别的有兴趣？睿希一把夺过手机：放屁！老子选你们看着！

　　刚被理发师姐姐逼着剃了平头当试验品的男孩接过手机停留的照片一看，直呼一句：没想到你喜欢这么邪气御姐的类型，哎这个会不会气焰骑到你头上？

　　奶油小生说别自己看让大爷我过过目，看了照片几眼呜呼：没想到你有恋姐情节啊......

　　睿希拿东西丢他们：没得挑了，就那个接近点实际比那个感觉好。

　　墙根底下几个女生肩趴着肩偷看议语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