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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忆之(一) ...

  •   这可不是轻轻碰一下了,而是真的吻进去了。我充分展示了一下本人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吻技——别以为床上经验丰富就一定吻技高,事实上细数过来,我二十八岁之前好像真的没有这么吻过任何人……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后来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抬起头,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心想温银然的忍耐力还不错,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吻技竟然还没有一脚把我踹开!

      “有待加强。”温银然笑眯眯地说道,我感到这就是本人的耻辱:毛毛都比不过神域人。

      “请问,温主席能协助我训练加强吗?”没过脑子,我就这么蹦出来一句,话刚出嘴就发现这简直就像是小情人只见的调戏,想收回却不可能了。

      温银然先是一愣,然后却笑得更加邪魅:“能啊,要不要试试?”

      “要……要……”看到这不寻常的温银然,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幻视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要!”

      “呵呵呵呵……”温银然笑起来,就连大笑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哪像那些联盟的老娘们,笑起来都能在地上打滚儿了。唉,神域教育就是不一样啊!

      “敢问主席,我可以回去了吗?”我感到十分窘,连忙问道。

      “回去吧,现在情况不明,只有先派机器人守卫联盟。”温银然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没什么事儿,下午你也不用来了。”

      “是,主席。”我赶紧快步退出听音阁:尼玛,这也太丢人了……

      回到我在偏殿的住所,躺在柔软的床上,我又莫名地想起了明德蓝,那些属于明德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明德蓝和温银然初识,她们小时候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明德蓝是喜欢温银然的,但是温银然最后却和一个灰白头发的女人结婚了——那个人是谁?我不敢去看明德蓝有关那一部分的记忆,她的感情太强烈,一想到那段记忆那些属于明德蓝的痛苦和伤心也会作用在我身上。

      唉,恐怕明德蓝到最后恨温银然都要恨死了,而辜负人家感情到如此的温银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这段儿时的感情就这么碎了,我真为她们惋惜啊!不过明德蓝已经死了,而温银然现在也正在为了人类的生存而努力,这个结果虽然令人悲伤,但也是走上了人类平等的“正道”,过往的一切,都不要提了吧。

      吃了午饭,我缩在自己的偏殿,看了一下午的神域电影。那些神域女人之间的爱情,我真是琢磨不透,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她们看得很重,能为了爱打起来,甚至是决斗;有时候她们把感情看得很轻,甚至是一点利益的牵扯都不能影响。神域人的爱情是纯粹的,没有名利关系的影响,非常单纯,一个人不可能因为爱人而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也不会因为社会地位或者财产选择爱一个人。

      很多神域人都没有固定的一个爱人,却只会和一个人结婚——她们并不因为最爱一个人就和她结婚,而只是为了繁殖而已,因为这样能有更加优秀的后代。我不知道温银然到底是为了什么和那个灰白头发的神域女人结婚,也许真的是爱吧,毕竟当时的温银然还太年少,冲动是难免的。那么她对明德蓝又是什么感觉呢?她喜欢明德蓝吗?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杀她?为什么把她贬到医生的身份上?!

      唉,这些神域人的恩恩怨怨,我真是不能理解啊!

      第二步电影已经结束了,我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辰在墨色的天幕上闪烁,因为神域的天空非常晴朗而极其明亮。偶尔有人口调查局的飞船从天空中划过,在夜晚它们闪着迷人的玫瑰色光点,两轮弯月——也有时是三轮,两轮大的,泛着银白色光泽,一轮小的则是金黄色的,在天幕上像灯一样照着,却照不亮夜晚的沉静。

      莅治宫中,没有公共照明。

      今夜的月光是银白色的,洒在殿前的大理石路上,就像是刷了一层银粉。我不禁有点想出去散散步,刚迈出一脚,却猛然间发现那大理石的路上,跪着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人,从身形上看有点瘦,纤细而修长,蓝色的长发像短斗篷一样披散在肩上:那是温银然。

      我有点惊讶,这不像是普通的月下散步,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以为是什么病发作,我连忙轻手轻脚地跑过去,就怕是精神上的疾病,吓着她这病就更严重了。但是温银然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也不动,仿佛也没有察觉出我的靠近。

      我站在她侧面十几米的位置,默默地观察着她。

      温银然就这么跪着,纤细的手臂从睡袍的短袖里伸出来,撑在面前的大理石路上,蓝色的长发就像是帘幕,挡住了她的脸,让我分不清她到底是发病还是清醒着。

      “……之……”我听见她在说着什么,仔细听,才发现她一直都在念叨着:“忆之……”

      “忆之……”温银然呢喃着,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却又像是在与情人低语:“我的忆之……”

      温忆之,难道不是她杀的吗?!为什么她现在又这么念叨着她?!她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冷血,她对她唯一的女儿的死,只怕也是伤心的吧!

      “我的忆之啊……”温银然呢喃着,突然开始颤抖起来,“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忆之……”

      遮住月亮的浮云终于散开,月光直接投射到她的身上,温银然猛地向后扬去,蓝色的长发飞舞着落在身后,她的脸在月光下竟是像纸一样的苍白:“忆之!!!”

      “啊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这回真是一点优雅也没有了。她跪在地上,笑了一会儿,又开始大哭起来。惨绝人寰,和任何一个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

      我不能控制自己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想要给她一点点安全感。但是温银然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纤细的手指抠着大理石路面的缝隙,哀戚得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是那么绝望而无助。这时候的温银然,柔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击倒,丝毫没有任何所谓暴君的气息。

      我抱着她,感受到她的体温过凉,和那月光一样冰冷而凄哀。第一次,我叫出了那个名字,宁愿她把我当成任何人——那个已故的灰白头发的女人,亦或者明德蓝。我低低地喊道:“银然!银然!”

      温银然听到这个称呼,一瞬间愣了一下,但是她竟然准确地辨认出了我是谁:“CC……你……你怎么……”

      我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是心疼这个在月光下无助的人,她和白天的温银然不一样,而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我杀了忆之,”温银然擦了擦眼泪,苦笑道,“你肯定以为我是个疯子。”

      我也无法回答:是的,我就觉得她是疯了,但是我不想她听见觉得伤心。

      “哈哈,我是疯了。”温银然靠在我肩上,微微扬起头,那双金色眼睛的周围布满了红血丝,脸上还有晶莹的泪痕,在月光下像是水晶。“忆之,我的忆之啊……她死了,是我杀的……哈哈,是我杀的……我的忆之啊……”

      “你为什么杀她?”虽然知道这会让她更加难过,我还是脱口而出:这是重点,为什么杀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而又在这儿独自伤心?

      温银然笑了,又难过地皱起了眉头,仿佛是要把眼眶里的泪水留住,不让它们落下。她勉强了半天,却终于再次哭出来,声音变得耳语般微弱:“没有为什么,我想杀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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